練如霜見妞妞在叫自己,她輕輕碰了碰敬軒的手臂,同他說到:“哎,待會兒妞妞扔捧花的時候你可的幫我看着點,萬一跑你那邊去,你一定要幫我接住啊!”
敬軒無所謂的點點頭,心想:“不就一束捧花嘛,幫你接就是了。”
練如霜見他同意,便興沖沖地朝妞妞走去。
等練如霜一走,楊磊又貼了上來:“老大,你就從了人家練大小姐算了,你看,這兩年她硬是追着你跑。對你也算是癡心不改了,你還有啥不滿意的?”
“楊磊,你嘴這麼癢,小心我讓妞妞用刷子幫你好好刷刷。”敬軒盯着楊磊那動個不停的嘴說到。
楊磊誇張地捂着自己的嘴,大聲說到:“老大,饒命,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你可別跟妞妞告狀啊,她可最聽你的話了。你要讓她刷,她可真會刷的。”
“知道就好,下次別再亂說,小心她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敬軒白了他一眼,冷漠的說到。
楊磊向後退了兩步,臉上全是求饒的表情。
等賓客都來得差不多,婚禮開始了。等主持人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陣,妞妞開始丟起捧花來。
那束漂亮的捧花被一羣未婚姑娘搶來搶去,最後果真落到了敬軒面前。人羣突然“嘩啦”一下,散了開來。只留敬軒一個人站在捧花前面。
他本來也想退開,可是想到剛纔答應了練如霜的事,只好硬着頭皮,在衆目睽睽之下,把捧花撿了起來。
撿起捧花,他想都沒想就直接走向練如霜,把捧花遞給了她。圍觀的人羣都以年輕人居多,居然異口同聲的發出“哦......”的怪叫聲。
敬軒有些莫名奇妙地四處看了一眼,見大家都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着自己和練如霜。
他皺着眉說到:“怎麼,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沒有,沒有,謝謝你啊,結果這束捧花,下一個結婚的人可就是我嘍。”練如霜興奮的結果他手中的捧花說到。
楊磊跑了過來,扯着他的衣服說到:“老大,你還說對人家沒意思,那你還把捧花送給她。你知不知道,年輕女孩要是收到未婚男子送的新娘捧花,就證明這個男子對她也有意思啊!”
敬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練如霜給設計了。
混亂了一整天,敬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醫院。他陪楊磊鬧了會兒洞房,硬是被公司裡那幫臭小子給灌了好幾杯酒,他們的理由倒是很充分,說什麼老闆要與民同樂。
好不容易從逃了出來,隨手打了張車,一開口,就跟開車師傅說到人民醫院。
他輕車熟路的來到昨日自己藏身的角落裡坐着,酒勁還是沒有完全散去。
他正低着頭緩神,突然一個身影從自己身邊走過,還夾雜着一股自己熟悉的玫瑰花香。
他迷糊的大腦裡忽然一道靈光閃過,馬上擡頭一看,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正是昨夜在夢中與他共赴巫山的人兒嗎?
要不是顧及身邊的還有些來來去去的病人,他恨不得馬上走到她身邊,緊緊的抱住她,以慰自己的相思之苦。
看着她緩緩地向拐角處的洗手間走去。他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匆忙走到洗手間門外,輕輕吸了口氣,穩住呼吸,使自己看起來沒有那般頹廢。
洗手間內的劉馨感覺自己有些疲憊。她總感覺在病房裡快要透不過氣來,有時看着寶寶那張嬌嫩的臉,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她會時不時的想:“這就是我的孩子嗎?我怎麼有種不是他媽媽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很奇怪,她明明很愛孩子。可是爲什麼又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呢?
可這些話又不能同別人說,心裡煩悶得很。明明病房裡就有自帶的衛生間,但她就是想要出來外邊,順便散散心。
她照着鏡子,看着鏡子裡自己蒼白的小臉,咧開嘴,勉強的對自己笑了一下。
可這笑比不笑更糟糕,笑起來比哭還難看。她擡手輕輕地整理了一下儀容,便走出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心情似乎放鬆了不少。這才發現回去的這段路光線不是很好,特別是在醫院裡,總感覺有點陰森。劉馨一個人走着,心裡直發毛。
剛纔進來的時候太匆忙,所以也沒有心思注意這些。現在心情平靜了下來,倒是有點害怕。
劉馨加快腳步,一口氣走到拐彎處,眼看着就到醫院大廳。突然伸出一隻大手,把她拉了過去。
“啊……”還來不及叫出聲,嘴便被捂住,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耳邊輕聲道:“別出聲,是我,敬軒。”
“敬軒,你想做什麼?快放開我。”劉馨生氣極了。
“你答應我不要跑,好好跟我聊聊,我就放手!”敬軒很怕一放手,她就跑,畢竟自己曾經那麼狠心地傷害過她。
“好,我不跑。”劉馨一口答應下來。
敬軒見她同意,便鬆開了手,正想開口,劉馨卻突然動了起來,擡起右腳就想開溜,她纔不想遵守承諾,是敬軒先對不起她,她又何必跟這個僞君子講什麼誠信。
敬軒雖然腿不利落,但卻眼明手快,見她想跑,便一把抓住她的手,順勢往自己懷裡帶,把她困在牆壁與自己中間動彈不得。
“你不是答應不跑的嗎?怎麼出爾反爾了?你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我?”敬軒一臉的痛苦,害怕她說出的答案是自己最不願意聽的!
“我爲什麼不跑?讓你再一次傷害我嗎?你想跟我聊我就得聊,你想分手我就分手是不是?”劉馨滿臉的憤怒,恨不得一巴掌甩到他那張俊朗的臉上。
“我知道我錯了,當初不該因爲害怕自己配不上你而與你分手。我們再重新開始,好不好?
這一次,我用性命保證,絕不會再因爲任何原因拋棄你了,好嗎?”敬軒激動地抓着劉馨的手,生怕她說出一個“不”字。
“你不用發誓,在我這裡你已經沒有什麼信譽可言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不管你當初爲何離開我。”
“我不知道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是在我心中卻是那麼信任你,於是你便拿我的信任來傷害我,讓我成爲街坊鄰居們的笑料,對不對?”
劉馨低吼着,一張漂亮的小臉因怒氣而漲得通紅,那雙愛笑的眼睛也沒了笑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那麼傷害你,當時是我考慮得不周。自從分手後,我每日都過得很痛苦,腦海中總是浮現出你哭着跑出去你樣子。
你的每一滴眼淚,都打在我的心上啊!”見到劉馨那麼生氣,敬軒的心已經沉入了谷底。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有些傷是很難恢復的。當初我那麼愛你,可惜你卻輕易地放開了我的手。
這件事,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也無法原諒你,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聊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已經結婚了,你到底要我提醒你幾次這個事實。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劉馨的情緒已逐漸平息了下來,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淡然了不少。有些事情相通了,說開了,反倒放下了。
“難道我真的回不去你身邊了嗎?劉馨,再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讓我愛你好嗎?
不要輕易拒絕我,行不行?現在的我也算成功了,我相信沒有人再反對我們的。”敬軒懇求到。
“你到現在還認爲我會在乎別人的看法嗎?我從來沒想過要你多成功,當是你只是個學生,我也願意跟着你。
我以爲兩個人,只要真心相愛,就算是吃糠咽菜,也是幸福的。”劉馨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是,是,是,是我沒想明白,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會改的。”敬軒那張俊郎的臉上都是哀求,神情也再不似往常那般淡漠,那種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的神情已消失不見。
“不要再說了,我們快點兒回去,出來久了,他們會着急的。”劉馨已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
“好!”見劉馨已滿臉不耐,敬軒只好以退爲進,想着現在已經開了頭,日後再慢慢地感動她。
心裡雖是這麼想,可還是有些不甘心,大腦還來不及反應,手已經伸出去,捧住劉馨的臉,狠狠地吻了下去。
劉馨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呆了,等反應過來,他的舌已鑽了進來。她劇烈的掙扎起來,奈何身體被他固定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一着急,牙就猛的咬了下去,咬在了他的舌尖上。
“嗯”他悶哼一聲,卻仍不放手,舌尖靈活的在她口內轉了一圈,才退了出去。
劉馨只感覺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連忙推開他,扶着牆乾嘔起來。
敬軒上前扶住她的手,卻被她一巴掌打開。剛想說句什麼,卻被她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只好摸摸頭,訕笑一聲,退了開去。
劉馨乾嘔了一陣,直起身來想要離開。卻又被他一把拉住。
劉馨甩開他的手,整理好被他弄皺的衣服,回了大廳。
敬軒則蹲了下去,捂着自己的嘴巴,想到:“幾年不見,變潑辣了,下口這麼狠,還真是見鬼的疼。”
等到緩過勁,他才緩緩起身,慢悠悠地回到椅子上坐下。過道里一陣冷風吹過,幫他把酒意,吹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