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在下魯有三,四十三師某團團長!敢問一下,您是……?”這個團長走到方漢民面前,對方漢民簡單的擡了擡手,用手指在帽檐上比劃了一下,算是敬禮。
方漢民也用兩個指頭在帽檐上碰了碰,算是還禮:“在下原駐印軍總指揮部直轄特務營、方漢民,現奉調回國歸入新六軍,途經貴地,卻沒想到遇上了貴部要強行截留我們的補給!敢問魯團長,難道你們就是這麼行事的嗎?”
這個魯團長聽了方漢民自報家門之後,皺了皺眉頭,他隱約之間,好像聽過方漢民的名字,但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總之感覺有點耳熟。
但是部隊裡面人多,叫什麼名字的人都有,他一時想不起來也就不想了,以爲可能是偶爾聽過同名同姓之人罷了,既然沒記清楚那麼就應該無關緊要。
於是他搖頭道:“方營長誤會了,現在國內局勢不好,日寇橫行,奸細也在我們大後方經常出沒,還有數不清的土匪結夥爲禍一方,而且一些奸商囤貨居奇,販賣軍用物資!
我們駐守此地,豈能坐視不管?所以過往車輛人員,我們必須要進行檢查,所有無證明的軍用物資,皆有權扣下查明來源!
還望方營長多多包涵,此乃是我等的本分!”
方漢民一看,得了,又來了一個比剛纔那個程疤瘌還不要臉的傢伙,這一套一套的說辭,好像他很正義一般。
“魯團長!咱們也別廢話了!這些物資,我是不可能讓給你的!如果你執意要攔着我們的話,那好吧!我們不走了就是!但是如果魯營長用強的話,那麼兄弟我也不可能束手待斃!任何人都別想碰一下我們的東西!
但是醜話說前面不醜!我此次率部歸國,乃是軍令部直接下的命令,命我等在限定時間之內趕上我們新六軍主力!爲何我想不用多做解釋,魯團長不會沒有聽到一點風聲!
要是耽誤了的話,造成貽誤戰機,那麼我只能說是貴部阻攔令我等不得通過,至於如何解釋,還請魯團長先仔細斟酌好!”方漢民冷笑着對這個魯團長說道。
這個姓魯的團長一聽,瞳仁縮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臉也沉了下來,盯着方漢民冷聲問道:“你嚇唬我?我姓魯的可是嚇大的!啥場面沒見過?軍令部調你們回國?你騙鬼嗎?啥事能輪得到軍令部來給你下調令?你的調令呢?”
方漢民對這個魯團長的態度很是不爽,懶得搭理他,於是指了指後面的程疤瘌說道:“他已經看過了!是不是軍令部的調令,你問他好了!”
這個魯團長也是個臭脾氣,說不上是愣頭青,但是卻也是個不怕事的主,正待發作,程疤瘌湊了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團長,剛纔我看了,他的調令確實落款是軍令部的!”
魯有三一聽,頓時氣勢就弱了下去,眼珠骨碌碌的亂轉,很顯然開始做思想鬥爭了。
方漢民故意氣他,扭頭大聲叫到:“全體下車!就地休息!把路給我堵上,誰都別想過去!誰敢碰一下我們的車,別跟他客氣!把機槍都給我架在車上!老子今天倒要看看,誰能把咱們的物資給搶了去!”
特務營官兵們這會兒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他們在緬甸那是橫行慣了,聽說他們特務營的名頭,看到他們的臂章,誰不給他們面子,這一回國現在倒好,什麼垃圾都敢刁難他們了,現在居然還有人敢打他們車上糧食和武器彈藥的主意,他們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當方漢民一聲令下,車上的官兵們在各自軍官的指揮下,紛紛跳下了車,機槍手留在車上,把機槍架在了車幫和車頭上面。
這機槍一亮出來,真是嚇人,三百來人,七輛車上居然架起來了二十多挺輕重機槍,這還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手持bar自動步槍的則跳下了車,要是連這都算上的話,他們輕重機槍就有四十來挺。
這傢伙亮出來之後,四十三師的那些官兵們眼球一下就掉了一地,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了喲!他們九十四軍說起來也算是主力部隊,可是裝備水平跟眼前的這支緬甸回來的部隊一比,真是丟人呀!
他們往往一個排纔有一挺輕機槍,一個連有時候也就是三四挺輕機槍,連挺重機槍都沒有,有時候一個營纔有一挺民二四重機槍,還是水冷的,死沉死沉的!
這麼算下來他們一個團的機槍數量,都沒有眼前這支部隊一半多,而且人家裝備的還是一水的美國貨(不算加拿大版的布倫輕機槍)這火力也太猛了吧!
再看看特務營其他兵手裡的傢伙,長的基本上是一水的大八粒,短的不是湯姆遜就是一種他們沒見過的新式衝鋒槍,要麼就是帶着彈匣的卡賓槍,這火力真是沒邊了。
特務營官兵們這會兒也是故意嘚瑟,跳下車之後,一個個虎彪彪的圍住了他們的車輛,把他們的車保護了起來,甚至有人乾脆連刺刀都咔嚓一聲上到了槍口上,更有人嘩啦嘩啦的拉槍栓,把子彈頂上了火。
這幫人眼珠子瞪得老大,一個個怒目而視,盯着前面的那些“友軍”,大有一言不合就準備摟火殺人的架勢。
這個魯團長也被方漢民這一手給嚇得脖子縮了一下,心道;麻蛋,今兒個怎麼遇上了個這麼狠的主?這貨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呀?
打?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畢竟是友軍,而且肯定是一支精銳中的精銳部隊,能讓軍令部下調令的,肯定是在軍令部都掛上號的,弄不好這支部隊真的有上達天庭的名頭。
再說了,他們是圖財,還沒喪心病狂到要殺人越貨的地步,只是想要當地頭蛇,敲詐一些東西罷了,兵戎相見是不敢的,隨便傷一個人,恐怕到時候都鬧得沒法收場,這一下他算是踢到了鐵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