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沒有立即就蹦起來衝殺出去,而是繼續蹲在樹下,側耳傾聽了一番,當他們聽了一陣子之後,判明瞭威脅來自什麼方向之後,都把目光放在了他們的左手位置。
目前只有他們左手方向的坡底沒有傳來異常的響動,所以那裡就是他們突圍的地方。
於是二人立即開始躡手躡腳的朝着坡底溜了下去,從三面包圍之中,逐漸脫離出困局。
這三十多個當兵的這個時候,其實距離他們已經很近了,也時刻都在留意着他們二人的動靜,當忽然間發現目標靜了下來,不再出聲的時候,那個排長意識到他們可能已經被目標發現了。
於是他舉起手槍,忽然間厲聲叫到:“我們已經包圍你們了,快點放下武器投降,要不然的話我們就開槍了!”
他的話音一落,許明遠和呂小山便判定了他所在的位置,雖然黑暗之中無法看清他的人,可是這時候還講這些作甚?打吧!
二人於是立即擡手,照着那個排長的位置,就砰砰砰的連開了幾槍,然後掉頭就朝着坡底跑去。
這個排長也沒想到目標居然這麼兇悍,他這邊剛發聲勸他們投降,對方就直接用子彈回答了他。
幾顆子彈嗖嗖的便在黑暗中從他附近飛了過去,把這傢伙嚇得一縮脖子,趕緊縮到了一棵大樹後面,然後怒不可遏的吼道:“開槍!開槍!給老子斃了他們!”
三十多個當兵的於是立即紛紛在黑暗中,開始朝着許明遠和呂小山所在的位置射擊了起來,一時間三十多條槍此起彼伏,槍聲響成了一片,子彈在黑暗之中,如同流星一般的在山坡上飛舞了起來。
槍聲在夜空之中,傳出了很遠,在山林之間不斷的迴盪着。
子彈也在許明遠和呂小山附近,如同飛蝗一般的嗖嗖的亂飛了過去,但是好在是夜間,這些當兵的也看不清許明遠二人的身形,同樣也是朝着大致位置開槍,並不能精確瞄準。
趁此機會,許明遠和呂小山拔腿就跑,而三十多個當兵的則在他們排長的指揮下,散開便猛追了下來。
許明遠和呂小山交替掩護着,且戰且退,這時候眼看着有當兵的興奮的像是打雞血一般的,哇哇叫着朝他們狂追了過來,眼瞅着就要把他們再次給兜截住了,於是情急之下,呂小山摸出一顆方漢民分手時候,分給他們的手榴彈,拽開弦便朝着幾個圍上來的當兵的扔了出去。
當兵的沒料到這些逃犯居然還有手榴彈,猝不及防之下,轟的一聲,衝在前面的兩個當兵的便遭了秧,被手榴彈的彈片當場掀翻在地。
而剩下的當兵的則都被嚇了一跳,趕緊紛紛撲倒在地,新兵嚇得是哇哇大叫,也不敢再朝前猛追了。
敵人居然有手榴彈,這也出乎這個排長的意料,這個排長嚇了一跳之後,頓時怒不可遏了起來,他還沒見過這麼兇悍的悍匪,居然敢跟他們“正規軍”對着幹,這真是禿子打傘無法無天了,氣急敗壞的他於是也立即嗷嗷叫道:“拿手榴彈砸他們!炸死他們!”
許明遠和呂小山也聽到了背後這個排長的咋呼聲,都被嚇了一大跳,他們倆人,看樣子對方大概有幾十個,這要是圍過來拿手榴彈招呼他們的話,那還不把他們給炸成篩子呀?
於是倆人一聽,立即蹦起來就跑,這會兒什麼疲憊不疲憊的,他們都顧不上了,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拎着槍亡命般的開始逃竄。
果不其然吃了虧的當兵的,當即便還以顏色,一羣人摸出手榴彈,呼呼啦啦的就朝着剛纔許明遠和呂小山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這一波就是十來顆手榴彈,只聽得一陣悶雷般的爆炸聲在許明遠和呂小山的屁股後面就炸開了花。
嚇得許明遠和呂小山朝前一個飛撲臥倒,接着就趕緊就地打滾找掩護,這才避開了這波手榴彈的“洗禮”。
雖然當兵的有三十多個人,但是隻有部分人帶着手榴彈,一些新兵是沒權帶手榴彈的,即便是手榴彈這玩意兒威力大,操作簡單,但是因爲一些新兵對手榴彈心懷恐懼,又不經常玩兒這東西,剛第一次用的時候,經常會出岔子,把手榴彈扔偏甚至乾脆扔不出去,結果炸不到敵人,反倒是把自己人給崩翻了。
所以出發的時候,只有一些有點經驗的老兵和心理素質好的新兵才獲准攜帶手榴彈,一部分新兵沒資格帶手榴彈,要不然的話,一波給許明遠和呂小山他們扔過來三十多顆手榴彈的話,這會兒許明遠和呂小山估摸着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會被炸翻了。
手榴彈爆炸聲一過,許明遠就對呂小山叫到:“快跑!”
兩個人蹦起來就立即再次狂奔而去,這時候三十多個當兵的,有哇哇叫着,一邊在黑暗中胡亂放槍,一邊朝着他們追了下來。
這時候正在遠處沮喪的白有強突然間聽到了遠處隔着一座山丘的地方傳來了激烈的槍聲,接着就又傳來了接二連三密集的爆炸聲,一下就從地上蹦了起來,把槍拔出來吼道:“有友軍堵住他們了!快起來!跟我走!”
這一陣槍聲爆炸聲,給白有強帶來了新的希望,於是他帶上了二十來個手下,嗷嗷叫着朝着槍聲響起的這邊飛奔了過來。
與此同時方漢民也帶着趙文山,飛一般的朝着許明遠他們出事的地方狂奔而去。
好在方漢民距離許明遠他們所在的位置不算很遠,一陣狂奔之後,方漢民竄到了坡下,聽到了遠處呼呼啦啦朝着他們這邊跑來的聲音,於是他也顧不上太多了,厲聲叫到:“大眼,山子嗎?”
正在奔逃中的許明遠和呂小山氣喘吁吁的聽到了前方方漢民的叫聲,於是連忙答應了一聲道:“是我們!”
“朝這邊跑!快!”方漢民端起衝鋒槍抵在肩膀上,立即對跑過來的許明遠和呂小山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