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金丹期修士的身家不可謂不豐厚,光是靈石就足有十多萬,不過喬遠根本不缺靈石,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向別的東西。
展瑤如同尋寶一般,一雙小手在堆積如小山般的寶物中來回扒拉,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亂轉,生怕錯過了什麼好東西。
沒過多久,她就熟練的找到了幾枚玉簡,看都不看直接收入了儲物袋,生怕喬遠又像上次那般搶了過去。
喬遠無奈一笑,也懶得理會她,這大寒道人又不是合歡宗修士,怎麼會有雙修功法。
將東西都整理了一番,喬遠輕聲一嘆,這大寒道人說到底還是散修,身家雖豐厚,但也只是靈石多,一些對他有用的材料法寶卻是一樣都沒有。
“挑好了沒有?挑好了我可就全部收走了。”
喬遠看向展瑤,輕笑着說道。
展瑤雖說喜歡清點別人的儲物袋,但眼光卻是頗高,一般的法寶材料,根本入不了她的慧眼。
“又是一個窮酸的金丹期修士,都是些什麼破爛玩意,也就這條絲巾還能勉強看看。”
展瑤撇了撇嘴,頗爲不屑的說道,說完她拾起一塊水藍色的絲巾,露出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
喬遠無語的白了她一眼,就這十多萬靈石就足以堪稱富裕了,她竟然還說人家窮酸,恐怕叫她拿出一萬靈石,她都拿不出來。
懶得與展瑤鬥嘴,喬遠一揮手將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分門別類收入了儲物戒,想着過些時日再去收購一些符籙。
“把那些玉簡拿出來,讓我看看。”
收拾完戰利品,喬遠向着展瑤一伸手,輕笑着說道。
“不,玉簡都是我的。”
展瑤雙手背在身後,連忙後退了幾步,露出一副警惕的樣子,嬌聲道。
“小瑤乖,喬大哥就看看,看完全部都是你的。”
喬遠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一邊向前逼近一邊說道。
“喬大哥騙人,上次那幾枚玉簡你都還沒還給小瑤。”
展瑤小嘴一瞥,立刻搖了搖頭,一邊退後一邊戒備的說道。
半個時辰後,在喬遠軟磨硬泡下,展瑤終於將那幾枚玉簡拿了出來。
細細查看了一番,幾枚玉簡記載的都是功法秘術,喬遠略一掃過,便丟給了展瑤。
他不缺功法,也不缺秘術,不過當他神識探入最後一枚玉簡時,喬遠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
那枚玉簡中記載的是一張地圖,地圖上標記了兩個地方,讓他神色有了變化的正是那兩個地方。
“居然是暗影的兩處分舵。”
喬遠雙目微微眯起,低聲道。
“什麼暗影?什麼分舵?喬大哥,你看好了就快把玉簡還給我。”
展瑤一直在一旁盯着喬遠,見他很是痛快的將玉簡丟給自己,臉上頗爲開心,可見喬遠握住最後一枚玉簡死死不放時,展瑤小嘴一撅,不滿的催促道。
“這枚玉簡對你沒用,我收下了。”
喬遠收起心思,看向展瑤輕聲說道,可他剛剛說完,展瑤就一臉氣鼓鼓的撲了上來,竟是要搶奪玉簡。
“小瑤別鬧,這就是一張地圖,你要了有什麼用。”
喬遠伸手抓住展瑤的兩隻手腕,嚴肅的說道。
見喬遠神情嚴肅,展瑤這纔不再胡鬧,以神識看了一眼那玉簡,確定只是地圖後,她才委屈的嘟囔了幾句,隨後她走進了木屋中,悄悄查看起了剛剛得手的幾枚玉簡。
“這丫頭……”
喬遠無奈的說了一句,他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就對玉簡情有獨鍾,難道是中了雙修功法的毒。
說完他將目光投向了那枚玉簡,心中暗自思索了起來。
喬遠與暗影雖然有仇,但罪魁禍首卻是那黃修明與白雲飛,至於其他人,他也就接觸過幾位護法,並且有幾位還被他當場斬殺。
“當初那黑護法想要與我交易漁網靈器,之後我煉化了漁網靈器才知曉這是獄生網殘角,前些天黃修明又說白雲飛之所以在山谷出手,也是爲了漁網靈器,看來此物很不簡單。”
喬遠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漁網靈器上,他翻手取出漁網靈器,一邊思索一邊低聲喃喃道。
想到這裡,喬遠突然生出了去暗影分舵一探的想法。
“也不知道那白雲飛是否逃過連師兄的追殺,想必就算他逃得一命,也定然受傷不輕。”
喬遠目中閃過一絲躍躍欲試之色,低聲自語。
他很久之前就知曉這漁網靈器來歷不凡,只是殘缺的太厲害,威力明顯不足。
而若是能夠將那黑護法抓住,喬遠定然可以知曉更多關於這漁網靈器的消息,說不定還能找到復原這漁網靈器的方法。
又思慮了半晌,喬遠心中有了決斷,潛入暗影分舵危險太大,且不確定因素太多,他還是決定先在周邊探查一下情況,摸清了虛實再做打算。
“哼!什麼破玩意。”
就在此時,樹下木屋的大門打開,展瑤氣鼓鼓的走了出來,將玉簡向喬遠一拋,嬌哼一聲說道。
喬遠揮手將那幾枚玉簡收了起來,隨後走上前安慰了她幾句,便跟她說了自己接下來的打算。
小丫頭一聽喬遠的打算,一雙桃花瞳只泛亮光,同時其內還有狡黠之色閃爍不停。
楚水國地域遼闊,大致以四大宗門勢力範圍劃爲了四塊區域,兩天後,月水宗所在區域的一座凡人小縣城,一對普通老百姓打扮的兄妹走進了城中。
這對兄妹相貌尋常,衣衫樸素,看起來與街上行走的凡人並無什麼差別。
“喬大哥,咱們先去那裡大吃一頓吧。”
展瑤的真實相貌雖被遮掩,但靈動活潑的性子卻是改不了,她剛一進城,便在街上迅速掠過,隨後她便指着前方一家酒樓,轉身看向喬遠笑嘻嘻的說道。
“我可沒多少錢,咱中午就在這吃吧。”
喬遠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走上前將她拽向一個麪攤,無奈的說道。
“咱們是來辦正事的,不是來逛街的,你見過那個老百姓沒事去那種酒樓吃飯。”
喬遠見展瑤一臉不樂意的模樣,連忙低聲勸道。
“那不是都是老百姓嗎?”
展瑤撅着小嘴,指了指酒樓門口來來往往的男女,嬌聲說道。
“小姑娘,你第一次來梅溪城吧,那些人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他們可是仙人的親戚。”
喬遠拉着展瑤剛剛坐在一張擦拭的油亮的長凳上,就見一位六十來歲的老伯走上前,笑眯眯的說道。
喬遠一聽此話,連忙將目光投向那酒樓門口,只見那裡停着一輛馬車,而馬車上正有幾名年輕男女緩緩走下,笑談着邁入了酒樓。
那些年輕男女一個個身穿錦衣華服,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大戶人家公子小姐。
“仙人的親戚?老伯,這梅溪城還有仙人?”
喬遠收回目光,看向老伯,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梅溪城有沒有仙人,我不知曉,不過那些人的確是仙人的親戚。”
老伯見此刻來吃麪的人不多,還算較爲清閒,就笑眯眯的對喬遠多說了幾句。
“剛剛那些人都是梅家的公子小姐,對了,你們是從哪裡來的?難道不知道梅家與仙人有親戚關係嗎?”
“我們兄妹二人是來此地探親的,實在不知梅家之事,老伯,聽您的口氣,這梅家與仙人有親戚關係,似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喬遠隨口解釋了一句,便目光一閃,再次問道。
“小夥子,此事不用我說,等到了夜裡你就知道了。”
老伯見一位客人走了過來,他匆匆說了一句,便拿着手中的抹布走了過去,麻利的擦起了桌子。
喬遠目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隨後點了兩碗拉麪,迅速吃完帶着展瑤離開了。
此刻正值晌午,街上人來人往,頗爲熱鬧,喬遠來到那酒樓門口,神識一掃,發現那幾位公子小姐都只是凡人。
沒有逗留,喬遠帶着展瑤在這城中逛了起來,一方面是爲了熟悉地形,另一方面是爲了探查那梅府所在。
梅溪城不大,方圓也就是二十多裡,喬遠與展瑤用了一個時辰,將此城各地都走了一遍,終於在城北之處找到了梅府。
兩人在離梅府最近的一家客棧落了腳,展瑤剛一進房間就撲到了柔軟的牀上,甩下鞋子,拿出剛剛買的糖炒栗子等一些零食胡吃海喝了起來。
“喬大哥,你吃不吃?”
展瑤見喬遠坐在椅子上,一副皺眉深思的模樣,連忙嬉笑的開口問道,說完也不等喬遠回答,就向他拋出幾顆栗子。
喬遠接過栗子沒有吃,而是無奈的說道:“小瑤,你早已辟穀,以後還是少沾這些凡間食物,也儘量剋制一下口腹之慾,否則對日後修煉多有不利。”
“哎呀,喬大哥,小瑤就偶爾吃一下,又不是天天吃,你就別管了。”
展瑤半倚在牀榻上,翹着一副二郎腿,兩隻手剝着栗子,嘴裡一邊嚼着東西,一邊不耐煩的說道。
喬遠頓覺頭痛不已,怎麼好端端的一個姑娘,短短几年時間,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展爺爺,你回來了可不能怪我,這肯定是你給她服的復神丹有問題。”
喬遠心中默默流淚,隨即也不在管她,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走到了自己所在的屋子,靜心打坐了起來。
轉眼便已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喬遠睜開雙眼,站起身走到窗邊。
這房間的窗戶正好朝向梅府所在,喬遠站在窗口,幾乎可以將半個梅府的景象收入眼中。
看着那燈火輝煌的梅府,喬遠猜測暗影的分舵很有可能就藏在其內。
“那老伯說等到了夜裡我就知道了,想來一到了夜裡,這梅府會有什麼變化。”
喬遠雙目一眨不眨的盯着梅府,輕聲自語。
就這樣一看就是半宿,直至子時過後,那梅府後院內,突然升起一道白色的光柱,隨後第二道光柱、第三道光柱、第四道光柱接連升起。
直至十多息後,第九道光柱出現,那梅府才恢復了平靜。
喬遠雙目精光一閃,隨後掃了一眼四周,見並沒有什麼人出來觀看,心想這裡的老百姓恐怕都已習以爲常了。
喬遠將目光重新落在那九道光柱上,低聲喃喃。
“那九道光柱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