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峰峰頂,這裡存在着一座宏偉壯闊的大殿,此刻這大殿門口站着兩人,左邊之人是一個身穿紅衣的童子,正是四月峰峰主紅裳童子,而右邊之人是一名鶴髮童顏的紫袍老者。
兩人並排而立,目光遙遙看向護月山北部廣場的方向,紅裳童子嘴角帶着讚賞的微笑,緩緩說道。
“婉晨這丫頭真不錯,很有師弟當年的風範。”
紫袍老者哈哈一笑,臉上露出自得之色,輕聲說道。
“哈哈……,這丫頭的確不錯,就是棱角太盛,還有待磨練,不過這段師兄的新徒兒倒是很有意思,老夫尚還是第一次見到讓晨兒吃癟的人。”
“呵呵……師弟莫不是心疼這丫頭了?當初放她出關,讓她去挑戰喬遠,還是你的意思呢,莫非師弟現在後悔了?”
紅裳童子輕笑一聲,轉過頭看向紫袍老者,緩緩說道。
“晨兒從小到大都沒受過什麼委屈,……唉!這是她的命,老夫插手不了。”
紫袍老者目中露出溺愛之色,輕聲說道,但說了一句似想到了什麼,停頓片刻後,長嘆一聲,他的臉上露出無奈之色,搖頭開口道,說完這些紫袍老者似不願再看下去了,便轉身走進了大殿。
紅裳童子臉上同樣露出無奈之色,嘆息一聲,轉頭再次看向護月山的方向。
此刻北部廣場上,喬遠與凌婉晨的一戰已然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兩人間的拳腳硬碰一次比一次激烈,看的四周的弟子是心神發顫,同樣還又熱血沸騰,叫好聲是連綿不斷。
一炷香後,兩人都明顯的感覺身體有些疲累了,甚至他們的速度和力量都降低了不少,一次碰撞後,喬遠與凌婉晨各自退後十丈,大口喘着粗氣以及他們額頭的汗水都暴露了兩人的狀態不是很好。
喬遠雙目露出一絲疲憊,死死的盯着凌婉晨,心中卻是暗自想到:“凌婉晨的肉身一點都不比我弱,想要在這方面勝她的確太難。”
在他明白這一點的剎那,其心中已然有了一個決勝的對策,喬遠現在對自己這副新的身體已然有了一個瞭解和適應,所以他接下來並不打算再與凌婉晨比拼肉身了。
同樣的,凌婉晨心中也是思索不斷,叫苦不已,她的手臂,腿腳,腰腹等一些部位現在還隱隱作痛。
喬遠見凌婉晨暫時沒有衝上來的意思,他便雙手齊動,立刻就掐出了一道道印訣,這些印訣極爲複雜,旁人根本難以看懂,但凌婉晨卻是一眼就看出了喬遠的心思。
凌婉晨眼中露出一絲喜色,心中暗道:“想要佈置禁制?看來你也撐不了多久了。” wWW ◆ttκǎ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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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婉晨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喬遠佈置禁制,不假思索,她直接擡手一揮,雙鞭出現在其手中,沒有一絲停頓,凌婉晨揮動右手猛地向着喬遠一鞭抽去。
看其樣子,她是打算趁喬遠專心佈置禁制,無法分神,而將其擊敗。
但喬遠敢在凌婉晨面前佈置禁制,豈能沒有一點防備,此刻他單腳猛地一踏,身後四個風之氣旋急急旋轉,立刻向着後方急速退去。
凌婉晨神色不變,玉足如蜻蜓點水一般點在地上,她的嬌軀輕盈的向前飄去,仿若一隻滑翔在風中的飛燕,優雅而靈動,同時,她手中雙鞭交叉扭動下,如同一隻猙獰嗜血的雙頭兇蛇,向着喬遠急速追去。
此刻喬遠的速度雖然比凌婉晨的速度慢上一些,但他若是再開兩個風之氣旋,那凌婉晨想要追上卻是不可能了,除非凌婉晨的速度還能再提升四倍。
沒有一絲猶豫,喬遠身後瞬間就有第五個風之氣旋和第六個風之氣旋的虛影出現,此刻他體內靈力雖然不多,但再凝聚出兩個風之氣旋還是足夠的,只不過相比平常,有些慢而已。
喬遠右手拿着碎山棍, 不斷揮舞阻擋長鞭的攻擊,同時他的左手還在不斷的掐訣,一邊佈置禁制一邊避退凌婉晨的攻擊,而且他還要分出部分心神凝聚風之氣旋。
一心三用讓喬遠有些疲於應對,但他卻不敢有半點懈怠。
好在時間不久,喬遠身後的兩個風之氣旋虛影就凝實了起來,最終變得與其他四個風之氣旋一模一樣,與此同時,喬遠退後的速度立刻就暴增了起來,幾個呼吸間,喬遠與凌婉晨的距離就拉開了五十丈之遠。
這一幕,不但凌婉晨一愣,就連四周觀戰的弟子也是一愣,他們看着仿若化成風一般的喬遠,驚歎不已的同時又有些意猶未盡,畢竟大部分人喜歡看的是喬遠與凌婉晨肉搏,而不是現在的追逐戰。
凌婉晨僅僅愣了數息,便再次向着喬遠追去,但她的速度比喬遠的速度慢了好幾倍,如何能夠追的上,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喬遠離自己越來越遠。
“混蛋,打不過跑的倒是挺快,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算了,先恢復體力,到時候就算你將禁制佈置好了,我也能一拳轟碎,哼!”
凌婉晨看着絕塵而去的喬遠,雙手緊握,氣鼓鼓的說道,說完她頓了片刻,直接盤膝坐在地上,揮舞着拳頭繼續說道。
喬遠一口氣跑到了廣場的另一端,距離凌婉晨足有數千丈,他停下身子發現凌婉晨沒有追上來,反而在盤膝打坐恢復,這讓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你若是一直追下去,以我的靈力還真無法持續多久,但你既然這麼有自信能破我的禁制,那我就讓你試試。”
以喬遠的心智,自然能夠猜出凌婉晨所想,此刻他也不猶豫,直接盤膝坐在了地上,同時他還散去了兩個風之氣旋,只保留了四個風之氣旋,以防凌婉晨突然殺來。
於是,這剛纔還激烈戰鬥的廣場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凌婉晨與喬遠相距數千丈,一個坐在廣場中心,一個坐在廣場邊緣,一個在急速吐納恢復,一個雙手急速掐訣,佈置禁制。
他們安靜了,但觀戰臺上的弟子卻是不樂意了,不過此時也少有人出口催促,畢竟大部分人都看出了喬遠在佈置禁制,他們相信喬遠的這道禁制佈置出來後,就是此戰決出勝負之時。
“這禁制?”
連景山看到喬遠佈置禁制的手法,眼中露出驚疑之色,輕聲喃喃道。
“這禁制很是古怪,我從未見過此種手法。”
顏月身爲五月峰長老,自然在禁制上的造詣不會差,此刻她眼露奇異之芒,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喬遠的雙手,與一旁的連景山說道。
突然連景山眼中閃過一絲明亮之芒,臉上露出驚色,但他只是轉瞬就將這驚色隱藏了起來。
連景山看出了喬遠佈置的是何種禁制,但此事關重大,無法告知顏月,所以他便沒有回答顏月的話語。
觀戰臺上精於禁制的長老和弟子不在少數,此刻他們看到喬遠佈置禁制的手法,看法各有不同。
“他到底要佈置何種禁制,我從未見過有人如此手法佈置禁制?”
“手法古怪,這能佈置出禁制嗎?”
“嘁,他拜入五月峰不過半年而已,能學會什麼禁制,我估摸着他連最基礎的防禦禁制都無法佈置。”
“沒錯,半年時間他最多也就學會了攻輔兩種類型的禁制,而且想要在戰鬥中佈置,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大多數長老都看出了喬遠的手法頗爲古怪,雖然他們從心底不認爲喬遠能夠以這種手法佈置出禁制,但他們卻是看出了喬遠在佈置一道極爲複雜的禁制。
而大多數弟子卻是對喬遠表示質疑,甚至有不少弟子嘲笑喬遠自大無知。
這一切對廣場上的喬遠與凌婉晨沒有半點影響,喬遠眼中露出明亮之芒,臉上帶着自信之色,雙手依舊在不停的掐訣。
半個時辰後,喬遠眼中精光爆閃,臉上露出期待與興奮之色,此刻他的掌心正有一個禁制小球懸浮而立。
這禁制小球無形無色,就算是他人用神識探測也難以查探到,唯有他的心神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個禁制小球的存在。
“咦!他怎麼停下來了?難道禁制佈置失敗了?”
“一點禁制虛影都沒有出現,應該是佈置失敗了。”
“我早就說過了,這種手法怎麼可能佈置出禁制,可笑。”
在喬遠雙手停下的瞬間,觀戰臺立刻就有不少長老和弟子起了疑惑,雖然他們無法將神識探入,去察看喬遠所佈置的禁制,但他們根本沒有看到一點禁制虛影出現。
一般來說,沒有禁制虛影出現,也就不存在禁制,所以此刻大部分人都認爲喬遠佈置禁制失敗了。
連景山目露奇異之芒,他不知曉具體的情況,但他卻是看見了喬遠臉上的期待與興奮之色。
芊芊坐在尹雙雙和陳蘇柔的中間,她的目光被喬遠的右手吸引了過去,一雙大眼不時透出迷茫之色。
再說廣場之上,喬遠右手漸漸握住,將那禁制小球控於掌心之中,同時他緩緩站起身來,看向數千丈外的凌婉晨。
凌婉晨似有察覺,睫毛輕顫,她的雙眼猛地睜開,立刻從其眼中就有一股盛氣凌人的氣勢噴薄而出,若是喬遠心裡稍有怯意,必然會被這氣勢所壓,十成的實力難以發揮出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