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姐踟躕片刻,起身去找顧小五。
她隱隱覺得,他白日裡的反應太過奇怪,應該是知道些什麼,只是當時夜琰出現得突然,他那句話沒纔來得及說出來。
雲淺過去的時候,在他的住處外面聽見了一串嗚咽的壎聲,悠悠揚揚,在小院中飄蕩了許久。
雲淺翻牆進去,卻在她落地的那一秒,那壎聲戛然而止。
“不錯啊,原來你還有這樣的才藝,我還以爲飄渺仙府的小少爺只是個吊兒郎當的小混混來着……”
她調笑一聲,擡眸瞧着坐在屋頂上看星星的顧小五:“聽你的壎聲,好像有什麼心事,我能不能問問,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我們的小少爺這般煩惱?”
顧小五拿着木壎在指尖輕輕把玩着,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沉默片刻之後,忽而牽脣一笑。
“帝后娘娘這麼晚了還出來亂跑,怎麼,今晚不用侍寢?”
他哼笑着,陰陽怪氣地問了一句,重新將那隻木壎舉到脣邊,正欲繼續,雲淺卻是忍不住開口:“他不在,我過來是想問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顧小五已經調笑着打斷了她的話:“原來帝后娘娘是趁帝尊不在,來和我這個前任的未婚夫私會……孤男寡女,就不怕有什麼風言風語傳的帝尊耳中,叫他誤會嗎?”
“少在這裡給我插科打諢胡攪蠻纏,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雲淺的臉色明顯嚴肅起來:“夜琰回來之前,你那會兒是打算跟我說什麼?那朵血色的蓮花,究竟是有什麼秘密?”
迴應她的,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顧小五沉默許久,黑色的瞳眸輕閃了兩下,似乎有什麼莫名的情緒一閃而過,卻又很快地藉着夜色斂藏下去,沒有叫她發現。
“既然這麼想知道,爲何不親自去問問他?你們之間的事,從我一個外人口中打聽,似乎是不太好吧?”
他冷淡地扔下了一句話,又緩緩地垂下了眼簾,似乎是不想再搭理她。
雲小姐只覺得無比頭疼:“我要是能在他那裡問到,還用得着來求你嗎?你們兩個之間,究竟有什麼事是不能讓我知道的?”
顧小五再次選擇了沉默。
雲淺卻並不肯就此罷休,冷然的盯着他,非要要出個答案爲止。
雙方僵持了好一會兒,顧小五終於是輕輕地嘆息一聲,從飛身房頂上下來。
“你可知道,他給你的那朵血色蓮花,是怎麼養出來的?”
雲淺怔忡,片刻之後,輕輕地搖頭。
“那蓮花生長在極北極寒之地,未成熟的時候,是完全純淨透明無色的,至於成熟之後是什麼顏色,那要看用什麼東西餵養。”
提到那顏色,雲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微微瞪了下眼,臉色透白。
顧小五瞧她一眼,扯着脣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用什麼將它餵養成熟,那朵蓮花就會呈現出什麼顏色,當然,像這種珍稀的東西向來都比較嬌貴,若沒有極其珍貴的肥料來滋養,它根本不可能開得這般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