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長面上閃過些許詭異的難堪之色。
他猛地想起來,這位雲淺姑娘一開始好像是想說要去參加徽章考覈的,是後來卻因爲這易夫人的胡攪蠻纏,才鬧到現在的地步。
“是是是,姑娘要考覈徽章當然沒問題,請姑娘先將人放了,在下立刻就帶姑娘過去。”
管事客氣地討好着,雲淺哼笑,一把將手中扣着的易雨婷甩開,又不緊不慢地取出一方巾帕,將自己抓過易雨婷的那隻手的每一個角落都擦得乾乾淨淨,像是害怕會沾到什麼病毒。
“各位要是早這麼識趣,本姑娘也不必髒了自己的手。”
她一臉嫌棄地諷刺着,捏着巾帕的手指猛地一用力,好好地一塊帕子便化作齏粉從她指縫間灑了下來,隨風消散在空氣中。
易雨婷的臉色難看至極,她毫不懷疑,雲淺這一舉完全是在做給她看,警告她若是再敢胡攪蠻纏,她一定會想對付這方巾帕一樣對付她。
可她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她。
若不是這該死的雲淺,她不會被震碎了丹田淪爲廢人,堂堂易家大小姐,也不用落得今日委身當人家侍妾的地步。
很快地,管事客氣地領着雲淺去考覈區,易雨婷眸光轉了轉,濃妝豔抹的臉上閃過一抹陰鷙的冷意。
倏地,她哼笑了聲,對着旁邊的侍衛長招手:“你,過來。”
侍衛長瞧着她陰狠的臉色,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可對方是盟主的寵姬,她有吩咐,他自然不敢抗命。
易雨婷湊到那侍衛長耳邊,壓低了聲音嘰哩咕嚕了一通,侍衛長面露難色:“夫人,這樣做似乎不太好吧?”
“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
易雨婷端高了架子,威脅地瞧了那名侍衛長一眼:“你若是還想在這青陽城待下去,就知道應該怎麼做。”
侍衛長面上閃過一抹遲疑之色,但很快,他又點了頭:“是,屬下一定讓夫人滿意。”
易雨婷冷笑,瞧着那侍衛長離開,她也立刻轉了身,追着雲淺往考覈區而去。
“本夫人好像聽到某些人說過,她是來考覈高級丹藥師的徽章的,這海口都已經誇下了,若是做不到,應該如何處置?”
就在雲淺這邊準備得差不多,準備動手的時候,易雨婷忽然開了口,語氣中的威脅和諷刺之意,再明顯不過。
雲淺意識到到這易雨婷是盯上了自己,脣角彎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不知易夫人想要如何?”
易雨婷面上的陰鷙之色更深:“若是做不到,你便自斷一臂,就當是你對你冒充高級丹藥師的懲罰,如何?”
雲淺抿脣不語,低垂的眼簾中掠過一抹銳利的寒光,殺意凜冽。
“夫人,這斷臂一說,恐怕是有些言重了。”
管事察覺到雲淺的情緒不太對,怕她再來一出大鬧天宮,連忙勸阻:“此事若是鬧大了,對大家都不好。”
然而,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的易雨婷並不領情。
“言重?何處言重了,冒充高級丹藥師本就是不可饒恕的死罪,更何況她放在侮辱本夫人,以下犯上,更是罪該萬死,本夫人只要她一隻手,已經是法外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