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姑娘說笑了,在下山野村夫,哪裡有什麼韜略,逍遙塵世之外,是畢生所求,若能走上成仙路,自然是人生一大快事!”慕飲霜道。
鍾離琴聞言,也只能暗下嘆息,她的話語已經說得明白,要是慕飲霜願意留下來,定可保慕飲霜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可惜慕飲霜心不在此,自然只能嘆息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麼了,走吧,我父親在鄙府等候着慕兄呢!”鍾離琴道。
慕飲霜點頭,接着便與鍾離琴一起去鍾離家。鍾離家的大牢之中,比尋常牢房沒有什麼兩樣,只是陰森寒冷之氣,尤甚慕飲霜見過的任何大牢。這裡,彷彿就是一處冰天雪地之地,進入這裡的人若是修爲不夠,都會被凍得直打哆嗦。當下鍾離弘已經被綁在刑房之中,等着慕飲霜的審問。鍾離軍坐在一邊,面無表情。
慕飲霜和鍾離琴來到,率先向着鍾離軍行了一禮,道:“元帥,我審問之時,還請你們迴避一下,結果如何,到時候自然告知!”
鍾離軍聞言,皺眉沉思片刻,道:“好,一切都依慕小兄弟,但是你答應我的要求,也不要忘記了!”
慕飲霜點頭,目送鍾離琴和鍾離軍離開之後,大牢之中便只剩下了慕飲霜和鍾離弘。
鍾離弘擡起頭來,道:“不用多說了,今日栽在你們手上,是我的不幸,但是想要在我嘴裡得到什麼,休想!”
慕飲霜聞言,啞然一笑,道:“你真是親王殿下的親信?”
鍾離弘冷哼一聲,道:“休要套我的話,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慕飲霜道:“其實你這些話,與元帥說了就可以了,今日慕某前來,不過是要證實一些東西而已!”
鍾離弘聞言,不由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卻是已經昏厥過去。慕飲霜走到他的邊上,又是輕輕一拍,接着便是醒過來,只是與先前相比,卻是兩眼空洞無神,慕飲霜問他什麼,他都答了。
過去半柱香的時間,慕飲霜又將他給弄暈過去。然後以特殊法子,讓他再次醒過神來。鍾離弘渾渾噩噩的,根本就不知道適才發生了什麼,他只是在一邊大聲喊道:“不用多說,我是不會出賣親王殿下的!”
這一喊,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鍾離軍和鍾離琴進來。鍾離軍怒道:“你個小兔崽子,是根冰棍,老子捂了你十多年也該熱了,怎麼會這般頑固?”
鍾離弘聞言,不由嗚嗚大哭起來,接着在慕飲霜的誘導之下,他把如何與親王密謀,如何除去鍾離軍的計策全都說了,直把鍾離琴和鍾離軍聽得膽寒。
過去許久,鍾離軍對慕飲霜道:“此間事情,慕小兄弟是證人,還請你與我一同去王宮,做個證!”
慕飲霜道:“今日已晚,入王宮不適合,不如明日早朝的時候,咱們押着他進去王宮,在文武百官的面前,讓大王來斟酌,如何?”
鍾離軍聞言,皺眉沉思片刻,道:“還是慕小兄弟想得周到,現下我雖是無罪,但是要官復原職,確實不能忤逆大王。唉,其實做官與不做,倒是其次,如今北榮兵臨邊境,我卻是隻能在家閒着,這實在是憋屈啊!”
慕飲霜聞言,不由笑道:“元帥放寬心,待明日咱們去王宮,將你被陷害的事兒說了,又陳說厲害關係,想必您官復原職,重入沙場自然不在話下!”
鍾離軍點頭道:“希望一切都能順利,我這垂老之軀,捐獻在沙場上又何妨?一切,只爲這翰河國的萬千百姓!”
慕飲霜道:“元帥大義,在下確實佩服!”
鍾離軍聞言,只是擺了擺手,接着便命下人擺了酒宴,慕飲霜與鍾離琴、鍾離軍父女二人直喝到戌時末刻才散去。
慕飲霜離開鍾離府之後,待得夜深之時,便又悄悄潛回,來到白日裡的牢房之中。仔細探查一方,他發現牢房之下,還有牢房,陰森寒冷之氣,就是自底下冒出來的。當下他駐足一會,神識往下探去,卻在這時,一聲獸吼之聲傳來,震得整個牢房都在發顫。慕飲霜二話不說,直接展開空間之道,沒入其中。
這一生獸吼,將鍾離家的人都給驚到了。鍾離軍、鍾離琴兩人來到牢房,問那看門的小廝,道:“怎麼回事?”
那小廝道:“屬下也不得知,裡面一切正常!”
鍾離軍聞言,不由走着眉頭。鍾離琴道:“沒事就好,你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不能出錯,明白嗎?”
那小廝應了一聲,轉身如牢房中去查看去了。
慕飲霜出來鍾離府,便又向着王宮而去,那王宮守衛雖是森嚴,但卻是攔不住他,不多時便找到了國王的寢宮。
國王正要入睡,見得前來的慕飲霜,頓時露出笑意,道:“仙師深夜造訪,不知道有何貴幹?”
慕飲霜笑道:“國王的戲做得不錯!”
國王聞言,面色淡然道:“仙師何出此言?”
慕飲霜道:“你不用緊張,一切我都知曉了!”
國王頓然大驚,當夜與慕飲霜交談許久,這才休息。慕飲霜出來王宮,回到客棧時,已經是丑時左右。鯤梧和傾雪如同以往一般,等着慕飲霜回來。
“如何了?”鯤梧問道。
慕飲霜道:“明日便是攤牌之時!”
“慕大哥是什麼意思?”鯤梧問道。
傾雪此時向着鯤梧做了一個禁聲手勢,接着便是指了指窗外,而後搖頭。鯤梧聰明絕頂,瞬間明白過來,當夜什麼都沒有問,各自回去屋裡休息,第二日一大早,慕飲霜、鯤梧、傾雪都來到了鍾離府上。
鍾離軍將命人將鍾離弘押上來,嘆息一聲,道:“今日之事,全仗着慕小兄弟作證,翰河國的安危,亦是系在你的身上,一切都看小兄弟的了!”
慕飲霜道:“元帥放心,這翰河國千萬百姓,不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捲入風波之中,生離死別,受苦受累,不是嗎?”
“小兄弟宅心仁厚,真是我輩楷模,我先替我翰河國千萬百姓謝過你了!”鍾離軍向着慕飲霜一拜,其餘鍾離府上的人,皆是跟着一拜。
慕飲霜見狀,急忙扶住鍾離軍,道:“元帥萬萬不可,這可是折煞在下了!”
鍾離軍鄭重道:“這一拜你自然受得!”
“好了,還是先進王宮吧!”慕飲霜道。
鍾離軍點頭,與慕飲霜並肩而行,其餘的人都跟在後面,一行人來到王宮之前,稟明來意,守衛的將士放他們進去,來到大殿之上,但見文武百官皆在,如同往時上朝一般。
慕飲霜放眼看去,除卻文武百官之外,另外韓楓、藍傑、藍葵、鯤豪等北冥來的生靈也在,單單少了元天。事實上,這一切都在慕飲霜的意料之中。像元天那種孤傲又自負的人,肯定是不屑於陰謀詭計的。這人雖然不讓人討喜,但卻是個真小人,比起許多僞君子來說,都要好得多。
“見過大王!”鍾離軍領着鍾離琴等鍾離家的人,全都跪在地上,行的是君臣大禮。慕飲霜、傾雪、鯤梧三個卻是站在一邊,抱拳行江湖之禮。
國王見得鍾離軍,卻是眉頭一皺,道:“愛卿不好好在家養身子,今日前來王宮大殿,所爲何事?”
鍾離軍道:“陛下,今日罪臣前來,是請罪來的!”
國王道:“你攻打幽靈谷不利,本王看在你女兒本事了得,平了幽靈谷的份上,早已赦免了你的罪,今日來請的又是什麼罪?”
鍾離軍道:“臣有三大罪,今日全都說與陛下聽,望陛下恕罪!”
“你且說來!”國王道。
鍾離軍道:“罪臣因爲識人不明,誤中他人詭計,攻打幽靈谷寸功未立,此爲一罪;邊關戰亂,北榮國屯兵十萬,罪臣不能披甲上陣,只能在家養病,此爲二罪;罪臣未能讓陛下舒心,不懂得的與朝中上下打交道,此爲三罪。三罪皆是大罪,請陛下責罰!”
國王道:“這些都不是大事兒,你且退下,本王不會予以追究的!”
鍾離軍道:“這些都是關乎着翰河國生死存亡的,陛下怎麼能說不是大事兒?”
國王聞言,不由皺眉,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鍾離軍向着國王再次行了大禮,道:“陛下,罪臣已經抓住那個導致攻打幽靈谷不利的小賊,今日還請陛下還微臣一個清白,讓微臣披上戰甲,將這年老之軀捐獻給沙場!”
國王聞言,道:“也就是說,攻打幽靈谷,非是你不濟,而是有人從中作怪?”
鍾離軍道:“陛下所言甚是,不過罪臣也有識人不明之罪!”
“你說抓住了罪魁禍首,就是這個罪犯嗎?”國王指着鍾離弘說道。
鍾離軍道:“不錯,這就是那罪魁禍首,罪臣養了他十幾年,卻沒有想到是一個白眼狼,幽靈谷一戰,損兵折將,寸功未建,皆是這小人的手段,還請陛下明察!”
不等國王答話,此時晁振上前道:“陛下,鍾離元帥對翰河國有莫大之恩,既然幽靈谷的罪魁禍首抓到了,何不讓他官復原職,統領大軍征戰北榮?”
國王聞言,卻是皺眉,沒有答話。晁振再道:“陛下,這賊子禍害鍾離元帥,必然有人在暗中指使,您親自審問,看他如何交代!”
國王看向鍾離弘,道:“可是你害的元帥?是誰指使你的?”
鍾離弘道:“大王恕罪,走到今日,罪臣全都招了,一切皆是親王殿下指使罪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