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聞言,面色陡然一變,看了自家兄長一樣,道:“閣下說話倒是有意思,不過胡言亂語,將來下拔舌地獄,恐怕都是輕的報應了!”
韓楓聞言,卻是大笑一聲,道:“親王之言,在下不可贊同,在下修習仙道,不信輪迴報應,地獄之說,只是神佛作怪而已!”
親王征戰沙場,擅長察言觀色,話語之中,時時都在路破綻,時時都在試探,當下韓楓之言,卻是令得他微皺眉頭。皆因韓彥話語中滴水不漏,難以探出虛實來。
“閣下真是來自真仙廟的仙師?”親王這開門見山,雖然沒有看向韓楓,可是韓楓的一舉一動,如何能逃得開他的法眼。
韓楓道:“如如假包換!”
國王此時極爲欣喜,當下大笑一聲,道:“弟弟莫要多言了,爲兄自然能分辨真僞!”
慕飲霜聞言,目光微微一閃,卻是有沒有說話,只是端起桌上就酒杯,又飲了一杯。在這時候,國王又叫舞姬上來,歌舞再起,諸多大臣均是眉開眼笑,喝酒賞舞,聽歌猜拳,好不快活。
卻在這時,那跳舞的女子眼中煞氣凝聚,匕首遞出,向着國王撲去。這一變故,直令得諸多文武大臣都反應不過來。
親王此時坐在國王旁邊,只見他一腳踹出,真元釋放,規則之威顯化,涌向那行刺的舞女。
那女子本就是普通人,如何經得住親王那一擊?當下直接斃命。
國王驚惶未定,臉上寫滿的都是怒氣,他大聲見叫道:“來人來,將這些賤婢全部拿下,給本王好好的審問,本王要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來行刺本王!”
親王道:“陛下先回寢宮,此處交於臣弟即可!”
卻在這時,那文臣首位上的老者站起身來,道:“陛下,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蹊蹺,您先不用離去。”
親王聞言,不由皺起眉頭,道:“晁大人是何意思?”
這個文臣之首不是別人,正是晁振,他看上去約莫在花甲之年,身材中等,在朝中地位極高,與鍾離軍各執文、武之首。
“親王真是好手段,這個刺殺大王的舞女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如何經受得住親王那猛烈一擊?親王一招斃命,是要殺人滅口嗎?”晁振說道。
親王站起身來,瞳孔微微一縮,淡淡道:“聽晁大人這意思,倒是我包藏禍心,行刺陛下?”
國王此時擺手道:“不可能,親王與本王是親兄弟,向來和睦,親王怎會行刺本王?晁愛卿你定然是弄錯了!”
晁振道:“錯與不錯,只要大王查看那舞女的屍首一番,就能知曉,微臣猜測,這個舞女的身上,定然還藏有一些蛛絲馬跡,定然能推斷出來賊人是誰!”
國王聽了,不由點頭,當下命令親衛上前來親自檢查那舞女。不多時,卻是在那舞女的身上收到了一塊令牌,那上面刻着的花紋字樣,卻是屬於親王府的。
國王見狀,臉色鐵青,指着親王罵道:“好啊,平日裡看你畢恭畢敬,原來你真的包藏禍心。”
親王見得那令牌,也是一驚,大叫道:“陛下明鑑,臣弟怎會有二心?”
國王冷哼一聲,道:“鐵證如山,容不得你在此狡辯,來人啦,將親王打入天牢,親王府上下暫時緊閉,待查清楚一切,再進行定罪!”
“陛下,臣弟冤枉啊!”親王此時大聲喊叫。只是任憑他如叫喊,都是沒用。
晁振此時起身,向着國王行禮道:“陛下,如今賊子藏狂,您要時刻小心,以微臣看來,不如讓仙師跟在您的旁邊,一來可以保證您的安危,二來嘛,仙師也可以爲您解說如何拿下天下!”
國王聽了,卻是道:“仙師德高望重,本王自然會向他請教,他身份地位很高,如何能委屈在本王身邊,保護本王?你這晁愛卿,盡會說笑!”
晁振聞言,又道:“大王英明,可是您的安危,一定要放在心上啊!”
國王擺手道:“本王自然知曉,一羣毛賊,如何敢來刺殺本王?叫他們都有來無回!”
慕飲霜淡淡的看着這一切,卻是沒有多說什麼,歌舞宴會散去,便與韓楓一起出了王宮。
“慕兄一定好奇,爲何今日我要將你請來王宮,又爲何要冒充真仙廟的仙師!”韓楓直接開口道。
慕飲霜道:“不是爲了引真仙廟的人出現,好找到成仙試煉路的蛛絲馬跡嗎?”
“是,也不是!”韓楓道。
慕飲霜聞言,不由皺眉,道:“韓兄此話何意?”
韓楓道:“真仙廟的人與成仙試煉路一定有關,可是與試煉應該無關,慕兄明白我的意思嗎?”
“韓兄的意思,參與此間俗世之中的爭鬥,便是試煉?”慕飲霜道。
韓楓道:“不然呢?難道直接上路?”
慕飲霜淡淡一笑,道:“所以你今日請我前來,就是讓我參與其中,到時候一起上路?”
韓楓道:“朋友一場,我沒有理由不幫你!”
慕飲霜道:“如此,倒是多謝了!”
慕飲霜回到客棧,鯤梧、傾雪來到她的房間。二人聽得慕飲霜的解說,皆是疑惑不已,他們沒想想到,這件事情竟然變得如此複雜了。
“今日的一切,會不會是韓楓在暗中主導?你覺得韓楓的話可信嗎?”傾雪問道。
慕飲霜道:“按理說來,韓楓不至於哄騙咱們,不過他卻是露餡了,今日之事,縱然不是他在主導,裡面也有他的影子!”
“露陷?”傾雪不由蹙眉。
慕飲霜笑道:“前幾日咱們到來,他說自己也是剛到,可是那國王卻說他已經到了有十幾日了,你想想,他爲什麼要騙咱們!”
“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他在掩飾一些什麼!”鯤梧在一邊說道。
慕飲霜道:“不錯,我現在也很好奇,他與藍傑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夜幕降臨,王都裡燈火通明,熱鬧不減半分,暗中藏着的風雨,卻是早已吹起。慕飲霜出來客棧,直奔晁振的府上而去,作爲文臣之首,他的府邸比起鍾離家的,也是不相上下。
慕飲霜在裡面奔行許久,並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不過這也是證明了自己的一些想法,當下沒有多想,直接出來,回到了客棧。
在這時候,便有人從晁府出來,卻是那翰河國的兵馬元帥鍾離軍。
第二日,鍾離琴又來到客棧,自然是來詢問關於調查結果的。當下只聽她道:“慕兄可有頭緒了?”
慕飲霜道:“已經基本肯定,就是親王在暗中搗鼓,元帥上次去攻打幽靈谷,派出去的人中,就有親王的親信!”
鍾離琴聞言,頓時大驚,道:“慕兄的意思,我鍾離家有親王的親信?卻不知道是何人?”
慕飲霜看了鍾離琴一眼,道:“不是別人,正是那鍾離弘!”
“什麼?”鍾離琴頓然變色,鍾離弘是他父親鍾離軍撿來的一個孤兒,自小與她一起長大,這在王都之中算不得什麼秘密,如何就成了親王的親信,鍾離家的叛徒?
“慕兄可有證據?”鍾離琴道。
慕飲霜嘆息道:“沒有證據,不過你想想,攻打幽靈谷,你是不是讓他全權負責消息打探?後來要詢問打探消息的人時,他又說全部的都戰死了,這不值得懷疑嗎?”
“不,如果沒有證據的話,我還是不相信他會是叛徒!”鍾離琴道。
慕飲霜道:“要證據也簡單,若是鍾離姑娘和元帥不介意的話,就讓我來審問鍾離弘,定然能見到蛛絲馬跡!”
“這事要讓我稟報我父親之後,由他定奪!”鍾離琴道。
慕飲霜道:“事不宜遲,遲則生變,你快些回去稟明元帥,要如何處理,我們再商量!”
鍾離琴點頭:“好,那我就先告辭了!”
目送鍾離琴離開,傾雪不由問道:“鍾離弘真有問題?”
慕飲霜淡然一笑,道:“還不好說,只有審問之後才能知曉!”
傾雪聞言,不由蹙眉,以她對慕飲霜的瞭解,斷不會無的放矢,但今日之事,卻又是處處藏着玄機蹊蹺,慕飲霜與他心有靈犀,心中之事若不說時,那就存在不確定,這種事卻不好問。
事實上慕飲霜也不是不與傾雪說,只是他知曉如今他們已經在被人的監控之下,有些事情,須得做到連自己都相信,別人才能看不出破綻來。當下他暗中嘆息一聲,只能先瞞着傾雪了。
鍾離琴回去鍾離府,不多時便回來了。
“慕兄,我父親已經同意,讓你來親自審問鍾離弘,不過鍾離弘終究爲鍾離家立下過汗馬功勞,我父親的意思,若是沒事,那自然是好的,若有事,還請慕兄手下留情,留他一條性命!”鍾離琴說道。
慕飲霜道:“我只是幫忙做事,無權決定別人生死,要做什麼,鍾離姑娘和元帥吩咐下來就是!”
鍾離琴聞言,向着慕飲霜深深的行了一禮,道:“慕兄爲鍾離家奔波,在下真是過意不去,如今又提出無理要求,實在慚愧!”
慕飲霜道:“鍾離姑娘言重了,爲朋友分憂,但憑自己能力,不是慕某人自誇,若是沒有些許手段,也不敢攬了你這趟活兒!”
鍾離琴聞言,只是一笑,道:“慕兄本事了得,又聰慧絕倫,胸藏韜略,若是不念着什麼成仙路的,在這塵世之中,定然能建立不朽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