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像思緒一樣,飄過來又飄過去,最終還是被風吹散。哀怨的晨霧和淡泊的白煙在羣峰之中瀰漫着,雲與風,霧與煙處在了同一條地平線上。
一座直插雲霄的巨峰突起,周圍還伴有數千個山峰峰。仔細一看,那巨峰就彷彿被羣星拱月一樣環繞在中間。微白的天空下,羣山蒼黑似鐵,**、肅穆。
紅日初升,一座座山峰呈墨藍色。緊接着,霧靄泛起,乳白的紗把重山間隔起來,只剩下青色的峰尖,似乎渲染成了一幅筆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畫。
過了一陣兒,霧又散了,那裸露的巖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紅,漸漸地又變成古銅色,與綠的樹互爲映襯,顯得分外的豪邁與壯美。 在這危崖的絕險之處,盤巖重疊,層層宮闕都嵌進絕壁之中,逐漸升高,憑虛凌煙之中。
中間那高峰之上有一座宮殿,宮殿氣勢宏偉,更勝天機宮一層。宮殿下下有長長的玉階,上合星數,共計九百九十九階,由於地形的關係,這道玉階雖然夠寬,卻極爲陡峭,最下面剛好從道道虹光中延伸向上,直通殿門。
大殿由一百六十根青色的木頭作爲主體而構成,青色的琉璃瓦鋪頂,雖然不似金色的屋頂那麼的顯得尊貴,到是一瓦一間散發的法力波動顯得十分的不凡。
兩側高聳着兩天白龍纏繞着兩棵參天天的大樹,雕鏤細膩的白玉欄杆臺基,更說不盡那雕樑畫棟,只見一層層青白相見的殿內路面,紫柱金樑,都極盡仙家風範。
正中的宮殿上三清殿三個大字神舞飛揚,殿內大廳供奉的是三位得道仙人,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而這裡就是修真界的第一大教三清教,三清教的開派掌教清蓮真人得上古仙人的部分道統開創了三清教傳三清的道法於修真界已經五千年。
青蓮真人是已傳播仙人道法,功德圓滿在四千六百年前被仙界使者接引到仙界,成爲打修士修煉成仙之道以來的路上第一個不須渡劫而得道飛昇的修士。
這也使得三清教成爲修真界的大教,弟子數十萬,行走在修真界之中,尋找自己的得道之法。三清教只教道法,不教得道之路,要求門下弟子自己去尋找去感悟。
“所謂得道者開口動舌發言之詞也。又云道者,虛無之無也,混沌之宗,乾坤之祖,能有能無,包羅天地,道本無形,莫之能名,無形之形,是謂真形。”
想要得道人只能依靠內心的感悟,外面的得道之法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
三清教的這種放開弟子教學的辦法,致使門派高手輩出,也出了許多在兩次大地劫中立下赫赫戰功的人物。
直插雲霄的巨峰之上,三清殿裡走出來裡陸陸續續走出了許多弟子,其中有個紫紗衣女子從離開三清殿後就一個人孤獨的走着。
“唉,大師姐以前還能跟我們打聲招呼,現在卻連一句話也不說了。”一個男弟子小聲道。
“大師姐本來性情冷淡,七年前回來之後就更加的冷淡了,師傅有時傳召她也女不去。”另外一個男弟子說道。
“我怎麼感覺師姐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現在好像跟我們真的不是一類人,更加貼近了仙子,你們有沒有這樣感覺你。”第三個弟子向着前兩個弟子問道。
前兩個弟子聞言都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頭扭到了別處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第三個弟子見狀似乎明白了什麼,尷尬道:“師姐本來就是仙子,嘿嘿。”
一羣女弟子中也有幾個女子指着紫紗衣女子,頭對頭的竊竊私語。
“師姐也不知是怎麼了,和杜元華師兄一起回來之後就沒有開過口。”一個女弟子說道。
“杜元華師兄和師姐一起經歷了大劫,師姐是怎麼回事他應該知道,就是不說來。”另外一個女弟子說道。
“但是杜元華師兄自從回來後也悶悶不樂的,好像是因爲那個隕落的仙俠柳逸風吧。”第三個女弟子說道。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女子聽到了這句話沉思了一會兒,轉頭看向旁邊路過的女弟子,確定她們沒有注意這邊的談話,纔對着旁邊的兩個女弟子低聲說道:“你們說師姐會不會因爲那個叫柳逸風的才變成這樣?”
其他的兩個女弟子怔了怔,用錯愕的眼神看着她,隨後都無語的搖了搖頭加快步伐走開了。
師姐會喜歡上男人嗎?答案在三請教每個弟子的心中都是一樣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被落下的女弟子嘆息了一下,搖了搖頭甩掉了這看似不切實際的想法,起身追了上去。
紫紗衣女子似乎早就習慣了這些弟子奇怪的眼光,也不知道有一個女弟子猜中了她的心事,依舊是蓮步翩翩漸漸離開了人羣,向着遠處的一個大殿走去。
大殿外型古樸,進了裡面才發現裡面是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雪潔白如玉的雪花在空中漂着,像美麗的玉***,似舞如醉。像吹落的樹葉,忽散忽聚,飄飄悠悠,在這個世界裡肆意的飛揚。
殿堂正中是一塊萬年玄冰,向外擴散着縷縷寒氣,宛如煙霧繚繞,玄冰正中躺着一個頭發被冰凍,不細不粗眉毛和睫毛中也夾雜着點點冰霜的金袍青年。
紫紗衣女子來到了金袍男子的身旁,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龐,嘴角邊掛着甜甜的笑容,眼神裡也流露出溫柔,和平時冷清的樣子截然不同。
“師傅說你已經死了,是不可能將你救活的,我第一次不相信他說的話,是不是很可笑……”
“我一直都在等着你醒來,等着你醒來告訴我你是誰,我是誰,可是我現在不想問了,我只想讓你醒來……”
“柳逸風,真的是很好的名字,每次來都是我和你說話,呵呵……”
……
咚!咚!咚!
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走進了這個冰雪的世界來到了花夢蝶的身邊。
“你怎麼來了?”花夢蝶沒有回頭輕聲的問道,手一直在撫摸着男子的臉龐。
黑袍青年看着花夢蝶,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痛惜,很是心疼她這幾年的狀態,“今天是柳兄保持這個狀態七年整了,所以我過來看看。”
黑袍青年就是杜元華,他剛纔說金袍青年在沉睡,也是怕說其它的她心裡會難受,畢竟她也守着金袍青年也已經七年,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是因爲她的心裡始終認爲金袍青年總有一天會醒來。
花夢蝶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手指撫過金袍青年的嘴脣,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樹蔭下一個紫衣男子和白衣女子深情相吻的畫面,吻了好久好久。花夢蝶的瞳孔裡迷醉了起來,緩緩的俯身。
杜元華怔了一下,苦笑着走了出去,這個時候他那裡還不明白。
當她吻上金袍青年嘴脣的那一刻,精神恍惚了一下,只是幾秒便感覺有一些地久天長的感覺,腦子一片混亂閃過許多零碎的畫面。
她緩緩的擡起頭,不知道腦中的那些畫面是什麼意思。
她離開的時候,萬年玄冰上的他還在那裡躺着,她茫然的離開了大殿,沒有悲傷。
有些人會一直刻在記憶裡的,即使忘記了他的聲音,忘記了他的笑容,忘記了他的臉,但是每當想起他時的那種感受,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