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澄和禹楠站在禹家的祠堂門前,厚重古樸的大黑門,古舊的銅環帶着古老滄桑的氣息,兩列身穿黑甲的侍衛端着刀槍身姿筆挺地守地在祠堂門前,看到他來到來,紛紛單膝跪地,“參見家主,主母!”
“免禮吧,我帶主母來拜見祖宗,把門打開吧!”禹楠說道。
“是,家主。”帶頭的兩個侍衛恭敬地應了一聲,其中一個有些好奇地看了衛澄一眼,正好對上衛澄同樣好奇的圓圓貓瞳,侍衛嚇連忙低頭,眼神卻有些怪異,主母長的……有點可愛啊?
兩人跨過門檻兒,走了進去,衛澄看到密密麻麻的牌位,頓時呆住了,“楠楠,好多啊!”
“嗯,從古至今,細算起來每一代都不算多,只是積累在一起看着有些嚇人罷了。”禹楠摸摸女孩兒的頭,輕聲安慰道。
“哦。”衛澄應了一聲,禹家這麼多牌位,從古至今,可見傳承久遠,底蘊深厚,別的家族再厲害,祠堂裡的牌位也不會一代代地陳列下來這麼多。
最高處只有一個牌位,衛澄一眼望去,那個獨居最高處的牌位正是大禹。
再往下就是禹的兒子,孫子等,牌位一直延伸,到了秦時期,衛澄已經看的兩眼都是蚊香圈。
“澄澄,咱們先給祖宗們上柱香吧!”禹楠好笑地遞給女孩兒三柱香,他也手持三柱香,香上菸絲嫋嫋,衛澄看了禹楠一眼,小臉漸漸認真起來,跟着禹楠走到牌位下方認真地拜了三拜。
“第三千九百七十八代子孫禹楠攜妻禹衛氏前來拜見各位祖宗!”將香插入香爐後,禹楠拉着衛澄在牌位下方的蒲團上跪了下來。
衛澄癟癟小嘴,她都成了禹衛氏了,這個金主找的太坑澄澄了。
衛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視線掃過分散在祠堂各個角落的七口黑色大鼎,她認真道,“各位祖宗,澄澄是楠楠的小媳婦啊,澄澄來拜見你們啦,你們要是有靈的的話,一定要大方一點啊,把黑鼎借我一口煮個飯,澄澄一定會很感謝你們噠!”
說完,衛澄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
禹楠俊臉一黑,目光所及,一道身形從牌位裡冒了出來,正是禹泱。
禹泱打量着衛澄,目光有些古怪糾結,“這女娃兒就是你媳婦兒?”禹泱看向禹楠。
“禹楠見過高祖爺爺!”禹楠連忙拜道,“沒錯,她就是禹家現任主母,我的妻子,不過澄澄年齡還小,高祖爺爺要多多擔待些纔好。”
衛澄磕完頭,一回頭就看到一個清朝打扮的男人站在她和禹楠面前,他的身體是半透明的,衛澄貓瞳登時瞪的溜圓,兩隻白嫩嫩的小手捂住小臉,害怕地驚呼一聲:“啊!楠楠,有鬼!”
女孩兒害怕地抖啊抖,黑溜溜的眼睛卻透過指逢往外瞅。
禹楠滿臉無奈撫額,他可不覺得澄澄這是在害怕,她分明是故意的,這調皮的小傢伙真是讓他頭痛。
不過禹泱可不知道衛澄是裝的,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歉然,“你叫澄澄是吧,別怕,高祖爺爺不會傷害你的。”禹泱和藹地安慰道。
“嗚嗚~”衛澄放下手,小紅通紅,眼睛也紅,貓瞳裡淚汪汪的,顯然嚇的夠嗆。
“哎呀,這、長的可真……”禹泱有些傻眼,回頭就瞪了禹楠一眼,“你這孩子,這個時代不是要成年才能結婚嗎?澄澄成年了嗎?”
禹楠嘆氣,無奈地看了女孩兒一眼,“回高祖爺爺,澄澄再過兩個月就成年了。”
“哦,還好還好,已經及笄。”禹泱鬆了口氣,“難怪你一直不帶回來,原來是澄澄年齡還小,確實,這個時代,這個年紀還是孩子呢,不過呢,也沒辦法,成了禹家的主母,就不再是普通的孩子了,楠楠你要好好教教澄澄,可別讓她吃虧了。”
“是,高祖爺爺,我會保護好澄澄的。”禹楠點頭。
“不是保護,是教會她獨擋一面,唉!”小姑娘太小了,現在正嚇的瑟瑟發抖呢,害的他都不好意思繼續站在這了,靈光一閃,禹泱回到了牌位之中。
咦?衛澄瞪大了貓瞳,“別走啊,這就走了?高祖爺爺你還沒答應澄澄要借給澄澄黑鼎呢。”衛澄急了,也顧不得裝害怕了,急的跳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也不見那個清朝的再出來,衛澄眼珠轉了轉,“高祖爺爺,你不出來就是同意了對吧?澄澄謝謝高祖爺爺,高祖爺爺真大方!”
“美的你!”腦門兒上被人敲了一下,衛澄頓時淚汪汪地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唐朝打扮的年輕男子手拿摺扇,笑眯眯地瞅着自己。
衛澄揉着腦袋,眼睛瞪的溜圓,她小心翼翼後退了幾步,來到禹楠身邊,扯了扯禹楠的衣袖,“楠楠,他是誰?”
“他是唐朝太宗年間的祖宗。”禹楠溫和地解釋,衛澄圓圓的貓瞳裡浮現了兩個蚊香圈,“楠楠,爲神馬他們都還能出來,他們都沒去投胎嗎?楠楠,你家祠堂好奇怪!”
“現在也是澄澄家,咱們以後也是要近祠堂的。”禹楠是指他們百年之後。
衛澄狂搖頭,“不要不要,楠楠,澄澄不要和他們一樣呆在這裡,憋都憋死了,楠楠,我要和你離婚,你家到處都是坑,澄澄受不了啦!”
禹楠頓時黑了臉,暗道今天一定要打她屁股,不打手癢!
“哈哈哈!”唐朝那位暴發出一陣大笑,衛澄扭頭看去,就見他正抱着肚子,笑的十分誇張,衛澄眼中頓時露出鄙視的神色,哪知,唐朝那位突然擡起來,一臉感動地看着衛澄,“海內存知己,歲月若比鄰啊,哪怕隔了千年歲月,可我禹大才子卻依然能夠遇到平生知己,真是三生有幸啊!”
說完,他感慨地嘆了口氣,“你叫澄澄是吧?澄澄,聽你一番話,我覺得我終找到了知己,我也覺得老是呆在這個地方憋都憋死了,你和他離婚吧,然後你帶着我去浪跡天涯,笑傲江湖如何?”
禹楠一臉黑線,他看着唐朝這位,他終於知道老頭兒的性子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隔代遺傳的基因,是如此的強大!這位比老頭兒還不靠譜!
“別忘了您的身份,祖宗!”禹楠咬重了祖宗兩個字,這天下間,還有這樣搶後代媳婦兒的祖宗嗎?
“去!小孩子一邊兒玩去!”唐朝那位一揮袖,將禹楠生生逼退了兩步,他‘忽’地飄到衛澄跟前,滿臉的期待,“你帶我走吧!”
衛澄鄙視地看着他,小臉上堆滿了嫌棄,“浪跡天涯有飯吃嗎?你能養的起我嗎?你有楠楠有錢嗎?你有楠楠帥嗎?”
唐朝那位被問的呆住,瞪大了桃花眼掩面悲呼,“我以爲,你我爲知己,心心相印就足矣,你說的那麼俗氣,真是讓我傷心。”
“那我就說點兒不俗氣的!”衛澄抿了抿嘴道,那位頓時放下衣袖,期待地看着衛澄,衛澄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我種族不同,縱然你有心跟我走,我卻不能帶你走,人鬼殊途啊!”
唐朝那位頓時呆住了。
“噗哧!”一聲輕笑低低傳來,衛澄轉頭看去,漫不經心地貓瞳頓時一呆,粉嫩的小嘴也不知不覺地微微張開,滿臉驚呆的樣子,她的眼底浮現出了一種類似驚豔的神彩。
那人身着廣袖寬袍,淡雅高潔,長髮不束,隨性散於身前身後,溫和的眉目皆是風流的韻味,一頻一笑,一舉一動,皆流露出一股狂放不羈唯我獨尊的超然氣勢。
看着他,就向看到了雲,悠然自得,漫步天邊;看着他,就向看到了風,自由灑脫,無拘無束!
那雙滄桑的眼中透着一絲高傲,一絲率真,一絲溫柔,修長的身形,白皙的面容,帶着一絲蒼白的虛弱和病態,光着腳如林間漫步一般,不緊不慢地朝他們走來。
衛澄兩眼桃心,小臉紅撲撲的,貓瞳定定地看着這個美男:“如果是他,人鬼殊途澄澄也不怕!”
“噢!”唐朝那位捂住心口,一幅心靈受到打擊的模樣,“這是區別對待啊!”
衛澄害羞地眨了眨眼睛:“美男,你跟我走吧,澄澄帶你去浪跡天涯!”
“小丫頭,你拿什麼養我啊?你有錢嗎?能買得起最好的香,天天給我上三柱嗎?”那人屈指敲了衛澄腦門兒一下,眼含笑意。
衛澄小臉一苦,遺憾地捶胸頓足,“生不逢時,生不逢時啊!爲什麼我不直接穿越到魏晉,爲什麼啊!”
禹楠的臉真正黑透了,看的出來澄澄是真的喜歡這位祖宗,讓他不知該哭該笑的是,這位祖宗頂着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雖然是一模一樣的臉,但氣質卻是完全不同啊。
魏晉時期的祖宗好笑地看着衛澄,這小丫頭眼中透出純粹的喜歡,眼底卻是十分的清醒,是個心性堅定的主啊,他那後代子孫,不知能不能駕馭得了她。
“我買不起香,沒有錢養不起你,所以,只能和你相忘於江湖,不,相忘於祠堂,看在我失落的心情,美人,把鼎借給我一口,我回去煮禍飯安慰安慰我受傷的心靈?”衛澄淚眼汪汪地看着美人道。
“可以借,不過這裡有七尊鼎,你要借哪一尊?”美男笑意盈盈,灑脫隨性。
衛澄立時眼睛一轉,微紅着小臉羞答答地說:“借煮飯最香的那一尊。”
“九鼎本爲一體,這七尊鼎,哪一尊都一樣,都能煮飯,煮出的飯也都是一樣的味道。”美男笑言。
“怎麼能一樣?”衛澄眼睛掃過祠堂中的七尊黑鼎,他們是一樣的外形,但卻姿態各有不同,就如同人一樣,比如這位祖宗,和楠楠長的可真像啊,幾乎一模一樣,禹家的隔代遺傳基因真強大,也許不只是禹家,別人家也有這種遺傳基因,只是別人家的祖宗早就化成灰灰了,後代子孫們也見不到真容。
衛澄一一掃過七尊鼎,好奇道:“爲什麼這裡只有七尊鼎?”不是有九鼎嗎?
“剩下的兩尊鼎,一尊被楠楠小時候取走了,另一尊被禹家一個叛族的族人帶走,至今下落不明。”這時,禹泱又從牌位裡轉了出來,他無奈地看着衛澄,這小丫頭太頑皮了。
“高祖爺爺,您沒生澄澄的氣吧?”衛澄頂着可愛臉討好地看着禹泱。禹泱哭笑不得,這小丫頭雖然調皮,但是真讓人討厭不起來,盤龍令交她,應該沒錯吧?
“澄澄也選一尊吧,看能否煉化。”禹泱道。
衛澄眨了眨貓瞳,小臉上隱隱犯起了難,她吸了下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三位祖宗,小手不好意思地搓來搓去,“那個……這個……澄澄只能選一尊嗎?不能都要嗎?”
“貪心的不是好孩子!”唐朝的那位祖宗直接翻起了白眼。
“能夠煉化一尊鼎已經是千難萬難,不是祖宗們小氣,而是後代子孫沒有哪一位能夠全部煉化。”禹泱也道。
“小丫頭,你要是有本事,七尊鼎全帶走也可以,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美男也道。
衛澄眼睛轉了轉,禹楠頓時覺得頭疼,這些祖宗們怕是很快就要驚掉眼珠子了,澄澄完全可以帶走這七鼎。
果然,下一刻,碧綠的火焰,黑色的水流,青色風,金色的金,綠色的木,黃色的土,紫色的電,化作七道弧韌,以衛澄爲中心,分別射向七鼎。
純淨能量本源氣息在祠堂之中擴散開來,七鼎頓時被牽動,發出陣陣嗡鳴聲,‘倏’地懸空飛起。
轟!
整個祠堂頓時熱鬧起來了,安靜不動的牌位們一個個都動了起來,發出‘噼裡啪啦’的碰撞聲,一道道不同時代的靈體從牌位裡鑽了出來,一個個都朝着衛澄圍了過去,熱鬧無比。
“這小丫頭什麼來歷,好厲害,她修煉的居然是靈氣本源!”
“是靈氣本源!”
“她說不定真的能煉化九鼎。”
“可千萬別出差子纔好!”
七嘴八舌地聲音一陣陣傳來,衛澄卻是無遐他顧,只是專心煉化,只見七鼎騰空而起,圍成一個圓形,各色靈氣的顏色匯聚成一點,隨着衛澄的異能本源融合爲一,‘轟’地一聲,七鼎合而爲一,衛澄吃驚地瞪大眼睛,好神奇,七個變成一個了!
“啊!”驚呼聲發出,一衆祖先看怪物般看着衛澄,唐朝那位更是拉住禹楠,“你從哪裡找的小媳婦,真的不是小怪物嗎?”
“澄澄是小仙女!”衛澄嚴肅地糾正。
此刻,若是有人來,就可看到驚奇的一幕,密密麻麻的牌位們圍成一個大圓,將衛澄圍在中間,好奇地打量,不時會有一個牌位飛的近一些近距離打量衛澄,也有的會不小心磕到衛澄腦門兒,於是,‘碰碰啪啪’衛澄額頭不一會兒就被磕紅了,還長了好幾個包。
“楠楠,救命啊,他們太過份啦!”衛澄抱着頭四處躲藏,卻無奈牌位太多,她是無處藏身啊。
衆多牌位中,唐朝那位突然眼睛轉了轉,靈體一閃回到牌位中,然後牌位飛來,一閃而逝,落在了禹鼎中。
“各位祖宗,你們這樣會嚇到澄澄的,時間不早了,我要帶澄澄去休息一會兒,晚上還有宴席!改日再來看各位祖宗。”禹楠連忙道。
“好吧,去吧去吧,楠楠多帶澄澄來玩啊!”美男祖先笑眯眯地道。
禹泱也溫和地看着他們,其他祖先也紛紛目光熱烈地看着衛澄。
禹鼎中有祖先大禹的精血,禹鼎頗俱靈性,若是心術不正者,別說煉化,就是碰觸都有滅頂之災,數千年來,禹鼎自平定天下後再也沒合而爲一過,這一次,卻被一個小丫頭做到了。
“能夠煉化白玉,又能煉化禹鼎,實力不俗,心性清正,是個好孩子!”一位夏朝的祖宗緩緩說道。
一衆祖宗紛紛大笑起來,紛紛點頭贊同,不錯,別看禹家底蘊深厚,勢力也根深蒂固,但與數千年前相比,依然是不如的,禹家能在數千年的歲月中沒有分崩離析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若是有人能夠令九鼎合一,那麼禹家再回輝煌也不是沒有希望的。
也許,這位兩千年後終於出現的主母,就是禹家輝煌的契機。
祖宗們高興了,但是,衛澄一點兒也不高興,她幾乎是落荒而逃,“楠楠,老祖宗們太可怕了!”衛澄拍着小胸脯灰頭土臉地說。
於是,禹家的人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主母兩眼發暈,小臉紅撲撲,頭髮亂糟糟,衣服也髒了好幾塊,狼狽無比地被家主領着從祠堂裡走出來。
“天啊,主母這是被祖宗們欺負了吧?”禹村裡頓時掀起滔天大浪。
“難道祖宗們不喜歡主母?”一聲聲好奇的聲音響起,八卦的力量是無窮的,哪怕是禹村裡,不出片刻,祖宗們不喜歡主母,主母被祖宗們教訓了的流言就在整個禹村裡傳開了。
收到流言的洪老爺子冷笑一聲,“看吧,禹家的主母可不好當,就算是當了,也要看能不能守住那個位子!”
“爺爺!”洪亦鬆皺眉,一臉不贊同地看着他爺爺,“爺爺,你不瞭解情況,我勸你還是打消你心裡的盤算吧!”
“你給我閉嘴!”洪老爺子惱怒地大喝一聲,舉起手邊的柺杖就去砸洪亦鬆,洪亦鬆也臉色發冷,站的筆挺,並沒有躲開,而是雙眼死死盯着他爺爺,“爺爺認爲,亦瓊有什麼資格可以打破禹家的傳統?別說家主看不上她,就算看上了,爺爺是想讓她步了禹家那些女人的後塵去送死嗎?”
一旁的洪亦瓊臉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洪亦鬆,哥哥對她居然如此看不起她。
“放屁!”洪老爺手中的柺杖頓住了,終於是沒打下去,他氣的大大喘了口氣,“你妹妹能跟那些女人比嗎?難道我孫女,還不配當禹家的主母嗎?”
看着老爺子固執的眼神,再看看洪亦瓊看向他的埋怨目光,洪亦鬆突然覺得一陣無力。
“爺爺,亦瓊,我實話和你們說吧,家主爲了主母,連東方守都殺了,你們認爲,你們比東方守更有份量嗎?”洪亦鬆嘆了口氣一臉冷笑。
洪亦瓊臉色頓時慘白,他們當然不能和東方守比。
洪老爺子也是瞳孔縮了縮,沉默了下來,他當然知道,東方守和家主的感情非比尋常,所以,這也正是他憤憤不平的原因,他從小開始培養亦瓊,禮儀才藝,舉止風度,都是按着一國主母的標準來悉心培養的,爲的不就是想讓洪家的女兒成爲禹家的主母,掌握那半壁江山嗎?
可是現在,半路殺出個陳咬金,他怎麼能甘心?但不甘心又能怎麼樣?
“哥,你早就知道家主有了主母,卻一直瞞着我,爲什麼?”洪亦鬆卻在這時開口,受傷的眼神裡帶着絲絲幽怨。
“爲什麼?”洪亦鬆冷笑,“當然是爲了不讓你去自取其辱。”
洪亦瓊眼中頓時滲出了淚水,身體輕輕地晃了晃,“我從小就放出豪言,此生非禹楠不嫁,現在……現在我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你一直都是個笑話。”洪亦鬆毫不留情地打擊她,然後又看向洪老爺子,“我知道爺爺的想法,爺爺想讓洪家更上一層樓,想讓洪家更輝煌,所以傾力培養亦瓊,可爺爺想過柳家的下場沒有?”
說起柳家,洪老爺子的老臉都慘白成一片。
柳家,世族豪門,從古傳承至今的古武世家,底蘊深厚,與禹家也一直交好,可是,就因爲柳家生出了不該有的想法,培養了一個柳明妃想要嫁入禹家,從而掌控禹家半壁江山,因此而招來了滅族大禍。
“那不一樣……”洪老爺子企圖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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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亦鬆冷笑一聲,“爺爺,一樣不一樣你心裡難道沒有數?你以爲你的心事家主不知道?老家主不知道?若不是……若不是洪家一直還算老實,爺爺你以爲禹家會容得下我們?東方家說被廢就被廢,東方守說被殺就被殺,爺爺,您最好認清自己幾斤幾兩。孫子的話說的不好聽,您和妹妹恐怕都不愛聽,不過我還是要說,家主是看不上妹妹的。您還是趕緊給妹妹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說完,洪亦鬆轉身走人。
只留下臉色鐵青的老爺子,和一臉慘白絕望的洪亦瓊。
而另一邊,聞挲兒也是聽說了禹村傳開的流言,衛澄被老祖宗們整了?聞挲兒冷冷地勾了勾脣角,看吧,再得寵又如何?還不是會碰到釘子。
衛澄本人卻還不知道這短時間內流傳開的流言,她和禹楠回到祖宅,到了二樓的臥室,入目一片古色古香,結實的黃花梨木大牀,上面掛着果綠色的紗帳,外面還裝飾着水晶流蘇,衛澄眼睛一彎,整個人就朝着那張一看就非常舒服的大牀撲去。
還是孩子心性!禹楠寵溺地搖頭,見她動作兇猛,又皺起了眉頭,“澄澄,你慢着點兒,別碰到自己……”
話還沒說完,衛澄就慘哼一聲,“噢!”
禹楠臉色一變,連忙大步上前,將衛澄撈了起來,衛澄小臉都白了,一手捂着肚子,“楠楠,我忘了,是禹鼎,變小的禹鼎在這裡。”剛纔就是被禹鼎硌到了肚子。
衛澄鬆開手,變小的禹鼎就從衛澄腰帶裡滾了出來。
禹楠黑線了一下,滿眼無奈地給她揉肚子,衛澄一開始還疼的眥牙裂嘴,但很快就舒服地直哼哼。
禹楠看的哭笑不得,屈指敲了她腦門兒一下,“小壞蛋,該拿你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要看看我的鍋,哈哈哈,七個鼎,都能煮飯,小塵知道了還不羨慕的嗷嗷叫!”衛澄從牀上爬起來,抱起禹鼎研究起來,她意念控制,小鼎呼呼變大,直到恢復原狀,足有半人之高,威武古樸,衛澄繞着大鼎轉了一圈,往裡一瞧,頓時一愣:“你——”
“噓!”
唐朝老祖從牌位中飛出來,坐在鼎裡衝衛澄比了個禁聲的手勢,衛澄瞪圓了貓瞳,水汪汪地看着鼎裡的牌位,又偷偷看看禹楠,見禹楠沒有注意到她,她就衝鼎裡的唐朝老祖眨了眨眼睛。
衛澄一臉鎮定地收起了禹鼎,打了個哈欠,“楠楠,我要睡覺,你要睡嗎?”衛澄小臉軟萌地看着禹楠,禹楠默默看了女孩兒一眼,他怎麼覺得女孩兒怪怪的,怎麼一幅又要幹壞事的樣子?
不過他轉念一想,折騰了這麼久,女孩兒的確是該累了,正好他還有事,“我還有事要去找爸爸,澄澄自己睡行不行?”
“怎麼不行?我又不是小孩子!”衛澄瞪圓了貓瞳,心裡卻默默道,楠楠快走,楠楠快走。
禹楠幫女孩兒蓋好被子,這才走了出去,禹楠前腳一走,衛澄後腳就爬了起來,拿出禹鼎,將唐朝老祖宗放了出來。
“你怎麼偷偷跟來了?”衛澄瞪圓眼睛有些開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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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這兩天回老家,昨晚是在火車上度過的,熬夜累成狗,親們的留言暫時回覆不了,但是娃都有看,感謝支持娃的親們,謝謝乃們,虎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