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9章血戰土嶺
遠遠望去整個土嶺彷彿被翻了一個個，連續的幾天的高強度轟炸，再加上火炮的飽和攻擊，大約5公里長的土嶺，變成一片焦土，嶺上幾乎看不見綠色的植被。土嶺爲何地形絕佳，關鍵是進攻這一側幾乎是45度的陡坡，而嶺上又十分平坦。日軍在坡上和嶺上修築了大量永久式暗堡。
而且暗堡之間的交通壕都用暗道相連，想必日軍在修築工事時考慮到了土嶺地形絕佳。另外土嶺一旦有失，曼德勒正面防守戰線的左側翼就將門戶大開，因此日軍在土嶺上耗費的功夫不小。土嶺的重要關係到正面左側翼的安全，因此日軍在土嶺上安排了兩個聯隊防守。
連續發動5天進攻，兩個旅輪番上陣，沒有攻破土嶺防線。陳毅的軍指揮部已經遷移到據土嶺大約兩公里的地方，軍用望遠鏡已經能看到土嶺上的激戰情況。眼下土嶺下面日軍的地雷區已經被我清除，可是轟炸機、火炮對於防守的日軍打擊效果不明顯。
黃昏時刻，進攻的第8旅官兵筋疲力盡的撤下來。這時戰場似乎出現了短暫的寧靜，屢屢硝煙在土嶺上瀰漫。此時陳毅手裡拿着望遠鏡向土嶺上查看，表情十分凝重。距離2月10日只有4天了，軍部要求如期拿下土嶺，陳毅的心情十分焦急。
要說緬甸攻堅作戰如此困難重重，與緬甸的地形有關係，再加上日軍做了大量準備。兵出東北戰績輝煌是日軍毫無準備，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日軍沒有堅固的防禦工事。另外一個原因是關東軍對我軍情況不清楚所致，而且日軍根本來不及形成有效防禦，纔出現的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察哈爾攻堅作戰，是處於草原地帶，一馬平川的地形，日軍的防守工事一目瞭然，再加上有坦克部隊助威，因此進攻相對容易一些。而緬甸責不同，緬甸的山大都海拔不高，很多山峰陡峭小巧，坡度陡峭甚至達到60度。
曼德勒的正面防線，第2師陳賡擔任進攻的一線就是由這樣的山峰組成，因此陳賡的攻堅部隊只能一個上頭一個山頭的奪取，進攻的難度可想而知。東西走向的土嶺西頭和日軍正面防線結合，東面是同樣是衆多陡峭的山峰，因此攻佔土嶺勢在必行。
第8旅撤下來，官兵們的情緒受到影響。軍部臨時傷病所，出現了大量傷兵。此時第9旅官兵正在向前面調動，場面有些混亂。陳毅親自查看傷員的負傷情況，並對他們進行一番勉勵。傷員經過緊急處理，甚至做完手術後，立即被送往後方。
“報告軍長，我們旅上來了，你還有什麼指示！”第9旅長出現在陳毅面前。陳毅說：“第7旅、第8旅連續發動了5天進攻，沒有拿下土嶺而且損失很大。情況你瞭解了，有什麼好辦法嗎？”該旅長說：“軍長！我們根據7旅、8旅進攻的情況，想出了一個對策。”“什麼對策？”
該旅長說：“目前土嶺的土層非常鬆軟，我們決定挖溝向上攻擊。日軍在山上形成了衆多的暗溝暗堡，如果我們挖通日軍的暗溝，可以進入地道發動進攻，日軍的暗溝都相連，只要我們進去了，進攻就容易了。”陳毅聞聽大喜說：“好啊！你們的方案我批准了，天馬上就要黑了，一個小時後發動進攻。我們要向孫猴子一樣，鑽進牛魔王的肚子裡，攪他個腸斷肝裂。”
進攻照常進行，日軍似乎底氣十足，防守依然打得有板有眼。大約22點左右，掘地行動傳來佳音，一條挖掘的壕溝打通了日軍一條暗道。陳毅聞聽立即命令第9旅長，立即組成數支突擊小分隊，進入地道進攻。同時命令繼續挖壕溝，爭取多挖掘出幾個入口。
截至到天明，突擊部隊有5條壕溝打通日軍的地道，頓時日軍的地面防守出現了問題。日軍士兵既要面對地面上的進攻，又要防備地道里的攻擊，出現首尾無法兼顧的局面。白天激戰我軍在土嶺中部區域攻上山頂，日軍的防守陣地支離破碎。
當天夜裡，第9旅投入了預備隊，攻勢更加猛烈。陳毅在軍部一掃往日的頹廢和鬱悶，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輕鬆起來。午夜時分，攻擊部隊報告，已經佔領了土嶺五分之一區域。陳毅命令立即向軍部報告，最後攻佔土嶺指日可待！
“哈哈！採用孫行者的法術，鑽進敵人的肚子，這個主意妙極了，是誰想出來的妙招，我要給他請功！”軍長譚震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住喊叫起來！參謀長粟裕說：“陳毅部拿下土嶺，陳賡面對日軍的正面防線壓力大大減少，日軍面對側翼的威脅，防守壓力加大，曼德勒外圍防線指日可待！。”
“命令陳毅部，拿下土嶺後，立即向縱深推進，我要讓日軍正面防線支離破碎。另外命令趙亮部，5日以後務必拿下密鐵拉，保證我大軍對曼德勒實施總攻！”
2月9日，土嶺已經被我佔領大半，可是日軍仍然在頑強防守，但是佔領土嶺已經沒有懸念。陳毅心情大好，拿出他心愛的圍棋，自己和自己對弈起來。從他的輕鬆表情不難判斷，拿下土嶺已經不意外，關鍵是軍部下達的作戰任務可以順利完成。
陳毅平時酷愛圍棋，這項古老的智慧遊戲非常深奧，周圍會下圍棋的不多。軍部幾位年輕參謀，在他的影響下學會了圍棋，可是與他的水平差遠了。苦於沒有對手，因此陳毅時常自己和自己對弈。
參謀長見陳毅解決了一方一道死活，掏出香菸點燃之際說：“我們拿下土嶺後，軍部肯定讓我們從側翼出擊，協助陳賡部對日軍的正面防線發動攻擊！”陳毅說：“我已經想到了，第9旅拿下土嶺後，7、8旅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他們隨時可以投入攻堅作戰。”
參謀長說：“看樣子陳賡的壓力更大，他們正面的進攻，遭遇日軍絕佳的地形，因此軍部限期命令我們拿下土嶺，意爲減輕他們正面的壓力。”陳毅說：“是呀！大兵團作戰，各部必須要協調好，否則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肯定不行，正像下圍棋一樣，沒有全局觀念，你是無法取得勝利的。”
參謀長說：“這次土嶺攻堅，我部損失很大，可是軍部並沒有指責我們。”“有得必有失，付出代價對全局有利，我們完全能承受。和幾年前相比，如此殘酷的戰鬥，損失少多了！”話音剛落，一名作戰參謀稟報：“報告軍長，9旅稟報！日軍的殘餘部隊撤退了！目前9旅正在清除少量殘敵！”
兩個小時後，陳毅的身影出現在土嶺中後部日軍核心陣地，戰場上的硝煙仍然瀰漫，士兵們正在打掃戰場，他們的臉上儘管骯髒的辨不清模樣，可是從他們張開嘴巴的白色牙齒，完全能開出他們喜悅的心情。
聽完9旅旅長回報，陳毅鑽進日軍的工事內查看了一番。看見四通八達的暗道，他真切感受到了攻佔土嶺的難度，同時對麾下的作戰能力有了清醒的認識。三年之間，這支由新四軍改編的部隊，已經成爲一支強悍的部隊。陳毅重新鑽出工事，發現陣地上出現了大量日軍士兵陣亡的屍體，同時也有我軍士兵陣亡的屍體。
陳毅走到己方陣亡的士兵前，脫帽肅立，跟隨在身旁的師部人員全部脫帽表示哀悼。禮畢陳毅掀開一張蓋在陣亡士兵身上的白布單，發現這名陣亡士兵的臉髒兮兮的，仍然辨不清模樣。
陳毅皺起眉頭，第9旅旅長忙解釋說：“師長！陣亡士兵太多，衛生隊沒有來得及整理烈士遺容！”陳毅說：“我們的戰士爲祖國的解放事業英勇獻身，我們要永遠銘記他們，我們要讓他們安詳的離去，一會兒進行下葬儀式，一定要搞的隆重！
這時一匹快馬飛奔而至，一名騎兵通訊員滾按下馬。“報告師長，軍部來電！”陳毅接過電報速看說：“參謀長，軍部命令，即刻發動側翼攻擊，命令7、8旅投入戰鬥！”
軍部內，參謀長粟裕說：“軍座！第3師第7、8旅投入戰鬥了，土嶺之戰他們的損失很大，可是他們沒有強調困難。正面防線側翼發起攻擊後，是否督促陳賡加快進攻速度？”
譚震說：“第2師打的十分艱苦，日軍正面防守不僅兵力充沛，而且地形對我非常不利，這種時候再給他施加壓力不妥，應該相信我們的指揮官。我想第3師拿下土嶺後，陳賡自己就會着急的！”
看到譚震非常善解人意，粟裕感覺非常高興。和譚震合作三年了，對於譚震的人品和自信，粟裕十分欣賞。他知道譚震是穆亞平的得意弟子之一，可是此人從來不居功自傲，也不盛氣凌人。尤其是更不會以勢壓人，通過這一點完全看出穆亞平人格魅力，深深的影響了他們。
目前第1師已經發起對秘鐵拉的攻擊，唯獨陳賡部隊拖了後腿。雖然存在客觀原因，可是粟裕內心很焦急。他考慮再三給陳賡發了一封電報，雖然這封電報不是命令，但是他婉轉表達了軍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