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居被圍得水泄不通,但除了天空中的戰靈、戰狂,其他人都不清楚裡面的情況,也無法體會到這些第二步強者此刻心中的那份驚駭。
堂堂星月閣少閣主被人打傷後,不但沒有瘋狂的報復,反而制止護衛出手,那個俊逸非凡的青年到底是什麼人?
古云飛臨高空,下方如海的人潮讓他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又舒展開來。他擡頭看向遠方,喃喃道:“身份暴露已經不可避免,索性做個徹底。”
說完,古云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天羽城東南方疾飛而去。
破敗的院落中,雙臂無力垂落的月無痕盯着古云消失的身影,眼中一片森寒。
發生這麼大的事,習家的第二步強者自然也來了。而且是來的最快的,但他們沒有插手,只是在遠處觀望。
此刻,他們的心中無比的困惑,不明白先前還好好的兩人怎麼就突然大打出手了。
古云之後的舉動也是讓他們大爲不解,不知他又要做什麼,全都追隨而去。
大約一炷香後,古云橫跨大半個天羽城,在一座縱橫五、六裡的巨大府院上空停下。
在他身後千米外除了習家之人還有諸多第二步強者跟隨而來,地面也有一大批人浩浩蕩蕩的向這邊趕來。
習家是天羽城的巨無霸,超然的地位無可撼動。除它之外還有三大家族,古云腳下所在的府院就屬三大家族之一的伍家。
古云來此爲的是吳衝,因爲伍家是玄陰宗的附屬勢力,玄陰宗來人都是在伍家落腳的。
停滯在伍家上空,古云直接散出靈識探向下方,搜尋吳衝的氣息。
“什麼人”“大膽”……一聲聲暴喝從伍家響起,而後七、八道身影騰入空中。
這些伍家的戰靈見到古云後都是一怔,沒想到對方會是這麼年輕的戰靈,但古云先前無禮的行爲已然激怒了他們,看向古云的目光很是不善。
“你是什麼人,居然如此無禮。”其中一人出聲質問,不過介於古云非凡的氣質,言語間並沒有太過嚴苛。
此時,古云已經發現吳衝,收回靈識後直接冷喝道:“吳衝,你給我出來。”聲如龍吼,傳盪開來。
此語一出,周遭一片譁然。衆人沒想到這個俊朗非凡的青年剛揍完星月閣的少閣主,現在居然又來找玄陰宗少宗主的麻煩,這真的是太瘋狂了。
伍家的一座殿宇內,吳衝正和伍家家主以及長老相談,他們都察覺到古云的靈識掃過,而後傳來的喝聲讓吳衝面色驟變。
在座衆人全都散出靈識,想要看看是什麼人來犯。
下一刻,曾經在玄陰宗見過古云的伍家家主伍德輝驚呼出聲:“古云!”
……
被習平和帶着的劉旭驚愕道:“老大和吳衝也認識?貌似也有仇?怎麼都趕到一起了?”
而習家的一些人通過一連串的訊息對古云的身份有了一種猜想。同名同姓,這沒什麼,畢竟辰風大陸有幾十億人,沒有同名同姓的那到怪了。
可是,既同名同姓,又能讓星月閣少閣主受辱後隱忍不發,更是和吳衝扯上關係。這種種串聯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二字可以解釋的了。
既然不是巧合,那麼古云的身份呼之欲出。想到古云背後之人,習家衆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情緒激盪不已。
除去劉旭,還有一人沒有猜到古云的身份,其實她也沒有去猜想。
被父親習亦風拉着的習卓琴,她的心緒全都放在了古云身上,爲他的安危緊張不已。
習亦風感受到愛女手心的冰涼,轉頭戲虐道:“琴兒,你怎麼了?手這麼涼。”
被父親看穿心事,習卓琴有些嬌羞,但還是鼓起勇氣祈求道:“父親,如果他們欺負古大哥,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習亦風笑道:“誰欺負誰還未必呢,你的古大哥不會有事的。”
聽得父親特意加重語氣的字眼,羞紅浮現在習卓琴秀美的臉頰。
……
古云的無視讓伍家戰靈怒火中燒,但遠處的諸多第二步強者以及下方聚集的人羣,他們的驚譁讓伍家戰靈明白事情不簡單。
當下,伍家的一些戰靈散出靈識探向下方議論紛紛的人羣。下一瞬間,他們神色皆變,帶着驚懼之色看着古云。他們無法想象,能夠讓星月閣少閣主都要避退的人,來歷會是多麼的恐怖,伍家是斷然惹不起的。
但看古云的樣子,顯然是來者不善,伍家作爲玄陰宗的依附勢力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這讓他們有些犯難了。
不過,並非所有人都有這般細膩的心思,其中一名二十六、七歲長相陰柔的男子眼中兇光大盛,陰寒道:“蔑視我伍家,更對吳少不敬,你今天休想活着離開。”
古云掃了男子一眼,寒芒一閃而過。
伍家戰靈面色大變,遠處則響起了好事者們的叫好聲,期待他們大戰一場。
“伍懿,你給我閉嘴”爲首的五階戰靈境的老者直接對陰柔男子怒喝一聲,而後對着古云客氣道:“這位公子,不知你尋吳少有什麼事,可否讓老朽代爲轉告。”
老者的態度讓伍懿大怒,他可是伍家青年一代的第二人,論地位猶在老者之上,可對方居然當衆喝斥他,卻對來伍家鬧事之人如此客氣。
羞怒衝擊着伍懿的神經,殺意瘋狂滋生。
古云皺眉,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吳衝竟然還沒出現。他沒有理會老者,再度開口,對着下方譏諷道:“怎麼?敢讓人來殺我卻不敢見我嗎?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一石激起千層浪,難道先前在悅來居月無痕要殺此人不成,而此事又和吳衝有關聯,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殿宇內,吳衝終於明白古云爲什麼會找上門來了。這讓他陷入了躊躇之中,思慮着該不該出去。他很瞭解古云,知道古云來了那便不會輕易罷休。
瞧得吳衝緊皺的眉頭,伍德輝憂慮道:“吳少,那古云可是戰帝的弟子,我們該怎麼辦?”
吳衝心思急轉,狠聲道:“你們出手殺了他。”
“這……”伍家衆人面面相覷,殺戰帝的弟子,這跟自殺有什麼區別。
吳衝明白他們的顧忌,冷冷道:“如果我死了,我的父親、爺爺也不會放過你,他們要滅伍家也是輕而易舉。而殺古云,伍家未必會被滅門,我現在還活着就是最好的證明。”
一番話直接將伍家逼入絕境,兩條路,一條是絕路,還有一條也是生機渺茫。
面對這樣的選擇,無力感席捲伍家衆人,深深的體會到了弱者的悲哀。
最終,爲了那一線生機,他們屈從了吳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