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羽交易行,古云徒步遠遠的吊在月無痕的馬車後面,不敢太過靠近,以免被他身旁戰狂境的老者發覺。
不久後,馬車在習府門前停下,很快族長習亦風以及一干習家重要人物風風火火的趕到門前,將月無痕二人客氣的迎了進去。
古云在遠處觀望了一會,而後回到了交易行。
“古大哥,你去哪了,琴兒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呢。”習卓琴嘟着可愛的小嘴撒嬌道,俏麗的臉上帶着幾分關切。
古云微微一笑,歉意道:“剛纔見到了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情急之下追了上去,讓你們擔心了。”
“是這樣啊!那一定是古大哥很在乎的人…你追上了嗎?”習卓琴的話語中透着一絲焦慮不安,她很想問古云那個朋友是不是他的紅顏知己或是關係親密的女子,但少女的嬌羞讓她有些難以啓齒。
古云不知少女心中所想,直言道:“當時人太多,並沒有追上。”
聽出古云說此話時的平淡語氣,沒有她想象中因爲沒追上的沮喪,習卓琴心中微鬆。
不過,一旁的習卓縵沒有就此放手,要爲她妹妹問個明白,笑盈盈的說道:“古兄,你的朋友該不會是你的紅顏知己吧。”
此問一出,習卓琴心中又是一緊,螓首微低,耳朵卻已是豎起,不想錯過古云回答的任何一字。
“嘿嘿,老大,是不是?是不是?”劉旭也是湊起熱鬧來。
古云笑了笑,道:“他不過是個普通朋友,也就數面之緣罷了。”
女人在這方面的直覺都是很敏銳的、很恐怖的,二女都感受的出古云所說的他是個男性。
心中烏雲散盡,習卓琴開心道:“古大哥,我們等會去城外遊玩好嗎?那裡的風景可漂亮了。”
月無痕目前正在習家,古云自然不會想現在就回習家,便是同意了。
見古云一口答應,習卓琴開心不已,決心待會放下矜持和古云多多接觸。
當下,習卓縵將此次拍賣的善後工作分配下去後,便和古云三人一同離去。
然而,四人才走出交易行就被一輛華貴的馬車攔下,管家習平和從車廂裡鑽了出來。
四人見禮後,習卓縵問道:“和老,您怎麼來了?”
習平和的目光在古云身上頓了頓,而後回道:“大小姐,府中來了爲貴客,聲稱是古公子的朋友。他得知古公子近日在習家做客,便特意前往府中拜訪,所以家主讓我來接古公子前去一見。”
古云聽此心中一動,猜到這個所謂的朋友就是月無痕,只是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發現他的,又爲何要見他,算起來他們之間只有仇隙沒有交情。
朋友?劉旭三人不由想到古云先前所說之人。
劉旭好奇道:“和老,您說對方是貴客,那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習家姐妹也是投去好奇的目光。
習平和正色道:“是星月閣少閣主——月無痕。”
“月無痕”劉旭三人皆是一驚,沒想到古云的朋友居然是月無痕。
也不怪他們會如此驚訝,星月閣和興起百來年的玄陰宗不同,它可是傳承了數千的大宗。它雖然只是二流勢力,但絕對是二流勢力中絕強的存在,論底蘊堪比一些一流勢力了。
習卓琴好奇問道:“古大哥,你先前追尋的朋友就是月無痕嗎?”
古云點了點頭,道:“多年未見了,我要去見見他,你們是一起回去還是?”身份暴露是遲早的事,古云倒也無懼,想看看月無痕要甩什麼花樣。
習卓琴道:“琴兒陪古大哥回去”
劉旭聳了聳肩,說道:“我當然是跟着老大了”
“據說這月無痕是能夠排進西部新生代百強的人物,本姑娘倒是很想見識見識。”習卓縵女強人的姿態展露無疑,而後她又是說道:“古兄,你可知道,曾經玄陰宗也有一名驚豔的天才,有趣的是他也叫古云哦。”
古云淡笑道:“是嗎?那可真巧。”
習平和適時的勸說道:“少閣主還再等着,先上車吧,在車廂裡聊也是可以的。”
當下,衆人上了馬車,車伕駕馭着馬車快速平穩的駛向了習家。
一路無話,劉旭等人雖然也想知道古云是怎麼和月無痕認識的,但他們也不是刨根問底之人,沒有多問。
到了習府,古云等人在前廳見到了紫衣翩翩的月無痕。
“哈哈,數年一別,古兄風采更甚往昔,無痕是怎麼也趕之不上啊!”見到古云,月無痕很是熱情的迎了上去。
月無痕的熱情讓習家衆人動容,那些不知古云來歷的人看向古云的目光頓時變得熱切了許多。
古云抱拳笑道:“月兄過謙了。”
月無痕上前,在古云肩頭輕擂了一拳,顯得極爲諗熟。他激動地說道:“得人相告古兄在習家,便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見到了你。”
古云好奇道:“哦~是何人告訴月兄的?”
“哎~古兄還是這般雲淡風輕…不過,古兄想知道答案的話可得陪我好好喝上一盅,上次被你灌倒,這次說什麼也得扳回一局。我已在悅來居準備了幾百罈美酒,古兄不會不賞臉吧!”月無痕又是開口邀請道。
對方費盡心思的邀他出去,顯然是有事相談,若要殺他只需派身旁的戰狂出手即可,大可不必這麼麻煩。古云想了想,抱拳道:“全憑月兄安排。”
在習家人眼中,這是正常不過的相聚場景以及寒暄,但箇中意思只有古云三人明白。
而後三人告辭,習家衆人熱情相送,目視着他們的馬車離去。
馬車駛離習家後,古云神色一凝,道:“現在可以說了吧,是誰把我的消息告訴你的。”雖然這般問,但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月無痕唰的打開手中摺扇,溫文爾雅的笑了笑,道:“古兄何必這麼心急,等你我小酌幾杯後,無痕自然會告訴你。”
對於月無痕的態度,古云很是不喜,冷淡道:“這個時候,你又何必再惺惺作態,真個喝起酒來,能喝出酒味麼。”
啪~月無痕將摺扇收攏,臉上的笑意也是蕩然全無,冷傲道:“我們真的很像,曾經都是那麼的狂傲自大,卻又都在經歷了一場巨大的打擊後看清了自己,不再自大,也收斂了那份狂傲。不過,收斂並不代表消失,我們的傲是發自骨子裡的,這樣的我,這樣的你,纔是最可怕的。你說是嗎?”
古云眉頭一挑,道:“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
“昨天,吳衝來找過我,是他告訴我,你在習家。”月無痕無趣的看了古云一眼,那股冷傲消失,又變成了那個溫雅的翩翩公子。
果然是他。
心中的答案得到了證實,古云冷笑道:“他要你來殺我。”
“正是”
古云神色平靜,說道:“那你打算怎麼做呢?”
月無痕眼中寒芒一閃,吐出一字:“殺!”
殺字一出,坐着車廂邊的戰狂老者頓時爆發強大的氣勢壓向古云。
車廂中布有陣法,因而這戰狂的氣勢沒有透發出去,外人根本無法發現這座車廂中的恐怖殺機。
被戰狂氣勢壓迫,古云有種窒息的感覺,但他沒有一絲的擔憂和畏懼,平靜淡然的看着月無痕,他知道月無痕不會真的動手。
月無痕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變得凝重,對古云越發的忌憚了。
他揮手讓老者收手,沉聲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強大的多,也冷靜的多。”
古云冷聲道:“你這是在玩火**。”
月無痕輕笑道:“我並不覺得。”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悅來居到了。
月無痕再度邀請道:“真的不進去喝一杯?”
“不用,告辭。”古云出了車廂,消失在人羣中。
月無痕在車廂中靜坐良久,吩咐道:“通知暗襲,放棄吳衝,目標改爲古云,不能再讓他成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