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房中急得不停地踱步,孫亦賀還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該不該把容華郡主的事情告訴太子殿下。要是容華郡主回到盛京,把他們逼迫她嫁給一個傻子的事告訴太子殿下和燕王,他還有活路嗎?可要是不上報太子殿下,那就白白損失了一次升官的機會,連升五品,這是多大的誘惑,孫亦賀知道,要是錯過這次機會,他可能一輩子都只能當個運城知府了。
孫青山從外面走進來,看着一臉糾結的孫亦賀,心內奇怪:“父親,難道你還在爲男顏禍水的事情苦惱?”這件事不是上報了朝廷了嗎?自有朝廷來解決。
“青山,你快過來看。”見是自己一直以來最疼愛的大兒子,孫亦賀滿臉慈祥,該怎樣做,還是問問兒子纔好。
“這是什麼?”拿起一旁的畫像,孫青山當先看了起來“小夏?父親,你拿着小夏的畫像幹嘛?”孫青山對小夏可是印象深刻,畢竟,他曾經確實想要納她爲妾,不過,現在的他不會再有那個想法了,他是知府家的大公子,怎麼會要一個嫁過人的女人,即使那個女人再美。
“這是容華郡主,你再看看這個。”孫亦賀忙把一旁放着的信函遞給孫青山。
看完信函後,孫青山也不能夠平靜,沒有想到,小夏是容華郡主,那他們所做之事怕是要誅九族啊。
“父親,你打算怎麼做?”害怕歸害怕,該走的路還是該想好。
“我也不知道,爲父既想升官,但又怕丟了小命。”孫亦賀搖搖頭,還是很矛盾,要是當初他們知道小夏就是容華郡主,那該多好,直接把她送回盛京,可是沒有如果,這對父子註定要糾結段時間。
“父親,依兒子所見,容華郡主的事不可告訴太子殿下。”孫青山權衡利弊,容華郡主嫁人這麼久,肯定已經失貞,太子殿下必不會娶一個失貞的女子爲妃,就算容華郡主將來不會母儀天下,但是,她後面還有強大的母族勢力依靠——燕王府。
“也是啊,命沒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孫亦賀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還是不甘心,這麼好的機會,魚和熊掌爲什麼就不可以兼得呢?
“父親,此事我們必須一不做二不休,絕不能讓容華郡主回到盛京,不然,咱們孫家怕是還會滅亡。”孫青山也想不明白容華郡主怎麼就一直沒有回去?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既然知道自己曾經犯了多大的錯誤,他又怎會讓這個錯誤延續下去,到時死的就是他們了。
“青山的意思是……”孫亦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又點點頭,只有這樣做了,容華郡主,你也不要怪我們,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是夜,孫青山就從府中帶着一羣人出去了,這樣的天氣,大雪紛紛,他本是打算一把火燒了施家的,不過,這樣的天氣大火又怎麼能夠燃燒起來。
“大少爺,我們一定要這麼做嗎?”他的貼身小廝點頭哈腰地上前,也不知道這大少爺是怎麼想的,爲什麼就不能給人家一條活路。
“你廢話那麼多幹嘛。”孫青山馬上罵道。
商量了一下,他和父親還是決定花錢消災,到時就算施府之人全部死光光,那也是土匪幹的事,誰能想到是他的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運城中的老百姓起牀後,就發現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孫知府一家全部失蹤,下落不明,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有人說他們得罪了一個很強大的人,逃難去了。有人說,他們發財了,已經全家遷往了盛京,更有人說,這一家人怕是凶多吉少了吧。誰也不知道確切的答案。
施府之中,施宴剛剛看完黑玉和白玉帶回來的資料,他疲憊地閉上雙眼,有些事情,他一直都不想去面對,但是卻躲不過。
容華郡主自出生到現在所有的情況,他都已瞭如指掌,想到以前的容華郡主喜歡的是四皇子,施宴心內苦澀,不知娘子恢復記憶後,是否還會依然呆在他的身邊?對這個素未蒙面的四皇子,他又妒又恨,畢竟,以前的容華郡主可是一直追在他的身後。但同時,施宴也有絲慶幸,既慶幸四皇子已經娶妃,又慶幸娘子已經嫁給了他。
“主子,事情已經辦好了。”青玉從外面走進來,看着坐在椅上的施宴。
“都死了嗎?”施宴從椅子上起身,看着外面飄飛的大雪,運城已經不安全了,想要安穩度日怎麼就那麼難呢?
“回主子,全部死了。”
“青玉,你下去告訴大家,馬上啓程去白城。”又疲憊地閉上眼,施宴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會不會終有一天,他將會和摯愛分離,手足相殘,所有的預言全部成真。
“宴兒,一定要走嗎?”施夫人看着不停打包收拾東西的小廝丫鬟們,雖然早知會有這麼一天,但還是捨不得,畢竟,他們也在這裡住了十多年,又怎會沒有感情?
“娘,運城已經不安全了。”昨晚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施宴當然沒有把那幫土匪放在眼中,他順着土匪也找到了孫亦賀,同樣地見到了那副畫像和密函,這些東西,既然孫亦賀有,那麼其他人也會有。
“宴兒,孃親都知道,只是苦了你這孩子。”施夫人抹抹眼淚,一臉溫柔地看着施宴,也不知道這孩子以後會怎樣做。
“娘,我不苦,我有爹有娘,現在還有娘子,我怎麼會苦。”施宴想起夏淺笑,一瞬眼神變得溫柔。
“宴兒,還是娘不好。”施夫人還是自責,當初都是她和施老爺的主意,讓宴兒和趙家小姐定下婚約,這纔會讓宴兒陰差陽錯之下娶了淺笑,誰知預言成真。他們以爲讓宴兒娶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姐,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了。
“娘,你先上馬車吧。”施宴看向一旁已經等候在馬車旁的施老爺,催促着施夫人快點上車,這樣的天氣並不好趕路,他本想讓娘子在運城過完生辰的,到時就告訴她一切。
“好,宴兒,那你好好和淺笑說說,這事情還是告訴她吧。”施夫人走了幾步後,又回頭吩咐施宴。
“娘,我自有分寸。”施宴朝着施夫人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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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咱們爲什麼要離開這裡啊?”芳菲一邊收拾包袱,一邊不解地問着夏淺笑,她還等着王爺打勝仗回來,來這裡接他們回王府呢!
“要出事了吧。”夏淺笑想起施宴這幾天的反常,雖然她沒有問過他,但還是知道運城已經呆不下去了。隱隱有着大事要發生,她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安穩度日。
聽見夏淺笑這樣說,芳菲忙看向一旁的順子,難道郡主在這裡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
順子搖頭,他怎麼會知道?他也是一直呆在這裡。
“娘子,好了沒有?”施宴從外面走進來,笑着把夏淺笑摟在懷中。
“相公,我們爲什麼要離開這裡?這裡不好嗎?”夏淺笑擡頭問施宴,她希望他能夠告訴她實話。
“因爲我不想讓娘子受一點委屈,到白城後,我們住更大的院子。”施宴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告訴夏淺笑實話,就像他一直想問夏淺笑一句,娘子,要是你有天恢復記憶了,你還會呆在我的身邊嗎?
“哦。”夏淺笑悶悶地垂下頭去,收斂起眼中的情緒,她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們離開這裡,最大的原因就是在於她。
過了一會兒,夏淺笑又擡起頭,對着施宴燦然一笑:“相公,我是不是沒有做生意的天分啊,開的唐僧烤肉店,開了沒有多久,也關門了,現在的男顏禍水好不容易賺了點銀子,現在也關門了。”說完這句話,她就一臉鬱悶的表情,似是在努力思考這其中的原因。
“那些,到了白城後,我們還可以再開啊。”施宴看着懷中帶笑的女子,其實他心中也沒有底,這樣的日子還會不會持續下去。
“好吧,咱們走吧。”似是想要施宴放心,夏淺笑當先朝着外面跑了出去,邊跑還邊朝後面喊:“相公,你快來追我啊。”
耶律三十三年,已經年有七十八的耶律王拓跋宇逝世,未曾立下遺詔。
翌日,耶律國內亂,在這樣的時刻,三王子拓跋夜假傳聖旨,登上王位。一直在外征戰的大王子和五王子心中不服,幾個王子都知道,拓跋宇最喜歡的乃是菱姬所生的二王子,耶律王在生前就說過這樣的話,他的王位一定會傳給菱姬之子。
拓跋夜登上王位後,就下令斬殺所有反對他之人,菱姬和二王子同時倒在血泊之中。
得到此消息的大王子和五王子再也無心抗戰,帶着所有耶律武士趕回鎬京,這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以此結束。
燕王爺和四皇子本想趁此機會,打耶律族個落花流水,奈何現在,大夏皇朝已是國庫空虛,江山動盪,時局不許,兩人只能帶着士兵班師回朝。
得到抗戰勝利的消息,夏文帝十分高興,封四皇子爲大夏睿王,享受一品親王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