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躺在了牀上,夏淺笑拿着那本書犯愁了,她開始後悔剛剛答應施晏的要求了,只是,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該講點什麼好呢,夏淺笑撓撓腦袋,對了,講個童話故事行了,小孩子不都是喜歡看童話嗎?
看着施晏那滿懷期待的清澈眸子,夏淺笑輕咳了一下:“你不可以打斷我,也不可以說講的不好聽。”
難得夏淺笑願意講給他聽,不管她說的是什麼,施晏都會覺得講的好。他露出個大大的笑臉:“娘子說什麼都是好聽的。”
切,還真會拍馬屁!夏淺笑當然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那我開始講了,你得睡覺。從前,有一個王后,在一個嚴冬時節。鵝毛一樣的大雪花在天空中到處飛舞着,王后坐在王宮裡的一扇窗子邊,正在爲她的女兒做針線活兒,寒風捲着雪花飄進了窗子,烏木窗臺上飄落了不少雪花。她擡頭向窗外望去,一不留神,針刺進了她的手指,紅紅的鮮血從鍼口流了出來,有三點血滴落在飄進窗子的雪花上。她若有所思地凝視着點綴在白雪上的鮮紅血滴,又看了看烏木窗臺,說道,但願我小女兒的皮膚長得白裡透紅,看起來就像這潔白的雪和鮮紅的血一樣,那麼豔麗,那麼驕嫩,頭髮長得就像這窗子的烏木一般又黑又亮!她的小女兒漸漸長大了,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粉嫩嫩的,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美麗動人。她的皮膚真的就像雪一樣的白嫩,又透着血一樣的紅潤,頭髮像烏木一樣的黑亮。所以王后給她取了個名字,叫白雪公主。但白雪公主還沒有長大,她的王后孃親就死去了…。”
女子的聲音清脆嬌軟,在房間裡不停地迴盪着,施晏一時聽得着了迷,這樣的聲音,他真希望能夠聽上一輩子。要是我們也能夠像爹和孃親那樣一直在一起,那該有多好。這樣想着,施晏漸漸的睡了過去,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回到家中的感覺真好。
“最後,白雪公主和王子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終於講完了,夏淺笑舔舔脣瓣,好渴啊。她看向身邊的男人,好你個施晏,原來你都睡着了,那我豈不是一個人在自說自聽了。她想在施晏的腰側掐他一把,把他掐醒,想了下還是把手縮了回來。
睡不着,這大半夜的,該找點什麼事做呢?夏淺笑躺在牀上想着,出去逛逛?不行,不認識路也沒有銀子;唱歌?好像也不行,吵醒別人睡覺是不道德的行爲;數綿羊吧,好像還真只能數數綿羊了。
“一隻,兩隻,三隻,四隻…。”
“啊,又忘了,繼續數。”夏淺笑翻了個身,看着施晏那張純淨的睡顏上濃密的長睫毛,數這個好了,看看有多少根。
夏淺笑醒過來的時候,施晏已經不在牀上了,只有綠衣紫衣站在她的牀前,像兩個雕塑一樣。夏淺笑躺在牀上懶洋洋地和她們打招呼:“綠衣紫衣,早啊。”
“少奶奶,不早了,都巳時了。”
聽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時候,夏淺笑只能不懂裝懂:“那也挺早的啊。”
“不早啊,少奶奶,太陽都曬到牀上面來了。”一旁的綠衣說到。
看下外面的太陽,好像還真不早了。不過夏淺笑還是沒打算起來,她早已習慣了晚起,況且,這裡又沒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呆在房裡睡大覺來的舒服。
綠衣紫衣見夏淺笑沒有想起來的打算,只得把她們的主子吩咐的話說出來:“少奶奶,夫人今早說了,你可以去外面逛逛呢!”
聽見可以說去外面逛,夏淺笑一改剛纔的懶樣,立馬精神抖擻地從牀上跳下來,連鞋都沒穿,那動作快得綠衣還沒有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就已被夏淺笑抓住了衣領:“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
“當然是真的了,少奶奶,我哪敢騙你,夫人說了,以後只要你想出去就可以出去,不過,得帶着我和紫衣。”綠衣解釋着。在府中呆着確實挺悶的,無怪乎少奶奶覺得無聊了,就是她綠衣也受不了。
“好耶,可以出去玩嘍。”夏淺笑跑到梳妝檯前,看着綠衣紫衣:“還站在那裡幹嘛,快來幫我梳洗下。”
禁不住綠衣紫衣的懇求,夏淺笑又在兩人的堅持下吃了點東西。用夏淺笑的話來說,都要出去逛街了,還吃什麼東西,只要帶夠銀票就行了,有了銀子還怕沒吃的,到時想吃啥就吃啥。顯然,綠衣紫衣不這樣想,只有吃飽喝足了,纔有力氣逛街。
等到吃完東西后,已是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太陽也漸漸毒辣起來,不過,這依然沒有減少夏淺笑的好心情。
大夏皇朝的風氣總的來說還是比較開明的,但這隻限於男人,對女人,和中國歷史上的那些朝代一樣,十分的苛刻。比如女子得三從四德,犯了七出中的任何一條就得面臨被休棄的命運。
對於女子出來逛街,朝廷雖然沒有禁止,但還是明確要求十二歲以上的女子必須帶着面紗。
夏淺笑帶着一個鵝黃色的厚面紗,很是鬱悶地看着跟在她後面,同樣帶着面紗的綠衣紫衣。她就想不明白了,大家都是出來逛街,爲什麼綠衣紫衣帶的面紗輕薄又透氣,甚至都能模模糊糊看清面紗下清麗的容顏。而她帶的面紗卻十分厚重,連呼吸都很困難,這根本是用來遮擋風沙的吧。這還不算,綠衣紫衣還在她頭上套了一塊布。這樣一來,她連額頭都被遮住了,整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夏淺笑剛開始也是不同意的,可綠衣紫衣一句夫人說不這樣就不能出去把她弄沒轍了。她可是出去打探路線,爲自已接下來的跑路做準備呢,呆在府裡,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