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含恨而終

這邊,衆人七嘴八舌,直把施宴誇的堪比那天上的仙女一樣高貴,而夏淺笑卻是被大家說得低到塵埃裡去了。

夏淺笑一臉黑線,她真想大聲吼一句:我不認識這個人。只是在施宴的目光下,夏淺笑終是乖乖地選擇了閉口,不然回去有她好受的。

“娘子,我們回家吧,我不娶小妾了。”夏淺笑看了孫巧巧一眼,朝着施宴說道,又被自己的語氣噁心的想吐。她本來也不打算娶個男人回去啊,要娶也是娶個帥哥回去,這句話夏淺笑當然不會說出口。

“回去幹嘛?相公。”施宴惡狠狠地拍拍夏淺笑的臉頰,這句相公他咬字很重,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回去後,我們就相親相愛。”夏淺笑笑得像個猴子一樣,一臉的狗腿樣。見施宴臉色好看一點,夏淺笑鬆了一口氣,有門,原來男人和女人一樣,都是愛聽甜言蜜語的。

“我以後一定乖乖聽娘子的話,你叫我往東,我絕不會往西。”夏淺笑接着說道。同時又在心中補充道,我可以往南往北。

“沒有了?”等了一會兒,見夏淺笑沒有再說,施宴忍不住問道。

“你確定要大家都聽到?”夏淺笑揚眉:“我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對自己心愛之人的表白,你確定?”看到施宴的臉頰有點紅,夏淺笑又重複問道

“那,回去後,你說給我聽。”被表白兩個弄得心內癢癢的,施宴巴不得夏淺笑現在就說出口,但是,娘子的情話是隻能說給他一個人聽的。

夏淺笑實誠地點點頭,

“還不快跑。”施宴突然說道,他拉着夏淺笑就向外面跑去。

兩人跑了一段距離後,圍觀的衆人才反應過來,誰也想不到這兩個人會跑了。尤其是孫巧巧,一張俏臉先是變白,後是變紅,被氣的不輕。

孫老爺忙叫孫府中人去追夏淺笑和施宴,奈何這兩人已跑得看不見人影了。一衆人只得站在原地跺腳。

兩人這一跑就跑到了郊外,夏淺笑只覺得這段時間以來的鬱氣全部消散,心中舒爽。她一臉笑意地看着施宴,此時的施宴依舊穿着女裝,但那神情卻是十分怪異,倒真像個小女人,渾身帶着忸怩之感,夏淺笑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到。

“相公,你幹嘛?”夏淺笑指指貌似有點害羞的施宴說道。

“嗯,等着娘子的表白,剛纔娘子說了。”施宴期待地看了夏淺笑一眼,又低下頭去,那模樣讓夏淺笑真想像個惡霸一樣,上前去調戲兩把。

“真的想聽?小美女。”夏淺笑壞笑着,她本想勾着施宴的下巴,但奈何身高差距,只得作罷。

施宴點點頭,加上他那一身女裝,倒真像個小媳婦了。

“我的相公呢,他是…。”夏淺笑就此打住,她呼吸了郊外的一口新鮮空氣:“好累啊,不想說話了,只想睡覺,要是有人揹我就好了。”

施宴二話不說直接把夏淺笑背在背上,夏淺笑抗議,等下她怎麼跑啊。她在施宴背上不停掙扎,又大叫着:“快來人啊,有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強搶民男了。”

還好,現在這條路上沒有人。

唯恐傷了夏淺笑,施宴只得把夏淺笑放了下來。

夏淺笑警惕地看着施宴,和他拉開幾米的距離:“我的相公,他就好像一棵蔥,颳風下雨,他就往東

。”

“娘子,你罵我。”施宴假裝生氣,作勢就要上前抓夏淺笑。

夏淺笑撒腿就跑。

一路遊山玩水,費了大半個月,夏淺笑和施宴纔回到了盛京。

兩人回到禮部尚書府的時候,綠衣紫衣早已等候好久了,還有夏淺曜,說是不用一個月,這兩人就回來,結果呢,都快兩個月。

拉過夏淺笑,把她仔細地打量一遍後,確定她毫髮無損,夏淺曜才放下心來,只是看施宴的臉色很不好,大舅子吃醋了。施宴直接忽視夏淺曜,又把夏淺笑拉到自己的身邊。

“大哥,你吃飯沒有啊?”夏淺笑扯扯施宴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計較了。

“不吃,都被某人氣飽了。”夏淺曜清俊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心虛,他可以說這些日子他一直擔心這兩人嗎?都沒好好吃過飯睡過覺,結果倒好,這兩人的小日子過得多滋潤,說不定還會嫌他礙事呢。

“不吃那就算了,相公,我們多吃點。”施宴還未開口,夏淺笑就先說了,還拉着施宴就向餐桌走去。

這把夏淺曜氣得面色鐵青,咬牙過後也只得走到餐桌邊,坐好,握筷,他纔不會便宜這兩人呢!他怎麼就有了這樣一個妹妹,有了相公就忘了大哥了,虧他還想着把父王平安的消息告訴她呢。

夏淺笑偷笑,至於嗎?

吃過晚飯後,夏淺曜又在尚書府呆了一會兒,纔回到了燕王府,說實話,他真不想回去,燕王府已是一座空府了,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一個人,沒有意思。

而施宴卻是巴不得把這尊大佛送走,只差沒放兩卦鞭炮了。

洗漱過後,已是深夜。盛京已是進入六月份了,天氣也漸漸地熱起來,從小在現代長大的夏淺笑哪裡受的住這樣的天氣,她無比懷念着現代的空調和冷飲。

因爲天氣太熱,夏淺笑沒有一絲睡意,於是她就拉着施宴去院中的涼亭下吹風,吹吹涼風,又叫綠衣紫衣搬了兩個大躺椅

躺了一會兒,夏淺笑還是覺得不舒服,她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以前叫人做的那些衣服,只是後來天氣涼了,她還來不及穿,眼下她正好可以穿,順便在誘惑下施宴。

和施宴說了幾句後,又把綠衣紫衣打發了下去。夏淺笑就回房換衣服去了,她還等着等下驚豔施宴的眼球。

並不是很性感的衣服,只是上衣類似於現代的短袖,而褲子就是類似於現代的短褲了,在二十一世紀的夏天,滿大街都可以看到這樣的打扮,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夏淺笑忘了,這是古代了。

當她穿着這一身出現在施宴的面前時,這男人先是驚豔,繼而卻是臉色有點不好看,夏淺笑還想問一句怎麼了?身上就披上了一件衣服,然後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把施宴包的嚴嚴實實了,連脖子都沒有露出來。

“誰準你穿成這樣的?”該死的,雖然這晚上,沒有人在,但施宴還是不高興,這個院子除了他和夏淺笑,只有綠衣紫衣和順子芳菲可以進來,但施宴還是不爽,夏淺笑是他一個人的,只能給他一個人啊。

“熱啊,施宴,你發什麼神經?”夏淺笑不滿地揮動着自己的兩隻胳膊。又很無語,她穿什麼衣服,還要經過誰的批准嗎?只要她喜歡穿就好了。

“就算熱,也不能穿成這樣出來。”打橫把夏淺笑抱起來,施宴就向房中走去。

進入房門,施宴就把房門關了,又對着夏淺笑說道:“娘子,你先去把衣裳穿好。”

“不好,我要你幫我穿。”夏淺笑站在原地不停地扭動着身子,剛剛還包着她的衣裳霎時掉在了地上。夏淺笑一瞬心情大好,她把衣裳撿起來:“相公,我這樣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施宴皺眉:“但是以後不準這樣穿。”穿成這樣,不是擺明了誘惑他嗎?他都很久沒有碰過她了,施宴這些日子一直不敢碰夏淺笑,就怕夏淺笑會懷上孩子。因爲對那個雪國的不瞭解,也不知道對方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他有沒有十全的把握保護好夏淺笑。施宴只能不讓夏淺笑懷上孩子,至少現在不行,他想,孩子,還是等他們以後安穩之後再要吧。

“我就要這樣穿,氣死你。”夏淺笑纔不管那麼多,她把那件衣裳往施宴身上一丟,就大搖大擺地向牀上走去

“娘子,不要這樣穿,行不?”施宴無奈地嘆口氣,他真是拿她沒辦法了。他很肯定,夏淺笑是故意的。

“啊,困死了,蚊子走開,姑奶奶我要睡覺了。”夏淺笑打了個哈欠後,馬上就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睡覺。

過了一會兒,夏淺笑偷偷地睜眼,見施宴依舊站在牀前,並沒有上來的意思。夏淺笑暗罵,這男人,她都不怕,以前都沒有懷孕,現在哪會那麼容易,懷孕這事不是買大白菜,只要有錢就買得到。懷孕恰恰急不來,就算她和施宴天天努力,送子觀音也不一定把孩子送過來啊。他們努力了大半年,還不是沒有懷上?

把一旁的薄被死死地壓在身下,見施宴還沒打算上來,夏淺笑乾脆伸出一隻腿:“相公,我腿好酸好麻,幫我按摩下。”

夏淺笑的肌膚本就白皙如雪,一雙美腿纖細均勻,肌膚細膩,施宴看了一會兒後就不敢再看,他忙把眼睛轉向一旁:“娘子,你還是睡覺吧。”

夏淺笑鬱悶地翻個白眼,成個大字一樣躺在牀上,姿勢極爲不雅,她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這人怎麼還是不懂呢?

“施宴,我生氣啦。”夏淺笑無形象地在牀上滾來滾去:“你要是再不來給我按摩,今晚我就去找大哥聊天,穿成這樣去。”她指指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膚。

“娘子,我按還不行嗎?”說完這句話,施宴就後悔了,難道今晚又是一個難眠夜。

夏淺笑得意,伸出自己的小腳丫子,施宴把她的腳丫子握在手心,潔白的腳趾頭看起來俏皮可愛,腳上肌膚圓潤如玉,施宴移開自己的視線,一雙手只憑着感覺給夏淺笑按摩着。

夏淺笑卻不安分,先是伸出自己的兩隻腳丫子,對着施宴踹了兩腳,沒有踹動,夏淺笑卻不氣餒,接着再踹。

施宴也知道,夏淺笑要是今晚不把他踹下牀去,這女人估計是不會想睡覺了。因此,在夏淺笑第二次踹他的時候,他很配合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見此,夏淺笑樂得直接從牀上跳起來,她終於把她家相公踹下牀去了,多麼艱辛的工程啊,她終於完成了。

“娘子,小心點

。”夏淺笑一個人在牀上跳來跳去,施宴卻擔心地瞅着她,就怕這女人得意忘形,從牀上掉下來。

“要你管,我高興。”夏淺笑白了他一眼,又走到施宴的面前:“相公,抱抱。”

“娘子,該睡覺了。”施宴也很納悶,怎麼現在夏淺笑的精神就這麼好了,尤其是一到晚上,總要折騰很久,以前不是這樣啊。那是因爲,以前的時候,施宴總讓夏淺笑很勞累,而這段時間,因爲害怕,他一直沒有碰夏淺笑。本就在現代習慣晚睡晚起的夏淺笑,精神不好纔怪。

“我要滾完牀單才睡。”夏淺笑死死地抱住施宴的脖子,不肯放手。見施宴沒有拒絕,又好笑地鬆開他,然後光着腳,跑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在施宴看不到的地方加了點東西進去。一口飲盡後,夏淺笑笑得特賊:“相公,你知道我剛纔喝了什麼嗎?”

不就是茶嗎?施宴懶得回答。

“聽說女人喝了那東西,就想要去外面找男人。”夏淺笑自顧自地說道,口氣滿是洋洋得意。

施宴一張臉全黑了。他本以爲夏淺笑只是隨便說說,但看到夏淺笑的雙頰越來越紅,尤其是眼睛,已經迷離了。施宴雖生氣,但總不能讓夏淺笑去泡冷水澡吧,估計夏淺笑的身體也不能泡冷水澡。至於讓她去外面找男人,他會同意纔怪。

“嘿嘿,相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夏淺笑還保留着一點理智,又不忘拍着施宴的馬屁,這句話剛說完,她的理智就被她丟得一乾二淨了。

施宴不主動,那她就主動把施宴撲倒。兩人同房這麼久,夏淺笑第一次把施宴撲倒了,一改以往她是被撲的那一個。

一夜纏綿。

第二天的的中午,夏淺笑才醒過來。綠衣紫衣告訴她,施宴上早朝去了,聽說江南地區發生了水災,皇上打算派施宴過去救災。

這讓夏淺笑很不爽,施宴是禮部尚書,救災和他有關係嗎?夏楚曦真不會用人。她的這句話剛說完,未等綠衣紫衣說話,夏淺笑自己就沉默了,夏楚曦這樣做,只是想把施宴調離盛京吧,讓他們二人分開。

他們去天山的那一個多月,夏楚曦派人來過好幾次尚書府

。這些,他們都是知道的,只是,她和施宴都沒有說出浪客中文來。

直到晚上,施宴纔回來。夏淺笑問他:“相公,你一定要去嗎?”

施宴點頭,或許他潛意識裡,仍是把夏楚曦當兄弟看待吧。

夏淺笑心中失落,她不想和他分開:“相公,皇上有說,可以帶家屬嗎?”大不了她也跟着去好了。

“娘子,你在家裡等我,知道嗎?我明早就得走了。”施宴摸摸夏淺笑的髮絲,他也捨不得她。

“好,我等你回來。”夏淺笑朝他露出一個笑容,又把頭靠在施宴的胸膛處。

相公不帶她去,那她就偷偷地跟去,她有手有腳還有錢,還有錢,還怕不能安全地到江南嗎?

天還未亮,嘉懿太后又派人來了尚書府,說是宣施宴進宮。夏淺笑即使再不情願,也只能讓施宴入宮。

然而,施宴離開還沒有一個時辰,皇宮中傳來了消息,說是嘉懿太后遇刺了。夏淺笑當時聽到消息的時候,正一個人坐在牀上等着施宴回來。她突然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匆忙從牀上跑了下來。

屋外,綠衣紫衣見到她後,衝她搖頭。告訴她,施宴沒有事,兩人又叫夏淺笑回房休息。

夏淺笑哪裡睡得着,她只知道因爲嘉懿太后遇刺,整個皇宮已經被封鎖了,聽說現在兇手還是沒有抓到。而施宴卻沒有回來。

夏淺笑心中奇怪,施宴怎麼會讓嘉懿太后遇到危險,先不說未央宮守備森嚴,光是嘉懿太后武功就不弱。

這時候,夏淺曜從燕王府過來了。兄妹兩個見面後,夏淺笑才大概瞭解了一點,原來,兇手是朝着施宴而來,可是,嘉懿太后卻爲他擋了一劍。眼下,嘉懿太后正深受重傷。

夏淺笑聽完一切後,心中發涼,她最害怕的一幕終於上演了。

施宴的武功有多厲害,她是知道的,她相信施宴有那個能力保護好自己。嘉懿太后這樣做,到底爲的是什麼?她只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嘉懿太后這樣做,只是因爲她愛施宴,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一直快到傍晚,施宴纔回來。他去江南的日期因爲嘉懿太后受傷的緣故,往後推了幾天。夏淺笑關心地向前問施宴,嘉懿太后的情況?施宴只說了一句,她無礙。

爾後,他就把夏淺笑抱在懷中,抱得很緊很緊,似乎他一鬆開手,夏淺笑就會不見似的。

夏淺笑卻覺得施宴很難過,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她還是感覺的到。

“相公,不然以後我們就留着這裡吧。”沉默了一會兒,夏淺笑才說道:“盛京是不好,我也不喜歡這裡,但只要有你在,不管是哪裡,那都是家。”

“娘子,我說過的要帶你到處遊山玩水的,這個承諾永不變。”夏淺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施宴又怎會不知道。

他沒有告訴夏淺笑的是,大家只知他在皇宮中遇刺了,然後嘉懿太后爲他擋了一劍,除了他和嘉懿太后,沒有人知道,那個刺客是誰。

這個消息很快地被封鎖了下去,對外只宣佈遇刺。因爲那個刺客不是別人,正是夏景帝夏楚曦。

施宴在剛到未央宮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裡面的夏楚曦。他很確定嘉懿太后不會把一切告訴夏楚曦。但是他卻是知道一切,兩人相互說過幾句客套話後,嘉懿太后突然說道,希望他能夠好好輔佐夏楚曦。

這句話讓夏楚曦變了臉色,施宴知道,因爲他娶了夏淺笑的事情,夏楚曦一直想要除掉他,他們二人又怎會和平共處。他很明確地告訴嘉懿太后,他將會帶着夏淺笑離開盛京,以後這裡的一切都將與他們無關。

他說完這句話後,就發現夏楚曦垂下了眸去,他再擡眸的時候,夏楚曦說道,說是想敬他一杯。

他纔拿起酒杯,就看到夏楚曦拔出了身上的匕首,當時的情況,他是可以避開的,夏楚曦傷不了他分毫。可是,嘉懿太后卻過來把他推開了,匕首沒落了嘉懿太后的胸口。

施宴在那一瞬就明白了一切,他卻不得不承認,不管這是不是嘉懿太后和夏楚曦計劃好的,他終是受到了影響。亦如夏淺笑說過的那句話一樣,她是全心全意只在乎他一個人,而他,除了夏淺笑,他還是有着很多的牽掛

未央宮。

再三說明自己沒有事後,嘉懿太后才讓夏文帝放心的離開了。嘉懿太后的面孔有點蒼白,卻不損她容顏的精緻,那雙琉璃眸中帶着閃耀的光彩。夏楚曦站在一旁,溫潤的臉上滿是自責。

嘉懿太后看不下去了,做母親的哪裡會讓自己的孩子難過,她慈愛地笑笑:“楚兒,母后沒有事。”這是她和夏楚曦計劃好的事,不管怎樣,她是絕對不會讓施宴離開盛京。眼下,夏楚曦的皇位坐得並不安穩,但嘉懿太后卻知道一點,施宴有錢,他掌握了大夏的經濟命脈,她怎麼會讓施宴離開。

“母后,爲什麼?”雖不知施宴的武功到底多高,但他確確實實一直對施宴存在着殺心。

“母后這樣做,還不是爲了你。楚兒,你記住母后的話,永遠不要傷害施宴,只要你不傷害他,母后可以保證,他是不會害你的。”嘉懿太后本想把一切都告訴夏楚曦,但還是作罷。

“兒臣都聽母后的。”雖心有不甘,但夏楚曦卻知道,嘉懿太后這麼做,都是爲他好。夏楚曦是很佩服他這個母后的,在深宮中多年,即使幽居了未央宮二十多年,依然讓他的父皇念念不忘,現在更是讓他的父皇言聽計從。

他想到容華郡主,他是愛她沒錯,但也不會愛她到這個地步,只是,現在的他依然想要得到她,有時候,他都覺得,他對夏淺笑的感覺,早已和愛無關了,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他是一國帝王,怎會害怕身邊沒有女人。

有時候,他又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愛她,因爲愛她,其他的女人在他眼中,只是空氣。這兩種念頭,常常讓夏楚曦一想起了夏淺笑,心中除了矛盾還是矛盾。

“楚兒,你回去休息吧。”嘉懿太后說道。見夏楚曦轉過身後,她又說道:“記住母后說的話。”

“兒臣知道。”

“小姐,皇上走了。”秦嬤嬤從外面走進來,見嘉懿太后的氣色並不是很好,她開口道:“小姐,我去給你端碗參粥吧。”

秦嬤嬤退下後,嘉懿太后一個人躺在牀上,隔着窗幔,她一個人怔怔地看着屋頂:“宴兒,只希望你不會怪我

。”

“他當然不會怪你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聲音裡帶着嘲諷的笑意。

“是誰,給哀家出來,別在這裡裝神弄鬼。”嘉懿太后喝道。

“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把姐姐我忘了。”一襲黑衣的女子從暗處走出來,女子看起來和嘉懿太后差不多的年紀大,她們二人的面容十分相似,都是五官精緻,任誰見了,都不會懷疑這兩人不是孿生姐妹。

“是你,你竟然沒有死。”嘉懿太后大驚失色,一瞬間後,又恢復了她以前那雍容華貴的樣子。

黑衣女子斜斜地靠在她的牀前,雙臂抱胸,嘴角的笑意淺薄:“你都沒死,我怎麼捨得死,我的好妹妹。”

“妹妹,你的小兒子刺得可真深啊。”黑衣女子一隻手按在嘉懿太后的傷口處,她微使力,就看到嘉懿太后的傷口處又冒出鮮血來。

“宴早玥,你想要幹什麼?”嘉懿皇后厲聲喝道。她想要反抗,但是失血過多,她的身體很是疲倦,使不出一點力氣來。

“當然是來送你下地獄的。”宴早玥笑得很溫柔,她更是溫柔地撫摸着嘉懿太后的臉頰:“我的好妹妹,姐姐我沒死,你覺得很奇怪吧。”

“你一定不知道吧,這二十多年,我不但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並且我還把孩子生下來了。”

“你的孩子?”嘉懿太后不敢置信,但又很快釋懷:“那又怎樣,宴早玥,你以爲你兒子能夠活得長久嗎。”

“哈哈,好一個那又怎樣。”黑衣女子大笑出聲:“妹妹,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大兒子在哪裡?”

“你一定以爲他在禮部尚書府,對不?可惜啊,宴兒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宴早玥說道,臉上帶着報復過後的快意。

“你胡說,宴兒是我的孩子。”嘉懿皇后哪裡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在她的心中,施宴一直就是她的孩子。

“妹妹,你還是聽不明白嗎?姐姐的意思是,你會把你的大兒子和小兒子換一下,這樣的戲碼,我也會啊

。”黑衣女子微微笑着,似乎也是在爲自己的聰明在沾沾自喜。

“你怎麼知道我換了?”嘉懿太后指着黑衣女子。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我也知道。”宴早玥笑道,她的表情帶着猙獰的恨意:“宴晚玥,我本想放過你的,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使出這樣的計謀,把宴兒留在盛京,你明知道,他只想和容華郡主離開這裡。”

“原來如此。”嘉懿太后也大笑起來:“難怪施宴會娶了容華郡主,原來一直是你這個賤人在搞鬼,宴早玥,你不得好死。”掙扎着,嘉懿皇后就想要從牀上起身。

“妹妹,你沒有機會看到了,姐姐我會好好的活着。”宴早玥用力地按着嘉懿太后的傷口處,剛剛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又裂開來:“對了,妹妹,你那個奶孃也會下去陪你的。”

想了一下,宴早玥又道:“估計你死了,你那個太上皇夫君也活不下去了吧。”

看着嘉懿太后的胸口處被鮮血浸溼,宴早玥才停下了手,明天早上,當大家進來時,嘉懿太后怕是已經血盡而亡了。

“對了,好妹妹,姐姐還有一句話說,你這個皇帝兒子可能會好好活着,但是你那個大兒子,卻是活不久了。”宴早玥說完這句話,就像她來時一樣,又消息的無影。

“宴早玥,你給我把話說明白。”空蕩蕩的宮殿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在迴響着,嘉懿太后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冰冷,她渾身無力地躺在牀上,她是不是就是死了。剛纔的傷口又裂口了,可是宴早玥,竟然趁她沒有力氣反抗之時,廢了她的武功。

她知道,習武之人一旦沒有了武功,就等同於一個廢人。

可是,她卻不甘心,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弄明白,還有宴晚玥的那句,施宴不是她的孩子。

想到什麼,嘉懿皇后的眼中帶着悽苦,她活動了下自己的手指,還好,還可以動。

鮮血依舊在流,不一會兒,嘉懿太后就閉上了那雙眼眸,呼吸就此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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