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是蘇婭心中最大的秘密。
一直以來,她都喜歡用殘暴的行爲與瘋狂的笑容來掩飾着自己。
而當她被白子墨道破這個內心最大的秘密時,她忽然有種強烈的衝動,一種要立即殺死眼前這個男人的衝動。
“死吧!啊哈哈哈哈哈!!!”
蘇婭身後看起來已經萎靡不振的黑翼驟然四散開來,然後變幻爲無數黑色利箭,不再是和之前那樣一次僅五六支的小打小鬧,這一次,是耗盡全身力量的五十支會自動追蹤的黑箭。
“給我穿透他!!”蘇婭的臉上滿是扭曲的瘋狂。
遮天蔽日的黑箭拖着長長的尾痕,如潮水一般以不同的路徑激射而來。蘇婭狂笑着,同時也扣動了手中大槍的扳機。
呯!呯!呯!
白子墨這次沒有躲開,因爲他的身體已經傳來了某種未名的感覺。
他看到了每一根黑箭的那個“中心點”。
劍鋒揮出,黑箭化爲無數的碎粒,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碎粒不再化爲蝴蝶飛回蘇婭身邊,反而是直接消散在空氣中。
“怎、怎麼可能!!”蘇婭一臉不敢置信。
而一旁呆呆地看着這場戰鬥的索麗則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這是,破魔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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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煌城,某高樓第五十一層。一個全身插着奇怪透明管的青年正驚訝地看着啓示之書最新的頁面上浮現出的一行信息:
鐵劍行者,白子墨,出生地:未知;所用武器:月碎長劍;實力估測:S,備註:破魔能力。
“繼上一任死亡之後已有好幾百年沒再出現過的破魔者,想不到居然會再次出現在這個世上了……”
聯想起歷史記錄的那個掀起一番血雨腥風的破魔者,青年嘴角勾了勾,很是高興:“真是個不錯的時代呢。”
然後他忽然作了某個決定——他把白子墨的名字從這本書上面消除開去。
本來,身爲監督者,他應該立即把這消息傳上給上層的人知道的,但不知道爲什麼,青年沒有這樣做,反而是故意掩飾破魔者的出現。
“我可不想讓你一出現就夭折了。”
他靜靜地敲着書本,這樣想着。
“主人,你又弄疼人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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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婭在後退着,她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
白子墨提着長劍,緩緩走向她。
“不,不要……”她的左胸上流着黑色的鮮血,這是剛剛白子墨在她身上留下來的。她本來想重施故技,化爲無數蝴蝶躲開這一劍的,但不知爲何,那個男人看都不看一眼,就那麼隨意地一擡手,劍刃直接捅中了其中某個不起眼的蝴蝶的翅膀根。
然後她又再次被迫露出了現形。
她開始嗅到死亡的味道,有點腐朽的感覺。
身爲某個世界的血族,除了那個世界的被祝福過十字架與聖水之外,她本來應已不再懼怕任何東西。
她是不死的——這一點與生俱來的自信深深刻在每一個血族的內心深處,然後化爲血族特有的堅不可摧的自傲氣質。
但今天,當蘇婭眼睜睜看着那個一臉淡然的男人提着一把爛劍走向自己時,她已沒了任何的想法。
看來,今天我會死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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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蘇婭突然狂笑着,高舉雙臂,纖細的十指在空中詭異地舞動着。
就在剛剛,她見到了白子墨的身後,鎮門口那邊出現了百來騎的馬匪,她內心竊喜無比,明白這就是自己的一線生機了。
“來吧,把你們的鮮血獻給我吧!啊哈哈哈哈!”
蘇婭手指微屈,向上舉着,遠處鎮門口十一名還在迷茫中的馬匪口直接被無形的大手捉住了一樣,被舉在了空中,徒勞地掙扎着。
白子墨內心閃過一絲不妙,瞬間便到達了蘇婭的身邊,一劍穿心。
但蘇婭並沒有馬上死去。她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沒有去看白子墨,而是直直地看向那堆馬賊。
然後她的嘴角扯出一絲殘忍的笑意,雙手驟然緊屈成拳——
Pong!
十一名馬匪直接被捏爆,化爲無數噁心的碎肉與血雨。
“祭品數量達成,術式:夜的第七章,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