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正內疚,這消息他不該講,依依殺氣不算重,爹更想殺人,還需要安撫嗎?
周邦立很酷:“韓王和世子來,這忙着,偏廳接待不合規矩,怎麼辦?”
曹氏大當家說道:“大家都忙着,當然是改天再來。”
周廣點頭:“你們兄弟倆、仨一塊去,就說本將很忙,他們要不在這等着,要不就下次早點遞拜帖,本將掃榻相迎。”
周邦正放下小不點,和周邦立、周邦固整理衣冠,一塊出去。
周芣苡大眼睛發亮,大約兩千瓦。周鈴蘭和周依蓉覺得有點冷,趕緊挪到火爐邊。
蘭霈澤、楚林泉有點期待,照小郡主這姿態,有人大過年的要倒大黴了。
周廣拉着依依坐下,來吃口茶,不用爲他們煩心,惹火了爹直接去滅了他們。
周芣苡得意點頭,真是父女一條心、英雄所見略同。
過了一陣,周邦正兄弟仨一塊回來,回話:“韓王說剛從封地回來,趕緊來拜訪,失禮了,過完年請爹和我們吃年酒。齊王說,來送節禮。老齊王很怒,將爹和戰事擱一塊使勁罵,好像是要爹自殺謝罪。”
周廣身上一股威勢爆發,瞬間好像二十萬虎賁軍殺到:“將他們連人帶東西都丟出去!”
周邦正問:“韓王呢?”
周邦立看着大哥無語,肯定一塊丟嘛。韓王號稱笑面虎,說得好聽,其實就是來幫老齊王,要丟的就是他;若單獨老齊王來,就是打出去了。
週六匆匆進來:“韓王和世子已經告辭離開。”
周邦立說道:“據說韓王世子比韓王城府更深,看來並沒錯。”
周芣苡瞭然。不顧面子,說走就走,這樣反而保住了面子,不是笑面虎,是老狐狸。
韓王是聖上的堂弟,關係不遠不近,據說是個大賢能,想爭那個位置又遠了點。襲爵後經常在封地呆着,封地離潞嶧很近,這會兒跑回來,具體原因不明。
韓王納妃晚,嫡長子趙柏舟剛弱冠,京師七俊之一,真是芝蘭玉樹,聲望很高。
既然他們走了,齊王和趙平海更好打發。一會兒錢曼進來,說齊王硬拉着她爹也溜了。
周邦正寬厚的臉上有一點遺憾,周邦立一身冷酷,周邦固還不大明白。
周芣苡下令:“將剛纔趙平海講的話都傳出去。”
周邦立點頭,趙平海敢講,就要承擔後果。至於戰事,趙平海都知道了,該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現在讓老百姓知道,妹妹肯定有準備。
周芣苡又做了一些準備,就期待過年。
第二天一早,天依舊很冷,但擋不住人間的熱情、節日的喜慶。
京師處處放鞭炮,孩子歡笑,車馬騾子牛以及兩條腿的人都在路上跑。
家家戶戶貼春聯,掛大紅燈籠,府裡年夜飯已經開始做,香味兒瀰漫整個京師。
靜姝園,周芣苡吃過早飯,收拾停當,準備出發。
勇毅堂前,停着厭翟車,但沒有鹵簿,只有二百護衛、虎賁衛等準備就緒,凜然待命。
周芣苡叫上書滴,其餘書香、書硯等一個沒帶,坐上車,走着。
街上,人多,忙碌,熱鬧,另一股特殊的氣氛正猶如狂風暴雪快速席捲整個京師。
內城不知何時冒出來好多老百姓,情緒激動、奔走相告。
“喂聽說了嗎,蘇國又打起來了。”
“啊我剛聽說,蘇國派出大軍三十萬,被大將軍殺的屁滾尿流,大將軍威武!”
“大將軍威武!可我聽說,老齊王大罵大將軍,說是他讓蘇國賠款,刺激了蘇國,這一戰大將軍雖然贏了,但邊境的老百姓依舊哀鴻遍野、路有餓殍!”
“成語用錯了!老齊王什麼東西!蘇國當年侵略我朝,大將軍打贏了難道還低頭諂媚,求蘇國以後別打了?他孃的什麼狗屁玩意兒!”
“他娘和我們不是一國的!說什麼當年殺的蘇國太狠,引起他們報復!難道蘇國侵入我朝七州,燒殺搶掠,就不兇殘?他們還敢報復,老子也要報復!大將軍殺的好!老子要跟大將軍去殺光那些蘇狼!”
“沒錯,狗改不了吃屎!蘇國生性兇殘,好比虎狼,說什麼和談,早晚都要打起來!”
“打!殺光蘇狼!老子也要跟大將軍去殺蘇狼!”
“誒那不是大將軍親兵嗎?他們做什麼?”
周芣苡沒帶鹵簿,但二百人帶着二萬虎賁軍的氣勢,很快引起人注意。
正說着蘇國大戰,大將軍親兵和郡主的厭翟車就出現了,衆人猜測着,紛紛跟上。
四處奔走相告的人似乎找到目標,漸漸的匯攏過來,很快就有幾百上千人。這聲勢更浩大,人聚集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快,到王府大街時,整條街眼看要堵了。
王府大街各王府、公主府等都驚動,整個京師震動,消息傳的更快更兇猛。
無數人飛快趕來,激動針對蘇國的,不清楚來一看究竟的,湊熱鬧的,各種各樣的。
人羣中,周芣苡厭翟車及護衛隊伍終於停在齊王府門前。
欻!欻欻欻欻欻!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被奪爵的老齊王,滿嘴噴糞,靜姝郡主上門來了!
大家突然間生出相同的情緒,就該來找老齊王,問問他究竟是哪國的!
衆人都擁護郡主,將門口讓開,又在
主,將門口讓開,又在周圍密密麻麻的包圍守護。附近的貴人們都不敢亂動。不多會兒,街上、樹上、很快連隔壁街上全都是人。
齊王府被嚇到了,大門打開一半,趙輕雲出來,看着無數憤怒的目光,差點昏倒。
齊王府陸續又出來一些人,好些人,護衛高手什麼的,看着這麼多人也頭皮發麻,最後只能盯着厭翟車。
周芣苡下車,天地俱寂,所有目光齊刷刷盯着她嬌小的身影。
周芣苡今兒沒穿斗篷,身上是正常的鳳袍,絲巾束着小蠻腰,腰細,絲巾在風中飄,一股弱不禁風的味道,瞬間引起大家憐惜。頭上沒戴鳳冠,頭髮隨意綰起,猛一陣風颳過,頭髮被吹的凌亂,凌亂的從所有人心頭刮過。
齊王府衆人不傻,態度不好,幾個囂張的衝周芣苡怒喝:“你這是做什麼?”
大家都豎起耳朵聽着,總要一個理由。
周芣苡脆生生的應道:“老齊王誣衊我爹,看不起本郡主,還到將軍府送節禮,這是羞辱本郡主嗎?趙輕歌一回回的要殺本郡主,羞辱本郡主!本郡主告訴你們,就是死,也不要死在你們手裡!”
衆人狂暈,風中凌亂!差點忘了,老齊王還想讓趙輕歌娶郡主的!
矮矬老三在人羣中焦急大罵:“這些狗孃養的,欺人太甚!”
登時許多人響應:“欺男霸女的強盜!心向着蘇國的國賊!害死文德太子的兇手!”
“侵佔民田!貪婪狠毒,只要有好處就能賣國!”
“邊境的百姓就是因他們而死,征戰的將士都是因他們而死,無恥的國賊!”
“竟然叫大將軍以死謝罪,他們全家才應該以死謝罪!”
一些年紀大的罵的最瘋狂。想當年多少人戰死沙場,一度京師恐慌,至今記憶猶新。除了大將軍,誰能力挽狂瀾。現在又要打,大家都不願意,但絕不是害怕,而是憤怒,大將軍再狠狠的殺蘇國一回!這些國賊更應該去死!
這不是簡單的看熱鬧起鬨,這與大家休慼相關,怒火將熱血點燃。
周芣苡不是隨便煽動百姓,大家有權對嚴重影響大衆利益的事情表達自己的觀點。
這換個說法,是抗議、請願,現在正好。
周芣苡喝道:“大家上,砸!”
簡單幹脆,聲音不大,喧囂的人聽不見,周圍護衛及裝成護衛的虎賁衛能聽見。
週六、週日等亢奮,一隊人率先衝到大門前,猛然發飆,將沒打開的一扇大門推倒。
“轟隆!”一聲巨響,像是拉開序幕,衆人一齊動手。
週六、週日一隊人繼續砸大門,大門上下週圍全部砸掉,一邊防着齊王府的人。
週一、週二帶着一隊虎賁衛猶如猛虎般衝進齊王府,開始砸!
項龍帶着一隊人,提着熱氣騰騰的桶,朝離大門遠一點沒砸的圍牆、側門等開始潑!
這都是熱乎乎的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隨寒風肆意刮到四面八方。
過年殺雞宰羊,新鮮的羊血狗血之類很多,潑牆上大冷天兒很快就凍住,給齊王府染上一層冷豔的血色。
其他人都蒙了,郡主、好剽悍!親兵好威武!
幾乎眨眼間,大門沒了,二門倒了,視線變得極好,大家在街上就能看到齊王府裡邊正殿、天齊殿。不多會兒功夫,宏偉華麗的天齊殿就在親兵的手下變成廢墟。
一片轟響聲,飄着的灰塵,跟做夢似的,比攻城拔寨還利索!難怪能將蘇狼殺光!
矮矬老三興奮,嗷嗷嚎叫,急的滿頭大汗,要衝進去幫忙砸!
不少人大受刺激,光看着不過癮啊,得親自參與一下。
周芣苡站在大門前正中間,一直沒動,一股無形的氣勢,讓別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這種事兒老百姓搖旗助威就行,可不能隨便參與。
趙輕雲站她對面也沒動,趙輕祒等都徹底傻眼。
恆王、軒王、榮王等帶着人紛紛過來;韓王也來了,標準的笑面虎;趙柏舟玉樹芝蘭,衆人看着周芣苡一時都無語。
裡邊廢墟,齊王急的滿頭大汗,聲嘶力竭的喊:“住手!趕緊停下!”
周芣苡輕飄飄的說道:“繼續,砸!”
聲音很輕,能聽見的人極少,但護衛、虎賁衛不停,齊王府奢侈靡麗,無以復加,砸。
其他人看着都心疼,一聲聲轟響好像砸在心頭。
趙平海氣勢洶洶的衝出來,一直衝到大門外,一巴掌扇向周芣苡。
書滴抓住他一巴掌甩回去,他老臉立刻腫起一座五指山。
王義帶着一隊虎賁衛守着周芣苡,矮矬老三帶着一幫俠士擠過來,要打架正好。
老百姓猛然爆發,國賊趙平海,竟然打郡主!不思悔改,太猖狂了!剎那一片口水飛過去,將齊王府淹沒。
趙平海暴跳如雷,衝周芣苡大罵:“賤人!賤人!竟然砸上齊王府,老子要殺了你!都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殺了她!賞銀一千兩!”
矮矬老三急忙喊:“郡主的命就值一千兩?誰動手老子就宰了他!誰敢欺辱大將軍和郡主,我們老百姓不同意!”
周圍一大幫人起鬨:“我們老百姓不同意!”
齊王府的護衛高手等更怒,這些混蛋瞎起鬨什麼,難道真敢和齊王府爲敵?就算不殺周芣苡也得給她一個教訓,否則齊王府的
則齊王府的面子裡子都沒了!大家上!
一幫人殺向周芣苡,這是她自找的。
矮矬老三着急半天終於等到機會,一塊磚頭迎頭扔過去。
霎時一片磚頭石頭骨頭之類扔過去,護衛高手等沒到周芣苡跟前就倒下一半。
後邊老百姓也等到機會,什麼臭雞蛋爛菜葉過年掃出來的垃圾等亂七八糟,朝齊王府及周圍諸王的人羣裡扔,幾乎能將他們埋了。
韓王、榮王、軒王、恆王等惱怒,趕緊退到齊王府裡邊去。
周芣苡和書滴跟上。
齊王府大門倒了,一片廢墟,大紅的春聯風中顫抖,大紅的破燈籠地上打滾。
一大幫老百姓等也跟上,看着奢華的廢墟,天齊殿的牌匾破碎,各種嫉妒、幸災樂禍,不時從地上撿值錢東西,悄悄藏起。
齊王急的吐血:“郡主!你究竟要怎麼樣?”
趙平海歇斯底里:“殺了她!”
高手什麼的都不敢動手,看着那些老百姓頭皮發麻,沒想到他們真敢,好恐怖。
恆王、榮王、軒王都不敢吭聲,這麼多老百姓,說得不好會引起民憤的。衆人都看着郡主,她帶這麼多人來,比抄家還徹底,有理由還得有目的吧。
周芣苡看差不多了,面無表情的說道:“都停下。”
正攻城略地的虎賁衛砸完收工,和週一、週二等回到少主身邊,一身殺氣,更威猛。
趙平海狂吼:“你們都該死!你們這是造反,應該誅九族!”
周芣苡應道:“你厲害,不用你再逼本郡主,本郡主自己死在這好了。”
她拆了腰間絲巾,爬廢墟磚塊石堆上,將絲巾掛在古樹的樹枝上,再打個蝴蝶結。
項龍、週六及無數老百姓忙喊:“郡主不要!”
周芣苡一臉淡漠:“都別攔着,本郡主說過,死也不要死在他們手裡。與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們害死,不如就清清白白死在這裡。”
她一頭朝絲巾鑽進去,非常乾脆。
書滴一直站在她旁邊,很絕情的看着,說不攔着就不攔着。
虎賁衛也默默看着,一股濃郁的殺氣醞釀,若少主真死了,就讓齊王府陪葬。
老百姓大急,紛紛怒罵,齊王府欺人太甚,要活活逼死郡主和大將軍!
齊王、趙輕雲、韓王、榮王等人也着急,郡主究竟想怎麼樣,大家根本跟不上節奏。想阻攔也不行,二百親兵護在周芣苡周圍,好恐怖的殺氣。
趙平海最高興,手舞足蹈狂笑怒罵,一副瘋癲的樣子。
齊王也快瘋了,老頭要將一家人都害死啊,郡主若死在這,保證天下大亂。
這時,街上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隊驍果衛疾馳而來,一邊高喊:“聖旨到!”
街上人太多太擁擠,大家讓路一時都讓不出來。一批驍果衛護着昭王,直接從人頭屋頂之上飛掠而過,直奔齊王府、廢墟。
周芣苡還有氣兒,冷靜的說道:“不用聖旨,本郡主是被你們逼死的!”
一陣寒風颳過,將她刮的晃悠悠,長髮飛舞,好像芳魂消逝。
昭王來到書滴身邊,天籟挾天威降臨:“趕緊救人!”
書滴轉身抱着依依,從絲巾上救下來。
周芣苡劇烈咳嗽一陣,抱着書滴大哭:“嗚嗚嗚,就讓本郡主去死吧,這日子沒法活了!求聖上開開恩,讓本郡主早日和孃親在地下團圓。本郡主不礙着你們,本郡主死了乾淨。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污淖陷渠溝。”
書滴衣服快被她哭溼了,看昭王大家都在,勉強忍了。
昭王看依依哭的心疼,忙說道:“皇祖父有旨:今日過年,都別鬧了,趕緊各回各家,好好過年。”
趙平海大怒:“你說什麼?”
昭王披着金龍斗篷,天威凜然:“蘇國又挑起戰端,當以大局爲重。”
周圍一片靜默。“大局爲重”,一點不好笑啊。
韓王咳嗽一聲,笑面虎上前說道:“那個,郡主將齊王府毀成這樣,又當如何?”
昭王鳳眸深邃,聲似天籟:“之前齊王侵佔民田,皇祖父命其賠償損失五十萬兩白銀,齊王府至今沒動靜,就留着這五十萬兩白銀用來修繕吧。”
他四處打量一圈,依依做得好,依依做得妙,大過年看到這一片廢墟,心情好了百倍!回過頭繼續:“反正沒傷着人,就這樣罷了。”
周芣苡哭着應道:“下次誰再逼本郡主,本郡主和他拼命!”
書滴標準的高貴的冷酷的說道:“行了,我們走。”
他抱着依依上車,收工回家。
護衛、虎賁衛等也收工回家過年,順便拿了點壓歲錢,想必齊王不會介意的。
齊王恨不得他們趕緊走,大家都回去過年,齊王府衆人抱頭痛哭。
※※※
鎮國大將軍府,靜姝園,周芣苡重新收拾一番,換上新衣裳,出來找爹。
周廣拉着她好好看一回,從頭到腳都好着:“走,去過年。”
周芣苡黏着爹撒嬌:“人家今天好不好看?”
周廣親一口:“依依最好看。最近好像又長高了,鞋子沒有墊厚吧?”
周芣苡嘟嘴:“纔沒有,人家就是要長高,爹嫌棄人家了?那明年還長高怎麼辦?”
周廣忙安撫:“怎麼會,爹最喜歡依依。等
歡依依。等長得和爹一樣高,這樣也很好。”
周芣苡陰轉多雲,和爹來到松鶴堂,年夜飯就擺在這裡。
前幾年會和老夫人一塊去跑馬街過,今年有喬氏、蘭氏、楚氏等貴客在,就不去了。
這會兒人基本都來了,幾位貴公子在廂房下棋品茶。幾位小姐在隔壁房間撫琴,沒有特別出色的,也不算噪音。
周芣苡準備找二表哥,她覺得今兒好好看,得讓二表哥看看。
周依蓉拉住她:“你琴技如何,不如來奏一曲。”
周芣苡看她一眼,真是小姐脾氣,一會兒不找事就皮癢,想想跟着她去。
周鈴蘭、談雪貞都很期待。郡主現在可不是草包,每做一件事都那麼驚心動魄,砸了齊王府還能全身而退,還讓大家一致歡呼砸的好,簡直是奇蹟。幾位小姐都要崇拜她,快來讓大家欣賞一下,對端正三觀很有好處。
周芣苡坐下來,彈一曲《金蛇狂舞》,雖然樂器不同,但同樣熱情洋溢,很有年味。
喬豐收過來鼓掌:“依依快教表哥。”
周芣苡問:“好聽嗎?”
喬豐收誇讚:“好聽,依依琴技比以前更好,都快趕上表哥了。”
周芣苡翻白眼瞪他,來了點興致,又來一曲《野蜂飛舞》。
記得那誰誰的野蜂飛舞,她拿着火鉗開始耍劍,唰的一劍刺中表哥胸部。
喬豐收捂着胸口踉蹌後退,斷斷續續的說道:“依依、爲、爲什麼,表哥哪裡不好?”
周芣苡忙丟了火鉗,過去抱着表哥,小白花哽咽悽婉:“表哥表哥你不要啊,人家不是故意的。刀劍不長眼,表哥你沒事吧嗚嗚,是人家錯了,你不要怪人家好不好?嗚嗚嗚,表哥你不要拋下人家。”
喬豐收眉毛飛舞,咳嗽一聲:“放心,表哥沒事,都怪表哥,站錯了地方。”
周廣、喬豐年、書滴等聽到動靜過來,看着這無語。
周芣苡看見二表哥,忙丟了三表哥乖乖的過去,轉個圈兒展示新衣裳。
蘭霈澤在門口問:“你三表哥說沒事就不管了?”
周芣苡應道:“誰讓他自己站錯地方,人家都說了不是故意的。”
衆人突然靜下來,就聽後邊傳來一陣如泣如訴的琴聲,悲悲切切悽悽涼涼,纏纏綿綿,好像捅了七刀十三箭使勁在那掙扎就是不嚥氣。
周芣苡準備給她們一人一根麻繩趕緊去死,大過年的還變着法兒作死。
其他人神色也不對,不知道該說什麼。
錢曼飛快的腳步聲打破這氣氛,轉眼來到門口回話:“顏家使人送來幾大箱節禮,說是顏氏送給四小姐、大公子、昆哥兒以及衆人的。”
周芣苡看着周依蓉,現在好,你孃親惦記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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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把齊王府砸一下,不過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