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起手式一起,方靜一個箭步起跳,手持利劍刺去。景世言凝神,一個側身閃過,感知對方接下來就是橫掃崩角,便緊接着躬身巧妙躲避,伸出摺扇便是一擋。

隨後反力將其壓制,讓其卸力之際,直接提扇打去。方靜見狀,腳下本能向後一退,腰身也隨之後退,手跟着眼擡起就是一擋。

如此,景世言並未卸力,反而繼續攻擊,氣勢不斷側翻加力,方靜幾個足力抵擋,即便腳下有餘,卻始終不及,依舊被節節敗退。

場外的蘇清羽見此,心怨景世言的不留餘地,嘴裡更是念叨着,“真是的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這纔剛開始就把人家姑娘弄得那麼狼狽,一點都不君子。”

身側的凌陽子無奈的直搖頭,看了眼閻無爲,見無恙又看了回來,對那蘇清羽說道:“蘇兄,我們這是比試不是切磋,當然要認真了,你待會上場的時候可不要因爲臭美而耽誤正事。”眼神示意對方看向閻無爲。

蘇清羽隨即瞥了一眼,以示明白的對着凌陽子直點頭,便沒在去看。

意外的到是盯着對面人羣,幾經仔細端詳後,滿臉欣喜的拍了拍凌陽子,“唉……唉,臭道士你看那,你看到那個人了嘛?”

“哪個?這麼多人你說哪個?”凌陽子被蘇清羽叫喚的直楞,不知道這蘇清羽又犯了什麼毛病,總是喜歡一驚一乍的。

就連閻無爲也被其所吸引的,忍不住着眼看向對面人羣,只是不知指的是何人?

“就是空齋山莊那邊那個,俊俏小哥。”蘇清羽隨手指了指方向,凌陽子順眼看去,“空齋山莊?……俊俏……”這纔看到房子軒的身影,但又不太確信,反問道:“你是說那個年輕人?在房孝宗身邊站着的那個男子?”見蘇清羽直點頭,便確認了此人。

接着,隨口又說道:“看他相貌不凡,又在房孝宗的身側,身着打扮又不同於他人,應該是少莊主房子軒。”

蘇清羽一聽,不由得驚歎,“呦,他就是少莊主房子軒吶,聽說他母親是天下第一美女之稱的香花樓的三小姐慕容心。難怪這房子軒長得也如此俊俏了,不過和我比起來還差一些。”

凌陽子見蘇清羽扭捏勁,不知作何反應,只是說了句:“蘇兄,你那是美,他那是帥。哪有可比性啊。”

蘇清羽雙手掐着腰,嬌嗔道:“怎麼沒有,都是男的怎麼沒有可比性!難得遇到一個與我相媲美的人,竟會打消我的積極性。”聲音行爲完完全全好似生氣的小娘子。

見慣了蘇清羽姿態的凌陽子,自當不以爲然,早就習以爲常。只是這身後衆多三極門弟子,哪是見過這樣的人,說男人又是男人的身體,說女人又的確有女人的柔美與美貌,以及那驕躁柔弱的身段。

若不是蘇清羽身着男裝,以及平闊的胸膛,還真的會有人看錯把其當成女子一樣。

對此凌陽子忍不住偷笑,打趣道:“蘇兄,你還知道自己是男的啊,知道的是你想與人比美,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看上人家了呢。”

“去,去,去……討厭。”蘇清羽白了一眼凌陽子,轉而繼續看向那廂的房子軒,不知道心裡打量什麼。

他就是房子軒……丫頭要嫁的人?

閻無爲第一次見到孟柳兒口中的未婚夫,心裡總是會忍不住好奇。只是與想象中的不同,對方卻是一表人才,不同凡響,看起來也非常儒雅隨和,應該是個不錯的人,可是孟柳兒又爲何要逃婚呢?

想到此,閻無爲又覺得自己多管閒事,孟柳兒想什麼做什麼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反正今日一過兩個人就要各奔東西,互不相欠了。

那麼孟柳兒嫁與不嫁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思慮至此,場上的比試也隨之結束。

結果自然是景世言取勝,這點判斷閻無爲還是能看出來的。

房孝宗見方靜戰敗,但是看的出來景世言與那凌陽子一樣,雖招招緊逼卻並無索命之意,於是決心想讓自己的兒子上臺嘗試。

於是便喚了一聲,“子軒,你上吧。”

“阿?”房子軒一怔,眸子對上房孝宗,見對方眼神堅毅不似玩笑。驟然頂着眉角,應聲答應道:“是,爹。”

這邊二人剛談論完房子軒,就見對方走了出來。

蘇清羽樂的二話不說的跑了出去,引得那景世言出奇,問道:“他這是怎麼了?怎的那般高興?”

“嗐、你管他呢,能贏就行唄。”

聽着凌陽子的隨口回答,景世言心想也是,蘇清羽這個模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隨後轉身走到閻無爲身邊,沒來由的開口,問了一聲,“怎麼樣?”

“什麼?”閻無爲疑惑,對上景世言投來的眼神。見對方伸手就要來抓,嘴上還說道:“你的傷啊。”卻不想被閻無爲避了過去,並極爲冷淡道:“小傷,無礙。”

景世言茫然,見對方執拗,也只好作罷。

此時,場上二人四目相對,越走近蘇清羽越發的喜歡房子軒,果然遠看山有色,近看驚於人。

不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此舉引得房子軒不寒而慄。畢竟讓一個男人如此目不轉睛的盯着,這麼大以來還是頭一次,自然是渾身不自在。

但是自己此刻所代表的是空齋山莊,房子軒覺得自然是不能失了禮數,於是淡然有禮道:“晚輩房子軒見過前輩。”

蘇清羽含笑低眉,柔聲道:“房公子好。”

先雲壇山風呼嘯,二人雖聲音薄弱,但是也讓孟柳兒聽的真切。也知道與蘇清羽相對出來的是房子軒,也就是自己要嫁的未婚夫。

只是一向都是道聽途說,卻從未見過真人的孟柳兒,如今到的確被房子軒的樣貌所震驚,要說蘇清羽的樣貌是英氣逼人,那房子軒屬的上是清秀帥氣。

如此的相貌堂堂,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三人。而且聽聞房子軒雖出入江湖甚少,但是名聲在外,畢竟母親是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香花樓三小姐。

自己如若嫁給如此之人,怕不是要與天下的姑娘爲敵?

房子軒默然,見蘇清羽不止眼神露骨,就連這說話語氣也是嬌柔低語,好似姑娘家。卻也不敢說什麼,只望這場比試能儘快結束就好。

隨手拔出佩劍,提氣一躍攻了上去。蘇清羽見房子軒拔劍而來,也不敢怠慢,從身後掏出一把近兩尺左右的竹笛,與之相抵,一時間場上傳出“乒乒乓乓”的相撞聲。

蘇清羽本以爲,房子軒年紀輕輕的定與那玉女派大弟子一般,卻不想這一對招,是蘇清羽有些小看了房子軒。

衆人皆知空齋山莊最爲出名的是蕭竹劍法,當年四大高手之一的房皓先,也就是房子軒的祖父。曾因這招蕭竹劍法,挑破了絕冥王的攻勢,從而一戰成名。

此後空齋山莊的名聲大噪,與伯陽宮同時流傳至今,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才隱匿於江湖中,很少介入武林之事。本想着到了房子軒這一輩,更是很少出入江湖,就要接管空齋,定然是沒了空齋山莊的名聲。

如今一看盡不然,房子軒到的確得到了房孝宗的所有真傳,其劍法招式靈巧迅速,完全沒有年輕人的激進,一招一式沉穩不亂,劍法更是不拘於形式,幻影隨行,可謂是武林年輕一輩的翹楚者。

不過,蘇清羽自然不甘示弱,清楚了房子軒不比江北、方靜二人,手下的力度竟也重了幾許。

房子軒見蘇清羽突然氣勢十足,動作招式剛柔並濟,一觸而發,完全沒了方纔那股嬌作模樣。

二人一開一合間,四周一時掀起一翻洶涌,進而場上沙石漫天,猶如破竹之勢。

蕭竹劍法對戰一尺竹笛,可謂是鳳舞龍蟠,着實相配。

凌陽子着手揮了一下拂塵,將揚來的沙石散去,面露凝重道:“看不出來,蘇兄這回遇到對手了。”景世言在側,擺弄了幾下扇子,神情雖亦複雜,卻篤聲道:“你應該清楚他的實力。”此語一出凌陽子並未接話,反而與之相視一笑。

此話並不假,旁人看着二人打的不分伯仲,但是隻有當事之人最清楚。

從一開始起,房子軒都未曾近的了蘇清羽的身。每次都是在房子軒將要找到突破口的時候,蘇清羽便用那把竹笛作爲兵器阻隔。

而這次,蘇清羽竟用竹笛鑲口抑制住房子軒的劍頭,讓其無法動彈。房子軒擡眼對上蘇清羽,見對方邪魅一笑,心下不平,用力甩身,將自己懸空側翻,想要拔出劍頭。

只聽“嘭”的一聲,笛身破裂四散,蘇清羽被迫順勢借力,向後空翻幾度,最後穩落於地。而房子軒也擺脫其束縛,穩了下來。

就當衆人以爲就此結束時,卻瞬間驚呆了。

房子軒看着蘇清羽右手所持之物,這才明白到蘇清羽拿着的不是什麼普通的竹笛,而是一把暗藏利劍的青竹劍笛!

如此,那方纔與自己打鬥時,豈不是連劍都未拔?

“房公子,我可要來了。”

還未等房子軒猶豫開口,蘇清羽登時奮起,踩着九宮步,直逼房子軒。

房子軒連忙揮劍,左右相抗,卻不想蘇清羽比之方纔的動作以及力度,都快了許多,也重了許多,明顯讓房子軒有點吃不消。

只能勉強用劍身暫時扼住蘇清羽攻來的劍,眼看力量上的懸殊,使劍身逐漸彎曲。房子軒一個側身避讓,躲開了直擊,蘇清羽順勢橫掃,乘勝追擊。

房子軒並未懈怠,緊接着騰空躍起,腳點着蘇清羽的劍身借力翻身。眼看着房子軒略過自己,蘇清羽隨即轉身改換方位,向後追擊。

一時間,二人你追我趕,好似熱鬧。

原來,不知何時蘇清羽竟已然摸索出自己的劍招變化,瞬間猶如即將逮捕的羔羊,讓房子軒毫無招架之力。

“大哥,你不覺得這個人所用的劍法很熟悉嗎?”比起看二人的比試,孟阿尼顯然把注意力放在蘇清羽身上要多些。

孟逸看了眼孟阿尼,聲音低沉輕緩:“你也這麼覺得?”

孟阿尼眸色一沉,點頭道:“嗯、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孟逸眼神微閃,竟皺起了眉。

究竟這蘇清羽到底是什麼人?

在二人言語間,只聽“嗵嗵嗵”幾聲,房子軒不知怎麼,被蘇清羽一個雙腳連環踢,整個人便踢飛很遠,重重跌落在地。

而房子軒只覺胸口劇痛,內臟彷彿錯位,一股血腥之味,悠然頂上,壓也壓不住,直接“噗”的一下吐了出來。

房孝宗大驚失色,趕忙跑了過來,止了比試。

蘇清羽見狀,也並未緊逼,只是滿面笑意道:“承讓了,房公子。”轉身退回場外。

看着蘇清羽瀟灑離去,房孝宗心中那是百般懊悔,實在是讓房孝宗沒有想到,表面看似平易近人的蘇清羽,手法竟如此很絕。

可是規矩已定,房孝宗只能帶着負傷的房子軒退出比試。

衆人皆爲之驚歎二人的比試,瞬間被蘇清羽那高超的劍術所折服,一時竟不敢對蘇清羽矯揉做作的模樣評頭論足。

凌陽子看到蘇清羽勝利而歸,不由得調侃句,“這男人一旦要是嫉妒起來,果然比女人更可怕。只是……蘇兄,你這下的手會不會有點重啊?”而凌陽子這麼說自然有其中道理。

因爲他知道一向自詡美貌的蘇清羽,又怎麼會由得有比自己還要好看的人出現,不只是男人,就連女人亦如是。嘴上在衆人面前如何誇讚,實則就是口是心非,融不進一粒沙。

蘇清羽聽後,隨即一愣,眼眸閃了閃,一臉無辜道:“重?你覺得重嗎?我不覺得。哎喲~不是你說上場的時候讓我認真點嗎,這回嫌棄我出手重了。”當下蘇清羽氣的直跺腳,好似怨婦。

景世言在旁不言語,只是略微同情的眼神盯着凌陽子,一副好自爲之的神情。

凌陽子無奈,安撫道:“好,好,好。不重,不重。一點也不重。”

這一幕,看的身後三極門的弟子着實好笑,紛紛耐不住憨聲偷笑。冼莫只是肅然掃了一眼,這才讓衆門第收了聲,而自己卻是尷尬的看着孔悠悠,不敢言語。

果然人不可貌相,比起閻無爲的囂張跋扈,這三人卻是讓人捉摸不透,直呼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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