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淵亦是回她一笑,道“可我進來的時候分明看見你眼眶紅紅的好像要哭要哭的,是你們倆吵架了嗎,還是他欺負你了”
塗欽夏垂下眼瞼,聽到餘淵這麼說,酸澀的感覺更加強烈,彷彿下一刻眼淚要止不住奪眶而出了。?:efefd
她悶悶道“沒有,我們很好。”
半晌,餘淵飲了一口半涼的茶,道“那好。”
隨後兩人這麼默默地坐着。說書先生的故事說完了一個又一個。
最後是餘淵先放下茶盞,退開椅子站起來,道“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我想我也該回去了。”說着便在桌面放了兩壺茶的茶錢。
在餘淵堪堪轉身之際,塗欽夏想也不想地喚住他“餘淵..”
餘淵腳下一頓,道“還有什麼事嗎”
塗欽夏在他背後癟了癟嘴,道“是不是小的時候你害得我跟淳安哥哥鬧僵了,長大以後我們再見,你又幫我把淳安哥哥找回來了,我們只有這一點關係,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們纔會變得和現在一樣形同陌路嗎”
餘淵的背影一僵。
塗欽夏眼淚便悄然從眼眶裡滑落,語氣越發裝得若無其事,繼續又道“我發覺你變了,不是我從前認識的那個餘淵了,離我越來越遠了。”
良久,餘淵才輕輕地吁了一口氣,道“我分明是怕你爲難。怕在你身邊轉來轉去,擾亂了你的視線,你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去想,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夏夏,你有認真去想過麼,你想要的是什麼,僅僅是和李淳安過着這樣清淡的日子,獨自一個人來喝茶,看着窗外發呆你真的喜歡李淳安喜歡到了迷失自己的地步嗎”
塗欽夏隨着餘淵的話,眼梢掛了兩抹淚痕,因爲她發現她的心好悸痛。餘淵說的那些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只是覺得既然這是她一開始想要的那便應該是她一直想要的。塗欽夏哽咽道“我不知道,可是,算是你不在我身邊,我也沒有辦法好好靜下心來想明白這個問題啊..”
餘淵倏地回頭,看見了塗欽夏極力忍着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哭泣的樣子,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他剋制着自己不前去安慰她哄着她,而是對她笑說“夏夏,陪我逛逛京城吧,我都還沒逛過。”
塗欽夏一邊抽氣一邊繼續哽咽“京、京城..一點都不好玩..有什麼、什麼可逛的..”
餘淵過去牽起她的手,拉她出了茶樓,道“那我帶你去逛好了。”
塗欽夏猝不及防被餘淵拉出了茶樓,兩人在街瘋跑起來。迎面的冷風灌進鼻子裡,她只能看見餘淵的白色背影在前面跑,她忘記了所有煩惱和難過,被他拉得跟着跑。
可是這樣,反而不覺得冷。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和四肢都越來越暖和了。直到跑到了人少一些的偏街,都快氣不接下氣了,餘淵才停下來,兩人站在小道相對而視劇烈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