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眯了眯眼睛,看向那漆黑的巷子口,前街裡傳來的熹微光亮只隱隱能夠照亮一片極小的角落。他問:“你喝多了,確定沒有看錯?”
塗欽夏掙開鳶兒,道:“千真萬確!真的有飛天大盜從那裡跑過去了!”
想這后街了無人跡,若是一般人走夜路都挑了前街走,江湖中人也往前街湊熱鬧,要是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便不會走這后街。鳶兒見塗欽夏張牙舞爪的,今晚要是不同意她過去一探究竟,恐怕她晚上都得睡不着覺,於是便道:“過去看看也無妨,不過你得小心,還有我陪你一起去。”
塗欽夏皺眉想了想,道:“你陪我去幹啥,你一個弱質女流,要是有危險我顧不上你的!”
鳶兒搬出了女人的那套蠻不講理和刁蠻任性,道:“我必須和你去,要是不讓我去你也別想去。”
最終塗欽夏被磨得沒法,一甩手臂,嘆口氣:“女人就是麻煩!”然後自個走在前面,“你跟上吧,一會兒要是有危險,一定記得躲我後面噢。”
鳶兒跟在後面,嘴角狂抽。
兩人走進了漆黑的巷子,鳶兒隨手從懷裡取出一枚火摺子,在夜色中抖動了兩下,抖燃了以後,一團小小的火光照亮了起來。他把火摺子遞給塗欽夏,道:“你拿着,看好前面的路。”
塗欽夏接過來,問:“你怎麼會隨身帶着火摺子?”
鳶兒順口就道:“這不是行走江湖必備之物麼。”
“你怎麼知道這是行走江湖必備之物?”塗欽夏回頭看看他,問。
“咳,”鳶兒淡定道,“下樓的時候聽客棧裡的江湖大哥說的。”
塗欽夏不在狐疑,而是細細叮囑道:“鳶兒,以後你不要跟樓下的江湖人士走太近,他們都是一羣粗魯的漢子。”
鳶兒低低笑了一聲,道:“知道了。”
在巷子裡摸索着走了一陣,地上都是散亂的雜務,牆邊堆積着不少木樁,都是街邊人家用來砌房子時用剩下的木料。稍不小心,就能碰倒一些,踩在木樁上還不易行走,木樁圓滾滾的容易滑,好幾次要不是鳶兒拉住塗欽夏,估計她就直接摔地上了。
索性沒走太長時間,前面忽然傳出奇異的聲音,乍聽之下令人毛骨悚然。塗欽夏和鳶兒在原地靜默了一會兒,她才聽出個名堂來,驚道:“鳶兒,前面怎會有女子哭聲?”
鳶兒顯然也聽到了,但他不置可否。
塗欽夏當下就決定:“走,去看看!莫不是這不是飛天大盜,而是讓我們趕上了採花賊現場了吧?”越想越着急,怎麼說,她把自己也算成半個江湖女兒,同是江湖人怎麼能眼睜睜看着江湖女兒受採花賊欺凌呢!
這樣想着,塗欽夏就加快了腳步。
果真越往前面走,哭聲越大,伴隨着女子的掙扎聲求饒聲,斷斷續續道:“求求你..放過我..求你不要..”
塗欽夏一聽,哪裡還能忍得住,血氣一上涌就猛往前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