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太過熟悉,方纔覺得肚子很是絞痛,現在痛感已經消失了,我低頭一瞧,果真片刻便有血涌了出來染紅了溼透的裙子,我尷尬地望着塗欽折,扯了扯嘴角又道,“怎麼辦啊..好像來、來葵水了..”
塗欽折一見,臉色卡白。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了,連來抱我的手都顫抖得厲害。他一句話也不說,就把我抱起來,緊緊貼在懷裡,我能感受到他胸膛裡傳來的溫度。他對船家說:“能不能靠岸,她需要大夫。”
我安慰他道:“你不要緊張啊,我現在已經不是很痛了。”
可是他不聽我的。畫舫迅速掉頭靠岸,他抱着我跳下船便一路飛奔。我窩在塗欽折的懷裡,起初還能感覺到一點溫暖,後面覺得越來越冷,那股熱血涌了出來我就感覺我身體都快要空了一般,心慌得厲害。
塗欽折逢了路人便急問:“哪裡有大夫?”
路人指路了以後他又繼續飛跑,一連問了好幾次,都沒找到所謂的醫館。有些東西就是這樣,平時不覺得,可需要的時候總是找不到。最後再問一次時,我昏昏沉沉,指路的人道:“就在前面不遠了,拐過這個角就是了!”
聽到塗欽折的聲音幾乎發狂:“找不到,我就殺了你。”
我有氣無力地回抱着他的腰,想安慰他,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再也抵抗不住洶涌來襲的乏意,頭歪在塗欽折的懷裡,沉沉睡去。
很冷。即使是睡着了,也感到周身無止境的寒意。
後面就覺得周圍很吵,耳邊總是不清淨,足跡聲來來回回,雜亂無章。我聽見他們在說話,但是聽得斷斷續續。
“大夫,她如何?”
有人長嘆一聲:“氣血虛啊,又寒氣攻心,受了驚嚇,保不住了。”
我聽了以後,要是還有力氣的話,一定跳起來猛揍這大夫一頓。什麼狗屁大夫,莫不是要敲詐吧,我不就是被嚇了一嚇然後泡了會兒冷水恰逢又來了葵水,我現在神智都還清醒着,搞毛線要保不住了?
一定看塗欽折太好欺負了,他一定是急壞了,這大夫才滿口胡言!
周遭沉默了一會兒,塗欽折的聲音熟悉繞耳,讓我覺得孤寂無助,道:“無論如何,先救醒她。”
我幾睡幾醒,覺得渾身都不舒服。磨磨蹭蹭了很久,才終於不太情願地睜開眼睛來。第一眼看見的人居然是莫姐姐,牀邊還趴着她家的小胖子。
莫姐姐哭紅了眼睛,看見我悠悠轉醒,終於破涕爲笑,道:“聽閒,你總算是醒了,嚇死姐姐了知不知道?”
我擡手爲她拭淚,道:“姐姐你哭什麼,莫不是也信那半桶水大夫說的,我要保不住了吧?”莫姐姐表情一頓,欲言又止,我便又安慰道,“你信他做什麼,你看我好得很,一頓飯能吃兩大碗!呲!”伸手時冷不防舒展了一下胳膊,痛得我呲牙咧嘴。
小胖子插嘴道:“小姨娘,大夫說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