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十臉上一僵，咔咔轉頭，“你說什麼？”
初楚臉色無奈，低聲道，“黎敬千是繪畫界新星，有幾個粉絲不過分吧？”
“是不過分，可是，這，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吧？”
看了眼那幾個男男女女，水十心中茫然，黎敬千不是說，沒有幾個人會找他嗎？
“嗯......”初楚罕見地遲疑一瞬，慢慢解釋，“他比較沒有自知之明，平時跟那些人聊得也不多，所以並不清楚這些。”
黎敬千在外面還是挺高冷，水十剛纔跟人說那麼多，不激動纔怪。
意識到畫室裡可萌可萌的黎敬千還有兩幅面孔，水十心裡一陣陌生，緊張地拉住女孩兒，“除了那幾個，還有誰是他粉絲啊？你都告訴我，我我害怕！”
“應該，就這幾個吧？”
初楚不確定地想了想，她只是掃了眼名單，具體還有誰也不太清楚。
水十環顧四周，總覺得哪個都像黎敬千粉絲，當下默默往女孩身後靠了靠，“寶，我該怎麼辦？”
初楚一把拉過她，快步走到另一邊，“那幾人過來了，你趕緊找個人少的地方呆着，儘量別人看清你。”
“黎敬千一到我馬上帶他跟你交換，在這之前，千萬別露餡了。”
水十一個激靈，腦子雷達瞬間就轉起來，匆匆跟女孩比了個方向，腳下不停地往偏僻處走去。
“楚小姐，聽說你跟黎先生一起來的晚會，怎麼沒看見他人啊？”
幾乎水十前腳就走，那幾人就找過來，女孩兒臉色不變，眼皮掀了掀，冷淡道，“內急，去找廁所。”
水十一路匆匆，根本不敢往後看，低着頭在人羣裡穿梭，拒絕幾個人看上去像黎敬千粉絲的人，直奔人最少的小沙發。
晚會上人們忙着交流寒暄，觥籌交錯間幾個用來休息沙發無人問津，眼尖地坐到最角落，水十心中嘆氣。
這下總不會被找了吧。
四周安靜下來，她纔有精力回顧之前驚險一幕，真不知道黎敬千是才華橫溢還是天生麗質，一口氣吸引那麼多人。
“不過還是自己長得好，黎敬千那小子，也是像了我才......”
水十自信地摸了把臉，突的聽到一陣電子音，【自戀，那是你弟弟粉絲，又不是你的。】
水十瞪大眼睛，詫異地環顧四周，空蕩蕩的沙發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她深深吸了口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參加了一次晚會，什麼牛鬼蛇神都來湊熱鬧，黎敬千這是什麼體質啊！
【喂，這可是你自己的鍋，跟你弟弟無關哦。】
【這麼久不變，你怎麼變傻了，我不在外面，在你腦海裡啊。】
活潑的語氣傳入耳中，無端帶上陰森森的氣息，水十抽了抽鼻子，大着膽子道，“你是誰？爲什麼在我腦袋裡？”
她前段時間還去體檢了，身體沒出問題啊。
系統君無奈地晃了晃稀薄霧氣，【閉上眼睛，想着要跟我說話，你就能看到我了。】
水十半信半疑，冷聲道，“你不會是想搶我身子吧？”
出如此類的詭異故事她熟得很，這玩意要是打着騙她的主意，她也不會客氣的。
【我說，之前怎麼沒見你想象力這麼豐富？我只是你腦袋中的系統罷了，輔助你完成任務的，你的命還是我救的，能不能客氣點？】
“我不認識你，自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水十不依不饒，道格爲難地嘆了口氣，【你怎麼失憶得這麼徹底，強行闖入懲罰也太可怕，我都提醒到這份上還不相信。】
水十撇了撇嘴，覺得這貨語氣聽着很欠揍，“你要是真想讓我記起來，就給點實質性證據，不然我怎麼相信你？”
【哼，我這就把你進來，你可別太驚訝！】
系統立馬行動，水十一個眼花，人就進入一個空蕩蕩大房間，中間巨大顯示屏亮着幾行字，一團霧氣似的東西飄飄然移過來，緩緩道，【我再給你解釋一遍，不許質疑我！】
水十一臉驚起地揪了把霧氣，發現根本撈不到後，好玩似的追着散開的霧氣抓揉。
【別鬧！都失憶還那麼不規矩！】
道格倏地飛上高空，開始解釋，【你當初遇上車禍，掉下懸崖瞬間，強行進入還在升級系統，要求我保你不死，並且爲闖入空間和生命保護付出失憶代價。】
【我當時蠻混亂，爲了救你付出巨大能量，保住你生命後，我就支撐不住，選擇休眠來修復自己，今天我剛好把最後一點能量集齊，攢了來見你的能量，你才能看到我。】
水十眨了眨眼，饒有興致，“你說這些都是我之前的經歷嗎？那你知不知道我之前爲什麼出車禍，又爲什麼現在在我媽媽家裡呢？”
【這些你自己去調查，我只是輔助，完成任務的主力還是你自己。】
水十聞言，興致缺缺地收回打量目光，“編故事都不知道編完整點，你還自稱系統？說救了我的命，不會是靠嘴皮子救的吧？”
虛空中的霧氣瞬間漲大，氣呼呼道，【我救你那麼多次，你失個憶就不想信我？你怎麼這麼能呢！】
水十無所謂地一捧臉，水靈的大眼睛忽閃，“都說我失憶，隨便來個人說什麼我都信嗎？那也太好騙了！”
道格扭了扭身子，語氣冷淡，【看到中間那個大屏幕了嗎？自己琢磨，我可不想多費口舌。】
“你這種態度，還想做我輔助？”
水十看着那團動來動去霧氣，心中有趣，“我喜歡那種溫柔的，有求必應的系統，你是假冒的吧？還讓我自己琢磨？不怕我隨便劃拉一下這空間就塌了？”
道格凌亂地舞動身子，萬萬沒想到黎向姿失憶後這麼難搞，【自己探索！能弄壞什麼算我輸！】
水十不再逗它，幾步走到面板前仔細端詳。
高端寬大的屏幕前，幾項功能分塊放置，看着上面“今日運勢”、“運氣抽獎”、“窺探”三個功能，水十輕笑一聲，忍不住道，“你這功能有點少了吧？還有爲什麼這麼玄學？生怕別人認不出你是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