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吉言，我工作要是能穩定下來就請你吃飯。”
雖然昨晚的記憶忘不掉，但霍雲霆也算很負責了，她還得感謝這人爲她離職做出貢獻。
霍雲霆嘴角一勾，笑意在冷淡眉眼上浮現。
“那我就等着你了。“
再度回到春江小區，霍雲霆沒有掩飾自己認路的事實，帶着水十在崎嶇小道上走了幾步，轉角走進B棟樓，電梯一進就摁了三層。
“你不會到我家找過我吧？”
看着男人熟門熟路，水十再心大都不得不懷疑，她根本沒告訴過男人她家在哪，這人不僅路開得順，連公寓都知道怎麼走，一看就很不對勁。
霍雲霆點了點頭，“找過，謊稱是你同事，不然怕被你媽趕出來。”
水十冷笑一聲，可不是嘛，實話實話說她媽能直接暴起揍人。
“你沒對她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驚訝於男人負責程度，她還是先關注了重要問題，“我媽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你可別嚇到她。”
“放心，我什麼都沒說，就問了你在哪裡。”
霍雲霆按了下門鈴，十幾秒後，熟悉的老太太打開門，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一番。
“喲，怎麼又是你呀？沒找到小十嗎？”
水十擠開佔地方的男人，湊上前，笑意盎然，“媽，我搭同事的車回來啦。”
老太太彎了彎眼睛，慢騰騰移開位置，“回來就好，讓你同事也進來坐坐吧。”
水十皺了下眉，眼神暗示霍雲霆離開，男人毫不客氣，長腿一邁就進了門，“打擾您了，您早上泡的茶水我很喜歡，我還想再討一杯喝呢。”
“你幹什麼，早點回去不好嗎？”
水十氣急敗壞地走到男人身邊，壓低聲音，“這是我家，你怎麼還點起茶水了？”
霍雲霆嗓音低沉，語氣調皮，“都要是同事的人了，還不許我喝點茶水？”
水十瞪了他一眼，急急走進茶水間給母親幫忙，留男人一人坐在客廳裡。
曼妙的身影在房間門口若隱若現，男人欣賞一會兒就打量起早上沒來得及看清的擺設，略顯陳舊的傢俱和處處溫馨的小設計，可以看出這個兩人之家的和諧。
欣慰於這一年裡女人能有個容身之所，霍雲霆扭頭尋找除了桌上的照片外，這個房間裡還有沒有其他照片。
早上的時候他看到照片就意識到一點，現在正是求證的時候。
“你在幹嘛？”
水十一出來就看到男人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的照片看，心裡一陣異樣，上前擋住的同時把茶水不輕不重放桌上。
霍雲霆收回視線，語帶讚賞，“你很漂亮。”
是他喜歡的類型。
水十深吸一口氣，指着茶水道，“喝你的插，喝完就給我走！”
“小十，不要對客人那麼兇。”
老太太慢悠悠的語調從廚房裡傳來，女人神色一頓，不得不詳裝禮貌得笑了下，“茶水夠了嗎？要不要再來些點心？”
霍雲霆心中發小，臉上仍是客氣有禮，“那就來些點心吧，拜託你了。”
女人默默翻了個白眼，正要頭也不回地走掉，就被男人拽住，輕輕在耳邊道，“怎麼只有近一年的照片？你小時候沒有照相嗎？”
客廳裡關於老婦人和水十的照片零零散散有一些，都是日期新鮮的，有年代感的一張都沒有。
水十斜眼看他，“你是來查戶口的嗎？問那麼多幹嘛？”
儘管答應霍雲霆試試，她對男人還是戒備的。
“有些好奇，”霍雲霆臉不紅心不跳，張嘴就來，“你小時候是不是玉雪可愛，從小美到大。”
水十捏了捏掌心，竟然覺得霍雲霆在撩自己，“騷什麼騷，說再多好話我都不會心軟的！”
語畢她跟魚兒般靈活地繞開男人，大踏步走進廚房。
“媽，我來吧，這點心你給他端出去。”
老婦人正在廚房備菜，她一看這架勢就十分擔心霍雲霆會留下來蹭飯。
“不用，你端點心，順便跟小夥子說說話，聊聊天。”
水十連連搖頭，“我不要，我們又不熟。”
老太太緩緩挑眉，慢吞吞道，“人家對你還挺賞識的，可以試着交流一下感情。”
“要不您和他交流一下感情吧。”
水十扶額，不容置疑地把母親推出了出去，順便塞給她一疊點心。
老太太猶猶豫豫回頭，“我很快回來，別想不開弄那竈臺。”
“我做的飯有那麼難吃嗎？”
女人委屈地撅嘴，就見老婦人幽幽嘆了口氣，堪稱迅速地走到客廳。
“我那女兒有些冒失，真是對不住你。”老太太把糕點往霍雲霆面前一放，視線若有若無地飄向廚房。
霍雲霆彎了彎嘴角，溫和有禮，“沒事，我們之間相處模式就是這樣，您不必在意。”
老太太笑了笑，撩起眼皮看他，“你這小夥子，真是討喜，要不是有了未婚妻，我還真想給你和小十安排一場相親。”
“謝謝您的誇獎，”霍雲霆心情愉悅，臉上的好奇恰到好處，“我剛剛看了看屋子，裝修得很靈巧，小十跟您的合照都是近一年才拍的，怎麼不見有幾年前的照片？”
老人家眯了眯眼，笑呵呵拿起桌上照片，“她愛拍照，當然就得放最新的。”
霍雲霆心中微頓，琢磨着老婦人是不是在隱瞞什麼，腦海裡又閃過黎敬千早上調侃，當下決定想辦法收集水十的血液跟黎敬千做鑑定。
老人家根本沒有正面回答關於幾年前照片的問題，這裡面的貓膩很大，也更給了他證據確認水十就是黎向姿。
黎向姿一年前失蹤，老婦人家裡也只有近一年的照片，雖然也有可能是小時候的照片被收起來了，但從老婦人的言語中，他品出許多。
心裡有了譜，霍雲霆就想回去跟黎敬千商量一下，喝完茶水連老太太的晚飯邀請都拒絕了，藉口公司有事離開。
忽略了水十開心的表情，男人彬彬有禮地跟老人家告別，“下回我一定來您家吃飯，到時候您可別嫌我麻煩。”
水十瞪大眼睛，犀利的目光戳向男人，你還想再來？
霍雲霆翹起嘴角，聽着老人家熱情的迴應，“怎麼會嫌棄呢，你能來我求之不得呢。”
飛揚的眉眼瞬間垮了，水十一把拉住媽媽，“好了，媽，人家還有事，我把門關了啊。”
“砰”的一聲，防盜門在面前關上，霍雲霆忍俊不禁，在手機上給水十發消息，“謝謝款待。”
對面飛快回復。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