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咱大明終於名正言順啦!
中都鳳陽。
朱允熥站在鳳陽城的城門外,眺望着這座本不該出現的城市,腦子裡只有四個字——富麗堂皇。
爲什麼說這座城市本不該出現呢?
因爲這完全是朱元璋個人不顧朝臣反對,一意孤行建設出來的一座城市。
從洪武二年開始建造,一直興建到洪武八年,其中調用了數以萬計的民夫和工匠。
後來工匠和民夫不堪其苦,在宮殿的下方行詛咒之事,朱元璋一氣之下將幾萬人殺得只剩不到一千人。
不過在那之後,朱元璋也停止了中都鳳陽的建設,只是將其當成一個陪都使用。
朱允熥騎馬走在鳳陽城內,看着兩旁鱗次櫛比的房屋,整齊的街道,以及富麗堂皇的宮殿,有些明白爲何當時選封地之時,皇爺爺非得讓他選鳳陽了。
就佔地規模來說,鳳陽城不論城池,還是宮殿的規模,都要比南京城更加宏偉壯觀。
老朱打發走二虎後,坐在門檻上翻來覆去地看着大孫寫的祭文,越看越覺得舒心。
朱允熥聽到這話頓時心虛地低下頭,臉上更是有些發燒。
“來人,拿紙筆,孤要親自撰寫祭文!”
農業艱辛,朝夕旁徨。
殯無棺槨,被體惡裳。
本來他只是想過來點個卯,奉上三牲祭品,做做樣子就走。
這小逆孫,竟然還惦記着這事呢!
老朱寵溺地揉了揉大孫的小腦袋,故意氣哼哼地說道。
傅友德見朱允熥不住地左顧右盼,不由笑着問道。
用過膳後,老朱又獻寶似的把重新寫好的冊封詔書拿給大孫看。
“此地雖好,但卻不是幹事業的地方,顯得太過於狹隘了,伸不開手腳!”
“咱終於在有生之年見到傳國玉璽啦!”
現在聽到朱允熥要親自撰寫祭文,傅友德開心地趕忙接過筆墨紙硯,親自給朱允熥磨墨。
朱允熥看到老朱出了馬車,也從馬車裡鑽出來,站在車轅上朝着老朱招手示意。
既不與得,鄰里惆悵。
“那是自然!”
誰擁有傳國玉璽,誰就是天命之子。
朱允熥聞言這纔將老朱放下來,不過臉上依然掛着得意的笑容。
“皇爺爺,那都是舅老爺瞎編的,爲了給孫兒臉上貼金,實際上孫兒只殺了倆……”
不過,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依然會殺殺殺……
比如說,修建中都的工匠,自己當年爲何一怒之下殺了那麼多呢?
他們也是徭役繁重,不堪忍受罷了,跟自己當年造反沒什麼兩樣……
老朱看到這兒的時候,彷彿又回到小時候淒涼無助,舉目無親的慘淡境地。
“不管是藍玉,還是咱在大同府裡的密探,都把你誇成一朵花,說你有聖君之相!”
老朱小心地雙手捧起玉璽,翻過來倒過去地仔細查驗。然後小心地塗上印泥,在紙上“啪啪”地印着。
當他看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碩大的篆文出現在紙上時,激動地捧着玉璽淚流滿面。
“是啊!”
只是這些註定跟朱允熥無緣了,他正被老朱在馬車上使勁地問話呢。
“你是不是除了說好,就不會說點別的了?”
“你帶回來的?”
馬車行駛了一路,老朱拉着大孫說了一路。
“真想立刻見到伱個小逆孫喲!”
“皇爺爺,您這聖旨寫得挺好,就是這方玉璽不咋地,要不試試孫兒帶回來的這個?”
在朝廷的官方文書裡,此次支援大同的主將乃是傅友德,朱允熥不過是個添頭而已。
皇爺爺的一生太艱辛,太不容易了。
“要說拍馬屁這活,還得是這羣文官拍得舒坦!”
大孫祭奠皇陵所寫的祭文,不僅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反而覺得從未有過的清爽。
…
大明的祖陵在老朱當皇帝之前就開始修建,一直修建到洪武十二年才竣工。
朱允熥拿過聖旨一看,果然見自己的功勞簿又厚了一層,被老朱加了好幾條功績。
“所以徽欽二帝被金人給抓去了呀!”
朱允熥的車駕剛一繞過山川壇,就看到老朱的鑾駕停在正陽門外,在其鑾駕的兩側,則站滿了前來迎接自己的文武百官。
“這逆孫就不能讓人省點心!”
徐六子本能地覺得,皇爺看到少主親自撰寫的祭文,一定會非常欣慰。
老朱哈哈大笑道。
老朱領着大孫走了,但文武百官們卻不能走。
“拿來!”
老朱本來都做好被逆孫氣個半死的準備了,然而當他打開錦衣衛抄寫的祭文,只感覺眼眶溼潤,彷彿找到了知己一般。
“俄而紅巾四起,皇考東躲又西藏。”
因此,老朱總覺得自己這個皇帝不正統,死後也無顏面對華夏曆朝歷代的先皇。
唯有大明立國以來,費盡千辛萬苦,卻始終尋覓不到傳國玉璽之蹤跡。
朱允熥略微沉思一會兒,飽飽地蘸了墨汁,然後提筆在紙上寫起來。
“其實孫兒就是騎馬出去溜達一圈,真沒他們說的那麼好……”
二虎恭敬的雙手奉上,老朱蠻橫的一把搶過。
朱允熥聞言槓了一句。
“你舅老爺的請功摺子咱看過了!”
中都距離金陵城很近,朱允熥這邊剛舉行完祭祀儀式,錦衣衛的小報告也送了出去。
“其理由跟三皇孫說的一樣,太狹窄了,裝不下京師的數百萬之衆,不足爲天下都城!”
“倆……”
老朱在聽到玉璽兩個字的時候,心裡就生出一絲期待。
然而,就在他想像往常那般將大孫抱起來時,卻不料自己的身子先騰空了。
“孫兒懂了,就像皇爺爺在孫兒身邊埋釘子,盯着我似的,就是生怕我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朱允熥在御製皇陵碑前駐足良久,直至將所有碑文背誦下來,這才帶着沉重的心情走進享殿,認真地履行祭奠的儀式。
傅友德說到這兒,就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開始跟朱允熥臧否大明的各個都城。
皇陵有內、中、外三層,最裡邊稱爲皇城,青磚砌築,高二丈,佔地約一千平方米。第二層也是磚牆,佔地相比皇城要大得多。最外層是夯土城牆,其佔地面積比之一般的府城都要壯麗幾分。
總之自家這親爺爺,跟藍玉那舅老爺一樣,吹起牛來都不知害臊,使勁地往自己臉上貼金。
“皇爺爺,我能抱動你啦!”
老朱聽到這話氣得臉都綠了,當即將朱允熥翻過來,對着他屁股一陣拍打。
老朱聽到這話,眉毛擰成個川字,心想錦衣衛這麼晚巴巴地送進宮,準保那逆孫又出什麼狂言妄語了。
“那依穎國公之見,大明何處可爲都城?”
“咱跟你說,當皇帝可以不會帶兵,也可以不會打仗,但必須得會用人……”
“自此當以父祖爲範,勤於政事,不負皇考之望,不負天下臣民之望……”
朱允熥看着老朱親手所書的碑文,只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懂這個老頭了。
朱允熥在路過御製皇陵碑之時,駐足觀看良久。
“哦哦……”
“那逆孫親自撰寫祭文?”
“百納穿結,宿露餐霜。”
朱允熥聞言白了傅友德一眼。
朱允熥這邊寫完最後一個字,錦衣衛那邊也將祭文發了出去。
老朱看着自家傻乎乎的大孫子,開心地將其摟在懷裡解釋道。
“鳳陽府可比松江府富庶多了,三皇孫卻將其拱手讓人,當真是可惜喲!”
“先跟咱回宮,咱準備了你最愛吃的熊掌,嘿嘿嘿!”
傅友德聞言,沒好氣地回懟了一句。
朱允熥懟完傅友德,就打馬進了中都皇宮。
老朱看到大孫在車轅上又蹦又跳,氣得他破口大罵。
“閉嘴!”
老朱爲自己辯解幾句就繼續看下去,只見下邊都是寫自己開創大明如何艱辛,如何不易,看得他老懷欣慰,恨不得把大孫拎過來狠狠地親上幾口。
“那你說個什麼勁?”
久而久之,老朱都覺得自己時運不濟,恐怕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了。
咱殘忍嗜殺又如何?
咱就算殺錯了又如何?
咱有個好大孫,將來咱大孫能替咱遮掩回來,哈哈哈……
然而,當他打開盒子,看到玉璽上鑲嵌着黃金的一角時,呼吸瞬間停止,兩隻龍眼也瞪得圓滾滾,彷彿隨時都能從眼眶裡飛出來一般。
“板子還是鞭子?”
“有沒有傷到?”
“別杵在這兒礙眼,去把齊泰、袁泰、陳宗理給咱叫過來!”
“你以後也給咱記住了,不管領兵大將是你多信任的人,都要在軍中多埋幾根眼線,讓他們時刻向你彙報軍中的動靜,以免領兵大將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雖說皇爺當年是以勞民傷財的理由停工的,實際上明眼人都知道,這地方根本就不適合做國都。”
孟兄先死,閤家守喪。
“這麼多人看着呢,成何體統!”
“密探?”
“這就是天意呀!”
正常來說,歷朝歷代的皇家碑文,都是由朝廷的大儒寫成。
“咱說你這次做得很好,是因爲你沒有干涉軍中的部署,做好了自己該做的本分。”
皇考終於六十有四,皇妣五十有九而亡。
老朱以此爲基點,反思了自己這些年執政的種種措施,越想越沒有自信,越想精神越崩潰。
“三皇孫是不是後悔了?”
秦始皇用和氏璧刻下傳國印璽,並未延續大秦的國祚。
老朱想到此處,對於即將到來的玉璽,也就沒了剛剛的那份期待。
“年不及立,流落他鄉。”
老朱看到大孫這般重視防護,懸着的心這才稍稍放下。可一想到這逆孫,讓自己擔驚受怕了這麼久,老頭心裡就一陣發狠,想着一會兒回宮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頓。
正在他煩躁得恨不得一把火把皇宮燒了之時,門外傳來二虎急切的聲音。
“皇爺爺,您看看這個如何?”
因此,該有的凱旋儀式得走完,容不得有半點馬虎。
朱允熥一聽這話,趕忙尷尬地解釋道。
“咱是真命天子,咱就在元軍眼皮底下,他們都抓不到咱!”
朱允熥在中都休整了一晚,第二天就去城南十里外的祖陵拜謁。
“那能一樣嗎?”
二虎趕忙接過去認真翻看,然後連聲地稱讚着。
“你說你立了這麼大功,咱是不是得賞你點啥?”
“趕緊把咱放下來!”
“咱派人盯着你,是怕你瞎胡鬧!”
傅友德沉吟半晌,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
朱允熥不解地看向老朱。
“好!”
然而,老朱怕那些文人寫得太文雅,後世子孫看不出創業的艱辛,乾脆自己用大白話寫了一遍。
哪怕皇宮裡有的是多餘的房子,他們也不敢住,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今觀皇考之艱辛,方知往日之無狀也。”
“沒有!”
傅友德聞言由衷讚歎道。
因爲懷揣着這個心事,老朱連午膳都沒吃,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宮殿裡,認真地反思了自己的一生。
老朱見狀趕忙伸開雙臂,將大孫穩穩地接住。
在老朱將信將疑的目光中,朱允熥噔噔噔跑出殿外,從王德手裡接過一個盒子,然後顛顛地跑到老朱面前獻寶。
老朱罵完大孫,臉上再次洋溢起幸福的微笑。從他的視角遠遠看過去,好像大孫又長高了一點,快成個大孩子嘍!
在朱允熥的再三催促下,馬車開出了三百里加急的速度。眼看着馬車距離龍攆還有不到十步距離,朱允熥不等馬車停穩,就從馬車上跳了下去,然後跟一隻胖麻雀似的,朝着老朱飛奔而去。
“皇爺爺,您在大同府還有密探?”
“真是太好了!”
在朱允熥揮毫潑墨之時,他身旁的錦衣衛,早就拿出一個小本本抄寫起來。
“那也了不得嘍!”
朱允熥沿着皇陵中間的神道,經過紅橋、櫺星門、磚城北明樓、神道、御橋、皇城金門,然後來到皇陵的享殿。
田主德不我顧,呼叱昂昂。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孫兒在草原上撿到一方玉璽,看上去比您這個好點。”
三日後。
老朱見逆孫小臉都嚇白了,也就不再逗弄他了,拉着他的小手就上了龍攆。
……
“咱大孫長大了,知道心疼咱這個爺爺嘍!”
“這次你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去大同府,救治了大同府的將士,又打了大勝仗,這要是不寫到詔書裡可就虧大發了,哈哈哈!”
“還殺了兩百個韃子?”
“皇爺爺,孫兒冒功了……”
“那逆孫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實話說,各地都有優劣,沒有啥太好的地方。”
因此,自作主張,直接用八百里加急的形式,將祭文送回京城。
“三皇孫所言甚是!”
“哦哦……”
在這個祖陵裡埋着老朱的父母,後來老朱覺得太荒涼了,又把三位兄長和嫂子,以及兩個侄兒的墳墓都遷了過來,並正式改稱皇陵。
“金陵其實也不適合當國都,城牆都快修到長江裡了,成個什麼樣子?”
忽伊兄之慷慨,惠此黃壤。
老朱也只是假裝打幾下,然後繼續跟大孫解釋道。
“寄身寺院,又逢斷糧。”
老朱也努力尋找過,可就算打下捕魚兒海那般的大勝,依然沒能尋到傳國玉璽。
朱允熥聽到這話無奈地聳聳肩,半擡槓地問了一句。
然而,在秦始皇死後,傳國玉璽卻成爲歷朝歷代的至尊神物。
“哼哼!”
“這是傳國玉璽?”
還是自家乖孫懂事,知道咱建立大明不容易!
老朱看完大孫對自己的吹捧,就看到大孫的自我反思。
此時的老朱就跟普通鄉下老頭沒啥區別,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四處張揚,讓別人知道自家大孫的優秀。
昔我父皇,寓居是方。
朱允熥聞言無所謂的笑笑道。
至於傅友德和隨行的將士們,則只能在中都的軍營裡駐紮。
老朱看罷最後一段,開心得手舞足蹈起來。
老朱聽到這話,氣惱地拍打了幾下大孫的腦袋,威嚴地呵斥道。
按照傅友德的說法,出征的時候事情緊急,沒過來拜祭一下也就算了。現在出徵歸來,大獲全勝,再不來祖陵拜祭一下,會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
中都皇宮是仿照南京紫禁城的形制修建的,只是在規模和佔地上更加宏大。
老朱在打發走張邋遢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咱又重新寫了一份冊封詔書!”
“誰都躲西藏哩!”
“孫兒有皇天護佑,區區箭矢傷不到我!”
正當老朱不知所措之時,只聽到大孫開心地大喊大叫。
在這之前他是不怎麼信這些的,但今天聽到張邋遢也這樣說,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哎!”
……
現在整個中都城,朱允熥的爵位最高,他理所當然地住進了幹清宮裡。
然而,當他看了老朱寫的“御製皇陵碑”上的碑文,頓時被老朱艱難的創業之旅給感動。
什麼拯救大同於水火,俘虜瓦剌數萬之衆。上陣殺敵,斬敵酋於馬下。追擊千里,救斯民於萬難之類。
“這……”
“我……”
老朱聽到這話,頓時想起去年揹着大孫的情景,臉上露出一絲甜蜜的回甘。
因此,他氣沖沖地走出寢宮,朝着二虎大手一揮。
漢朝如是、唐朝如是、宋朝如是、元朝亦如是。
事實上,朱允熥也是聽了傅友德的建議,這纔想起來祭奠一下皇陵內的先祖的。
老朱看到這兒,當即瞪起兩隻龍眼,看着紙上的文字罵道。
“自古帝業之有成者,未有皇考之悽惶。”
“咱聽說你本事大了,還能上陣殺敵了?”
御製皇陵碑的文字質樸,樸實無華,但其中所蘊含的淒涼和無助,卻讓人聞之落淚,看之心酸。
一來是高興大孫的壽數綿長,二來則是憂心自己早年殺得太多了,會不會影響了大孫的壽數,影響大明的國運?
“餘生而爲皇孫,自小厭食膏粱。”
當他想到父母死的時候,別說沒有棺材了,就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更是悲從中來,直接坐在皇宮的門檻上嗚嗚地哭起來。
“皇爺,有少主的密報!”
“二虎,你瞅瞅咱大孫寫的祭文!”
“再者說,你不是都反過咱一次了嗎?”
“自古以來大江大河的邊上,就沒有當國都的。”
然而,一直思索到半夜,老朱也沒思索明白。
傅友德一直在觀察朱允熥的表情,剛剛看到朱允熥在陛下的皇陵碑前動容,他就覺得這個建議提對了。
朱允熥見老朱揭他的老底,只能尷尬地嘿嘿傻笑。
老朱沒好氣地道。
“咱可是把十萬大軍都撒出去了,不派幾個人盯着怎麼能成?”
“不後悔!”
“開封城不就在黃河邊上嗎?”
“皇爺爺,孫兒要不了多久,就能揹着你到處跑啦,啦啦啦!”
“憤而從之抗元,征戰血染於袍裳。”
“昔我皇考,寓居是方。”
“而且孫兒惜命得很,只要是出門,身上必定穿着軟甲!”
兩人在回到皇宮後,老朱把大孫扔到浴桶裡好生洗刷了一番,這才帶着他去用膳。
再加上他中年喪妻、晚年喪子,也讓他對自己產生了些許懷疑。
俄爾天災流行,眷屬罹殃。
“真好!”
“是少主在中都祭拜皇陵,親自撰寫了祭文。”
“這個嘛……”
“諾!”
“也就地理位置比金陵城好點,四面是山,易守難攻,有一定的防禦價值。”
“不是!”
浮掩三尺,奠何餚漿。
朱允熥看罷聖旨,指着上邊的玉璽說道。
“今以此文祭之,以明吾心之志也。”
原則上說,他此次祭奠的終點就是這兒了。至於後邊的墳丘、明樓等處,非必要就不用去了。
只是會儘量少殺一點。
老朱命禮部準備的凱旋儀式很隆重,不僅有奏樂,還有教坊司進獻的歌舞表演等,把一衆出征的小兵看得鼻血直流。
皇爺爺之所以如此勤政,不是因爲他貪戀權勢,只是他知道自己的一切來之不易,太害怕失去,不敢輕易放手罷了……
朱允熥說着的時候解開衣服,露出裡邊的軟甲。
他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奪回屬於華夏的傳國玉璽。
老朱在看到大孫的馬車,當即從龍攆上走下來,滿臉期待地等着和大孫重逢。
“咱苦尋二十幾年而不得,你個逆孫頭一次去草原,就將此物給尋來了!”
“自今日起!”
“咱大明終於名正言順啦!”
“嗚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