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渡你

婚色門

容顏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滿面嫺熟的給她上茶:“媽,您怎麼這會兒過來了,正趕上遠修不在家,他晚上纔回來的。”

白林脫掉外套,裡面着一件鬆垮的黑色小毛衫。順手接過茶杯,淺淺的喝:“我給遠修打過電話了,知道他晚上纔回來。”

容顏當即提起精神,感情是故意找她的,在她面前端坐好,等她發佈號令。

白林不急不緩,喝完大半杯茶水才說話:“剛從商場回來,給你選了件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歡。”說着拿起手邊的袋子。

容顏受寵若驚,忽然不知該擺出哪種嘴臉才表示她真是喜出望外。接在手裡沉甸甸:“媽,謝謝你。”

“上去試試吧。”白林依舊端莊的一張臉,沒什麼表情。

一件紅色的抓肩連衣裙,很有質感,做工也異常考究,由其適合容顏這種全身沒有二兩肉的骨感美人,上身之後既突顯了她純淨如水的一面,又將女人該有的嫵媚增添得恰如其分,不得不承認白林在衣着打扮上很有品味。

容顏兀自覺着滿意,擡眸看白林的反應。

“媽,您覺得怎麼樣?”

白林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半晌,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容顏周身有種濃烈的鄰家女孩氣質,一眼看上去不覺多亮眼,卻十分舒服。看得久了就很有那麼點兒感覺,隱約知道秦遠修看重她什麼。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最近遠修很忙,好好照顧他。”

“放心吧,媽。”容顏和管家一同將人送走。

容顏上樓休息,下人們輕手輕腳的在樓下忙,沒人上去打擾,一覺便睡到五六點上。conad1;下人上去問:“少奶奶,您是現在用晚餐還是等少爺一起?”話落又補了一句:“少爺之前打過電話來,問您是否在家,管家說您在。”

容顏剛剛睡醒,整個人處在暈然狀態,緩了緩神,發現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室內沒開燈,朦朦朧朧的一片黑。現在沒什麼吃飯的慾望,就說:“還不想吃東西,等你們少爺一起吧。”

下人磕上門出去。

容顏爬起來找事做,翻箱倒櫃的開始整理衣服,嫁進秦家一年多了,家當攢了不少,秦遠修並不吝嗇,出手也一直大方。平日帶她出去,但凡有看上眼的不論她喜歡否都會自作主張買下來,加上結婚時刻意添置的,光沒穿過的就積了一衣櫃。她平日並不十分在意儀表,穿衣上沒什麼講究。只在見秦家長輩或出席正式場合的時候纔會用心挑上一件,珠光寶氣的配上身,形式一走完轉眼就會扯下來收放好。

不過白林給她買衣服還是頭一次,顏色是她喜歡的,樣式也很中意。握在手裡就在想,她這個兒媳婦做得實在不稱職,若不是秦遠修時而拉着去秦家大宅轉一圈算做拜訪,她從來也不會有那份心思。馬上就過年了,是不是也該爲秦家人買些禮物?

秦遠修攜着夜風遲遲歸來,一身晚露濃重。自身後環住容顏,下巴抵進她的肩窩裡,嗓音沉沉:“老婆,想不想我?”

那一時容顏正在露天陽臺上看風景,從秦家的那個角度看出去大半個城的夜景都能盡收眼底,華麗麗的一片光,再黑的夜半個天也是明的。以至於星子之光永遠弱下去,常常分不清誰是誰的。

秦遠修身上有乾燥清爽的香水味和淡淡菸草氣息,浸在露水中沁人肺腑。容顏一顆頭微微後仰,隨着他的動作輕輕搖晃,想起來是有那麼多天沒看見他了,說不出想或不想,有他在身邊聒噪習慣了,只覺得這些日子很寧靜,靜得常常過了火,心裡陣陣的空。

秦遠修等不到她的回答,當她是不想他,張開嘴巴咬她,癢癢的,又真是用了些力道,伴着滋滋的疼意。conad2;脣齒不清的發狠:“沒良心的,真不想我是不是?”

每每他說這樣的話容顏的心裡都會很複雜,原本分迷亂不清的情愫越發此時就會更加錯亂,還有那些不敢想的,也一併滋生出來,生出非份之想,便越覺得前路渺茫。心裡一煩躁,一出口對他不善:“秦遠修,你屬狗的麼?你當我沒事找抽型的,剛清閒兩天就想你。放手,不然我發火了啊。”

容顏沒火,秦遠修倒先火了,扣着她的肩膀將人扳過來,容顏一張臉閃着驚怔和半璀璨的霓虹,一句發狠的話驀然含在舌尖湮滅,定定看住她,過往片段如一盞旋轉不休的走馬燈,一個面容恬靜的女子臉上閃爍的也是這樣迷離不清的薄薄暖光,說話前先對着臺下一笑,瞬時陽光燦爛,他眼前一晃,忽覺是此生見過最美麗生輝的畫面,再無人能及。

果然,就無人能及,活了二十六年,再沒見過比那更美的。

容顏慌了:“秦遠修,你沒事吧?”要發飆也得像個樣子,這樣傻愣着算什麼。

秦遠修一雙眸子瀲灩晴光,俊顏在她瞳中放大,單薄的脣齒貼上來,含住她慢慢允,話音飄散出來:“打扮得這麼漂亮,是專門等我回來,想誘惑我?”

容顏眸子陡然睜大,對待秦遠修這種登徒子素來沒有姑息的習慣。擡手揮上去,奈何戲碼太老套,被他伸出的指掌接個正着,緊緊包在掌心,嘴角是淺淺的邪魅痕跡。眸子驀然睜開,果然是含着笑的,一偏首抱住她,將她不安份的手臂也一併收好妥帖放進懷裡,再沒了下一步動作。良久,在她耳畔吹氣:“開個玩笑也能發火,你火啊,有本事就將我一把火焚了。”不等她反駁,又笑吟吟補了句:“大冷天的穿這麼少,不怕感冒?”

容顏不自在:“我哪有那麼嬌氣。”話一出,應景的打了一個噴嚏。

秦遠修瞪了她一眼,將人拖進室內,他的西裝外套實在太大,套在她身上像戲袍,容顏百般不樂意的,嚷嚷:“我有的是衣服,幹嘛穿你的。”

秦遠修餓死了,急着往餐廳裡去。conad3;揹着她哼哼:“讓你穿是便宜你,知道多少錢麼。”

吃完一碗又讓下人添飯,幾天都沒好好吃飯,一副餓極的樣子。遠不是西餐廳裡一塊牛排就能打發的優雅大少。

“秦遠修,你是餓死鬼投胎麼?”容顏中午吃得很多,這會兒還沒什麼感覺。草草挑了幾粒米,托腮看他。

秦遠修似笑非笑:“你當男人在外面掙錢容易麼?真幾天沒吃飯了。”指着她手臂下的碗正經問:“你還吃不吃?不吃把米給我,浪費糧食下輩子當乞丐,拿來,讓老公渡你。”轉首叫住下人:“別加飯了,我吃她的。”

容顏纔不信他,手上卻已將碗推過去,大半碗剩食,沾滿了糖醋排骨的湯汁。她專愛吃甜鹹摻半的食物,他從不愛這一口,這種風格的菜端上桌筷子也不會伸一下。只這樣撿她的飯時,全身的毛病好像都能收斂,早不是一次兩次。容顏見他慢條斯理津津有味,一臉好笑:“秦遠修,你不是討厭這個,撿飯吃不嫌髒麼?”

秦遠修泰然擡頭看她一眼,桃花眸子微微眯着:“傻了吧,不是說了,渡你。”

容顏瞪了他一眼,哼哼:“還真當回事。”

秦遠修間歇回她,懶懶地:“你還別不信,真有那麼回事。”

“照你這麼說我下輩子也全倚仗你秦大少罩着?那真謝謝你了。”容顏嘴上感恩戴德。

秦遠修正派得更加有模有樣:“照那麼說吧,離了我你當自己能玩轉了?”

廳內下人跟着容顏一起笑起來,秦遠修正襟危坐,板着臉不笑,燈光下黃色條狀襯衫穿出倜儻模樣,絕世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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