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澋去美國之前,我和他不歡而散。
宋易澋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穿了件黑色真絲浴衣,腰帶鬆鬆垮垮地攔了一下,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肉。
我擡眼瞅了他一下,暗罵他騷包。
很少有男的能把真絲的布料穿成他這樣。他很高,骨架不大,不單薄也不壯碩,該有的肌肉都有。
此刻浴衣隨意地掛在他身上,讓他瞧起來柔和但不娘氣,漂亮但不豔麗,平日裡塑造出來的冷硬全數被推翻了,看着溫柔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還縮在被子裡的我,徑直朝我走來,我一愣,忙拉高被子,整個人鑽進去,妄圖躲過他的魔爪。
他要去美國一個星期,便以長時間分別爲由,變着法兒地折騰我。
想到這裡,我揉了揉痠痛的太陽穴,嘆了口濁長的氣。
這廝大半夜的發神經,拿着本商業雜誌讓我念給他聽,而且念不完不準睡覺,這虐身虐心的行爲簡直不能忍!
而且我他媽還是個孕婦啊!
他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抓着被子的手一抖,就聽見他在我頭頂咬牙切齒的聲音:“出來。”隨即被子就被他大力地扯了下去。
我瞧着他冷硬的臉部線條,沒敢反抗。
他把手上的毛巾扔到我手裡:“給我擦頭髮。”這語氣,整個一大爺。
我拿起毛巾,看向他,頭髮還在滴水,一滴一滴,順着他修長白皙的脖頸滑到鎖骨,又劃過他的胸肌,咕嚕一下滾進衣服裡。
我嚥了口唾沫,他浴衣底下什麼都沒穿。
見我久久不動作,他回頭看了我一眼,上挑的桃花眼裡犀利的目光讓我虎軀一震,忙將毛巾蓋到了他頭上。
並不像時下很多人做那些花哨的造型,他的頭髮很短,刺刺地豎着,但卻完美地展示出了他好看的頭型和臉型,整個人清爽又帥氣。
爲了方便動作,我從被裡爬出來,貼在了他背後,他的肩背都很寬,骨感分明。
隨着我的靠近,他將背挺的筆直,我只好擡高手繼續動作,覺得有些吃力。
越貼近他越覺得不對勁兒,他不是剛洗完澡麼,怎麼跟掉冰窟裡似的渾身發冷啊?
“你沒事吧,你好涼。”我跟他說。
他腮邊鼓動了兩下,感覺是在咬牙:“沒事,洗了個冷水澡。”
我手上動作一頓,我了個去,這大三月天的洗冷水澡,丫真沒事?
我拿手去探他的額頭,冰冰涼涼的,沒發燒,但等會兒就不一定了。
我沒忍住,問他:“大早上的洗涼水澡做什麼?”手上狠狠搓了兩下,感覺手底下的刺頭乾的差不多了,“不冷啊?”
誰知道我這話一出口,他就回頭瞪了我一眼。
我被他那傲嬌的眼神嚇的一陣肝兒顫,忙舉手做投降狀,顫聲道:“怎麼啦?!”我說錯什麼了大人饒命啊!
他一對大手向我伸來,天旋地轉間,我被他按在了懷裡。
我手裡還拿着毛巾,暗自尋思着用這塊毛巾防身的可行性。
“你說爲什麼?”他的臉色實在稱不上好,“已經過了三個月了,醫生也說只要小心點就根本不會有事。”說到最後甚至含了絲幽怨。
我愣了一愣,沒反應過來他說什麼三個月了,什麼不會有事,直到感覺到後腰那兒抵着根硬邦邦的東西。
我傻了,腦中噼裡啪啦一頓響,看都不敢看他。
他可能也覺得彆扭,抿了抿嘴,緩緩地低頭湊過來要親我。
我看着那不斷放大的俊臉,心裡一陣陣發慌,感覺心臟病都特麼要犯了,狠狠地閉上了眼。
他含着我的下脣軟軟地咬了一會兒,大手就要往我衣服裡伸。
我一急,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猛地睜開眼,和他理論:“我,我,我,我不方便!”
他沒鬆口,甚至咬了我一下,含糊不清地說:“沒事,我輕輕的。”
輕你妹啊!我在心底咆哮。
腰間附上他指尖的溫度,我嚇了一大跳,一把推開他,躲到了牀角。
“要不,要不你去找別人吧......”我越說聲越小,因爲他的臉現在很可怕,陰沉的像濃黑的夜。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看,胸口不住地起伏,像只齜牙咧嘴的獸。
我害怕他這樣,低下頭看我隆起的腹部。
直到耳邊聽見震天響的摔門聲,我纔敢擡頭,但他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