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張夢雅在程家,可謂是出盡風頭,程錢忠和周穎喜歡她,就連一向以冰山著稱的程晨也不排斥她的接近。
現在在程家,除了千舒,傭人們最喜歡的人估計就是張夢雅了。千舒沒那個美國時間跟張夢雅爭這些虛名,做最真的自己纔是最快樂的。
晚上,張夢雅果然燒了一桌的好菜,千舒和千晨隨意吃了一些,便各自回房,留下程錢忠,周穎,還有張夢雅三人。
張夢雅是失望的,這一桌好菜她本是想燒給程晨,誰知程晨竟然沒有回來。
千舒回到房間,簡單地洗了個澡,斜靠在牀邊,無聊地看着手機。晨大少還沒有回來,到底要不要給晨大少打個電話?如果打了,她又該說些什麼?
千舒悲催地發現,今天偷聽到的那些話在她心裡留下陰影,好像自動在她和程晨之間築成了一道無形的牆。
唉,她該怎麼跟程晨說懷孕的事呢?
千晨的事擺在眼前沒有解決,她自個跟程晨的冷戰還在繼續,這一切亂七八糟的,糾結的像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等到半夜十點,程晨還是沒有回來。
或許晨大少又生氣了,她今天跑了一趟程氏大樓,卻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算了算了,生氣也好,冷戰也罷,她都不想理了。
千舒將手機往牀頭櫃一放,關了所有的燈,留下一盞鵝黃的小檯燈,扯過被子悶頭睡。
迷糊間,千舒好像聽到了脫衣服的窸窸蟀蟀聲,她想睜開眼睛看看是不是晨大少,但眼皮沉重的像灌了鉛,撐都撐不開。
程晨看着千舒的睡顏,原本冷然的心中劃過一絲柔軟,他褪下所有的衣服,側身躺在千舒身邊,將她擁進懷中。
千舒往程晨懷中蹭了蹭,軟軟糯糯地喊了聲晨大少。
程晨心中頓時覺得滿足的不能再滿足,世界雖大,可可以進入他心底,讓他看進眼中的,始終只有千舒一人。
不管這丫頭做了什麼,惹他生多大的氣,他都可以當作一陣風颳過,什麼都風過了無痕。
擡起頭,輕輕在千舒臉上印下一個吻。
“丫頭,晚安。”
清晨。
千舒猛然睜開雙眼,側過臉看着程晨一貫睡的大牀左邊,別說晨大少,就連晨大少躺過的痕跡都木有,雖然有一點點凌亂,但千舒更相信那是她自己的傑作。
昨晚,她夢見晨大少回來了,還溫柔地親了親她,跟她說晚安。果然,這一切只是做夢啊。
現在,也只有在夢中,晨大少纔會對自己這般好,這般溫柔了。
千舒惆悵若失地起牀,穿好衣服,到衛生間洗漱。臺子上,一套情侶牙杯和牙刷並排在一起,看着兩個杯子上一模一樣的漫畫笑臉,千舒笑了,這還是她特意拉程晨一起去搪瓷店訂做的,想想以前,晨大少真的很寵她,真的對她很好。
千舒拿過牙杯,一看不對,這是晨大少的杯子啊,雖然倆人的杯子看着一模一樣,其實是有點小區別的。
晨
大少回來了!晨大少昨晚回來了!
千舒抑制不住地興奮起來,刷牙的時候還忍不住哼起了刷牙歌。突然,一陣鈴聲打斷了她的哼哼唧唧。
千舒三下五除二的漱好口,狂奔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又緩下了速度。
來到牀頭櫃邊,千舒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桑宇。
“喂,桑宇。”
桑宇淡然好聽的聲音從手機裡面傳出來,“千舒,程晨在麼?”
千舒噎了一下,“你找程晨?”找程晨,幹嘛打她的電話?這不是……有病麼!
“不是,找你的,他在旁邊麼?”
“呃,不在。”桑宇整的還挺奇怪的,說了找她,還老是打聽程晨在不在。
“你要我查的事,我查出來了。”
“這麼快?”擦,這效率也太好了點吧?就隔了一天,二十四小時還沒到呢。
“嗯,方便的話,你來找我吧,我們當面聊。”
“好,我等會去你公司找你,桑宇,謝謝你。”
桑宇說了聲不用謝,就掛了電話。
事情有結果了,千舒很開心,開心的同時又很害怕,她怕結果不是自己能承受的。但是,她必須知道,必須承受,無論什麼,她都要堅強!
千舒草草收拾了一下,便離開程家,往桑宇的公司趕去。
這次,接待小姐不再把她攔在門外,而是客客氣氣地將她引進了電梯。千舒來到桑宇的辦公室,桑宇正在辦公,他擡頭看了眼千舒。
“千舒,隨便坐,稍等一下,我這邊忙好再跟你談那些事。”
不等千舒說話,桑宇又低下頭忙了起來。
千舒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走到沙發坐下,拿出手機,調到靜音,無聊地玩起遊戲。
一個小時後,桑宇終於放下手中的筆和文件,將秘書叫進來,將文件交給秘書,這纔算忙好。
千舒擡起頭,瞧見桑宇在自個身邊坐下,訝異道:“你忙好了?”
桑宇點點頭,看見千舒玩的遊戲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看不出來,千舒竟然還喜歡玩OL的打鬥遊戲。
千舒退出遊戲,將手機放回包包,坐正身體。“好了,桑宇,你說吧。”
“千舒,有些事知道比不知道要好,只要你相信程晨對你是真心的,只要他不會傷害你和千晨,矇在鼓裡又如何,至少這樣不會有人受傷害。”
千舒想了想,說:“桑宇,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程晨瞞着我已經讓我受到傷害了,你不知道,他派人監視着千晨,千晨是我的弟弟,我有責任和義務保護他,不讓他受到傷害。”
程晨和千晨對她來說同樣的重要,不管誰受到傷害,都不是她樂見的。
桑宇又何嘗不明白千舒所說的,只是,這件事的真相真不是千舒一個人可以承受的。在他看來,千舒一直是個柔柔弱弱地存在,雖然她活潑開朗,看着很堅強。但他知道,沒有誰天生就堅強,有時候,堅強不過是一個外殼。
桑宇忽然問:“千晨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千舒搖頭:“以前爸媽跟我說過,但我都忘的差不多了,昨天我特意問了千晨,他跟我說衛世良是他的叔叔,不是父親。”
桑宇:“或許連千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什麼意思?”
桑宇走到辦公桌,將千晨的身世報告拿給千舒,說:“千晨確實是衛世良的兒子,不過是私生子,衛世良跟嫂子私通,這纔有了千晨,千晨死去的父親並不知道這件事。”
千舒邊聽桑宇說邊翻看千晨的身世報告,她怎麼也沒想到,千晨的母親竟然會和千晨的叔叔私通,繼而生下千晨。而千晨的父親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幫弟弟養了十年的兒子!
“那千晨,衛世良,還有程晨之間又有什麼聯繫?”雖然千晨和程晨的名字中都帶了一個晨字,但千舒相信他們不會有這方面的聯繫。
桑宇又問:“十年前,程家倒臺的事你知道麼?”
千舒點頭,“這些程晨跟我說過一些,但都是關於周穎的,他沒有具體地跟我說過程家究竟是因爲什麼才倒臺的。”
桑宇起身,給千舒倒了一杯熱水,“你先喝點水,等會不管我說了什麼,你都不要激動,你放心,有我在,什麼都不是問題。”
千舒聽話的喝了口水,“桑宇,我準備好了,你說吧。”
桑宇娓娓說起了剛調查出來的十年前的往事。
千舒現在才知道,原來程錢忠曾經的身份那麼風光,原來程晨經歷了那麼戲劇性的人生,從父疼母愛的天之驕子變成失去一切的落魄人,能有現在的一切,程晨應該付出了很多很多的努力吧?
儘管不是時候,千舒的心還是隱隱地疼了。
“程家原本不會家道中落,只是因爲衛家的算計,程錢忠丟了官職,程家破敗,程晨的母親更是一病不起,離開人世。所以,程晨恨衛家人很正常。”
“可這些不關千晨的事,千晨是無辜的,很多事不是他可以選擇的。”
“千舒,你別激動,你說的我知道。我也說過,程晨本意是不想傷害你和千晨的,他只是想讓衛世良償還應該換的債,僅此而已。”
“等等,桑宇,我整理一下思緒,現在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我知道很多事,沒有絕對的是非對錯,有些事不能只怪一方。”
桑宇不再說話,讓千舒一個人安靜。
半晌後,千舒緩緩道:“十年前,衛家算計程家,程家倒臺,程晨的母親病逝,衛家人最後也被他人算計,衛家家破人亡,唯獨留下剛滿十歲的千晨,還有收到風聲逃離了安市的衛世良。十年間,程晨努力成爲商界大亨,積攢實力,伺機報復衛世良。程晨查出千晨是衛世良的私生子,所以有意利用千晨,而那時,我恰好出現……”
桑宇知道千舒想到了其它地方,忙打斷她,說:“千舒,你不要瞎想,程晨跟你在一起是因爲他喜歡你,在乎你,我相信他真不真心,你可以感覺的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