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之,靜之,你這是怎麼了?別嚇人啊。”王威扶着慢慢往下墜的靜之,着急的叫喊着。
凌慕澤的外公家慕家就在隔壁,剛纔是凌慕澤的表弟送穆靜之出來的,他還沒回屋,聽到有人這麼着急的叫着穆靜之的名字,他也匆匆的趕出來了。
看着靜之痛苦的往下墜的樣子,他和王威一起扶住靜之,觀察了一下靜之的狀態,作爲一個臨牀醫學的學生,他簡單的詢問了穆靜之的情況,然後迅速的有了判斷:“急性闌尾炎,你這是忍了多久啊,剛纔聽你說,你是在醫院附近遇到爺爺的,你是不是剛纔就準備去醫院啊。”
穆靜之疼的直冒冷汗,她根本就顧不上回答凌慕澤表弟的話。
王威焦急的問:“那這怎麼辦啊?”
“去醫院。”
“那趕緊的吧,我騎車來的。”王威說着就要扶着靜之往自己停自行車的地方去。
“我讓我爺爺打電話,叫輛車吧,自行車太慢,她這情況要馬上手術的。”
“手術啊?”王威嚇了一跳:“這麼嚴重?”
“對,你先扶着她,我去和我爺爺說一下。”
凌慕澤的外公是離休人員,住在幹休所,平時有車能用,聽了自己孫子的話,趕緊給車隊的人打了電話,他自己也跑出來看了看情況。
“你說你這孩子,怎麼不找說呢,光顧着我了,都沒發現你……”
穆靜之痛苦的搖頭。
她一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腹部疼的時候,就去醫院了,她現在根本就不敢生病,不是因爲沒錢,而是生病了沒人照顧自己,一個人住院是一件很淒涼的事情,她早就體驗過,所以一旦有什麼不舒服,她很積極的去醫院,把病情扼殺在搖籃中。
但是沒想到在醫院附近遇到了凌慕澤的外公,看着他捂着胸口靠在一邊,也沒勤務兵什麼的跟着,看樣子痛苦極了。
穆靜之做不到無動於衷,就忍者痛先去詢問了慕老爺子的狀況,本來想送他去醫院的,可是這老爺子堅決的不肯。
車來的很快,穆靜之被送到醫院之後,確診爲急性闌尾炎,要馬上手術。
王威看這樣子,自己一個大男人在也不方便,就趕緊的給郝娟打了電話,輾轉的找到在倉庫那邊守着的郝娟。
郝娟匆匆忙忙趕來之後,看到大家都在外面等着,焦急的問:“怎麼回事啊?”
“急性闌尾炎。”
想到自己交代王威的事情,郝娟又問:“那凌慕澤呢?你打聽的怎麼樣呢?”
郝娟和王威都早已經隱隱的知道了凌慕澤外公家的狀況,可是卻不太認識他們家的人。
王威是和慕家的人一起來的,所以就一直給自己的老婆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問了,但是郝娟卻沒看明白自己丈夫的眼色,“你倒是說話啊。”
“慕澤呢去執行任務了,估計要有段時間吧。”
聽到慕老爺子低沉的聲音,郝娟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是?”
王威大致和自己的老婆介紹了一下,具體的他也不清楚。
不過知道是誰就好,郝娟是個女人,想的不多,她嘀咕:“怎麼突然就出任務了,我之前還給他打電話了呢,他還讓我告訴他靜之的情況呢。”
王威怕自己的老婆把樑家給說出來了,畢竟郝瑩是樑家的兒媳婦,就又扯了扯她的衣服。
可是慕老爺子卻看出了什麼,淡淡的說:“樑老頭的計謀,想要凌慕澤和靜之分開。”
慕老爺子就是因爲知道自己的老夥計做了這麼卑鄙的事情,他才氣的差點心臟病發作的。
“樑……”郝娟不可思議,也有點不敢相信,“可是靜之是他們樑家的孩子啊,他怎麼能……”
慕老爺子沉默着不說話,人性有的時候……不是說因爲有血緣就會格外的親近的。
郝娟這個時候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明白了什麼:“這件事和郝瑩有關係嗎?她還是這麼造孽嗎?”
“應該沒關係,是樑老頭自己的主意,或者有樑若言在背後……”慕老爺子沒說完,以前他也是喜歡樑若言的,總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可是沒想到當所有的事情都揭開的時候,那個孩子竟然那麼的……
樑老頭這麼做固然是想幫助樑若言,可是在慕老爺子看來,更多的也有靜之自己的原因,當初樑玉娟來鬧的時候,他特意找了靜之,可是靜之卻讓他寫了那樣的一份保證,他的裡子面子都沒了。
但是卻又不能真的不要面子和靜之過不去,那麼凌慕澤似乎就成了他發泄的出口。
慕老爺子嘆了口氣:“雖然他的用心和出發點不太好,但是慕澤作爲軍人執行任務本沒什麼,而且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歷練,他做的好了,對他的前途是有幫助的,那樣的話,以後他身上的軍功章多了,就不會再受制於人了,年輕人多錘鍊一下也好。”
慕老爺子這話和樑老爺子的做法一比,高低立見。
郝娟沒那麼大的格局,想到靜之現在的處境,姥姥那樣對她,自己又生病,又見不到凌慕澤……
郝娟忍不住替她心酸:“那和靜之說嘛?這孩子真是可憐。”
老爺子還沒說話,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出來摘了口罩說:“手術很順利,等麻醉醒來後,可是吃點流食。”
聽到醫生的話,一直在拐角陰暗處的樑世傑鬆了口氣,把按在胳膊上的棉花球丟到垃圾桶裡,悄悄的走了,正如他在幹休所看到慕家那邊兵荒馬亂的,悄悄跟來一樣。
靜之的血型和他一樣是特殊的血型,做手術之前都是要準備合適的血型的,在醫生準備去問在手術室外面等着的王威的時候,樑世傑悄悄的叫住了醫生,自己主動的給靜之輸了血。
郝娟把所有人都趕走了,她一個人在醫院待着。
王威第二天還要去出攤,慕老爺子就讓家裡的保姆做了飯,第二天給送來。
靜之比預想的時間醒的早了點,她一睜開眼睛看着趴在自己牀邊瞌睡的栽頭的郝娟,她眼眶熱了。
“阿姨,我沒事了,你回去睡會兒吧。”
“啊?醒了啊?”郝娟聽到聲音,激靈了一下,然後揉了揉眼睛,“你這孩子以後有事可不能這麼忍者了,有事就說啊。”
“嗯,會的,不會再讓阿姨着急了,聽阿姨說你去找我了,你怎麼知道我……搬走了?”
郝娟一愣,要是說實話,就要說到凌慕澤,可是靜之這樣子,要不要和她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