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太陽東昇西落,時間太快,甚至還來不及捕捉,這半年就這樣過去了。
喬嘉萱一早醒來,牀邊的熱度告訴她,顧晟已經離開多時了。
她若無其事地下樓,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吃完早餐看報紙,電視,玩電腦,整個人就如同沒事人一樣。
她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喬嘉萱一看,發現這個號碼,自己存了半年,第一次打過來的。
“媽,有什麼事嗎?我在顧晟這邊。”她沒把跟顧晟之間吵架之後的煩惱帶到別人身上,一如之前的恭敬,對顧夫人說道。
因爲還是開年,四處熱鬧得很,顧夫人想着帶喬嘉萱去拜訪一下朋友。
那些可都是上流社會的貴婦人,沒事打打牌,做做美容的,喬嘉萱聽了差點眼珠子瞪出來。
“媽,這個還是算了吧。”喬嘉萱溫溫吞吞地說。
不是她矯情拒絕,而是真沒幾個貴婦人看得上她這隻麻雀,喬嘉萱有的是自知之明,自然不愛去討這樣的麻煩。
與其去被人說的面紅,不如輕鬆宅在家裡,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可這一次,顧夫人是鐵了心要帶她出門了。
“這麼久了,連個人都沒見過,不知道的,還以爲我顧家這麼不待見你呢。再說,在這樣的家庭,類似的交際不會少,你不會,像什麼樣子?就是去看看也行,跟着好好學。”顧夫人一錘定音,不管喬嘉萱怎麼拖,就是不鬆口,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喬嘉萱直接傻眼了。
沒多久,老宅那邊的司機就開車過來了,顧夫人已經儼然在車上等着她了。
說實話,結婚之後,顧夫人確實鮮少來兒子這邊的住所,所以她也下了車,好好打量打量這邊。
原本空蕩蕩的房子,因爲喬嘉萱的加入而顯得有了人味,裝扮不知不覺柔和了許多,多了一些家的味道。
“你還傻愣着做什麼?快去換一套衣服,你穿的這想什麼樣子?等會去把頭髮弄一下,亂糟糟跟稻草一樣。”顧夫人對喬嘉萱,有諸多不滿的地方,一來,就給她下了很多命令。
喬嘉萱不能違反長輩的命令,只好怏怏不樂地去換衣服。
這可怎麼是好,顧家的長輩最近愈發的待見自己,要是她提出離婚,會不會被當成白眼狼,或者被顧震一柺杖砸死?
喬嘉萱是個惜命的人,她很怕死。
換了一套衣服,看着就有精神,全都是顧晟特意吩咐過的,她的衣櫃再也沒有出現過那些廉價普通的衣服,這就是有錢的好處。
“不用上茶水了,我們都要出去了。”顧夫人朝着張媽擺擺手,拉着喬嘉萱的手就往外走。
喬嘉萱頓時覺得受寵若驚,天知道顧夫人這個動作,多親密啊!
惴惴不安地跟在顧夫人的身後,她讓司機把車開到一件門面巨大的美髮沙龍。
見私家車下來的是顧夫人,經理模樣的人立馬迎了上來,含笑着問:“顧夫人,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您了,今天來,是要做頭髮嗎?”
顧夫人點點頭,將旁邊的喬嘉萱推了出去。
“把她的雞窩頭弄好看一些,要快點,我還趕時間呢。”做頭髮本來就沒那麼快,顧夫這麼一說,人家也沒有不高興,點着頭就說了一聲好。
然後,顧夫人被請到貴賓區,立馬就有人端上飲料以及點心,旁邊還有各種各樣的雜誌供客人翻看。
喬嘉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天然無污染不燙不染的頭髮,在髮型師的傑作下,弄成了栗色大波浪微卷,齊劉海被分開,頓時整個美人胚子都露了出來。
先前留着齊劉海的她,略顯稚氣,而現在,身上散發着清純以及嫵媚的靈動,眼睛又大又圓,連造型師都對她刮目相看。
“這位小姐,你已經過了留齊劉海的年紀了,現在這樣更好看。”
喬嘉萱看着鏡中煥然一新的自己,也有些驚訝,她真沒想到自己略加裝點,竟然還人模人樣了。
“謝謝。”喬嘉萱從座位上起身,回到顧夫人的面前,這個時候看到她,顧夫人也面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喬嘉萱尤其奇怪地摸着自己的頭髮,總覺得有些不習慣。
“好了,現在帶出去能見人了,辛苦你們了。”顧夫人笑着對造型師們說,付完錢,便出去了。
顧夫人帶着喬嘉萱來到朋友家的時候,裡面聊得熱火朝天的,有喝茶聊天,有玩牌的,個個衣着不凡,渾身跟鑲金了一樣,喬嘉萱看得差點沒起雞皮疙瘩。
特別是,明明都已經一把年紀了,卻硬要裝嫩,掐着聲音說話,古里古怪的。
“進去之後,挺直腰桿,別被人小看了過去,那些人從小就含着金湯匙出生,沒有缺過什麼,骨子裡最是高貴清傲,你不需要跟她們一般見識,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
生怕喬嘉萱怯場,顧夫人在給她洗腦,臨時抱抱佛腳也是好的。
喬嘉萱只能點頭答應,來都來了,難不成還能跑?
兩人的加入,讓大家的動作爲之一頓,沒多久大家的視線就繞到了喬嘉萱的身上。
“呦,清靈啊,這是你媳婦兒?”喬嘉萱見一個主人模樣的女子走了過來,對方也是四五十歲的年紀,身子微胖,不過保養得不錯,更顯年輕。
顧夫人含着笑點點頭:“這是李阿姨。”
要做戲,喬嘉萱也會做全套,知道大家不喜歡自己,便扮乖巧不多話,乖乖叫了一聲李阿姨。
對方捂着嘴嬌笑,喬嘉萱只覺得頭皮發麻,兩相對比,頓時發覺自己的婆婆可愛得可敬。
“沒想到還是個美人胚子呢,我看我那侄女現在也不能多說什麼了,之前她可是哭着喊着要嫁給你家顧晟的。”
顧夫人笑笑,喬嘉萱卻覺得尷尬,也不知道這李阿姨是不是故意要給她下馬威來着。
見大家的目光都好奇地看向喬嘉萱,顧夫人便給衆人介紹了一下,裡面不乏有年輕的女孩子,看到喬嘉萱,都不由自主地屏氣,然後面露嫉妒之色。
喬嘉萱
落落大方地向大家問好,然後隨着顧夫人坐下,看她們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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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晟一大早,並不是去公司上班,而是,去找了溫暖。
溫暖現在住的,不是他之前那棟小別墅了,而是賀銘名下的一個高級公寓,保全很好,不至於又發生什麼威脅。
而顧震,並沒有特意去查自己孫子跟溫暖之間的聯繫,因爲照片的後面有記載溫暖此刻的住址,所以他以爲是溫暖得罪了別人,讓他一介老人家來出手罷了。
溫暖還在睡覺,顧晟有鑰匙,開了門,便特意在沙發上坐下等她。
到了差不多十點,她才幽幽轉醒,因爲顧晟一直沒有發出聲響,溫暖也不知道他來了,在牀上躺了許久,因爲渴了,纔出來,然後發現顧晟。
頓時溫暖僵住,下一刻又被驚喜所取代。
“阿晟,你來了,怎麼也不叫醒我?”喬嘉萱驚喜地走了過去,在顧晟的身邊坐下。
她還穿着睡衣,整個人帶着睡醒後的迷醉,顧晟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來多久了?是不是等了很久了?都怪我,昨晚一直睡不着,到了兩三點猜勉強入睡,今天就起來晚了。”溫暖懊惱地說。
顧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
“不急,你先去換一套衣服吧,洗漱一下。”顧晟道,溫暖這才發現自己此刻的情況,有些不好意思。
起身去打理自己,顧晟則是站起來,走向窗外。
沒多久溫暖就出來了,已經換了一套家居服,洗漱完畢後整個人看着也清爽了許多。
她重新坐下,因爲顧晟的到來,而滿足着。
“今天不忙嗎?什麼時候要上班?”她小心翼翼地問,不知何時,連這些,也要她藉着難得見一面的機會跟他說了。
顧晟點點頭,卻一臉的高深莫測,這樣的表情,讓溫暖有些驚恐。
她感覺,顧晟的來意,不太好。
頓時,她想到昨晚顧震來過這裡,心下一緊,抓着顧晟的手,慌張地說:“昨晚你爺爺來過了,他看到我,很不開心,要我會美國。”
顧晟頓時皺着眉,冷冷地看着她。
“爺爺怎麼會知道你在這裡?他說了什麼?”
溫暖搖搖頭,顧震從何得知她回國的消息,而且還住在這個地方,她也不知道。
溫暖垂下眸子,想到顧震的一番話,心底發憷。
她輕聲把顧震的意思大致複述了一遍:“他問我有沒有跟你聯繫,要我別出現在你面前,該回哪,便回哪,別打擾你跟喬嘉萱。”
她滿臉悽苦地說完這話,便擡頭看顧晟的表情。
正好,顧晟也望了過來,那深邃的眸光裡,含着溫暖看不懂的情緒。
顧晟在想,要如何跟溫暖說清楚。
他已經打定注意,要跟喬嘉萱糾纏到底了,溫暖不過是他向喬嘉萱施壓的一個藉口。
他不愛溫暖,但溫暖卻是他的責任,他回好好照顧她,而他心底,也一定會給溫暖留一個位置。
但是這些,都不是因爲他愛她,而是他需要盡到這樣的責任以及義務。
顧晟想到這裡,抿脣,俊臉微冷地坐在溫暖的旁邊。“正好,我今天來,有話要跟你說。”
這幅鄭重的模樣,讓溫暖有些力不從心,她緊緊揪着自己一副的下襬,心底已經有了模糊的想法。
“溫暖,以後,我會照顧你。”顧晟的聲音依然無波,第一句話,卻是承諾。
可還有很多內容,他沒說出來,比如,是以怎麼樣的身份照顧,如何照顧。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我在意你,你在我心中,佔有一個很重的位置。曾經我以爲,這便是喜歡了,習慣性的關心你,事事都兼顧着你的情況。可遇到喬嘉萱之後……”
溫暖的臉色陡然一遍,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怒視着顧晟,失了她所有的氣度。
“你現在是要告訴我,你愛的不是我,而是跟你不過相處了半年的喬嘉萱嗎?”她冷笑着問。
顧晟不心虛,他點點頭,鄭重地承認了。
“是,我對你,除了關心,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那麼是不是說明,我以前的想法,都是錯誤的呢?我以爲的愛你,不過是把你當成妹妹一樣,而跟她在一起,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顧晟,你何必把話說得這麼好聽!”
溫暖的聲音,幾近尖銳刺耳,顧晟印象中,還不曾見她這樣失控,一向溫暖都是高貴冷傲的,什麼時候,她竟如潑婦一樣做派了?
喬嘉萱,自從認識她開始,顧晟便知道這人性子本來如此,既然是天性,顧晟也就習慣了。
但溫暖,從小接受到好的教育,過好的生活,她給他的印象從不是這樣粗俗無禮的,現在看到溫暖這樣,顧晟臉上出現幾絲不悅。
“你之前,說過心裡只有我,你會跟她離婚,現在纔多久,你就轉變了你的說法?你爲你變心的理由找到了多好的藉口啊,你找到了真愛啊,你的真愛從我變成喬嘉萱,是不是將來的某一天,你又會對喬嘉萱這麼說?”
顧晟的臉上陡然變冷,溫暖這一番話,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他的目光一凜,冷笑着逼近溫暖,看着她從一個高高在上的驕傲公主變爲一個爲愛瘋狂的女人。
“我之前說過的是,心底只有你,但我從來沒說過,我愛的是你,溫暖,你不要搞錯了事情的原委。”
是的,顧晟的命是溫暖救的,他不會把過去的恩恩怨怨強加在她的身上,因爲他要顧及着這一層面的關係。
再者,後來因爲他的疏忽,讓溫暖遭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顧晟心有愧疚,所以一直遷就着溫暖,但他從沒給過溫暖承諾,比如他愛她這樣的承諾。
顧晟心中知道輕重,在遇上喬嘉萱之前,他沒有特別想過未來會怎麼樣,只是一意孤行地保護着溫暖,不讓她再受傷害,可自己一味的縱容,卻換來溫暖的得寸進尺,這是顧晟不
能忍耐的地方。
溫暖親耳聽到顧晟這樣說,面色一怔,雙目圓睜之下,噴出熊熊的火焰。
他竟然爲了喬嘉萱跟她翻臉,過去的一切,難道都是她一個人沉醉?
“你就是,你以前愛的是我,可現在被喬嘉萱那個叫人迷惑了眼睛顧晟,你不就是嫌我髒,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嗎?在喬嘉萱那裡,你可以跟她滾到同一張牀上,你們可以肆無忌憚地親密恩愛,難道我說的不是?當年你說過會保護我的,可最後你怎麼保護我的?我會這樣,有多大的原因是因爲你?你現在竟然反過來質問我?顧晟,我不會讓你跟喬嘉萱在一起的,就算是我得不到,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你。”
溫暖氣瘋了,一番話,幾乎沒有經過大腦,頃刻間破口而出。
這些話,將她的內心,明明白白地解刨開來,讓顧晟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額頭上的青筋可怕地暴露出來,顧晟此刻如被人點着尾巴的狐狸,渾身氣的發抖。
原來溫暖是這麼想的,很好,而他,心底到底是怎麼想她的,已經沒了追究的必要,事實上是,溫暖自己看得比任何人都重。
即便是過去好多年了,她還在生氣,她在埋怨他,縱使顧晟對她再好,那些事也是他們之間不可磨滅的災難。
“我今天才懂你真正所想,看來,是我錯了。”顧晟的怒火,突然沒了,他盡力地剋制着自己,他把自己的脾氣完完全全地壓下。
顧晟退了一步,不冷笑,不譏諷了。
他的態度,前所未有的疏離,溫暖一番話說出口,想要收回來都來不及了。
她咬着脣,眼淚流了下來,但這個時候,她的淚水很廉價,最起碼,沒有打動顧晟。
“我對不起你,你責怪我,可以。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也不要把你的不情願強加到別人身上,心臟的事,我會處理,這一個月之內,可能會給你找到一顆適合的,到時候動完手術,你就回美國,以後你的一切,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一番話,讓溫暖驚恐地張大瞳孔。
跟他沒關心,她以後要怎麼辦?
離開了顧晟,她溫暖什麼都不是,她被人出出唾棄,她沒了庇護,回死的。
那換了心臟又有什麼用?
溫暖猛烈地搖頭,一伸手,緊緊攥着顧晟的衣襬,哭出聲音來。
“阿晟,剛纔我真的是氣糊塗了,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你不要生氣,你別不要我,你不要我了,以後我怎麼辦?我就是恢復了健康,又有什麼用?不,我不要,阿晟,你別丟下我,不然,我寧願死也不會換心,不用治療。”
顧晟的神色沒有任何動容,剛纔的那一番話,顯然真的傷到了顧晟的心。
他罔顧家人的命令爲她排憂解難,最後換來的是溫暖的埋怨。
他一次又一次丟下喬嘉萱,讓她受傷了一次又一次,便是爲了溫暖,可溫暖到頭來非但不知足,反而是理所當然地享受着。
顧晟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還錯得離譜。
他冷淡地看着溫暖,俊臉上除了陰沉,再也看不到其他:“別讓關心你的人失望,心臟我會盡快找到的。”
見他要離開,溫暖失聲大喊:“你真的要丟下我?”
顧晟的腳步頓住,從來沒有所謂的丟下或說拋棄,溫暖一度在他心中佔據很重要的位置,但到今天,他發現自己錯過了許多。
比如喬嘉萱。
“你的事,我會上心,將來,我也會讓你衣食無憂。但以後,我會減少與你往來的次數,你好自爲之,真正喜歡你,愛你的人是誰,相信你比誰都清楚。”
他指的是賀銘,不管這些年,經歷過怎麼樣的傷痛,賀銘始終不離不棄,對溫暖的心,可見一斑。
“別人愛我有什麼用?我愛的是你啊,阿晟,你不要喜歡喬嘉萱好不好?她有什麼值得你愛的?你不過是暫時被她迷惑了,你別衝動,不然你會後悔的。”
溫暖哭着喊着,胸口又開始痛了,頓時一下跌坐在沙發上,伸出手,艱難地朝着顧晟揮舞。
見她臉色由慘白變爲通紅,顧晟知道她在忍受着難以言喻的痛苦,這便是心臟病的弊端,即便是未來,換新成功,她也要不停地吃藥。
原本要離去的腳步,慢慢走了回來,顧晟不會真的見死不救。
見他回來,哭成一團的溫暖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來。
顧晟將她一把抱起,走進房間內,沒有費力便找到了溫暖的藥。
他端了杯水,放在溫暖的嘴巴胖,冷聲道:“吃了它。”
溫暖突然握緊他的手,對面前的杯子以及顧晟手中的藥視而不見:“你不走了是不是?”
顧晟抿脣,沒有說話,可溫暖已經理解了顧晟的意思。
等她一吃完藥,顧晟就要離開,他真的好絕情。
以前對她這麼好,現在爲了一個喬嘉萱,他立刻就可以不顧她的死活。
那之前的日子,算什麼?
既然對她真的沒有任何感情,爲何跟她玩了這麼久的曖昧?
溫暖冷笑着,推開顧晟的手,聲音沒有任何溫度:“你走吧,找你的喬嘉萱去,我的死活,不用你管。以後,我不會再打攪你了。”
溫暖說完,負氣地轉過身,卻被顧晟強硬扳過頭來。
心很痛,不管是身體的,還是內心的。
她威脅,顧晟更是毫不留情地用蠻力掐着她的嘴巴,狠狠將藥灌了進去。
“咳咳咳~”溫暖不時痛苦地咳嗽一下,然後,不敢置信地看着顧晟。
他竟然對她用強,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因爲他不捨得。
“你作踐自己,我沒有意見,但卻不能罔顧別人的好意。我對你耐心了很久,若你現在開始挑戰我的底線,那麼我也不介意做出點兒回覆讓你看看。”
顧晟冷冰冰地說,沒有一絲關心,只是道義上的責任,不忍她這樣尋死。
然後,溫暖被他隨意一放,回到牀上,擡起頭,顧晟已經大步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