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嘉萱哭得滿臉眼淚以及鼻涕,若是換了之前,顧晟一準不會對她這個行爲坐視不理,但他知道,此刻的喬嘉萱需要冷靜以及發泄。
對此,顧晟唯一的反應便是不停地摸着喬嘉萱的脊背,聲音很清,同樣也很冷。
“別擔心,她會沒事的!”車禍的過程,他自己都不清楚,這句話只是爲了安慰喬嘉萱。
喬嘉萱嗚嗚地哭着,整個人幾乎被顧晟摟住,勉強站在手術室外。
這樣安安靜靜,只剩下喬嘉萱自己的哭聲不停地響起,直到等了幾個小時。
爲首的是顧晟請過來的何醫生,見手術室的門打開,喬嘉萱和路伊寧一前一後地衝了過去,焦急地抓着醫生的手問:“醫生,我阿姨怎麼樣?她沒事是不是?”
同樣傷心的,還有路伊寧,不過相較於喬嘉萱的情緒失控,她僅是面露悲傷之色,沒有大吵大鬧。
醫生爲難地看着面前的幾個年輕人,沉重地搖搖頭:“病人失血過多,再者四肢全斷,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這是一樁意外,希望你們能接受過來,再去看她最後一面吧。”
面前的兩個女孩突然傻住,呆呆地看着醫生,忘記了反應。
顧晟注意到喬嘉萱的不對勁,立馬走到她身邊扶住她,喬嘉萱極慢極慢地轉過頭,看了顧晟一眼。
“啊啊啊~~”一聲緊接着一聲淒厲的尖叫在走廊上想起,混合着喬嘉萱滿臉的淚水以及恐懼。
她像是瘋了一樣,對顧晟拳打腳踢,張牙舞爪地怒目相視:“爲什麼?爲什麼這樣對我?那是我唯一的母親啊!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敗類?”
說完,又轉頭對着醫生:“爲什麼你們不再努力一些?我阿姨連腎都換了,還不發生排斥反應,這是多大的福氣?爲什麼要讓她死在一場車禍裡面?”
四肢全斷?那是怎麼樣一番可怕的場景?
鄭月容一生爲孤兒們獻身,說不上大善,但總歸是善良之人。
活着的時候,她四肢健全,笑容慈祥,死後卻四肢全斷,喬嘉萱怎麼可能接受得過來?
醫生們知道病人心底的痛處,拍了拍喬嘉萱的肩膀,沉重地說:“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沒有回天乏術,希望你節哀,再去看看她吧。”
沒等喬嘉萱的反應,醫生們抱歉地看了顧晟一眼,隨之離開了。
鄭月容的身體被推了出來,一張白布蓋在上面,將她與衆人陰陽相隔。
喬嘉萱重重一跪,膝蓋的骨頭狠狠地砸到地板上,巨大的痛意已經比不過心底的沉痛了。
前幾天鄭阿姨還說給自己燉烏雞湯,她還樂呵呵地要自己給顧晟生一個大胖孫子,她們還在一起做飯。
不過是短短的幾天時間,鄭月容就不在了,陰陽相隔。
顧晟使勁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冷言道:“現在先收起你的自暴自棄,跟她見最後一面,否則不管你怎麼傷心,以後都不會悔恨不已。”
他給了護士一個眼色,將喬嘉萱強行拉到鄭月容的病牀前。
那張白布就在眼前,喬嘉萱艱難地伸出手,一直在抖,不停不停地抖,可是怎麼也掀不開。
不知道是因爲不敢掀開,還是因爲已經沒有力氣去掀開。
路伊寧代替了喬嘉萱的動作,慢慢揭開白布,鄭月容身上的血跡已經被處理乾淨了,臉色帶着死人才有的灰白,眼睛瞪得很大,饒是第一眼看到的路伊寧都被嚇到了,猛然間後退了一步。
喬嘉萱突然就理解過來了鄭月容這個表情的意思:死不瞑目。
她伸出手,慢慢摸上鄭月容的臉,又輕又柔,直到碰到她的那雙眼睛。
喬嘉萱閉眼,一連串的淚珠滾滾而下,“鄭阿姨,你爲什麼就這樣丟下我?”
喬嘉萱的聲音帶着哭過後的沙啞,又低又沉,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嫗,硬是從喉嚨深處擠出這樣的聲音。
她的手上微微使勁,摸過鄭月容的眼睛,她希望鄭月容能閉着眼走完這一世,可是不管喬嘉萱如何努力,那雙眼睛就是閉不上。
“我們剛纔已經試過了,可是不成功。”護士滿臉沉重地對喬嘉萱說。
喬嘉萱嚎啕大哭,絕望,傷心,再沒有比這樣的事情還讓她難過了。
她將鄭月容當自己的親生母親,事事都愛親力親爲,突然有一天,一場意外將鄭月容從她身邊奪走,喬嘉萱無論如何接受不過來。
“鄭阿姨,你爲什麼這樣?爲什麼?”喬嘉萱跪在旁邊,抓着鄭月容冰冷的手使勁地問。
她想得到一個答案,鄭阿姨怎麼忍心拋下她?
沒了鄭阿姨,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孤兒,再也沒有例外,再也沒有人關心自己,沒有像鄭阿姨這樣的柔柔的聲音了。
未來一片渺茫,喬嘉萱茫然無措。
顧晟的臉上不見多少情緒,沒有安慰喬嘉萱,也沒有強行將她拉起來。
他反而是走到幾步之外打電話安排鄭月容的後事。
現在喬嘉萱悲痛欲絕,路伊寧也如此,這邊不能沒有個主心骨,他只能站在喬嘉萱的面前,爲她遮風擋雨。
回到喬嘉萱的身邊,她還在痛哭流涕,顧晟微微蹙着眉,突然伸出手,將在鄭月容的眼睛上一蓋。
鬆開手之後,奇蹟般的,鄭月容的眼睛合上了,所有人都不敢置信,愣愣地看着顧晟。
喬嘉萱留着眼淚看着顧晟,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這是鄭阿姨的遺憾嗎?要由顧晟來完成?
與顧晟有關的,除了她喬嘉萱之外,還有什麼?
鄭阿姨希望顧晟能好好待她,希望他們和和美美地走過去,所以連喬嘉萱出手,她都沒有合上眼睛,而是要顧晟的承諾。
喬嘉萱理解了這一層意思,只是哭得更嚴重。
很快,鄭月容的靈堂便準備好了,來弔唁的人不多,畢竟鄭月容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來的都是孤兒院的工作人員以及孩子。
喬嘉萱和路伊寧跪在地上,眼睛腫得很可怕,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她們穿的
都是清一色的全黑,與身上的衣服相反,臉色卻慘白地可怕。
送走了一批來弔唁的人,喬嘉萱失魂落魄地跪在原地,顧晟走了進來,手裡捧了個碗。
“喝完湯吧。”他強行將碗放在喬嘉萱的手中,又讓路伊寧也去。
喬嘉萱看着碗裡的湯,肉丸子加蔥花。
一起鄭阿姨經常做,可那時候不珍惜,不知道有一天會發生這麼恐怖的慘劇,若是知道,她無論如何也會陪着鄭阿姨享受那一刻的。
嫋嫋的香甜味道撲面而來,可喬嘉萱沒有任何食慾,她搖着頭把往遞迴給顧晟,小聲地說:“不用了,我不想吃東西。”
顧晟的臉色瞬間下沉,並不接她的碗,而是冷冷地對她說:“喝完!這裡還要兩三天的時間,你看看你現在弱不禁風的樣子,別弔唁還沒完你就先倒下去了。什麼時候意氣用事,也不該是這個時候,逞強在此刻沒有任何用處。大家都在傷心,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不單是讓你阿姨心寒,更是讓別人擔心。”
一番犀利而又有理的話由顧晟的嘴中說出來,現在也只有顧晟才能用這種方法將喬嘉萱喚醒。
靈堂的燈光黑沉沉陰森森的,慘白慘白從天花板上傾瀉而下,前方是鄭月容的遺照,現在僅剩下她和顧晟,便襯得這裡越發安靜以及陰森。
旁邊的花圈看着更嚇人,明知道這是靈堂本來就這樣的,喬嘉萱的意識突然被喚醒,有些害怕。
她不自覺地往顧晟的身邊縮了縮,四月份的天氣正是冷熱交替的時候,大晚上溫差大,手上全都是雞皮疙瘩。
她穿的是一件短襯衫,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顧晟見此,將自己的西裝脫下,蓋到喬嘉萱的身上。
“謝謝。”喬嘉萱沒有跟顧晟客氣。
“喝點兒湯,你這兩天都沒有吃東西,再下去沒命了。我讓人熬了粥,你先喝湯墊墊肚子,別把自己的身體整垮了。”顧晟難得柔聲地說。
重新端起碗,笨拙地拿起勺子,將滾燙滾燙的湯攪拌了幾下,勺了一調羹送到喬嘉萱的嘴巴前,臉上帶着斬釘截鐵的表情,意思是喬嘉萱必須喝。
她訥訥地張開嘴,將溫熱的液體吞了下去,許久沒有墊東西的胃似乎找到了知覺,傳來一陣陣舒坦的感覺。
“我自己來吧。”喬嘉萱想接過碗,可顧晟卻動作一閃,皺着眉說不用。
很久之前,他也曾經對喬嘉萱的事情親力親爲,那時候她什麼事都要依靠他,那時候照顧人對顧晟來說,比一樁幾億的案子還棘手。
那時候,兩人雖然吵吵鬧鬧,但是氣氛很融洽,那時候喬嘉萱嘴巴很壞,但是又會體貼他。
閉上眼,似乎都能回味起當初的甜蜜。
顧晟又餵了喬嘉萱幾口,順便塞了一顆肉丸子到她嘴巴,喬嘉萱不好意思地嚼着,沒多久發現有些不對勁。
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吃啊,顧晟怎麼不吃?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尷尬地說:“你也一起吃吧,還有這麼多,這兩天你也辛苦了。”
顧晟確實也沒吃東西,不過她能想到自己,還是讓他驚喜的,眸子微微發亮地看着喬嘉萱,弄得她不自在地撇開視線。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將一碗湯喝完,放下碗,顧晟突然對喬嘉萱說了一句:“喬嘉萱,我們和好吧!”
和好意味着什麼呢?
以前的鬧脾氣鬧離婚就全都是鬧劇了嗎?
喬嘉萱低頭不語。
顧晟擡起她的下巴,讓喬嘉萱無處可躲,閃閃發光的眸子直視着她的眼眸。
“我爲之前的事跟你道歉,我知道我讓你受了很多傷害,但同樣的,很多,都是因爲我在乎。我這人在感情上不善於用言語來表達,以前,我像處理工作一樣,處理感情的事情,果敢狠辣,卻從沒在乎過你的感受。我知道我犯了很多錯,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從今天開始,我會重新來過,我會學着做一個合格的丈夫,我會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讓你幸福,我會爲自己以前犯下的錯誤洗刷,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的埋怨,那些都是應該的,但未來,我不會再犯這種錯誤,相信我。”
他的聲音這麼清透,他的表情這麼嚴肅鄭重,他的態度這麼端正堅決。
顧晟用一種從未有過的鄭重,讓兩人之間彼此靠近。
若說以前的顧晟,是一隻只懂得掠奪的暴力統治者,那麼現在的顧晟,則是在掠奪的過程中學會了進步,他懂得了尊重,體貼,以及敞開心扉。
以前的顧晟傲嬌又可惡,他絕對不會對喬嘉萱說出這麼肉麻的話,或許是肉麻,但卻帶着真心,而不是痞子一般不顧喬嘉萱的意願。
顧晟在等,等喬嘉萱給自己的反應,等她給自己的答案,他的心裡其實沒有抱很大的期待,因爲過去的傷痛太多太大,喬嘉萱不可能立馬會原諒他。
但僅憑着這番話,真的能讓喬嘉萱回心轉意嗎?
她突然往後挪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
“顧晟,我現在不想說這個問題,現在也不適合說這個問題。”喬嘉萱冷淡地回答,在顧晟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他強勢地抓着喬嘉萱的手,作風不改。
“不,我在很嚴肅的跟你說着未來的事,正如這個靈堂一樣,很莊重。你自己親眼看到的了,你鄭阿姨最擔心的便是你未來不幸福,她特意等我,你值得不是嗎?她希望我們能很幸福,或許還有別的期待,卻表達不出來。喬嘉萱,給我們一個機會,同時也讓你的鄭阿姨九泉之下安心,以前的事情,絕對不會重演。”
顧晟肯定地說。
喬嘉萱抿脣不語,顧晟突然摸了摸她的頭髮,沉沉得說:“好,現在不逼你,我只是想把心裡的話說出來而已。與其未來無休止地糾纏,讓彼此都痛苦,爲何不敞開心扉?喬嘉萱,你對我不是沒有感覺的,不是嗎?縱使你再嘴硬,都掩蓋不了的事實,爺爺說得也沒錯,唯有緣分,纔會讓一對陌生人走到一起。”
顧晟沒有再堅持,現在不適合步步相逼,他的
聲音停下,靈堂裡又恢復了冷清。
這個過程,喬嘉萱一直沒有說什麼話,低頭看着地面。
然後路伊寧又走了進來,端着一碗粥遞給顧晟。
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時間不早不遲,喬嘉萱心道這兩天顧晟都要忙翻了,還在呆了這麼久,便開口催促他回去。
“你先回去吧,這邊沒什麼事的,等葬禮那天你再來,公司的事情快積壓成山了。有時間的話,多去看看爺爺,我現在也走不開,只能辛苦你媽了。”
之前要追究的事情突然因爲鄭月容的突發狀況而停下,喬嘉萱也很不情願。
想起這件事,她突然抓着顧晟的手,冷靜地說:“對了,在醫院的時候,有人看到有個坐着輪椅的女孩往爺爺的那個方向走,我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惡意或者跟爺爺的暈倒有沒有關係,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查一下。”
顧晟點點頭,“這件事我會讓人查的,這邊你自己小心一些,有事的話立即給我電話。”
顧晟走後不久,又一個人來了,而且還是許久許久沒見的熟悉面孔,朱柒柒。
來弔唁的,朱柒柒穿得是一身素色的衣裳,肚子已經高高隆起了,算起來,她懷孕也有六七個月了,所以這麼大的肚子並不稀奇。
以前路伊寧看到她,都會先諷刺幾番,不過現在路伊寧沒有任何興致,也不想將鄭月容的靈堂鬧得烏煙瘴氣,便冷眼看着朱柒柒艱難地跪下了。
“鄭阿姨,對不起,我來晚了,希望您別見怪。上天如此不公,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我只希望您在天堂,能夠安心放心,未來我們都會好好的,您不要擔心。”
說着,朱柒柒鄭重地俯下身去,給照片上的鄭月容叩首。
三扣之後,她才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到喬嘉萱以及路伊寧的面前你。
“對不起,我來晚了。”這是朱柒柒對她們說的第一句話。
兩人冷眼旁觀,不過談書墨沒有跟朱柒柒一同前來,她們還是覺得很驚訝的,畢竟現在的朱柒柒大腹便便的樣子,出門一個人可怖太放心。
面對朱柒柒的到來以及出聲,喬嘉萱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有些事,不是隨着時間過去,就能抹殺的,她忘不掉。
路伊寧冷聲說了句來了就好。
朱柒柒還在旁邊坐了下來,看樣子,頗有陪她們一起的意思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皺皺眉,說實話她們沒有權力將朱柒柒趕出去,畢竟來這裡,也真的是爲了給鄭月容弔唁,但即便如此,她們還是對朱柒柒生不出任何好感。
“這件事,警察查得怎樣了?有結果了嗎?”朱柒柒低聲問,自然是問鄭月容的死因。
都說是出車禍,那肇事者到現在還沒找到,她也是順口問道。
“沒有。”路伊寧語氣頗衝地說。
然後這爲時很短的交流便真的到盡頭了,朱柒柒呆了近一個小時,見她們都不說話,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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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間醫院,跟顧震一樣住院的還有溫暖。
自殺式溫暖的苦肉計,她掐的時間剛剛好,因爲知道賀銘大概什麼時候來,割的傷口也不大,她的傷並不重,稍微包紮一下就沒事了。
她原意是說服賀銘不要那顆心臟,再者藉着受傷有機會見見顧晟,可沒想到小小的自殺,讓她本就殘破的身體更差。
包紮了之後,算是沒什麼大問題了,但她也必須躺在病牀上不可以出去了,甚至還戴上了氧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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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銘進來看她,她也知道眨眨眼,她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連說幾句話都成了艱難的事,溫暖突然感覺到,自己離死亡很近很近。
真的是觸手可及了。
她看着顧震倒下,看着這件事被怪到喬嘉萱的身上,看着鬧上了網絡,可自殺完,發現秦佑安已經雷厲風行地將這個大問題解決了。
溫暖氣得心痛肝痛胃痛,一氣之下更是起不來身,在病牀上躺了一天,隨時都要依照着氧氣罩,離不開,出不去。
再一天睜開眼,看到外面的太陽,她已經在盤算,自己還剩下幾天了。
然後,病房的門被打開了,來人不是她熟悉的賀銘,不是她期待的顧晟,而是幾個身穿着警察制服的人。
“請問是溫小姐嗎?我是公安局的,今天前來,是經我們調查發現,前天下午鄭月容女士的車禍與你有關係,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先做一份詳細的口供。”
溫暖聞言,氧氣罩的臉上佈滿怒氣,什麼鄭月容的死跟她有關?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她想說幾句話,可因爲氧氣罩的原因有些力不從心,可警察並沒有多給她這個病人多少時間與特殊,直接將溫暖帶了起來。
“溫小姐,還請你配合。經過我們的努力,那個偷車賊已經被我們抓到了,再者還有人指正,鄭月容女士死前,你有找過她。而偷車賊也指認,是一個名叫溫暖的女孩指使他這麼做的。所以,溫小姐,一切都已經證據確鑿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溫暖一口血差點噴了出來,什麼偷車賊?深提前找過鄭月容?
最近她身體不好,走得最遠的也就是樓下的後花園了,什麼時候她竟然有那體力去找鄭月容了?
她又急又怒,然後引發的便是心臟劇烈疼痛,整個人在病牀上不停地抽搐呻吟了。
警察見此,微微皺眉,卻沒多少同情。
這個女人,都要死了,還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是活該麼?
“還是找個人看看吧,免得這個時候死了,那邊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的。”一個警察對他的同伴說。
賀銘見有警察來,頓時一愣,可看到不停打滾的溫暖,又氣得紅了眼。
“你們沒看到她難受嗎?爲什麼不早點叫醫生?還有,你們爲什麼出現在這裡?這裡是私人病房,不是你們辦公的場所,還請你們離開”
“這位先生,溫小姐涉嫌買兇殺人,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她本人了,現在我們只是前來將她抓回局裡細審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