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喚醒儀式執行師黃秋水是一個傳奇式存在的人物。因爲在他的歷年儀式執行中,覺醒者的出現機率是最多的。
對於王室來說,越多成功率的執行師的價值越大,他的地位也越高,因爲覺醒者越多,就意味這統治階級的力量會更穩固,王室的統治才能真正的萬代千秋。
不過此時的傳奇執行師黃秋水卻搖了搖頭,今年的儀式似乎兆頭不好,儀式已經進行快接近尾聲了,前面的少年們卻都已經帶着失望和遺憾離開了,一個覺醒者適任都沒有。
畢竟,覺醒者可不是那麼容易出現的。
突然,廣場上人聲突然沸騰起來,有人開始歡呼,更多的卻是驚呼。出現了,終於出現覺醒者了!
在季仲前面第3個少年身上出現了紅色的光暈。黃秋水對着人羣擡起一隻手,一縷神識從他身上釋放開來,衆人只覺得一層無形的壓力罩在身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更別提說話了。
霎時,整個廣場安靜了。黃秋水這是才轉回身體注視者那個發出紅色光暈的少年。擡起兩隻手,像摸着一個水晶球似的放在少年的頭上。
大家都注視着這少年身上逐漸展現的神蹟。只見這個少年身上的紅暈顏色越來越濃,從淡淡的霧氣狀態似乎濃得變成實體一般,光暈越升越高,高到4米後又逐漸垂落下來,形成繩索一樣環繞在他身上,最終變成了五彩斑斕的藤蔓。“斑彩長藤蔓!斑彩長藤蔓!”廣場上的人們開始歡呼。
斑彩長藤蔓是一種遠古植物,擁有強大的控制力量,它的每一根藤蔓都如同人類的手臂一樣靈活,但不同的時候,更爲有力。堅硬的岩石在它面前如同豆腐一樣被輕易擊穿,如果纏繞在岩石上則能輕易的將其變成碎塊,令人恐怖的力量。
少年郎沒有表現出少年應有的特質,沒有高聲歡跳,也沒有驚呼,更沒有哭泣,只是緊緊的握住了拳頭。黃秋水瞥了一眼這個少年,若有所思的皺了下眉頭。
這個來自花家的少年,花淼,斑彩長藤蔓的擁有者,已經半隻腳跨進了覺醒者的行列。
這個突然的變化對於季仲來說卻無疑是一種沉重的打擊。如果全部的人都沒能出現覺醒者,那麼他對家族還能敷衍交代得過去,畢竟覺醒者不是那麼容易出現的。
但是,花淼的覺醒,對季仲來說,也就意味着,即便是罕見的成功覺醒,今年自己也是親眼目睹了,在這個少年的身上成功了,而這件事情會一直持續的刺激着每一個季家人的神經。
“不想了不想了”季仲使勁甩了甩自己的頭,又用自己的兩隻手掌使勁地擠壓着自己的太陽穴來試圖保持自己的冷靜。
黃秋水在稍微的遲疑之後也興奮起來,畢竟有機會在他手下再增加一名覺醒者,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榮譽,對他在王室心中的地位也是一種提升。
當然,更重要的是,如果以後這個少年成爲了三星,甚至更高星的覺醒者,他黃秋水也會又多一個強力的後臺。畢竟,是他賦予了少年這種神奇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在每個覺醒者適任身上都做點手腳。想到這裡,黃秋水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接下來的事情,無一例外的又是兩個少年被無情的宣判了他們只是普通人的命運。
輪到了季仲了,此時的季仲已經不敢睜開眼,內心的天人交戰正在激烈的戰鬥着,只有在儀式進行完後它們的戰鬥纔會結束,而這個結束,要麼是是勝利,要麼是失敗,但是失敗的代價,也許,就是整個季家真正的消失。
對於季仲來說,對於整個季家的人來說,失敗的代價將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而執行師黃秋水此刻的心情已經比之前放鬆太多太多了,即便是最後一個少年還是失敗,但對於黃秋水來說已經是無關痛癢的事情了。因爲,有了一個成功覺醒的花淼了,他已經不虛此行了。
畢竟,覺醒者要是一抓一大把,那覺醒者也就不值錢了。
黃秋水雙手放在季仲的雙肩上,突然猛地灌入自己的能量壓力。面對突入的能量,季仲一點也不好過,身體猶如被注入了大量的氣體一般,從胸一直腫脹到腳底,難受得要死,整個內臟彷彿都要被壓碎了一般。
“受不了”季仲心裡默默的唸叨着,但是他還能忍,他必須得忍,因爲他期待自己身上能發生奇蹟。
場下的人羣屏氣凝神的注視着臺上最後一個少年,如果他們此時看到黃秋水的臉上的表情一定會更加的緊張。
此時的黃秋水兩條劍眉都快集合在一起了。按他這麼多年的執行經驗來講,注入施壓的能量後,如果沒有共鳴反映,馬上能量就回來到自己的身體內了;如果有共鳴,那麼這個人身上就會出現能量震盪,也就是產生出光暈,然後逐漸顯現出潛在的能力,也就是顯出被封印的起源本體。
但是今天就奇怪了,施壓能量注入之後,能量並沒有回來,而是消失了,或者說是被眼前這個少年給吸收掉了!!
黃秋水實在不能理解,什麼樣的情況下居然能把自己的能量給吸收掉。
“是覺醒者嗎?可是不對呀,覺醒者對於不是自己的能量都是排斥的呀,怎麼能吸收呢?如果不是,那能量去哪裡了呢?”黃秋水剛纔的好心情一掃而空,他可不想讓人看出他一代大師居然失手了,這臉可丟不起。
黃秋水很是尷尬,如果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讓人知道自己失手了,那絕對是比“覺醒者喚醒成功率最高的執行師”這一稱號更容易讓人記住,他可接受不了。
黃秋水已經把無法理解到的事實轉變成了自己失手這一說法。既然失手了,那就趁人不注意再來一次。於是黃秋水快速地又一次注入自己的能量壓力,比第一次更猛更大。
而此時的季仲是真的抗不住了。一股滾燙的氣流從腳底往胸部衝回來了,穿過胸部好不停留,直接衝到喉部。
“牟轟~~”從季仲的口中發出一聲巨響,廣場上的人們被巨響震的驚呆了。不僅是聲音的巨大,更重要的是,這不是一個人類能發出的聲音。
“看,是北極銀雪熊。” “幻獸北極銀雪熊”廣場上突然出現了巨大的幻獸北極銀雪熊,3米高的身軀讓站在它面前的人類不寒而慄。
它那輕易能將岩石拍成粉末的巨掌對於任何生物來說都是一場噩夢,更何況這傢伙還是天生的捕獵手,令人乍舌地優異捕殺天賦和身體,讓每一個北極銀雪熊輕易的成爲雪地的霸王。
“三弟,是三弟!”最先喊出來的還是最關心弟弟的二姐季汶羽。臺上的人當然是她的三弟,雖然季汶羽極力想表達三弟成功覺醒了,可她實在是太激動了,除了單純而又機械的喊着“是三弟”外,什麼也不會了。
不過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又一個少年覺醒了,而且是一種具有非常強大力量的幻獸。
至少在常人眼裡,雪地霸王北極銀雪熊比斑彩長藤蔓看起來要厲害得多。
黃秋水也震驚了,當然不會是因爲出現了北極銀雪熊,而是因爲吃驚爲什麼季仲身上沒有出現能量共鳴震盪,沒有產生光暈漸進而直接顯現出了起源本體。
當然,黃秋水的吃驚也只是一小會,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完成。黃秋水趕緊伸出雙手,同剛纔花淼那時候一樣,雙手按在季仲的頭上。
其實黃秋水不知道的是,作爲霸王一樣存在的北極銀雪熊,怎麼會對他的一點點能量壓力產生共鳴呢?在霸王的世界裡,一切都是被踩在腳下而已,而不是放在眼裡。
不過,對黃秋水來說,這次任務已經值回程票了。
又一個覺醒者適任啊,兩個啊,這是絕對意料之外地豐收。黃秋水對此很是滿意,一次儀式就能挖掘到兩個覺醒者適任,不得不說是一次很大的運氣。
當然,最爲滿意和興奮的還是季家,因爲,他們已經看到家族復興的希望在向他們招手了。
而下一刻,季仲的父親,季家的族長季魄,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衝上了廣場的平臺,緊緊擁抱着自己的小兒子。
此刻他知道,季家有望能保住了,至少季家不會在他手上沒了,這比他的命還重要。
作爲族長,家族始終比一個父親的責任要大,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更多的是在履行一個族長的責任而忽略了成爲一個好父親,忽略了自己的子女。而此時此刻他纔想起來,自己有這麼個小兒子,今年16歲了,可是自己僅僅只抱過他2次,一次是他出生,另外一次就是今天。
季魄噙不住眼淚,眼淚不爭氣的硬是從這個硬漢的眼睛裡被擠了一滴出來,雖然馬上就止住了,可是這一瞬間卻還是被季仲看見了。
“這個當家族面臨危機都不曾皺眉的硬漢,天塌下來都獨自承擔的男人今天卻因爲自己哭了” 季仲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如火燒般的滾燙,燙得讓他說不出一個字,他只是緊緊地與自己的父親相擁在一起,抱住了16年來第二次抱自己的男人。
他不恨他,相反他更敬重他,因爲他理解他。作爲男人,作爲族長,他身上的責任比一般的父愛更偉大。而這個男人,就是他的父親。
人潮人潮,就是說人跟潮水一樣,是一浪接一浪。在季魄衝向廣場的帶動下,整個季家的人才如夢方醒,喊着哭着撲向季魄和季仲所在的平臺中間去。
這一刻,壓力終於可以釋放了,因爲季仲知道,不管測試再難,自己還能想辦法通過,但這喚醒儀式這一關則純粹是靠運氣的,而這一關,他幸運的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