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被唬了一跳,就聽齊小云接着大叫道:
“太疼了,我要上廁所啊!”
說着也不等衆人反應,唰的就躥到了樹林裡,方銘和齊小石立馬反應過來,說要陪她於是立地不走了,文宇挑挑眉,只好跟着古懷繼續往回走去,路上忍不住問了句:
“那位第二個表演的姑娘,叫什麼名字啊?”
“叫古月,她是我們上一位巫女收養的孩子,三年前我們巫女去世了,她就繼承了她的房子和地,還有她的巫術。”
文宇其實非常想打聽一下剛纔那句話的意思,但是估計對方也不會回答,反而問了讓大家都尷尬,於是只是就當地的風俗人情,跟古懷閒聊了幾句,等到了村長的吊腳樓,文宇就自行回了自己的房間。
約摸一個小時之後,齊小石等人終於回來了,三人一臉的詭秘,進了文宇的房間,齊小云便跳過來說:“小師叔……”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方銘一把捂住嘴巴,壓着聲音說:
“你瘋啦,說這麼大聲,聾子都能聽到了!”見對方不掙扎了,才放下自己的手,“還是小石頭說,你太嘰嘰喳喳了。”
齊小云翻了個白眼,倒不再說話了,反觀齊小石也沒有推脫,找個地方坐下來,沉聲的說:
“那個巫女叫古月,她不願意在外人面前表演,所以村長和其他人都很生氣,我們走了以後,簡直就是在威逼利誘了……”
文宇納悶的問說:“不願意在外人面前表演?那剛纔是?”
齊小石皺了一下眉頭:“是他們騙了她。”
“小師叔、小師叔,你知道嗎?近看的話,巫女姐姐果然是個很好看的女孩子啊,我就說她是姐姐,某些人說可能是叔叔,還非得跟我擡槓!”
齊小云說着衝方銘做了個鬼臉,後者涼涼的說:
“都說了在外面不準稱什麼師兄師弟,也不準叫道號提到大嶽,你是豬腦子嗎?光吃不長記性?”
齊小云氣的又要反駁,被文宇打斷了:“那後來呢?”
齊小石嘆了口氣,說:“這個古月姑娘很可憐,她也是孤兒,被一個叫古桑的巫女收養,古桑死後,她就一直獨居,偶爾給村民看看病……”
文宇知道,孤兒一直是齊小石的軟肋,是以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說:
“這畢竟是人家的事情,我們不好插手,還是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
其餘三人點點頭,齊小云依依不捨回去了隔壁,幾人便睡下了。
第二日六點多時,文宇便陸續叫醒了大家,說實話一夜睡得都不好,昨夜發生的事情給了他很不好的直覺,總覺得還是儘快走人爲好,幾人收拾妥當,便向主人家告辭,才走到村內主要的青石道,忽然一陣鑼鼓喧天由遠及近涌來。
幾人愣在當場,就見不一會後一羣人拿着盆刀棍棒什麼的,一邊敲打一邊往昨晚的空地走去,四人連忙讓到一邊,竟然看到一個穿着深藍色棉麻大褂和寬腿褲的年輕女人,雙手被綁披散着頭髮夾在人羣中被推搡着一起走着。
文宇還在納悶,其餘三人全都震驚起來,齊小云指着人羣的背影說:“古、古月姐姐……”
幾人面面相窺,文宇還在猶豫該不該管閒事,沉默不語的齊小石已經邁步走了過去,其餘三人只好跟過去了。
人羣正在羣起激憤着,根本沒注意到他們這幾個外人,只見人羣將古月帶到昨晚的那塊空地上,綁到了離山體最近的一根柱子上,四周的人紛紛用土語對她叫喊着,看錶情也知道是辱罵了。
這時忽然響起一陣密集的銅鑼聲,人羣漸漸安靜下來,並且讓來了一條道路,古倉慢慢走了進來,到了近前看到被綁的古月,厲聲說:“這是在做什麼?!”
昨晚燒鐵犁的老頭走了出來,說:“這個巫女殺死了古樹,她必須受到懲罰!”
“古樹死了?”
古倉顯然很震驚,隨後幾個中年人擡來一個披着黑布的屍體,放下後便掀開,扭曲的臉上七孔流血,而且血跡都是黑色的,旁邊的女人們都忍不住別開臉。
文宇趁機看過去,發現竟然是昨天晚上說出那句“你能保證古月每次都出來表演嗎?”的男人,此刻他的樣子明顯是中毒,於是只聽剛那個老頭又說:
“昨晚古樹爲了讓這個巫女爲村子帶來效益,才冒犯的她,今天他就死了,而且明顯不是自己的原因,這裡會下這種毒的只有這個巫女!”
古倉皺着眉,一言不發,這時一個胖胖的女人走了出來,說:
“是啊、是啊,我早就想說了,這個古月沒安好心,曾經勾引過古樹,古樹都跟我說過的,但是古樹拒絕她了,所以她對古樹懷恨在心!”
文宇衆人差點笑了,就憑這麼個侏儒般的傢伙,人家一品貌不說上等,至少正常的女人,需要勾引他?
而古倉則背手不言,看這個女人的目光卻略帶憎惡,這時那個老頭又接上說:“村長,你在猶豫什麼?難道就因爲古桑曾經救過你,你就要放過這個殺人兇手嗎?”
那個胖女人忙跟着說:“就是,村長你不能徇私!”
“古素,這裡有你什麼事?”
古倉很不爽的喝了回去,被叫做古素的胖女人卻不退讓:
“怎麼沒有我的事,古樹已經跟我求了婚,他差點就是我的男人了,”說着指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古月,“她,這個巫女,仗着自己的巫術,到處勾引男人,古力家的,還有古懷,還有你、你,上次不都說過這個巫女狐媚,對寨子裡的男人亂拋媚眼嗎?!”
說着手朝着人羣一一指去,被她指到的男人女人,都紛紛驚了一下,有的往別人身後藏去,有的低下了頭。
文宇挑了挑眉,但見被綁的古月此時慢慢擡起頭,一邊臉被頭髮遮住,露出的部分蒼白的可怕,死水般的眼睛忽然死死盯住了古素,後者被嚇得倒退了幾步一個踉蹌跌了個屁蹲兒,激動的叫道:
“看、看,她又使用巫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