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喝喜酒的人們直到申時末才散盡,徐明侯在本家一個老人的陪同下挨桌敬酒,一處不落。
喝喜酒的人們散淨之後,餓了將近一天肚子的士兵們得以就着殘餚冷酒趕緊安慰安慰肚子。
“兄弟們,對不住了,以後一定把這個喜酒補上。”徐明侯看着狼吞虎嚥的士兵們滿懷歉意地出來勸了幾杯酒。
士兵們已經非常知足了,因爲徐明侯大喜,徐家給他們一個人發了兩塊大洋的喜錢;於昭湘也說了,爲了他姑的喜事,他將從於家裡拿出一萬大洋獎賞全體官兵,估計每個人也能發兩塊大洋。
“這樣的好事一年來他三兩回就好了。”士兵們私下裡笑說。
晚上,徐明侯在新家裡設宴招待趙魏、於子龍、成大龍和加官等人。成大龍和於子龍互遞眼色要灌醉徐明侯,無奈於昭湘屢屢站出來爲徐明侯擋酒,他一個人喝了三四個人的酒仍然精神飽滿不顯醉意。
成大龍卻喝高了,他非要進去鬧洞房不行,要他不鬧洞房也行,但是須得新娘親自過來敬酒。
“這個容易。”徐明侯爽快地答應了,馬上去裡屋親自請出於廣憶。
於廣憶的洞房內其實早就擠滿了鬧房的孩子們,這些鬧房的孩子以徐均的兩個孩子爲主,除了於家和孟家不能鬧房之外,鳳鳴村其他姓氏的人都可以來鬧。前來鬧房的孩子走了一批又一批,於廣憶把從孃家帶來的大棗、花生、栗子等分給他們吃。
於廣憶大大方方地跟着徐明侯出來爲成大龍端起一杯酒,說一句:“成團長,請滿飲此杯。”成大龍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沒有接杯的意思。
於廣憶沒了主意,用眼睛掃了徐明侯一眼,只一眼,讓徐明侯心神盪漾,他連忙說:“老成是咱哥。”
於廣憶頓時恍然大悟,急忙又把酒杯遞到成大龍的面前說:“哥,請滿飲此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成大龍一下子安穩了,他老老實實地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說了一句吉利話坐下了。
徐明侯讓於廣憶再敬趙魏,於廣憶端起酒杯對趙魏說:“兄弟,請滿飲此杯。”趙魏激動得不知說啥好,他接過酒杯對於廣憶說:“可別叫我兄弟,我還是喊你‘姑’吧。”滿座轟然。
因爲不久之前在於昭湘主持的會議上,衆人都曾經跟着於昭湘起鬨喊徐明侯爲“姑夫”來着。
於昭湘笑着說:“老趙,各親各論,你隨着我叫姑是對的,我姑喊你兄弟也是有道理的。”——這是哪門子邏輯!
於廣憶在熱鬧的氣氛中挨個人敬了一杯酒——於昭湘除外,本來徐明侯也想除外來着,但是衆人哪裡肯讓,於子龍特意找來一個大杯,滿滿斟上兩杯酒非要讓他們倆喝個交杯酒看看不行。於廣憶的臉上露出爲難之色,但是徐明侯卻是非常爽快,他和於廣憶略一碰杯便一仰而盡,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後從於廣憶手裡接過另一杯酒又一飲而盡!
“將軍海量!”衆人齊聲叫好。這些人中只有於子龍和成大龍不知道徐明侯的酒量,在一縱隊中,論酒量於昭湘第一徐明侯第二李琪第三,徐明侯不僅酒量大而且醒酒極快。
“老於、老成,對你們說實話吧,將軍的酒量你們兩個接上一塊也不是對手。”加官對二龍說道。成大龍和於子龍徹底服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趙魏先站起來說,“將軍,牀笫之私我們就不要聽了。我今天晚上要去流浪了。姑哎,放心大膽地睡吧,我和司令親自給你站崗!”臨走,趙魏沒忘了調侃一句。
雖然是調侃,但是從明侯那裡出來之後,於昭湘和趙魏兩個人把鳳鳴村周圍的明哨、暗哨統統查了一遍,直到三更天他們纔回去睡覺。看到喝酒的大人們都離開了,前來鬧房的孩子們和陪伴於廣憶拉呱的幾個婦女也知趣地離開了四合院。
徐明侯把衆人送出很遠才往回走,此時月朗星稀,萬籟俱寂。熱鬧了一天的鳳鳴村人早早地進入了夢鄉,新房前面不遠的兵營沒有半點動靜。
這些士兵這一天太累了,他們既要保持高度警惕以防敵人趁亂來襲,又要幫着料理婚宴,一個個喝酒不甜吃飯不香只有一個字:累。爲此,趙魏早早就讓他們睡下了。但是巡邏的士兵不停地在新房的周圍轉悠,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有三撥巡邏兵從徐明侯眼前走過。徐明侯知道,一縱隊中層以上的軍官即使睡着覺也會睜着一隻眼睛,溫馨與感動充斥着他的肺腑。
走進熟悉而又陌生的新家,徐明侯的心怦怦地跳動,久違了的感覺迅速在胸中涌動而且一發不可遏制。爲了壓抑激動的心情,他認認真真地洗了臉,又用牙粉刷了牙,然後纔來到裡屋。
洞房裡燭光閃耀亮如白晝,周圍陳設富麗堂皇流光溢彩。燭光下的於廣憶靜靜地坐在牀上瞅着跳躍的燭光若有所思。
“越女新妝出鏡心,自自知明豔更沉吟。”張籍的詩句忽然進入了徐明侯的腦海。略帶酒意的他情不自禁地上前拉起於廣憶的手,緩緩把纖纖細手拉向自己的嘴邊隨即忘情地親吻了一下。於廣憶羞得滿面嬌紅使勁往回抽手,但是徐明侯略一用力,不但廣憶的手沒有抽回來,而且她的整個身子也倒在了徐明侯的懷抱。
“想死我了!”徐明侯一隻手握着於廣憶的手、一隻手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發自肺腑地說。於廣憶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徐明侯的肩上一言不發。
徐明侯緊緊地擁抱住她纖細而又豐滿的身子,熱血已經沸騰,他扳過於廣憶的臉,緊盯着她的眼睛說:“眼中人爲面前人!”突然吻住了她火熱而鮮紅的脣,像一個發狂的醉漢一樣使勁吮吸着,恨不能把於廣憶整個吞進口中。
於廣憶全身火熱,幾乎不能自持,但是當徐明侯的手伸向她的鈕釦和腰帶時她卻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得逞。徐明侯雙頰赤紅、氣喘吁吁,但是始終沒有能爲於廣憶寬衣解帶。硬攻不行的徐明侯突然想到了智取,他停止了動作,把嘴脣放在於廣憶的耳邊輕聲說:“他姑,從了吧。”
於廣憶“撲哧”一笑,鬆開了緊抓着徐明侯手的手。
徐明侯一點一點爲於廣憶除掉衣服,面對着豐滿的玉體,他幾乎要發狂。七年多了,他一個盛年漢子沒有半點牀底之歡,除他之外恐怕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做到。
徐明侯瘋狂地親吻着於廣憶的身體,從頭到腳,在這一夜,他不是人們心目中的徐明侯,他是一頭髮狂的猛獸。他恨不能把眼前這個美女撕裂,一片片吃下肚去!
一陣*之後,徐明侯摟着於廣憶,輕聲問:“沒有嚇着你吧?!”
於廣憶把頭埋在徐明侯的胸膛上,喘噓噓地說:“明侯哥終於現了原形。”
“原形爲何?”
“雄獅。”
多麼令人陶醉的夜晚啊。今生今世知足了,徐明侯和於廣憶都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