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有些頭疼，從太陽穴到前額，像有人用拳頭重重的砸了一下又一下，她咬着雙脣不發一語。
目光堅定的往病房裡一步步走去。
“你是想害死他嗎？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挫折，你讓他怎麼接受這個事實啊！我求求你，你走吧，你只要走了，他就會好了，你會逼瘋他的！”
“不，我能救他！”
“你不能！你在他面前，只會不停的提醒他這個事實，他會因此瘋掉的！”
小小充耳不聞，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小李的話，她只是在不停的低喃：“我能救他，我真的能救他，沒有我，他纔會瘋掉。”
房門近在咫尺，她卻用了一倍的時間才走到那裡，推門之前，她用手撫平了自己有此毛燥的頭髮，試了幾次，讓自己換個輕鬆的笑容。
長吸了一口氣，才推開門。
病房裡，冷氣有些足，曾少艾剛剛檢察完，胳膊還放在外面。
小小走過去，幫他把手臂放到被子裡。
曾少艾的睫毛動了一下，並沒有睜開。
小小走到衛生間，把乾淨的毛巾弄溼，又拿了一把木梳過來。
“如果感覺疼了，就恩一聲。”
小小很怕自己力道大了會弄痛他，如今，她就完全把他當成了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寶寶，不許別人傷害一分，連自己，都不行。
溫潤的毛巾，避開臉上細小的傷口，輕輕的在他臉上擦試，力道輕柔，動作小心，像是在對待一件心愛的珍寶。
擦完臉，小小拿起梳子。
“想要什麼髮型？後背？中分？側分？還是狂野型的？”
小小似乎爲這個問題感覺很苦惱，她看過曾少艾工作時的樣子，頭髮全部梳到後面，露出光潔的額頭，氣勢強大，也看過他平時在家裡，隨意將頭髮甩到一邊的樣子，還看過他被她用風筒吹的一頭亂髮，胡亂一撩，野性十足的樣子……
不論哪一個，都魅力非凡。
小小想起那些畫面，不覺的笑了起來：“你即然不說話，那就依我了，我覺得呢，適當的創新也很不錯。”
結果，當曾少艾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鏡子裡，一個頭上扎滿小辮子的男人，正在極力壓制着眼裡憤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