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一百後的項鍊
“肩膀的力量炸開,這個很簡單吧?”
“嗯嗯,不過以前都是下意識,現在終於清楚了。”
“這呢,感受到了嗎,背部發力?”
“感覺.到了吧。”
“腹肌鼓起、拉伸?”
“哈哈哈,別摸我肚子,啊,癢!”
李長晝一點一點,指點李淺夏怎麼加深對身體的掌控,抓住身上那口勁。
朱雄傑的親傳弟子恐怕都沒這樣的待遇。
不是麻煩不麻煩的問題。
“我可能不太合適。”楊清嵐收起沉思的眼神。
她忍不住好奇,問——爲什麼?
小姐沒有回答,只是笑着說:“我要用它找到二哥。”
“你、你是——”小玉難以置信地望着安然無事的身影。
“需要活力?”李淺夏眼睛亮了,“我辣妹小公主終於要成爲時代主流了!”
李長晝這次認真打量她一眼。
“好!記住了,‘整勁’這一要領的核心——”
{李興華博物館},展品有:當土匪時第一次拍的照片、從軍、軍裝、大帥府佈局、七房姨太合影、麻將、全家福、子女、被刺殺前的照片。
在1928年時,李長晝對李碧微沒有多少感情,但在100年後的今天,站在歷史外,他心裡卻對這位“妹妹”生出一些憐愛之情。
【特殊效果:108顆,一顆一蠱】
“四個字——須臾不離!對敵人的時候,也要打對方的那口勁,千招萬招,打不動對方的那口勁就沒招!”
李長晝額頭出了一些汗。
兩人繼續對練,李淺夏終於忍不了這口氣,手持血色鋼槍,天火流星,全身力量炸藥桶般炸開,朝兩人打來。
她想起小姐有一次突然說起的遺言——小玉,我死後,其他東西都歸你,但不要碰這串項鍊。
不過兄妹之間,自然沒有什麼篩選。
“‘最可愛’和‘最漂亮’可以去掉。”李長晝手指憑空畫了幾個圈,做了一個修改病句時的刪除號。
“不是!”李長晝相當有自信,“我能直接學會,你爲什麼不能?”
這次換李長晝點頭:“燉了雞,烤了鴨,還有清蒸魚。”
不能大聲喧譁;
“清嵐,怎麼樣了?”李淺夏問。
練武不能一直練,吃慣了「蜜罐世界」裡的綠色食品,也偶爾想吃街邊的重鹽重辣。
“嗯!”
人改變不了歷史,歷史卻能改變人,這隻蠱蟲,李碧微的心意,從一百前跟着他來到了現代!
“如果我這時候熄屏會怎麼樣?”李淺夏突然好奇。
“那串項鍊,不可以——”老太太喘了一口氣,“不可以用手去碰!”
李長晝認爲她說得對,但他個人喜歡練武,就跟他對自己身體各方面都十分迷戀且充滿自信一樣。
大帥府的照片,李碧微坐在鞦韆上,鮮活得就像剛摘下的桃子,水靈鮮嫩的一個人,在黑白照片上,遺照般沒了任何美感。
週日練了一天。
之所以分開學,是爲了測試。
每時每刻都有進步,李淺夏立即入迷,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另一種‘專注’。
三人在兄妹倆租的院子裡,金黃的杏樹下,吃街邊買來的美食——串串、炒飯、臭豆腐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楊清嵐不在,在學《神火圖》。
她看向李長晝。
“我,”李淺夏望着頭頂的浮雲、綠葉、藍天,“是不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
“金枝玉葉還有這個功能?因爲我的原因?”李長晝沉吟,“爲什麼之前學「驚雷圖」沒有提示?”
兩人把午飯做好,恰好楊清嵐也從“森林小路”裡走出來——一根環境靜謐清幽的樹幹。
【備註:二哥,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留言:李碧微)】
【名稱:蠱鏈】
“別廢話!快快快,教我!”
“我繼續試試!”
兩人板着臉,互不相讓似的瞪着對方。
“吃飯吧。”楊清嵐說。
掛珠似的珍珠項鍊,贊助人:李碧微。
用她的話來說,在這個技能和觀想法的年代,誰還會去練武?浪費時間。
“嗯!”一邊吃狼牙土豆,一邊玩手機的李淺夏,把土豆吃下去,把手機伸到中間,“你們看!”
【最低使用條件:原-李碧微、現-李長晝】
手機上,是一家主題博物館的消息。
“這裡面的東西有從各個博物館拿出來的,也有一些民間人士贊助,然後——”李淺夏手指一滑,點開一張照片,“你們看這個。”
“嗯——,哥,你有沒有想過,或許要先學會什麼寸勁、指爪、崩拳、肘擊,循序漸進,然後纔想辦法抓住身體那口勁?”
“哥,很嚴肅地問你一個問題。”
“就算是書店着火,她也會站在裡面,和書一起淡定的被燒死。”李長晝更進一步的補充。
“嗯。”
“.是。”
李長晝的直覺告訴他,楊清嵐看穿了他的真實想法——這串項鍊在他眼裡,不僅是道具。
李長晝手按在玻璃櫃上。
李長晝拿起項鍊,所有珠子發出暗光。
清風徐來,斑駁的光影在她身上掠過,手裡拿着《神火圖》,神情若有所思,宛如姑射仙子從姑射山上下來。
【品質:B+】
午飯她吃了半隻雞,半個烤鴨,半條魚!
下午,李淺夏去學《神火圖》,楊清嵐沒學‘整勁’,只是不斷和李長晝交手,找出一套對付‘整勁’的技能連招。
不能違反博物館的規定。
李長晝認真看完博物館規定。
不能有任何舉止影響到他人;
明明是兩個人調侃她,楊清嵐卻只瞪了李長晝。
“喂!”李淺夏怒了。
“沒學會?”李長晝好奇。
“繼續吧。”
“二哥,我好喜歡你。”山谷迴音,聲音跨越了百年,終於消失。
“那邊是誰?今天已經閉館了!”兩名保安走過來。
“這麼酷?!”
不能觸摸展品,明確允許觸摸的除外;
還有,被眼鏡王蛇毒暈過去,他幾次去看她,她躺在牀上睡着一樣安詳的面容。
“等你掌握了身體,就能展開奔騰不息的攻擊,時時刻刻維持身體的重心,每一處肌肉筋膜都能發力,每一處關節都能打出必殺,什麼寸勁、指爪、崩拳、肘擊,根本不用學,信手拈來。”
“嗯。”楊清嵐贊同地點頭,“就算不能交換,她需要我們幫她拿到更高級的觀想法,我們可以用《騰雲駕霧》作爲報酬。”
“素菜呢?”
一張照片上,李興華衣衫襤褸,手裡拿着一把破槍,一臉張狂的笑,還沒留鬍子,是剛當土匪的時候。
“唉。”她嘆了口氣,吸引兩人的注意力。
很難,但李淺夏試了兩次就會了。
【類型:特殊道具】
“不是她。”李淺夏像是看穿李長晝和楊清嵐的想法。
其實每個人進入專注,智力多多少少都會得到提升,只是作爲技能的「專注」進入更簡單,效果更加明顯。
“學會了。”楊清嵐說,“但火焰燒身的時候,對我的潛力激發,還不如《驚雷圖》。”
“你果然沒認真教我!這麼總綱的事情居然等我問了再說!”
白天一邊上課,一邊構思、反思、總結,收集情報,同時放鬆心情,緩解心靈疲憊和身體壓力;
模糊身影好像一名普通的遊客,在館內踱步欣賞。
週一至週五,早上晨練;
“我最近比較關注這方面的消息,還會特意搜來看。”李淺夏說。
上面還明確寫了,李碧微二十年前已經死了,在李長晝和李淺夏出生之前。
但他也不妄自尊大,覺得自己不過是這一方面特別有天賦的類型,和數學奇才、電競天才、金牌運動員一樣,稀奇而不稀有。
“我明白我明白,清嵐你是家裡着火都不急的人,說不定還能站在外面,選個好位置看火災。”李淺夏說。
李長晝和楊清嵐隱晦地對視一眼。
不能把食物和水帶進展廳,不能在展廳吃零食和喝水;
不能在公共空間內躺臥;
被拒絕時,躺在牀上流淚,甚至下蠱要一起死的模樣。
所有人吸了一口涼氣,眼前是一道模糊的人形,看起來像是從博物館舊物中走出來的歷史殘影。
李長晝收回目光,手微微用力,玻璃罩碎裂,鑽石碎屑一樣灑向珍珠項鍊。
“嗯。”
“怎麼回事?”工作人員,不,不僅是工作人員,還有一些衣着光鮮的人士,圍了過來。
頭頂綠蔭被風吹動時,偶爾會想起自己站在葡萄架下,李碧微在迴廊上向他搭話的場景;
“這串項鍊或許是一件道具。”李長晝說。
李淺夏似乎在查詢身份卡。
李長晝沒說自己一會兒就學會了。
她一時間楞在那裡。
一張雕花大牀,說明牌介紹,李興華娶了七房姨太太,最小的才十六歲;
“哥!”她開口叫道,“「金枝玉葉」又觸發了,上面顯示我學習‘整勁’時智力+2!”
【介紹:強大、神奇、詭異的蠱蟲;做成佛珠的蠱,蠱做成的佛珠,遺失一顆後,所有蠱都會逃走或暴走】
“你、你”年老的小玉望着那道模糊的身影,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心底的熟悉是因爲什麼。
西裝、旗袍……
一週就這樣過去,十一月三日,週五晚上。
“感覺到了嗎?”李長晝說,“等你不需要藉助蹬地的反作用力,就能將全身力量想集中在哪兒,就集中在哪兒,‘整勁’就成了。”
李長晝走向項鍊。
“《驚雷圖》要不怕雷,《神火圖》需要怕火和活力,”她沉吟道,“我學《驚雷圖》更合適。”
模糊身影變成油彩,帶着項鍊消失了,只剩探照燈下,閃閃發亮的玻璃碎片。
“你站好,鬆胯,身體軟下來,然後用全身的力量蹬地,將地面的反作用力全部集中在需要發力的地方。”
小玉回過神,急忙喊道:“快放下!上面有毒!”
不一會兒,李淺夏就慢悠悠從樹枝裡走出來,但跳動的馬尾已經出賣了她。
“喂,你們對辣妹小公主能不能保持基本的尊重?給點回應好不好?”
說完,她突然想起似的又補充一句:“除非是書店着火。”
身體變成油彩,被吸進手機裡的照片。
“剛纔和你們對練的時候我想了一個辦法。”李長晝說。
珠子又暗了下去。
春皇,不,瑤池說過,每個人對不同的觀想圖契合度不同,他們想先從學習的快慢實驗一下。
“我覺得比起《驚雷圖》,你或許更適合《騰雲駕霧》之類的觀想圖。”李長晝對楊清嵐說,“等春.等瑤池來了,看有沒有辦法交換。”
“我明白了!肯定是伱那時候沒有‘我要把我的一切都分享給我最可愛、最美麗的妹妹’的想法!”
“噓。”他在嘴脣上豎起食指,“不能大聲喧譁。”
不能在拍照時影響他人;
李長晝頭暈貧血似的閉上眼。
李淺夏也認真起來:“具體要怎麼做呢?”
館內有照亮整個展廳的泛光照明,在項鍊上方,又安裝了專門的投射照明。
李長晝和楊清嵐看了眼。
燈光下,項鍊熠熠生輝,鮮活得讓李長晝似乎又聽見李碧微的笑聲:“二哥怎麼來了?”
楊清嵐想了想:“你哥會變成歷史。”
沉浸在學習中,時間一晃而過,等李淺夏能隨時隨地通過蹬地支配‘整勁’時,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當時的小玉感到陰冷和害怕,因爲小姐的二哥早就已經死了,怎麼用一串項鍊去找死人呢?
{來李興華博物館,看大帥的一生},這是標語。
“啊——”
“去吧。”楊清嵐喝了一口果汁。
她再次點擊圖片,圖片縮小,她指着圖片下的備註,是一名叫李玉的老人贊助。
“道具?現實中的東西,遊戲會認可嗎?”李淺夏表示懷疑,“不能認可的話,就算特殊,也帶不回過去。”
保安發出刺耳尖叫,轉身想跑,因爲地滑摔了一跤。
李長晝拿起紙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我去去就來。”
有人咽口水,有人深呼吸,有人嚇得一動不敢動,有人悄悄溜走,彷彿看見鬼一樣,不好打擾。
◇
李長晝當做沒聽見:“打鬥過程中,不斷用這口勁驅動身體做出各種動作。普通人最強的是腿,但一腿之力是有限的,對我們來說,要把全身之力整合起來發出去,而這就是‘整勁’。”
李淺夏也想了想,然後忽然右拳打在左掌:
被他看着,老太太不知怎的,心裡涌起一股久遠的懷念,好像在很久之前的一場夢裡,被那雙眼睛注視過。
“二哥,二哥,二哥.”一隻潛伏在腦海裡的蟲子,呢喃着主人留下的咒語、讖語,從他腦子裡鑽出來,如一抹流光般融入一枚珠子裡。
晚上,印證白天的想法——楊清嵐拿出一部分時間研究丹藥(在1928年,用藥材實驗了很多次,弄出很多稀奇古代的藥;銀行和當鋪顆粒無收,沒拿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嗯!”
“怎麼了?”李長晝問大驚小怪的李淺夏。
館內負責檢查物品是否有損失的其餘工作人員,聽見聲音,也都看過來。
1928年,李碧微十七歲,長壽一點,確實有可能一直活到現在。
一把手槍,是李必昌的,說明牌說,李必昌是神槍手。
李長晝伸出手
“住手!”一名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被人推過來。
“帶不進遊戲也沒關係。”楊清嵐說,“就當做是我們的紀念,把這串項鍊留在身邊。”
“說。”
不能在展廳內奔跑、嬉戲;
不能用自拍杆;
這本身也是一種篩選,能靠自己抓住身上那口勁的一批,以及靠自己抓不住身上那口勁的一批。
那模樣與輪廓……小玉?
李碧微身邊那個丫鬟,在李碧微陷入昏迷後,一直伺候在身邊。
小玉坐在輪椅上,嘴角顫抖着笑起來,滿身皺紋的眼眶裡,滿是渾濁卻又晶瑩的淚水。
“小姐……”
李長晝回到沿河路,院子裡比他走時多了一個人。
“嘶——,嗯~,好辣!”瑤池一臉痛苦,吃了辣,嘴脣紅得像抹了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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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