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她把錄音筆帶回宜海寧空,求人不如求己,而景玉就是“已”,她用的再心安不過!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這段稀鬆平常的聊天錄音竟然是陸氏,哦不,是白氏的絕頂機密。
聽說白擎有一位非常嚴厲的父親,跟白擎要這段錄音的電子版,當初他是連同內存卡,把錄音筆一齊交給任丹丹的,根本沒有備份。
翻遍整個總裁室和秘書室都沒找到錄音筆,白擎不得已纔會打那通電話,爲了不讓景玉起疑,他隨便編了一個藉口,卻被任丹丹三言兩語打發了。
這些都是後來白茹告訴她的,爲了準時交上資料並且不暴露任丹丹,白擎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纔將整份錄音資料敲成電子版的。
“白擎,你是豬嗎,不會再打電話嗎?”任丹丹咬牙,氣狠狠道。那段錄音的時長加起來有五十多個小時,如果用電子設備,影印出來一個小時足夠,可白擎……
“你在休班!”白擎也咬牙,也氣狠狠地回道。
任丹丹卻傻眼,呆呆地望着白擎,久久不能回神。
明明很生氣,語氣也很衝,可她,卻在他眼裡看到了溫柔。
爲什麼不打第二通電話,因爲你在休班,所以我寧願自己辛苦,甚至打亂之後的所有安排,也不去打擾你,只因爲他們之間的約定!
多年以後,雙鬢斑白的衆人圍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任丹丹還會說起這段往事,不得不承認,她對白擎的看法由此開始改觀,而之後的數十年間,她再沒聽白擎說過類似話語。
有時候,感動一次,便足以溫暖整個餘生。
。。。。。。
就因爲錄音風波,白擎的日程被打亂的面目全非,有時候,甚至一個禮拜都不曾見他離開總裁辦公室,任丹丹仍舊接受白擎殘酷無情的洗禮,恨並,並,並心疼着。
雖然不想承認,可這畢竟是事實,她心疼白擎。
午間休息時間,吃完午飯,任丹丹窩在沙發上小憩,白擎則繼續他的越洋視頻會議。
很奇怪,任丹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白擎已經是陸氏的總裁,可美國白氏那邊,白擎仍舊管着,工作量分毫不減。
“想什麼呢?”突然,白擎高大的身形擋住任丹丹眼前的陽光,他揉了揉她溫軟滑潤的捲髮,側身躺倒她的大腿上。
“陽光,真好!”白擎閉着眼感嘆,伸手揉上太陽穴。
見狀,任丹丹抿脣,低眉猶豫了一瞬,終是暫熄戰火,專心爲白擎按摩。
“你手法很好!”白擎道,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極盡享受之態。
“我媽教的。”任丹丹道,擡頭望向窗外,思緒拉得很遠。
媽媽,多麼遙遠的詞彙,她已經多久沒有說過了?
突然,手被攥住,然後一個溫暖的懷抱隨之而來。
任丹丹窩在白擎懷裡,聞着白擎身上特屬於高檔布料未被洗過的香氣,鼻子變得很酸很酸。
寧靜午後,心河靜謐,第一次,他們從心底不再針鋒相對。
。。。。。。
日子,每一天,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任丹丹無法不感嘆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在白擎的**下,她已經能勝任半個秘書了!
而他們,也已經能做到和平共處了!
“這份資料,細節上再改進一下,下午開會我要用!”
“好!”任丹丹接過資料,回到自己的辦公桌。
所謂她的辦公桌,不過是離白擎幾米之遙的會議桌。
當初上學她都沒在老師的眼皮底下坐過,如今上班,唉……
手機在這時響起,任丹丹一邊翻看資料,一邊滑向接通,隨意至極,“喂~”
“成……”突然,任丹丹停住,捂着手機看了白擎一眼,笑嘻嘻道:“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一陣風似的飄走了。
白擎不覺好笑,搖了搖頭,繼續手下的事情。
不過,打電話的男人是誰,聽語氣好像不單單是報喜那麼簡單!
洗手間內,任丹丹坐在馬桶上,無語怒斥:“成俊,你結婚關我屁事,我爲什麼要去?”
“丹丹……”
“丹什麼丹,丹丹是你叫的嗎,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打電話,別怪我翻臉無情!”
說完,掛斷電話。
成俊的電話就像新年裡的第一聲炮響,自那以後,鑼鼓喧喧霹靂乓啷,沒有盡頭。
任丹丹被煩的腦仁發疼,有時候直接掛斷電話,有時候偷偷跑到外面吼上幾句,全當宣泄。
而白擎,從始至終一言不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漸漸的,電話騷擾不管用,成俊開始採取面對面的說服模式。
“少爺,成俊已經連續三天在公司門口等任小姐了!”白茹報告。
“知道了,出去吧!”
“嗯?”白茹詫異,驀地擡起頭,不解地看向白擎。
若是以往,就憑成俊不知死活的行爲,十個成家都不夠她家少爺玩!
“怎麼,有問題?”白擎轉身,居高臨下地看着白茹。
“沒,沒有!”
“行了,下去休息吧,這些日子辛苦了!”
計劃之外多出來的一天一夜,他們用了整整一個月纔將日程追平,太不容易了!
“少爺……”
“怎麼,還有事?”
“老爺催您回去一趟!”
“就說……”白擎猶豫,擰着眉心嘆道:“算了,我自己說吧!”
“是,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