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祺樓是一幢現代氣息濃厚的豪華別墅,念祺軒則是一座極具江南特色的古樸“小院”!
青磚白瓦外種着大片的墨竹,不着漆色的木門掩映其中。
進了木門,安胥放下景玉。
景玉環視四周,有些不解地看向安胥,“安胥,人呢?”
雖然羅雪羅霜又被安胥派回宜海寧空,但還有羅雨,而且她記得這裡的僕人守衛一大堆,今天怎麼一個都沒有?
安胥輕笑,牽過景玉的手,握在掌中,“難得有機會過過二人世界,怎麼能讓他們打擾?”
說着,拉着景玉向偏廳走去。
景玉跟在安胥身後,甜甜地笑出聲,原來渴望獨處的並非她一人!
已經臨近中午,安胥和景玉商量好,等吃過午飯再去拜見爺爺。
空蕩蕩毫無一人,做飯的重任自然落到安胥身上。
念祺軒的廚房和餐廳是分開的,景玉跟着安胥進了廚房,頓時驚呆,一個廚房竟然比她的宜海寧空還要大!
“安胥,念祺軒有多大?”景玉不禁好奇。
安胥沒有回頭,景玉說想吃麪條,他正在四處尋找麪粉,“沒多大,也就拙政園的兩倍吧,爺爺喜歡拙政園,但嫌蘇州那地方太擠,就在這邊建了一個!”
“……”
因爲所學專業的原因,景玉對江南的園林瞭如指掌,拙政園佔地78畝,兩倍就是156畝,天啊,陸園是一個小國家嗎?
安胥找到麪粉,見景玉一個愣愣地發呆,不禁走回景玉身邊,笑着問道:“怎麼了,想什麼呢?”
景玉搖頭,淡淡笑了笑,算了,既然知道會顛覆她的認知,那還是不要問的好!
景玉不說,安胥也沒深究,找來盆子開始和麪,“景玉,你喜歡拙政園嗎,有時間咱們進去走走!”
景玉走到安胥身邊,從後抱住安胥,閉眼假寐,她有點累了!
“還行吧,畢竟是江南第一,可我更喜歡留園!”
“哦,留園?”安胥重複,脣邊露出笑意,“景玉,我想我應該知道你喜歡留園的原因!”
“什麼?”景玉問,依舊閉着眼睛。
安胥輕笑了兩聲,看着腰間的手,道:“因爲你懶!”
驀地,景玉睜開眼睛,不滿地瞪着安胥,的確,她喜歡留園是因爲留園小,不必急於觀賞,還能好好休息,可是就這麼**裸地點出她的惰性,太過分了吧?
“我餓了,你快點做!”說着,景玉鬆開安胥,賭氣似的坐到外間的沙發上。
安胥憋笑,沒有去勸,廚房油煙大,他不想讓景玉聞到。
安胥做麪條的技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很快,熱騰騰的麪條被端上桌。
填飽肚子,景玉舒服地發出一聲感嘆,眼皮開始不爭氣地打起架來。
“回房睡會兒?”安胥建議。
“嗯!”景玉點頭。
於是,安胥扔下廚房的爛攤子,陪景玉回房。
路過正廳,景玉扭頭看了兩眼,隨口問道:“安胥,那是哪裡,怎麼沒見有人進去過?”
“那是爺爺生前的住所,只有幾個老僕人在打掃。”
聽到爺爺,景玉睏意全無,立馬來了精神,一雙水眸滿是亮光。
“想去看看?”安胥眼含笑意。
“可以嗎?”景玉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可以,走!”說着,安胥拉着景玉進了正廳。
正廳的擺設都是一些七八十年代的老東西,處處透露着莊重肅穆,景玉屏着呼吸,步子邁的又輕又緩。
走進一個類似書房的房間,景玉驚呆,滿滿一屋子照片,而最醒目的就是掛在牆壁正中的一張遺照。
遺照中的老人脣角下沉,目色淡漠,完全不是一個“冷”字可以形容的,這,和景玉幻想中的爺爺南轅北轍!
安胥鬆開景玉的手,走到照片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躬。
見狀,景玉也低下身,向老人表示敬意。
房間裡的照片大概二十多張,每一張都用精美的相框裝裱着,擺在各個部位,景玉饒有興趣地觀賞,仲恆、恩祺和歌祺她能認出來,和現在相比,小時候的仲恆不知可愛了多少倍!
突然,擺在窗前書桌上的一個大相框吸引了景玉全部的注意,景玉緊走兩步,來到桌前,前傾着身子,細細打量。
裡面,徐若平坐在中間,身後站着一個十七八歲的漂亮女孩,眉眼和陸恩祺有些相像。
左面是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小小的個子,和顧子軒顧子凡如出一轍。
右側同樣是一模一樣的兩個孩子,景玉知道,那是安胥和1號。
再右邊,仍是一個小男孩,是何佑祺。
景玉的視線停留在安胥和1號身上,一個白襯衫黑馬甲,一個白襯衫灰馬甲,分毫不差的長相和髮型,景玉靠兩人的面部表情分辨出穿灰色馬甲的是安胥。
“他是1號!”
突然,一隻修長的手指指向灰色馬甲,聲音淡然如水,聽不出主人的情緒。
景玉詫異,回頭看向安胥。
安胥眸中閃過一絲慌亂,迅速背過身,無力地解釋道:“爺爺不喜歡拍照,也不允許我們拍,這些都是白師傅偷偷拍的,只有這張例外!”
景玉不言,定定地看着安胥,她能感覺到安胥內心的波動。
良久,安胥再次開口,聲音消極低沉,“這也是他唯一一張照片!”
“安胥!”景玉心疼,從後抱住安胥,雖然安胥把自己活成了1號,可仍減輕不了他心中的罪孽,她該怎麼幫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