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的心沉重,回去的心更沉重,安胥開着車子,迴腸百轉。
踏進客廳,一聲不大卻堅定異常的聲音傳入耳中,聽得安胥渾身一僵。
“仲恆,安胥什麼時候回來?”
景玉在等他?
“景玉!”安胥快步走向餐廳。
仲恆最先反應過來,在安胥沒出聲時便發現了安胥。
景玉回頭,看着那張想了半日的容顏,突然很想哭。
“安胥!”景玉起身,撲到安胥懷裡。
安胥張開手臂擁住景玉,聞着熟悉而清淡的玫瑰花香,躁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自私就自私吧,沒有景玉,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對不起!”安胥道歉,他不該這麼倉促的離開。
景玉搖頭,仰頭看着安胥,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安胥額頭的擦傷。
“怎麼弄的,疼嗎?”景玉撥開安胥額邊的頭髮,心疼地問。
安胥搖頭輕笑,把景玉的手握在掌心,笑着回道:“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景玉抿脣,吸了吸鼻子,餘光又瞥見安胥手背上的劃傷,“手怎麼了?”這一聲問話帶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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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胥不知該作何回答,下意識地把右手藏到身後,可惜他不知道,在一個敏感的女人眼裡,這些小動作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景玉拽住安胥的手腕,拉起安胥的右手,看着食指上那一圈不算太厚的繃帶,狠狠地咬上下脣。
“景玉!”安胥皺眉,輕輕捏住景玉的下頜,他不喜歡景玉咬脣,非常不喜歡。
“安胥,你還走嗎?”景玉問,淚水在眼眶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流下來。
安胥離開,她的第一認知是安胥不信她,她以爲她會怪安胥恨安胥,可事實呢,她在想他念他,她怕他一去不回,她怕他不要她!
一股暖流注入安胥心窩,從見面到現在,他聽到的除了關心還是關心,這讓他怎麼不感動?
“不走了,永遠都不走了,我守着你,守着我們的孩子,我們永遠在一起,好嗎?”安胥摟着景玉動情地說道。
“嗯!”景玉點頭,臉深深地埋進安胥的臂彎。
看到安胥纏着繃帶的食指,仲恆一切都懂了!
“哎,幹嘛呢,摟摟抱抱成何體統,還不過來吃飯,餓壞奶奶的寶貝曾孫,我可跟你們沒完!”
無賴仲恆上線,餐廳裡的氣氛立刻緩和,安胥擁着景玉來到餐桌,親自佈菜餵飯,遭到任丹丹和仲恆齊刷刷的白眼。
吃過飯,安胥帶景玉回房,景玉伏在安胥的胸膛,閉着眼睛感受安胥的心跳。
“安胥,他是你的!”景玉再次牽起安胥的手,貼向自己小腹。
安胥莞爾,低頭吻上景玉的額頭,“我知道!”
“我和孟遠什麼都沒做過,我也是你的!”
安胥僵住,呼吸變得困難。
“景玉,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好嗎?”
像是知道安胥因何不淡定,景玉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摟着安胥的脖子,翻身趴在安胥身上,“我是你的,他也是你的,我們……都是你的!”說着主動送上紅脣。
美人在懷,柔情蜜意,安胥的慾望輕而易舉被勾起。
景玉彎着嘴角,雙手抵着安胥的胸膛,微微直起上身,不負責任地笑道:“我困了!”
安胥啞然,看了景玉幾秒,翻身將景玉壓在身下,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景玉的紅脣,無可奈何地笑道:“睡吧,我守着你!”
縱然**纏身,他也捨不得離開分秒!
景玉莞爾,沒有說話,安心地閉上眼睛。
。。。。。。
終於能名正言順地睡覺,這一覺景玉睡了近四個小時。
睜開眼,看着安胥放大的完美容顏,景玉忽略了所有,伸手摸上安胥的額頭,“腫了!”
硬幣大小的擦傷,陸恩祺忘了擦藥,所以腫了!
安胥不置可否,低下頭把額頭送給景玉,笑着打趣,“你親親它,看它會不會好!”
原本只是玩笑話,景玉卻真的親了,那樣的小心翼翼,彷彿把所有的情愫都注入脣間。
安胥足足呆愣了兩分鐘,景玉輕輕莞爾,托起安胥的臉龐,軟軟地哀求:“安胥,你身上哪裡還有傷,告訴我,別瞞我好嗎?”
如果景玉用正常的語調來問,安胥或許能狡辯一下,可是這樣,他真的無從反抗!
扶着景玉坐起身,安胥脫掉黑色的西裝外套,然後看着景玉的眼睛,一個釦子一個釦子地解開白襯衫,將左臂的傷暴露給景玉看。
其實他傷的不多,額頭和手背都是擦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傷。
食指的傷也是小傷,景玉已經看過。
至於左手手臂,被大塊玻璃扎入,雖然流了很多血,但他相信陸恩祺的包紮技術。
包紮完好,雖然被景玉枕了一個下午,依然完好無損,沒有滲出絲毫血跡。
景玉心痛,有些氣惱地瞪着安胥,“你怎麼不早說?”她枕了一下午,存心讓她難受!
“對不起!”安胥道歉,他知道他的傷瞞不了景玉,可是看着景玉那麼香甜的睡顏,他實在捨不得抽出手臂。
景玉不語,轉過身,嘟着紅脣不理安胥。
安胥苦笑,從背後抱住景玉,輕聲道歉:“對不起,我錯了,知錯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真的是最後一次,從今以後他要放下過去,和景玉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景玉的身子向右縮了縮,躲開安胥受傷的那隻臂膀,“安胥,我想回室家,我們回室家好嗎,現在就回!”
“好!”安胥一口應下,心裡卻隱隱不安,回室家只是個藉口,逼他攤牌纔是真吧?
景玉清新寡淡,對他人的私事從不上心,他一直好奇景玉忍耐的底線是什麼,在臺灣,他曾領略過景玉的咄咄逼人,今天舊事重演,他是否能認爲他們已經跨過分別的傷痛,回到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