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額角處的青筋一點點地鼓脹起來,沿着眼尾一直蔓延到他稀薄又凌亂的髮際處,大約管事頭頂上稀稀落落的幾根雜毛一般的頭髮,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這樣的青筋,吞噬了的。
一同吞噬的還有管事僅存的理智。
要說之前管事還沒有看見狄揚面龐的時候,還能夠爲了佯裝維持自己至高無上的地位,昂首挺胸,一副自以爲傲然威嚴的樣子,落在杜宇等人的眼裡,其實不過就是一隻賣弄風騷的大公雞。
可是現在,因爲看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美男子,這一絲一絲的傲然挺立全成了管事急切中狼狽的號角。
“你……美男兒!你往哪跑!”
一聲急切的喝止,效果堪爲貼切。
狄揚確實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喝止嚇得止住了步伐,只是緊急剎車的後果,叫狄揚的心中陡生一種劫後餘生的錯覺。當他擡頭望去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漂浮着。
“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混蛋!”
一邊噴薄着怒氣粗聲吼着,一邊又是不甘示弱地朝着上空,瞪去。
“小爺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個混蛋敢兇小爺!”清雋的面容因爲怒氣,略是變得有些棱角分明。那上脣處投下的一片陰影,更是讓狄揚的五官逐漸地明朗和深邃起來。
叫人看得更加地慾壑難填。
這慾壑難填的人,自然就是管事了。至於是狄揚小爺的正牌女友,嗯,徐筱筱小姐早就已經是大大方方地溜去尋找容景歡了。雖然是沒有看見容景歡的身影,但是徐筱筱憑藉着往常的經驗,還是斷定,容景歡定然就是在這附近。
容景歡平時的確是鮮少處理景行的事務,但倘若是將景行的事務週轉比作是簡單又不失有趣的放風箏的話,那她的小歡同學,便就必然是牽着線的那個人。
如果眼見了風箏飛離了預定的軌道,便就是會動手去拉一拉,引一引。至於是平時風箏偶爾來了一個淘氣的小轉彎兒,那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不過,景叔交代的事情,諒小歡也不好隨便搪塞。”
儘管如此,徐筱筱還是清楚容景歡的軟肋。於是這纔是有把握地朝着自己心中猜測的方向走去。
“徐小姐,真是厲害了!”杜宇看着狄揚越來越黑沉沉的臉色,實在是忍不住一步步地後退,再後退,可是他的嘴上還不忘記嘟囔着,“我相信,徐小姐她一定是早就看出了管事對我們四少,心生歹念。”
“果然。”
“徐小姐也不是一般人。反正換做是我,一定是不會讓自己的正牌男友遭遇這些猥瑣的目光。”
而與此同時,身在杜莊的杜軒,捏着手裡的設備,低頭悶笑,“傻蛋!你也不可能有男友!”
杜軒說着,悶笑聲逐漸地爽快起來,“我還不知道你!你的性取向可是天下第一正常,男友?除非你去做個變性手術玩玩。”
“只是……四少啊,您的吼叫聲似乎是有些**啊!”
“怪不得,怪不得。”杜軒連連感慨,“我總算是知道了那和煜的噁心管事,究竟爲什麼會對於四少,如此情有獨鍾了!”
“嘖嘖……”杜皓成從杜軒的身後繞過,趁着杜軒正是在專心致志地自言自語,順手抽着了杜軒手裡的設備,“嗯,換做是我們正常人,也是對於四少的聲音,特別地有興趣。”
還真的別說。
杜皓成方纔在杜軒的身後,靜靜站立的那十分鐘內,完全就將狄揚的吼叫聽了進去。
一聽,他覺得新鮮,因爲打這以前,他可是沒有聽過哪位成年男人會有這樣尖銳卻不刺耳的聲音。也怪他的詞彙貧窮,還真的說不出那種餘音繞樑,回味無窮的**。
二聽,可就是頓覺大有乾坤。狄揚四少這做聲優的前途無量吶。各種聲色,輕輕鬆鬆,隨意地轉換。他手裡有狄揚大小詳盡的資料,還就不知道狄揚還有這個本事。
當真是奇了。
“杜……杜少!”
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的設備被抽走,而且還是被杜皓成抽走的杜軒,嚇得結巴,“杜少,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
“哦,不是!不是!”杜軒一邊說着,一邊又將自己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嗯,我不僅來了,而且還站了十分鐘。”
再次遭受了一個暴擊的杜軒,“……”
“嘿,杜少您大人有大量,一定是不會在意這個小細節的。”杜軒一時着急,或許是剛纔一直都在全神貫注地觀察狄揚,便就是將狄揚的說話口氣,瞬間學了七八分像。
杜皓成一挑眉,在杜軒一點點變得驚喜的眼神中,淡然吐出一句,“不,宰相肚裡撐的也可能是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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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發怒):爲什麼給我安排這個情節!
某水:好玩兒!
四少:我看你是該去吃藥了。
某(又又又生病了的)水:真聰明嗷!雖然嗓子痛和碼字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但是不是會影響心情的嘛!影響了心情就……影響了靈感……我一定加強鍛鍊!
四少:呵呵,抱歉,耳朵起繭了,沒聽清!
某水:唔,我……說的完結前多更一些,應該可以攢起來的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