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徹夜未眠,第二天天矇矇亮,他就驅車前往機場,搭乘最早的班機回到烏鎮,他的父母因爲喜歡老家的氛圍和空氣,所以一直居住在那裡。
烏鎮是江南有名的小鎮,白牆黑瓦,小橋流水,在煙花三月中,尤其富有詩意,古往今來,不知着多少文人墨客前來,爲一睹她的柔美,她的溫婉,她的神秘莫測。
下了飛機,纔是早上十點,烏鎮下起了小雨,遠處的白牆黑瓦在雨中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真切,有些人在小橋水下以木槌漿洗着衣服,而有些旅遊愛好者則迫不及待地拿着相機撐着雨傘在拍攝這雨中氤氳的美景。
沐風滿腔疑惑,絲毫沒有半點心思欣賞這難得的美景,他腳步匆匆地走在溼滑的青石板中,向自己家的那所大宅奔去。
他在小巷裡穿插着,很快來到一間歷史悠久的大宅子前,他扣了扣門上的銅鈴,很快就聽見裡面有腳步聲傳來,有人打開了門,張頭一看,驚訝地喊:“少爺,你怎麼回來了?”
而裡面的人聽見喊聲,不由驚訝地問:“萍姐,是小風回來了嗎?”
“是呢,太太。”那叫萍姐的傭人連忙打開門,讓開身子讓沐風走了進去。
宅子是兩層小樓的歷史久遠的屋子,有着極濃重的書香氣息,庭院深深,花圃環繞,正屋前廊下劈出了一個水池,池中種植着荷花,荷葉漂浮在水面中,依稀可見幾尾錦鯉在水中游動覓食。
廊下,一個年約七十,頭髮烏色,氣質上乘的婆婆架着老花鏡在張望,看見那自雨中走來的時,臉色不由大喜。
“小風,真的是你。”老婆婆欣喜地叫,似是不敢置信。
“嗯,媽,我回來了。”沐風點頭,上前扶着母親,邊向屋裡走邊問:“爸呢?”
蔣紅梅扶着兒子的手,走進屋後說道:“估計在外頭看人下棋吧。”她坐下堂中的暗紅色的檀木椅上,看着沐風一臉疲倦風塵僕僕的,不由心疼地問:“怎麼這時候回來了?瀾瀾她們呢?”
“瀾瀾要準備開學的事宜,漣漪在家裡陪着她四處採購呢,我是有事兒問你們,才一早趕回來的。”沐風看着母親,眼中神色複雜,不知從何說起。
蔣紅梅雖然年過七十,但是由於保養得當,比起同齡人,樣子較爲年輕許多,她的臉色紅潤,就連一頭挽起的黑髮,也僅僅是鬢邊生了華髮。她身材窈窕,穿着一襲旗袍,掛了一條珍珠項鍊,舉手投足之間,很有江南小姐的大家風範。
她慈愛地看着這個讓他們驕傲的兒子,嬌嗔地道:“什麼事急,讓你一早就趕回來咯?還沒用過早飯吧?”她責怪地睨他一眼後,高叫:“萍姐,萍姐,端些早餐出來,再擰條熱毛巾給少爺。”
“哎。”
沐風也累了,他用萍姐遞過來的熱毛巾胡亂地擦了一下臉,又吞了幾口小米粥和啃了幾口熱包子,這才亟亟地問:“媽,你還記得淑嫺嗎?”
蔣紅梅正滿臉慈祥的看着他,突然聽的他這麼問,脣邊的笑容收了回來,有些怔訟地問:“淑嫺?”
“是的,張淑嫺,我在大學時的那個女朋友。”
蔣紅梅的臉沉了下來,看着他冷冷地問:“兒啊,你問她幹什麼?女兒都20歲了,漣漪還對你好,你難道還想些有的沒的嗎?”
她自然是記得那的,當年若不是她棒打鴛鴦,沐風哪會有今天的幸福家庭,現在他事業有成,妻賢女孝,難道還不知足,想着那些不入流的嗎?
那不是不好,只是她的家境,和沐風根本就不相配,跟着沐風,只會拖累他,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幫助。但漣漪不同,那孩子自己自小看大的,又是世交之女,人品什麼的都最清楚不過,最重要的是,兩人門當戶對,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姻緣。
現在二十多年過去,難道他還想着過去那個女人嗎?
想到這裡,蔣紅梅的臉容微微帶了幾分嚴厲,目光也有些不愉地道:“風兒,漣漪是個好女人,你萬不能辜負了她。”
“媽,你想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淑嫺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沐風嘖了一聲,有些不快地道:“我只想問你,當年,是不是你對淑嫺說了什麼,她纔會離去,甚至不惜退學?”
蔣紅梅一愣,看向他:“死了?”
那個女人,個性溫婉,安靜,如果不是因爲她是孤兒,她也不會那麼反感,那麼年輕,就去了嗎?
沐風垂下頭,一股子憂傷籠罩着周身,目露哀怨:“死了,早就二十年前,就死了。所以,媽,你我,當年我出國前,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蔣紅梅對上兒子的目光,不由轉開眼去,緩緩說道:“我只是說你們不般配,讓她不要阻擾你的前途,讓她離開你。我也說了,我們早就爲你訂了另一頭婚事,你們會一起出國深造留學,漣漪。她倒也很識相,你出國後,她就退學離開這個地方了,之後,我就再沒有見到她,後來,收到她的來信說已婚後,就再沒有聽到她的消息了。”
“媽,你怎麼這樣?你明知道我那時對漣漪只是妹妹。”沐風騰地站了起來,抿着脣怒極地道:“你知道不知道,淑嫺那時已經有了身孕了。”
“什麼?”蔣紅梅聽得他這麼說,也很驚訝,囁喻着脣問:“那,那孩子。。。”
“是個女兒,和她很像。”沐風目光投向屋外,那株月季在雨中被洗刷得很是嬌豔,他遞過去一張相片:“在三歲時,這孩子就目睹母親在火宅現場死去。媽,你知不知道,你讓這孩子吃了多少苦?”
蔣紅梅接過那張相片,眯着眸子細細的看,確實很像,只是眉眼間比較像風兒,聽見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孫女,她的心思複雜,抿了抿脣說道:“她當初也沒說,我怎麼知道,她已經有孕了呢?風兒,你確定,這孩子是你的骨肉嗎?”
“媽,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沐風惱怒地轉過身來,目光似是埋怨,也似是不甘,但卻沒有話去辯駁,因爲他確實不確定,但他相信,秋楠就是他和淑嫺的孩子,他會去證實這一點的。
那孩子,他一定會好好去補償的,哪怕她恨他,哪怕她不和自己相認,他負了她的母親,再不能負她了。
燕:流感盛行,我熱感了,親們注意身體,今天不知道能萬更不,頭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