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的聲音如一泓娟娟的流水,潺潺流動着傳入耳中,在這樣的熱夏,涼涼的滲入人的心脾,處處覺得清涼無比。?
秋楠轉過身,看着那個笑的溫和又有禮的男子,淡淡地頜首。?
董仲傑有着典型的香港人的影子,身材頎長瘦削,皮膚偏白,長年浸淫在香港那個國際禮儀之都,讓他的氣質出衆又溫文有禮。他的眼如染了橘色一眼,暖暖的,水潤的,看進去,如同淌進一汪暖洋。?
董仲傑看着眼前的女子,滿懷喜悅,想不到會在這裡再遇上她。?
本來有兩個出差機會,一個到內地B市,一個打德國,湊巧着王宗濤也邀請他參加這個慈善晚會,他毫不猶豫地挑選到B市出差。只因爲,這裡有着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
自在香港分別以後,很多次午夜夢迴,他都會想起那個在天台上穿着白色紗衣曼舞的恬靜女孩,那飄渺得如微塵一樣的女子,在腦海裡日漸清晰。?
上天是眷戀他的,昨天才到B市,今晚來參加這個慈善晚會,就遇上她了。?
她比上次見面時瘦了許多,臉上幾乎沒有幾兩肉,單薄得讓人心痛,整個人也顯得更飄渺了,氣息淡而虛無,如那清晨的薄霧,陽光一出,就會消散一樣。?
在她身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董仲傑的眼光放肆地在秋楠身上流轉,卻沒有任何猥瑣或讓人噁心的感覺,只是濃濃的喜悅和喜歡。?
饒是如此,已讓旁人看的十分的不爽,俊臉也隨之板了起來。?
神寒佔有性地摟過秋楠的纖腰,把她往自己的身上帶,並朝董仲傑發出一記警告的眸光。?
陳離見此,立即招呼幾人落座,並讓服務生端來酒水和小點,邊聊邊看着底下進行的慈善拍賣。?
拍賣會無非是些富家子弟捐獻出來厭倦的玩物,不過博個名聲,拍賣得出的錢或捐去醫療機構和貧困山區,可真正到手的,又有多少呢??
不過是一場無聊的戲碼罷了。?
“接下來的,是王董捐欠的天使之淚,底價二百萬,五十萬起疊加。”戴纖蓉戴着一雙絲絨手套,拿着一個首飾盒子,展現在衆人面前。?
那是一雙耳環,千年天然晶玉,自然而成如一顆淚滴,整體通透溫潤,沒有一絲裂痕,十分高雅漂亮。曾聽說這個天使之淚在某個慈善會以高價被拍賣出,卻原來是王宗濤拍得。?
神寒坐在椅子上,懷中依舊摟着秋楠,他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那首飾盒的晶玉,摸着秋楠光滑的耳垂上那個小小的耳洞,琥珀色的眼睛不由亮了亮。?
“這個適合你。”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唯你配得起。”?
秋楠興致缺缺,連眼梢都沒擡一下,只是把玩着他西裝上的袖釦,似乎她對那個絕版袖釦的興趣,更大過那個衆女眼紅的首飾。?
已陸陸續續有人叫價,不過片刻間,已經被叫到了八百萬,是一個肥胖的富家公子叫的價,他懷中的女伴喜不自禁,彷彿那雙耳環已經是她的囊中物一樣。?
“八百萬一次,八百萬二次……”戴纖蓉衆觀全場,叫着拍賣師的口號,那個小錘子眼看就要敲第三下,就有人喊了一句。?
“一千萬。”?
全場哇然,紛紛看向聲音出處,卻見二樓處,有幾個氣質出衆,迥然不同的俊男或坐或站的在其中,叫價的自然是那狂妄不羈的神氏太子爺,神寒。?
“神總真是慷慨,願以千金博美人一笑。”冷君瑞眯着眸子,掃了一眼他懷中安靜的人兒,脣角冷勾:“果然當得起城中首富。”?
神寒淡淡一笑,當着衆人的臉親了秋楠一口,說道:“只要她高興,莫說一千萬,一億我也捨得。”?
此話的聲線說大,說小也不小,自有耳尖的人聽進耳裡去,不禁把豔羨的目光投向秋楠。?
而那個被矚目的人,卻是皺起了雙眉,對周遭射來的目光渾然不覺,似是不大歡喜,甚至有些厭惡。?
冷君瑞看了一眼秋楠,抿了一口酒水道:“值得。”?
神寒聽得他這麼說,看了過去,哈哈的朗聲一笑,拿起酒杯和他輕碰一下。?
是絢爛浮躁的瑰寶,還是蒙塵的明珠,自有眼睛毒辣又識人的人清楚。冷君瑞,自然不是那些眼睛瞎了的人,怎會看不出秋楠的獨特和本身的光華??
戴纖蓉同樣豔羨地看向二樓那女子,在那幾個出色的男子當中,她仍然那麼淡然,沒有一般女人該有的得意和傲然,到底有什麼,纔會引得起她的開懷??
助手提醒她開始定價,神寒一出口,誰敢再跟,就算那個肥公子的女伴又跺腳又嘟嘴也於事無補,那那個天使之淚還是被神寒拍下。?
戴纖蓉親自捧了這個首飾盒上了二樓,而那如罌粟花一樣吸引着人嚮往的男子,不顧衆目睽睽之下,親手拿起那雙耳環,戴在那白玉耳垂上,玉石與白皙的肌膚相映成輝,看的人嘖嘖稱歎。?
所有女人都十分豔羨和嫉妒,恨不得推開那個雲淡風輕的女子,取而代之,成爲那個人呵護和寵溺的對象。?
“這纔是適合你的首飾。”神寒滿意地看着那雙淚滴耳環在她白玉般的耳垂上微微晃動,和肌膚相映成輝,執起她的手吻了一口道:“你值得最好的。”?
秋楠卻沒有過多的激動,彷彿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一樣,任他擺佈。?
他如此高調的寵愛,相信今晚過後,這個圈子裡都會津津樂道,更相信八卦娛樂頭條上,又會出現她的名字。?
何必呢??
把她放在衆人的眼前,成爲人的肉中釘,眼中刺,喉嚨裡的一條不拔不快的魚鯁。?
秋楠在他懷中瞥頭循着那恨不得將她焚燬的目光看去,對上那雙瞪得渾圓又醞釀着巨大怒火的眼睛,暗歎了一聲。?
付妍敏,你終歸不是那個皇城裡的雍容大度的皇后,你也不過是愛而不得的可憐女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