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請呂布三人觀看軍容,但見全場數千人皆是分爲弓箭手,刀斧手,長槍隊,馬隊,劃分各塊,各自聯繫,卻都是認真,就算見到呂布等人,也只是望了一眼就繼續操練,當中無一人說聊閒事。
“呂將軍請自行觀看,高順先去操練,等到午飯時候,咱們再好好的聊聊。”
“高順將軍客氣,請自便。”
高順拱手告辭後,步入校場中與將士同爲操練,絲毫看不出將軍的架子,不過將士見到主將下場,好似司空見慣,也沒起什麼波瀾,看來高順平日就是如此練兵,未曾特殊。
呂布見這數千人列陣有序,進退在章,果然不凡,對身邊的皇甫酈,嚴綱道:“大將者,除去武力計謀,這操練兵馬與排兵佈陣也是極爲重要,可見高順治軍之整,不愧爲幷州第一將。”
皇甫酈也是見過自己父親皇甫嵩的治軍效果,相比較之下,發現高順居然不在其父之下,只是高順之名爲何不顯,疑問道:“那日丁刺史稱高順爲其手下第一將,我本懷疑,不過今日見了他的人馬,倒是信了十分,只是如此出色的一員戰將,我以前怎麼從來未曾聽過他的名號,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呂布卻是知道幾分,想來定是高順此人太過低調所致,而且武人大多性情豪放,深愛杯中之物,而高順卻常以戒酒爲鑑,爲人又不苟言笑,想來在幷州軍中也是不得志吧。
三人邊行便聊,尋得一處休息。嚴綱給呂布送上水壺道:“這高順也真是的,好歹我等也算是他的客人,過了一個時辰居然都沒人來招呼我們一下,只是隨我們走動。”
皇甫酈笑道:“這纔是軍中本色,若是身爲主將卻來與我等交談而忘了本分,反倒是讓我看不起他了。”
呂布笑而不語,只是喝着水,三兩口下肚,總算是解了幾分。
這時,大概是到了午飯的時候,高順終於有空,找到呂布三人,歉意道:“怠慢了,呂將軍,爾等隨我來,先用了飯食。”
四人來到高順的營帳中,侍衛送上酒菜,不過居然是一些平常之物,與普通士兵一般。
高順道:“軍中沒有準備,只得這些平時吃的,改日高順一定好好的請幾位吃一頓。”
呂布毫不介意,拿起碗筷就開始吃起來,笑着道:“當年我在西涼的時候也是這般,與衆人一起,纔有意思,至於那些大魚大肉,我可不想生出贅肉,他日騎不上馬去。”
衆人聽呂布說得有趣,也是大笑。
嚴綱本就是與呂布一同吃過大兵飯的,至於皇甫酈雖然算得上貴家子弟,但是骨子裡卻是不認輸,豈能在這種事情上顯得自己特殊,也是大口吃喝。
高順這次破例的拿來兩壺好酒,給呂布三人,不過自己卻是大米飯就着菜。呂布見狀,更是欽佩。
“哈哈。。。老高啊,我來了。。。”
但聽得一陣大笑,從外閃進一人,一手提着酒,一手卻是拿着下酒菜,正是那魏續。
魏續笑着道:“正吃着呢,看來我趕得很是及時啊。”
高順與魏續在幷州軍中的關係算是最好,不由笑道:“不在你那軍營待着,怎麼到我這了?”
魏續道:“這次我老魏可不是來找你的,而是專門來找呂將軍的,昨日聽的呂將軍要來你軍中,我老魏一想啊,你這軍中無酒無肉的,有什麼好看的,等會怠慢了呂將軍,還道是我幷州軍請不起人呢,這不,酒肉我都帶來了,老高,給臉子一起喝一杯?”
高順給魏續讓出一個座位,聞聽酒字,卻是搖頭道:“這倒不用了,不過你來得正好,好好陪陪呂將軍三人,有你這個老酒蟲在,想來能開懷點。”
“真的啊”,魏續擺好酒肉,爲呂布三人各是滿上一杯道:“那我老魏先乾爲敬。”
呂布三人也是滿飲,卻是歡愉。
魏續喝過幾杯,笑着對皇甫酈道:“皇甫將軍,那日雖說讓你出了風頭,連戰二員,不過看到你擊敗那穆順,實在是大塊人心。”
呂布三人未曾想到魏續居然如此說,皆是有點驚異。
高順連做顏色,卻不料魏續說道:“老高啊,大家都是直爽人,有什麼不好說的,那穆順仗着家中有些錢財,每年協助刺史大人就以爲可以無法無天了,我呸,那日要不是你拉住我,我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高順不悅道:“說這些幹什麼,咱們受刺史大人提拔,只要安心練兵就好,何必做那意氣之爭,他日壞了各自的和氣,爲難的可是刺史大人,到時候你說怎麼辦?”
魏續說不過穆順,只得喝起酒來。
呂布當着高順的面卻也不再提,只是勸着魏續喝酒。
直至酒足飯飽之後,呂布三人就要告辭。
臨行前,高順親自送出營門道:“今日虧待呂將軍了,等有空閒的時候,高順請你們三人去我家中做客。”
魏續急忙叫道:“老高,我可去得?”
高順轉頭道:“不知道。”
魏續笑道:“那就當你答應了。”
隨後,等高順回去後,皇甫酈問起爲何他如此興奮?
魏續笑道:“你可不知道啊,老高的夫人燒得一手的好菜,而且爲人甚是漂亮,咱們幷州軍上下的兄弟,誰不羨慕高順啊。”
皇甫酈笑道:“想不到你魏續居然是去看窺人妻子的。”
魏續否決道:“這可不算,嫂子是個胡人,不過她也是有極好武藝的女子,要不是因爲我們大漢不準女子出戰,她也可算得上我幷州一員戰將。”
呂布笑道:‘居然有如此奇女子,若是又機會倒是應該結交一番,只是怕高順將軍介意。”
魏續笑道:“起先我們幾個要好的兄弟也不敢多去,只是高順雖然平日裡性情低調,可爲人卻是古道熱腸,在軍中很得人心,咱們一來二去的也就混熟了。”
古時,家裡請客是最好不要見到主人家的女眷的,尤其在氏族文士那裡這種規矩更是嚴厲,但在武者範圍內倒還是平常許多,也有人情味。
呂布又與魏續說了幾句後,各自分開,與皇甫酈,嚴綱二人往自己軍營前去。
去的路上,呂布想了很多,想起前生往事,高順,無疑是自己最爲對不起的人,也是他身邊最爲得力的幫手,既然獲得新生,又怎麼能與高順失之交臂,日後也更不能負他。
打定主意後,呂布現在最應該想的就是如何得到高順。
如今高順是丁原的部下,只要丁原一日不死或者說是一日在位,那麼以高順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背叛丁原,那麼久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丁原主動將高順讓與呂布,第二個就是讓丁原失去他的刺史之位,而眼前的黃巾之亂,也許正是成事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