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因爲這個時空領土面積的遼闊,使得蜀州比前世的四川更加險峻陡峭,更加易守難攻。
甚至陳展都可以毫不客氣地說,如果給他三萬的精兵駐守。
就算是他自己,帶着二十萬大軍,都打不進蜀州地大門。
如果要是以趙猛的遼州軍爲模板,蜀州要是駐守三萬大軍,就算是陳展親自帶隊攻打。
恐怕沒有同樣數量的傷亡,也只能往而興嘆。
這還只是進入的代價,而進入到了蜀州之後,面對叢林山川的巍峨地勢。
陳展都不知道要斷送多少兄弟的性命,才能將那座雄川征服。
要知道,當初大乾立國的時候,不過是爲了對付雍朝一股殘餘的勢力,可是發動了五十萬大軍,整整打了二十年之久,才徹底平定了蜀州。
讓陳展花費二十年,投入數十萬的兵力,去打一座偏僻的州府。
陳展寧願直接把火藥弄出來,直接把蜀州慢慢轟炸成平地,也不想犧牲如此多的性命。
在陳展的謀劃當中,佔據相當比重的蜀州,如今竟然被禮親王拿到了手裡,這如何能夠不讓陳展感到震驚呢?
隨即陳展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猛然擡頭看向了對面的安盛。
“如果我得到的情報沒有錯的話,在京城,禮親王可是被皇帝軟禁在府邸當中。”
“莫非,那個禮親王竟是假的不成?金蟬脫殼?”
“金蟬脫殼???!!!”
聽到陳展的這個用詞,安盛的眼睛一亮,捋着嘴角的鬍鬚,異常讚賞地點了點頭。
“陳將軍這個詞用得實在貼切!”
“不瞞將軍,就在新元帝準備軟禁王爺的當天夜裡,王爺就已經踏上了前往蜀州的道路。”
“雖然王爺被尊爲普度教的教主,但是因爲這個教派成立之初,王爺就是爲了破壞大乾而建,所以裡面勢力錯綜複雜。”
“起碼有六成的力量,都被各大世家、勳貴所掌控。”
“對此王爺並不在意,反正只要實現目標就行。”
“當各地烽煙四起,大乾氣數已盡之後,王爺終於走出了魔障。”
“所以我們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蜀州,也只有這樣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才能夠讓王爺擁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而如今終於找回了親情的王爺,決定將蜀州作爲我們小姐地嫁妝,送給陳將軍。”
“有了這份大禮,就算不是爲了將軍的大業,也爲了折衝府的將士未來少犧牲一些,將軍認爲值不值得付出一份真心?”
說實話,聽到了安盛的一番陳述之後,陳展的心裡已經非常動容了。
不僅僅是因爲這份大禮的緣故,而同樣是爲了這份慈父之心。
能夠爲了女兒的幸福,千里奔波,謀劃了一個州的政權,只能說禮親王無愧於他癡情王爺的稱號。
對於愛情癡,對於親情也同樣癡。
聽到了諸多辛秘之後,陳展終於將之前天下形勢發展,凌亂的線條都勾連起來,不過他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什麼一樣。
禮親王的目的是爲了天下大亂,那麼大乾之所以亂的緣由,普度教只是其一,而還有……
“柳承宗是你們的人?”
在安盛震驚的目光當中,陳展目光幽幽地將內心裡的分析,一點一滴地說了出來。
“不,不,準確地說,曾經是你們的人!”
“梅英河、蘇青、潘和志……”
“好傢伙,王爺大才啊!”
如果說之前,陳展只是對於禮親王的瘋狂感到震驚的話,那麼現在分析透了一切之後,陳展對於禮親王的心性、城府、手段和智慧,都已經感到異常的敬佩。
如今去看柳承宗等人的政治生涯,那麼就不難發現,禮親王竟然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佈局。
甚至全方位的,多領域地進行佈局。
最爲重要地是,這一切的佈局,最後都已經成功的按照他的謀劃發展起來。
或許最早禮親王拉攏的官員,不僅僅只有柳承宗他們。
但是最後能夠收穫一個丞相,四五個尚書,就已經能夠稱得上是天方夜譚了。
想起曾經被太上皇和新元帝,聯手推上吏部尚書的孫靈玉,陳展震驚地無以復加。
“禮親王竟然如此藏拙,差點讓你們把六部尚書一網打盡啊!”
陳展這邊震驚於禮親王的謀劃,安盛這邊的震驚只比他多,不比他少上一分。
這……這……
就根據自己透露出的一絲半點消息,竟然將所有的事情都分析的七七八八。
這傢伙是個妖怪吧???
安盛都不知道,此刻該怎麼去形容,自己心中地震驚。
一生當中見過的俊傑,經才絕豔的也有不少,甚至被稱爲妖孽的也有許多。
但是和此刻的陳展相比起來,安盛覺得昔日裡的那些人,用俊傑和妖孽的名頭去形容,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陳將軍之才,今日老朽纔算是真正見識到,堪稱經天緯地之才啊!”
聽到安盛的感嘆之後,陳展這才愕然的擡起頭。
之前尋思問題,因爲入迷,結果陳展甚至都忘記了,他正在和別人談論自己的婚姻問題呢。
如果不是安盛開口,甚至他都忘記了大堂之上還有另外一個人。
暗呼自己大意的陳展,面上卻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異色。
穿越之後,陳展發現,變化最大的竟然不是自己的武力,也不是自己的聰慧了無數倍的腦力,而是自己厚實起來地臉皮。
想當初,他也只是一個純情的大學生,如今不過是幾年的磨礪之後,竟然可以面對任何境遇而面不改色。
如果有人想從面色上,來分析陳展如今的心裡活動,那麼他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一無所獲。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的靈魂變異有關,導致了能夠更加精確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和身體。
反正陳展感覺,哪怕就是如今的天塌下來,心裡翻江倒海的波動着,但是臉上卻能夠一直表現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老丈謬讚了,在下也不過是事後顯擺罷了,如果沒有老丈的消息,恐怕在下就是想一輩子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