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計策之後,陳展並沒有多待,當天就連夜返回了陳家村。
因爲距離計劃定下的時間還有一個月,所以趁着這段時間,他還不如想辦法增產一下食鹽地產量。
畢竟戰利品也就是一樁買賣,而食鹽的販賣,纔是長久的生意。
對於這一點,陳展還是有着清醒地認識。
而在陳展返回陳家村的同時,曹興也怒氣衝衝地來到了軍需處。
“你說什麼?”
看着曹興那瘦長的面頰,內務府派來的宦官,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家的耳朵,因爲自己幻聽了。
“我們折衝府將停止你們銷售我們戰利品的資格!”
看着這個往日裡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宦官,曹興總算是有了一種心情舒暢的感覺。
“你……你膽子生毛了不成?可知道我們是誰?”
“呵呵,不就是內務府麼?你以爲你是誰?”
看着這個無能狂怒的傢伙,曹興挺直了腰背,不屑一顧地說到。
怎麼說他也是折衝府的人,都是爲了大乾拼過命的人,區區一個宦官,竟然都爬到他都上作威作福。
想想曾經的憋屈日子,曹興就有種反胃地感覺。
“大膽,你們竟然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裡!你們想要造反麼?”
“哈哈……哈哈……”
聽着宦官那扯着虎皮當大旗的話,曹興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先不說你能不能代表內務府,難道內務府還能代表陛下不成?”
“更何況,你就一個代表着區區皇商的宦官,內務府會因爲你而得罪我們折衝府?”
“別忘了,沒有我們折衝府,雍朝的騎兵早都打到中州了,那還輪到你在這裡作威作福?”
“從今天開始,我們折衝府的戰利品,都將自己來賣,不會在便宜你們這些蛀蟲了。”
“你……你……”
指着曹興的手指都被氣得顫抖起來,但是這個宦官的內心卻是無限惶恐的。
正如曹興所說的那樣,皇帝絕對不會因爲內務府的生意,而怪罪曹亮這個西北的擎天柱。
皇商不過就是皇家的一條狗,而內務府不過就是一個養狗的機構而已。
而曹亮的折衝府,卻是保護皇家性命的護衛。
那麼皇帝會爲了一個養狗的,而將自己的性命至於危險之中麼?
如果是太平年代,一個將軍,或許碰到了昏庸一點的君王,那麼估計還不一定有養狗人親近。
畢竟,這個養狗的人,好歹也算是自己身邊親近的奴才。
可是如今雍朝的虎視眈眈不說,內部還有一大堆煩心的事情。
哪個皇帝愚蠢到爲了一些無用的奴才,來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更別說如今的皇帝趙崢,還是一個刻薄寡恩,雄心勃勃之輩。
這名宦官,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悲慘地未來。
折衝府總不能莫名其妙地就斷了和內務府的生意吧?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但是遠在中州的皇城可不知道,別說皇帝了,就是那些大臣們估計都會想上一番。
而最大可能,最具備這個資格的,可不就是這個宦官麼?
大概,一定,可能,就是你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凡是都需要一個背鍋的人,至於事實,所有人其實都並不在意。
在意的不過是心情的通常而已。
曹興可不知道,短短的一瞬間,這個宦官就腦補瞭如此跌宕起伏地一場大戲。
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話,大概率會感慨一番:真不愧是權力鬥爭中心出來的人物啊,連心眼都是篩子!
但是此刻,他卻只感覺到一陣暢快的心情,從心底涌起。
“來人,把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給我扔出去!”
隨着曹興的命令,兩個魁梧的士兵就走了進來。
當即一人一隻胳膊,拎着宦官就朝着門外走了出去。
在鐵鉗一般的擒拿當中,宦官只能無能地瘋狂扭曲着身體。
一邊掙扎着,一邊嘴裡還不斷向着曹興祈求着。
“曹管家……不要……曹管……曹爺爺……不可以……”
聽着宦官那讓人反胃的虎狼之詞,曹興差點吐出來。
不過這惹人心煩的是非,隨即就被他拋擲腦後。
因爲他還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加緊辦理。
原本折衝府的戰利清單,都已經細緻的列了出來。
唯一不符合陳展要求的,就是劃分的格式。
所以不到一天的時間,新的目錄清單,就再次誕生。
然後但凡是折衝府打聽到的,能夠聯繫上的商家。
都被派出士兵,攜帶者目錄前去拜訪。
甚至害怕時間有些緊張,曹興請示過曹亮之後,乾脆將時間推到兩個月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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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衝府要更換戰利品銷售合作商的消息。
就像是一陣狂風一樣,迅速地吹向了大乾的各個角落。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個曹蠻子莫名其妙地發什麼瘋?”
在中州丞相府,面目清秀,幾縷長髯,一副仙風派頭的丞相柳承宗。
皺起雙眉,向着客座上的戶部尚書潘和志,做着詢問。
哪怕是心情不舒暢,但是柳承宗依然是一副溫和淡然的神態。
“丞相,內務府傳來的消息,說是折衝府驟然無故做出了毀約的行徑。”
“至於說具體的內情,他們也不清楚?”
“不清楚?負責接頭的人,是他們內務府的太監,只是一句不清楚,就妄想交代了?”
“這羣皇家的奴才,沒有一個成器的,全都是一些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之徒。”
“不過,這曹蠻子怎麼竟然想到了這麼一出?”
面對柳承宗的疑問,潘和志也一頭霧水。
“多事之秋,此事一出,唯恐節外生枝啊!”
柳承宗此事恨不得直接將內務府直接剷除了。
在他們的佈局當中,曹亮和折衝府將是最大的變數。
所以纔會在一系列地算計下,將折衝府的軍費牢牢地卡在一定的程度上。
既能保證不影響對於雍朝的戰力,又不能夠使得折衝府壯大。
誰知道,忽然之間就出現了這麼一個變故,如果一個不慎,將會使得他們的一系列算計付之東流。
饒是以柳承宗的涵養,都有種罵孃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