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宇就是聞卓宇,他是C國第一大佬的長孫。前些日子化名“卓宇”潛到田凌昊身邊,做了xx大學一名不起眼的導員。
他手段了得,與田凌昊關係突飛猛進,稱兄道弟。誰知道,田凌昊與其姐田凌霜很少聯繫,至今,也沒有能夠通過田凌昊與田凌霜見上面。
那後續的行動也就沒法進行。幸好,國安那邊上報國家,在鬱家有這麼個珍奇交易會,於是,他作爲特派專員,參加了國安小組,來到鬱家。
剛來時,他不覺得怎麼,鬱家在深山裡的莊園確實不錯,但在聞卓宇眼裡,除了空氣顯得特別新鮮,還真沒什麼特異之處。直到今早。
碧波榭在鬱家深山的結界裡面,實際上,通往它的道路不止一條。
早上,田凌霜作爲自己人,是從鬱家內部進入的結界——走到懸崖上,鬱傳誠打了手訣後,結界開了一個門洞,衆人進入。
聞卓宇等國安小組則不然,鬱家雖然請了國安小組來,但對其有所保留,故而,他們是走出鬱家莊園,在鬱家人的帶領下,跋涉到荒郊野外的野湖邊,坐船穿過黝黑深遠的溶洞纔來到碧波榭。
在溶洞裡,頗見了幾隻以蟒蛇爲首的異獸,嚇個半死。
剛纔,又見到鬱傳誠不費吹灰之力就平息了兩個高手的爭鬥,到了後來,見到田凌霜,想起從前在她威壓下,衆多***、***屁滾尿流的場景,他突然心頭一悸,膽怯頓生,竟然沒敢上前搭訕。
所以,中午與國安小組衆人吃飯,他不由懊惱沮喪,無精打采,別人和他說話,他也心不在焉。
明叔見了,因爲不知道他的心思,心裡想,到底是少年人,看他剛纔癡癡望着大神田凌霜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害了單相思。可惜,凡人與修士談戀愛,嘿,還真不讓人看好。
坐在明叔旁邊的是一個國字臉、面容堅毅、身材精幹的特警。他吃過了飯,將手伸進衣兜裡,摩挲着一個小玉瓶,問明叔:“明叔,這次出任務,鬱家贈送的玉瓶需要上交嗎?”
他一開頭,旁邊幾人也停下筷子,望着明叔。
昨晚,鬱家贈送給他們每人一隻裝了兩粒丹藥的寸許長小玉瓶。說是白玉京長老們送給大家的禮物。
說是玉瓶,實則玉瓶雕刻成葫蘆模樣,分明是一隻小小的玉葫蘆,先不說這玉是極品綠翠,價值不菲,就說裡面的兩粒“仙丹”,叫培元扶正丹,據說只要腦袋沒掉,人有一口氣,不論受什麼傷,一粒仙丹下肚,人就能恢復如初。
原本有人不以爲然,背了鬱家人說起,只說他們吹牛。
誰知小組中,部隊來的一名戰士拔了塞子,看過丹藥後,忙忙的收好玉葫蘆,喜上眉梢的說:“就是這個丹藥。我的一個戰友上次出任務,差點死了,送到醫院,醫院說只能等死。後來,上面來人,餵了他一顆培元扶正丹,他的傷竟然一下子完全康復。部隊裡都傳瘋了,說是修真者給的丹藥。”
其他人半信半疑。
其實,不止他一人知道這培元扶正丹的厲害。
當初,這丹藥經田凌霜之手,流入C國。一是通過異能處明叔,一是通過好友王雪哥哥及其戰友,再一個就是通過好友王雪的爸爸。這三條途徑,除了個人留下一部分,其他殊途同歸,丹藥最終都上交給國家。
國家經過慎重考慮,除了給科學院一部分進行研究,其他的給回軍隊、武警、異能處,由他們自行處置。
其中給科學院的不用說了,給軍隊、武警、異能處的,除了各自大佬手裡握着一部分備用,其他的都分發給了那些爲國家立下汗馬功勞的精英。
本來,這丹藥和田凌霜等修士之事,是個只有C國上層才知道的秘密,但老話說的好,只有一個人知道的才叫秘密,只要兩個人知道,那就不叫秘密。
何況,田凌霜當初從海明星迴來,她就沒想完全保守秘密。後來的種種行爲,包括把武學秘籍的武功讓軍隊修習,包括顯露自己的不凡,也是想讓C國人慢慢知道修真的事情。
她是逐漸成長的。
她的目標在一步一步的變化。
最初,她不過想踏入修真的門檻。
如願以償後,她機緣巧合之下,竟然順利修到築基高層。
她又有了新的目標——創建、發揚光大自己的門派。
然後,她回到家鄉地球,在太平洋的葫蘆島上創建了白玉京基地。
其實,她的下一個目標,是遊遍修真星球。
但是,畢竟她現在還沒有離開地球。作爲一個唸了十多年書的文人,偶爾看到電視、手機裡的新聞,地球上有的國家仍然戰火紛紛、餓殍遍地、老人、婦女、兒童悽慘無比,她都難免會想起從前讓她印象無比深刻的一句話"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她想,她個人能力有限,她開創門派的宗旨也不是世界和平,消除飢寒之類的,但是C國可以啊,C國的理想是天下大同。
在她的心裡,“天下大同”或許未必能實現,不過,要和平的C國做地球上的第一強國,引領地球人踏入新的紀元這事,她挺感興趣,她也能助其一臂之力。
所以,幫助C國做地球的第一強國,是她目前的一個目標。
當然,C國高層並不知道她有這樣的“興趣”,否則,早就興奮的來找她“聊天”了。
現在,C國有修真者存在,並有逆天的修真物品、丹藥現世,在C國已經不是隻有上層才知道的事,民間市井之間也已經有所傳聞,但沒有人見到真憑實據,如今也只是在傳聞階段。
一些特殊身份的人,對此已經深信不疑。就例如,國安小組裡的部隊精英、還有剛纔的這個武警,他問了這個問題,就是想探探明叔的口風,這件珍貴無比的禮品需不需要上交?還是能自己留下?
一個異能處成員一邊摩挲着口袋裡的淡青荷包,一邊眼巴巴的看着明叔。
他因爲出生入死,爲C國屢屢立下大功,被國安老大獎勵了一隻儲物袋,玉葫蘆被他放進儲物袋裡精心保管。
就憑這儲物袋的神奇,別人不信培元扶正丹的厲害,他是信的。
明叔想了想,有些遲疑的說:“按照以往的慣例,這是我們私人獲贈的物品,可以自己留下。不過——”
大家聽到他前面的話都很高興,可一聽他說“不過”,心就提了起來。
特警追問:“明叔,不過什麼?”
明叔苦笑,他心說,這起死回生的仙丹,難道我不想要嗎?可惜啊。
他回答道:“以前都是普通的物品,這次的——,回去上報國家,聽國家指示。”
衆人雖然心裡失望,但畢竟是國家培養出來、政x治x素質過硬的人,紛紛答應一聲,不再提起。
聞卓宇早就想好了,這丹藥無論如何他都要留下一顆,回去讓爺爺服下,爺爺爲這個國家殫精竭慮,身體有不少毛病,這丹藥既然能起死回生,自然也能丹到病除。
下午,碧波榭上已然變了一番模樣。包廂都已經撤掉。水榭中擺了一張張紅木的長方大案,每張大案長兩米,寬一米半。 大案後放着幾個紅木仿古小凳,供人休息安坐用。
以往到了下午“以物易物”的集市,人幾乎會走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都不錯。今天下午,因爲都要見識見識“仙家寶貝”,上午的人一個不少,都來了。
陝西天一門掌門許道長早早就帶着幾個門下弟子佔據了一張紅木大案,他的本意並不是交換物品,所以,只在案上擺了三五隻木盒,每隻木盒都打開了蓋,裡面是幾株不起眼的“野草”似的東西。
他的“攤位”旁邊是川中盜墓賊頭王虛川的大案,案上琳琅滿目的擺滿了各種玩意,有書畫、有金石玉器、有古錢、有看起來像一堆破爛的東西——
王虛川帶了來的幾個心腹親信,都站在他的身後。
見田凌霜等人還沒來,王虛川與許道長閒聊起來:“我說道長,你這擺的這幾根野草是什麼玩意?賣相也太難看了。”
言下之意,堂堂天一門,就拿出這些玩意出來糊弄人?
許道長還沒答話,站在許道長身後的頭一次出來歷練的小徒弟不幹了。
他年紀小,今年還不到二十歲,在門中得師父偏愛,向來不肯吃虧,看王虛川一行人看起來很是跋扈,早就看不順眼,見他們現在竟然來諷刺自己的師門,他嘴一撇:“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連仙草都看不出來——”
說完,斜睨了王虛川一行人一眼,哼了一聲。
王虛川作爲巨盜,盤踞在川中一帶,乾的都是玩命的買賣,門下弟子衆多,沒幾個是善茬,見對面的小道一副脣紅齒白、毛都沒長齊的樣子,一人瞪眼喝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許道長與王虛川年輕時有過些許交情,並不想交惡,遂各自喝止了門下弟子。
接着,許道長掃了一眼對方的大案,笑說:“王老闆家大業大,寶貝衆多,哪裡還能看得上別人的東西?我那不過幾根山裡的野草罷了,實在不值一提。”
王虛川哈哈大笑,然後說:“道長太過謙虛了,道長眼中的野草,就是我等凡人眼中的仙草啊。我等凡人不識貨,自有識貨的人,許道長何不一試?”
然後,往主辦方鬱家的大案那裡示意了一下,原來,就這說話的一會功夫,田凌霜、懷袖、於閣主已在鬱家旁邊的大案上擺了幾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