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此類的話開始在軍營裡飄蕩,別以爲男人不八卦,軍營裡沒有娛樂設施,也沒女人,想女人心會躁動,那唯一的娛樂只能是說說八卦了。
但是脫離城鎮和人羣的他們八卦來源有限,這條是最新的最勁爆的,不沸騰纔怪呢。
鳳月聽着外面的竊竊私語,眉頭深鎖,她不希望她手下的兵這般八卦,但是趕路已經很累了,她要是把他們這唯一的一點樂趣給剝奪了,他們會不會瘋掉?
暗處的公孫御聽着這些話,眼裡風雲涌動,拳頭攥緊,怪不得慕容溢一直沒動作,怪不得他不恨不氣。
敢情是自己輸了,願賭服輸,沒什麼好怨的,哪怕真的怨,也只能怨自己道行不夠,不能把帝熙給打敗。
原來事情真相是這樣。
公孫御回來時慕容溢正坐在大廳上吃葡萄,見到他,趕緊打招呼:“回來啦?打探到什麼消息嗎?”
公孫御定定的看着他,慕容溢這段時間對他不離不棄,在他衆叛親離的時候他堅持和他站在一起。
就算他的一些決定他不太贊同也沒離開。
如果說以前他和他還亦敵亦友的話,那經過這段時間以後,他們就真的算得上是真正的朋友了。
“怎麼啦?那樣看着我?”慕容溢以爲自己臉上有什麼,伸手摸了摸,很好啊,什麼都沒有。
“兵器庫的幕後指使是誰?”公孫御突然問道。
慕容溢的心狠狠跳了下,眼神在公孫御的臉上定了兩秒,卻什麼都沒瞧出來,他心裡有點慌,臉上卻不露山水。
“幹嘛突然問這個?”
“我說兵器庫的幕後主人到底是誰?”公孫御再次問道,眼裡出現了恨意。
滔天的恨意像是要毀天滅地,慕容溢心裡的慌亂更多:“我怎麼知道?”
很好,這個時候都還不肯說實話是嗎?
“我看就是你吧,你之前抓了劉羽,想知道鬼影軍團的下落,想不到不僅沒打探到反而又被擺了一道,然後你打算自己弄支隊伍,在那之前得先把兵器給準備好,所以你找了個偏遠的,自認爲安全的地方,可是沒想到鳳月會誤打誤撞的掉到那裡,人沒死,你的事蹟反而敗露了,我說的對不對?”
一切就像一根線,牽一髮而動全身,之前毫無頭緒是他沒理清楚,現在弄清楚了,一切也就明白了。
其實全部都有跡可循,是他沒想到慕容溢身上,應該說最開始他是想過的,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同甘共苦以後,他徹底的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這個算是他最親近的人,怎會是害他落得這樣地步的人呢?
“沒錯。”見一切被拆穿,慕容溢大方承認,慌亂的心也一下鎮靜下來。
是他技不如人,是他咎由自取,至於他,自然是他找來的替死鬼。
“其實我本來沒打算找你的,你忘了麼,是你找我的。”當初是他找他一起去彈劾帝熙的,沒料到帝熙給他們上了這一盆大菜。
說白了,這一切也是他自找的。
“落到今日的地步,真的只是我一手促
成的嗎?難道你就沒一點責任?”大家半斤八兩的,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心裡的恨意和悔意還有怒意參雜,公孫御爆發,眼眸一片漆黑,已然入魔。
“慕容溢。”
見公孫御如一隻大鳥撲過來,慕容溢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他又不是傻,這個時候和公孫御硬碰硬。
何況這段時間對方一隻苦修傀儡術,加上自身的天賦,已經小有所成,他還是半桶水。真的對上了,他不死也會殘。
公孫御和慕容溢在這邊自相殘殺,鳳月和帝熙帶着大隊人馬前往曲城。
接近四十萬的人馬,曲城是裝不下的,鳳月讓大家駐紮在城外,然後和帝熙領着一萬的騎兵浩浩蕩蕩的前往曲城。
“兄弟們,本帥去給你們找好吃的,等着啊。”臨走之前,鳳月跟他們打招呼。
“元帥威武,元帥威武。”士兵們簇擁着她離開。
其實用另一個角度來說,鳳月是很好的,她從不會虐待他們,吃的和用的都是極好的,更不會剋扣軍餉和月銀。
就如那些老將軍說的一樣,在鳳月手底下,只要有才就有晉升的機會,這可是在哪裡都沒有的。
看着大家臉上的笑,鳳月臉上也掛了淺淺的笑意,猶如月華傾瀉,驚豔了一片目光。
沒有愛慕,單純的欣賞,現在的鳳月,臉上易了容,沒了女子的柔美,更多的是男子的英氣,要不是見過她穿裙子,他們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會是女的。
感覺到周圍的目光,帝熙陰鶩的目光一掃,頓時所有的旖旎消失,全部人悻悻的收回目光。
大元帥的佔有慾還真不是一般的強,他們只是看了副元帥一眼而已,他就不開心了。
人放出來就是讓人看的啊,不然他把她收起來好了。
感覺到周圍有點壓抑的氣氛,鳳月下意識的看向帝熙,帝熙對她露出個春花般燦爛的笑意,剎那間春色無邊,風光無限。
妖孽又在放電了,鳳月收回眼神。
馬蹄飛揚中,城門很快就到了。周圍沒有一個人,城門緊閉,往上看,可以看到一顆顆的人頭,他們手中拿着弓箭,而箭頭對準的正是他們。
“開城門。”前面的士兵大喊。
“來者何人?”上面的人問。
士兵指指軍隊的旗:“三軍將士,你眼瞎嗎?”
鳳月無力扶額,他就不能學點好的嗎?什麼不學,就把這個學了,明明她還有其它的本領,比如殺敵,比如謀略。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冒充的?”上面的人大喊。
“阿熙。”鳳月不耐煩了。
這些飯桶,該抵擋的時候不抵擋,不該抵擋的時候反而拿起刀來,大爺的,那些米都白吃了。
帝熙扯下腰上的令牌,用靈力一送,令牌就浮在那些人面前,看着上面金色的“戰”字,那些人齊齊跪下。
“拜見戰王千歲。”
“拜見就不必了,還不趕緊開門?”瑰麗的嗓音很是優美動聽,落在人的耳中卻只剩一片冰涼,直涼到人的心頭去。
城門緩緩的打開,帝熙帶着鳳月一行人進去。
鳳月又小氣又記仇,一進去自然是找巡撫算賬。
“不錯啊,王大人,你這是占城爲王了嘛。”想給誰開門就給誰開門,沒他的命令就算是王爺也被攔在外面。
不錯不錯,非常的不錯。
王大人的額頭上流下冷汗,身子顫抖:“大學士饒命,是,是下官收到敵軍要攻打進來的消息,才,才下令戒嚴,想不到三軍到來,望大學士饒命。”
敵軍要進來?鳳月揚眉:“誰告訴你的?”
據她得到的消息,方國還在塑關呢,起碼要兩天才能攻下,就算進來了,要到曲城也起碼要五天的時間。
打仗又不是趕路,方國的士兵再勇猛打了那麼久也疲憊了,就算沿途抵擋沒多少,收服也還是要一兩天,再加上休息,五天算是快了。
“消息都傳遍了,大學士不知道嗎?”她應該知道纔對。
鳳月目光譏誚:“本官的確不知道。”
王大人心驚,瞬間醒悟過來,人家是三軍統帥,消息不知比他靈通多少,他現在簡直就是在關公門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下官失言,大學士莫怪。”
鳳月的確沒怪他,在動亂的時代,警惕一點沒啥不好,不然一覺醒來城都被敵軍佔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起來吧,今日進城是來辦事的。”不是來辦人的,他不要那麼緊張。
“大學士請吩咐。”王大人趕緊獻殷勤。
“我自己會辦。”鳳月站了起來,讓他辦不知道會辦成什麼樣,耗時又耗力,辦不好還傷神傷肺的,不如自己辦的好。
王大人額頭的汗再次流下來,大學士是覺得他辦事不力嗎?那他豈不是會被撤職?
“對了,你做的不錯。”不知想到了什麼,鳳月回頭說了一句。
“謝大學士誇獎。”王大人膝蓋一軟又跪了下去。
鳳月搖了搖頭,出了門以後問身旁的帝熙:“阿熙,難道我很可怕嗎?”
帝熙摸着下巴端詳了她半天也沒憋出半個字,似乎是在考慮到底要怎麼說纔不會傷了她的玻璃心。
“明明可怕的是你。”見他不說話,鳳月又加了一句,說完以後還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的。”
大爺的,她說的是什麼話?帝熙的大手扣住她的脖子:“月兒說什麼?我剛纔沒聽清,再說一遍?”
“自然是誇你長得美豔,比那花還要漂亮,人見人愛,蝴蝶見蝴蝶來,蜜蜂見了像是聞到了糖。”鳳月胡謅。
“那月兒見了呢?”帝熙一點都不生氣,臉上還帶着可疑的笑意。
意思到危險的鳳月臉上帶着討好的笑:“我見了,自然是走了。”
她又不是傻,明知道他生氣了還不跑。
聽着兩人的對話,旁邊的人偷笑,副元帥和大元帥真逗,這兩人湊在一起就像個人了,不然就像兩魔鬼,一個比一個恐怖。
“元帥,我們現在是要買東西吃嗎?”劉羽摩擦着掌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