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樣的眼神,帝熙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他緩慢的點點頭:“再等我兩天。”
別說兩天,等五天都沒問題。
鳳月都不抱希望了,想不到在她絕望的時候帝熙居然帶來個這麼好的消息,說不開心是假的。
美滋滋的,鳳月等着兩天後的到來。
這段時間,徐尚遠也在查找着古籍,上次鳳月說半個月以後就上戰場的事情他一直記在心裡。
他深知無法阻止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治好她的手,讓她平安歸來。
費盡心思,他找到了帝熙說的那個辦法。
“嘭。”徐尚遠把書摔在帝熙面前。
帝熙瞟了一眼:“什麼意思?”
“我想你該知道什麼意思不是嗎?”他都查到了,他不信他查不到。
“你想問什麼?”帝熙放下奏摺,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徐尚遠清冷的眼眸飄蕩着漣漪:“不要告訴我,你不打算這樣做。”
他應該知道,鳳月這樣上戰場就是去送死,難道他一點都不關心她的安危嗎?
“我要不要這樣做和你有什麼關係?”帝熙冷笑。
徐尚遠眸色無暖,拿起桌上的書就走,他放棄和他溝通,他決定自己來。
“慢着。”帝熙站了起來。
徐尚遠背對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若是失敗,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嗎?”靈力耗光,他也會跟着沒命,鳳月也活不了。
“你覺得我會怕嗎?”只要能救鳳月,他什麼都願意做。
帝熙打量着他,眼裡充滿了防備,他突然慶幸,自己早一步遇到鳳月,要是晚一步。
不,沒有晚一步。
“明天晚上,鳳府。”
徐尚遠看了他一會,確定他不是開玩笑以後甩袖離開。
“爺,這?”卓越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明明不願意還要徐尚遠加進來。
他不願意一般是沒人可以勉強的。
“不同意他會壞事。”徐尚遠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到時他強加進來勢必會壞事,既然如此,不如同意。
他樂意冒險他也沒意見。
兩天之期很快就到了,鳳月心裡卻有點不安,總覺得不太對勁,可到底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你這種人就愛疑神疑鬼的,要是有事的話他會不告訴你嗎?”藍依依邊幫她梳頭髮邊說道。
她說她不能留在這裡白吃白喝,於是就搶着把影一二三四五的活給幹了,可惜她註定不是當丫鬟的命。
她不幫還好,越幫越忙。偏偏她越挫越勇。
影一二三四五紛紛到鳳月那告狀,讓她想個辦法把藍依依給趕出去,鳳月無奈,只能讓藍依依跟在身邊。
這不,鳳月剛起來她就來了,吵着要爲鳳月梳髮,鳳月被逼之下只能同意。
“要是真的那麼好的話他之前爲何不告訴我?”鳳月終於找到了關鍵點所在。
那法子真的那麼好的話帝熙沒理由等到現在,他們一定還有什麼東西沒告訴她的。
“不是說了嗎?他也是剛剛找到,之前沒找到啊。”
這女人就是多疑,難伺候。
是嗎?鳳月還是覺得不太對。
用早膳的時候,徐尚遠來到,看到他,鳳月有點驚奇:“阿遠,早。”
一大早就來打卡麼?
徐尚遠一點都不客氣的坐在了她對面,拿起桌上的糕點跟鳳月打招呼:“月兒,早。”
兩人的對話給藍依依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一定是她出現幻覺了,藍依依甩甩頭。
“阿遠這兩天都作甚去了?”好幾天沒看到他,不會是約會去了吧?
“生意出了點問題,處理了下。”徐尚遠臉不紅氣不喘的撒着謊。
他可以明確的告訴鳳月,他要幫她,卻絕對不會告訴她其中的風險,不然按照她的性子,她是絕對不會願意的。
“沒事吧?”
“有事就不會在這裡了。”徐尚遠的臉上出現傲嬌。
鳳月很不優雅的翻翻白眼,這人是不是和帝熙打交道多了,性子也學到他了?
中午,鳳月要吃午膳了,徐尚遠也沒走的跡象,鳳月奇怪:“阿遠今天來是有事麼?”
鮮少會見到他在她這裡逗留這麼久。
徐尚遠還未來得及回答,影五的聲音就響起:“四小姐,姬夫人來訪。”
“讓她進來吧。”鳳月自榻上坐起來。
手未好,她也不能做其它的,除了吃吃睡睡就沒其它可以做了。本來想進宮,想想前兩天的事情作罷。
帝熙沒來估計就是在查那兩人的下落,這個時候她幫不了他什麼就不要再去添亂了。
憐姬在影五的帶領下進來,看到徐尚遠,趕緊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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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禮,我只是來看看月兒。”徐尚遠端坐在鳳月身旁,一身氣息高貴冷清,如那盛開的白蓮,不容絲毫的褻瀆。
憐姬讚歎,每回見這徐世子她都恍惚以爲見到了神仙,她想不明白,明明身在凡塵,他怎能有那一身不染纖塵的氣質?
“有事麼?”鳳月懶懶的問。
“老爺自那一日以後就一病不起,嘴裡一直唸叨着你,四姑娘可否去探望一下?”憐姬的眉頭上籠上一層愁緒。
鳳傑對她挺好的,幾乎是有求必應,這麼段時間以來,她也認命了,老就老吧,對她好就可以了。
想不到在這個時候出現這個事情。
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我又不是大夫。”看看也沒用啊。
“四姑娘,那是你爹。”憐姬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眸,親爹病了,身爲女兒的她難道不該去探望嗎?
“重要嗎?”是不是親爹又什麼關係?血濃於水又如何?他不是一樣能對她下手?
其實要不是看在親爹的份上,他以爲他還有命活到現在嗎?
“他死了,對你也沒壞處,以後這鳳府就是你的,只要不觸犯到我,我不會管你。”在憐姬眼裡浮出怒意之前,鳳月不鹹不淡的說道。
就算鳳傑不在了,鳳府還會在,只要鳳府還在,她就有安身立命的地方,她怕什麼?
“你可以去學下算賬之類的,我手中有幾間鋪子,到時你可以幫忙打理下,至於你自身的幸福,隨你喜歡。”
想改嫁就改嫁,想不改嫁就一直留在這裡
。反正她遲早要嫁出去的,也不會在這裡住很久。
憐姬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她的耳朵該不會是出現幻聽了吧?
“阿熙把你們賜給我,我想他有讓你們聽我的話吧?”陰寒的嗓音,如同從冰川上刮過的風,令人不寒而慄。
憐姬打了個寒顫,趕緊低下頭:“奴婢知錯,懇請主子責罰?”
“責罰就免了,下次注意,還有事麼?”只要她乖乖的,她不會虧待她的。
“奴婢知道,沒事了。”憐姬抖着身子。
鳳月閉上眼眸:“那退下吧。”
這句話就像特赦令,憐姬快速的退下,到了院門口以後她突然想起,還有件事沒問呢,躊躇了下,她還是選擇不問了。
鳳月太可怕了,那一身氣勢可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月兒打算得真好。”徐尚遠湊近她。
鳳月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徐尚遠那張放大的俊顏,臉一下就紅了,這些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勾魂,讓身爲女子的她們都覺得慚愧。
“不過月兒什麼時候有鋪子了?”他怎麼不知道?
“難道我就不能有點嫁妝麼?”鳳月怒。
她有幾間鋪子難道很奇怪麼?雖然還沒開起來,但那是遲早的事情不是嗎?等憐姬學好算賬以後鋪子就有了。
“月兒自己就是最好的嫁妝了。”其它都是浮雲,不值一提。
鳳月:“……”
思維不在一個次元,無法溝通。
傍晚,帝熙來到,看到鳳月和徐尚遠聊得開心,臉馬上就黑了,看來這女人永遠都不會無聊嘛。
她的身旁永遠都不缺愛慕者。
“阿熙。”見到帝熙,鳳月異常的開心。
這意味着她的手馬上就要好了,說不開心是假的。
“嗯,選個地方開始吧。”帝熙看看四周,皺起了眉頭,施法的時候不能被打擾,這些地方都不太安全。
可是在這裡起碼有人守着,要是到了郊外。
上次冰洞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怎麼辦?
“到陣法裡吧。”陣外陣內兩重天,她弄個陣中陣,這樣就不怕被打擾了。
帝熙和徐尚遠交換個眼神,點了點頭,爲今之計只能這樣了。
看着鳳月幾人進了陣法,藍依依和白束,卓越守在外面,爲了晚上有精神,她白天睡了一天。
三道微弱的光芒一閃,再也不見鳳月幾人的身影。
陣法裡,鳥語花香,陽光燦爛,完全像是到了另外一個天地。原來鳳月還特意弄了點幻術。
在美好的環境中人的心情也會變得美麗嘛,心情美麗一切就都順利了不是嗎?
三人在花叢中盤腿坐下,帝熙和徐尚遠一前一後的包圍着鳳月,雙手伸出,差一個拳頭就碰到她。
源源不斷的靈力自兩人的掌心輸向鳳月,渾厚的靈力漫過鳳月,在鳳月覺得身體要被撐破的時候,乾枯的心田涌出清泉。
她趕緊穩住心神,開始疏通身上的靈力,不知過了多久,一切結束。
鳳月覺得渾身舒暢,她試着展開手臂,可以活動了,掀開衣袖,上面只剩一層淡淡的粉紅,再也沒有那可怖的傷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