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剩下長生門的人在對面站着。只見長生門掌門身子輕輕一躍向這邊飛了過來,其餘長生門弟子也紛紛朝着這邊飛躍而來,因爲長生門全部是女弟子,給人一種仙女的感覺。這時,對面一名產生弟子站在山峰邊緣,看了看又退了回去,來回幾次,猶豫不決。
長生門門主喊道,“萱兒,站着別動,爲師前去接你……”話還未說完,那名叫萱兒的姑娘便起身躍了過來。
萱兒在空中雙腿來回踢換,眼看離我們還有數丈遠時,身子忽然向下落去,長生門掌門喊道,“萱兒!”衆人都是一驚紛紛朝山崖下望去。
只見半山腰上,數名穿着黑色長袍的人,正快速的向山頂飛竄。一名黑衣人躍至空中接住向下墜落的萱兒,隨後又折身回去,腳尖輕點了長在山壁上的樹枝,身子便向上提了數丈。半柱香功夫不到,黑衣人的便紛紛躍了上來,我驚道,“白姑娘!”
來人正是白念琳,穿着白色長裙,身披黑色饕餮長袍。只見白念琳抱着萱兒,躍至山頂,輕輕將萱兒放下對萱兒說道,“姑娘,還是小心的好。”
萱兒臉色一紅,便躲到長生門掌門身後,長生門掌門面色變的十分難堪,說道,“多謝白教主出手相救。”
白念琳微微一笑說道,“前輩言重了,不勞我出手,想必這位姑娘也能自行上來。晚輩只是借花獻佛罷了。”
白念琳的傷勢看起來已經痊癒了,從上山的輕功來看,功力似乎比以前更進一層。白念琳向玄慈方丈行了個禮說道,“晚輩見過玄慈大師。”玄慈大師點點頭說道,“玄懷大師一事,是老衲糊塗。這其中必要有人陰謀陷害武林各派,今日長白山論劍選取武林盟主,也正是爲了此事。希望白施主能盡一份薄力。”
白念琳說道,“那是自然,我今日前來也正是爲了此事。”玄慈大師微微一笑向衆人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長白山論劍便開始吧。”說罷,衆人都紛紛朝山峰內走去,順勢圍成一個圓圈。
此時武當派的紫陽真人說道,“這長白山論劍雖說是以武功論高低,不過此次是選武林盟主之位,還要考慮在武林的威望。不能隨隨便便就選一個人出來當武林盟主。”
玄慈大師點點頭說道,“紫陽真人此話有道理,不過也不能選取實力太弱者,以免衆門派有不服之心。”
紫陽真人道,“玄慈大師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麼我武當便首當其衝了,不知哪位門派高人願與我武當弟子司馬一兮來比個高下。”說罷又對司馬一兮說道,“兮兒,你就先行比試一番。”司馬一兮點點頭走到衆人圍成的圈內,行了個拱手禮說道,“晚輩獻醜了。”
這時端木幽說道,“紫陽真人,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此次長白山論劍是選取武林盟主,你讓一個弟子先出面,未免失了武當的門面吧。既然如此,那我端木便親自會會你調教出來的弟子。”說罷,跳到場內,和司馬一兮相對而站。
端木幽說道,“素聞武當太極功夫威力無比,以柔克剛,以慢制快。今日我便領教領教,司馬賢侄出手吧。”
司馬一兮向端木幽行了個拱手禮說道,“晚輩得罪了。”說罷提劍便朝着端木幽刺去,劍尖朝着端木幽心口刺去,端木幽不慌不忙地雙腳微微點地,向後躍了丈許,說道,“司馬賢侄的劍法,穩中有力,可是不夠快。”說罷橫刀向司馬一兮劈去。
司馬一兮揮劍抵擋,接着刀力平推而上,這一刀便被化解開來。端木幽緊接着又朝司馬一兮腰部砍去,動作乾淨利索。司馬一兮左腳向後挪了一步,連忙側身閃躲,又用劍推在端木幽的刀上,這一刀又是砍了個空。
端木幽後退站定,右手拿着刀,左手捏起蘭花指捋了捋鬢角的頭髮,笑道,“司馬賢侄,你若還是隻守不攻的話,接下來可要小心了。”說罷腳尖微微點起,朝着司馬一兮衝了過去。
司馬一兮橫劍準備相迎,只見端木幽的身軀瞬間化爲三個殘影,朝司馬一兮砍去。衆人都是大吃一驚,紫陽真人說道,“移形幻影,兮兒小心了。”端木幽的三個身影分別從司馬一兮的左右前三個方向砍過去。
司馬一兮卻不慌不忙的依舊站定,沒有要去接招的意思。只見端木幽的三個身影砍刀司馬一兮身上時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原來這三個都只是幻影而已。
這時端木幽卻已經移動到司馬一兮的身後,而司馬一兮卻並未察覺。白念琳喊道,“司馬公子,小心背後。”司馬一兮聽到提醒連忙轉身,卻已經來不及了。端木幽右手持刀砍在司馬一兮的劍上,左右抓住司馬一兮的手腕,用力一捏,“鐺”的一聲,司馬一兮的劍便落在了地上。
緊接着端木幽又將司馬一兮的手反抓的背後,將刀架在司馬一兮的脖子上說道,“司馬賢侄,你輸了。”說罷放了司馬一兮轉身對紫陽真人說道,“紫陽真人,我看還是咱們兩個直接打吧。我可沒那麼多的時間陪那些無名小輩過招。”
紫陽真人微微一笑說道,“端木幽,何必着急呢?長白山論劍就連無門派人士都能參加,江湖上藏龍臥虎之輩甚多,你就不怕今日再出個白葬天麼?”
端木幽臉色一變說道,“你少拿陳年往事嚇唬我,十八年前我不敵白葬天,我承認是我技不如人,可是如今白葬天已死,哼,就算他還活着,你以爲今日我會怕他麼?”
這時賀蘭霜霜手裡抱着古琴走出來對端木幽說道,“素聞端木大人武藝高強,小女子今日便領教領教。”端木有眉毛一挑問道,“用琴麼?”賀蘭霜霜微微一笑,單手朝遠處的石塊一吸,一塊巨石便飛了過去。荷蘭霜霜將腰間佩劍拿出,朝着飛來的巨石豎劈而下,巨石便一分爲二,一大一小斷面平整無比。白念琳在一旁喝道,“好俊的內功。”
賀蘭霜霜將大的石塊放在面前,又把琴放在石塊上。對端木幽說道,“端木大人,請賜教。”端木幽說道,“還是請霜霜姑娘先請吧,”隨後負手站立看着賀蘭霜霜。賀蘭霜霜向端木幽行了拱手禮,便開始彈起琴來。
隨後動聽的琴音便傳了出來。這琴聲時而悠揚,時而靈動,娓娓動聽。比我之前聽過的任何曲子都要好聽。這時從賀蘭霜霜的琴中,散發出一種類似於劍氣的東西,朝着端木幽飛了過去。
??端木幽眉頭微微一皺,連忙橫刀擋在身前。只聽見噹噹幾聲,隨着琴聲傳出來的氣便打在了端木幽的刀上。?奇怪的是端木幽並沒有要打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一直擋下霜霜姑娘的琴氣。
這時玄慈方丈對我說道,“這霜霜姑娘並非是要比試武功,依老衲看,霜霜姑娘的內力雖然深厚,可是在八大門派中卻屬中等,倒是這琴曲,動聽無比,是老衲聽過的最難得的佳曲,想必,這乾門只是爲了留住自己的江湖中高雅的名號,因此才彈琴比試。”
玄慈方丈說的確實有理,今日之曲猶如神曲一般,日後傳出去乾門必定名聲大振,不然乾門也不會只來兩個人了。一曲終了,賀蘭霜霜朝着端木幽做個了揖,說道,“端木大人武功高強,小女子輸了。”說罷抱着琴回到曲離驚身旁。
端木幽笑道,“霜霜姑娘琴技可謂當世無雙,想必已超越曲掌門,方纔一曲不知爲何曲”賀蘭霜霜說道,“全憑家師教導有方,此曲乃一高人所授,名爲《高山流水》。”此言一出,衆人都是大吃一驚。高山流水乃失傳曲譜,想不到這世上竟有人得到高山流水的曲譜。無論霜霜姑娘所言虛實,單從曲子上來看,這確實是一曲難得的佳作。
端木幽呵呵一笑說道,“既然你們乾門的目的達到了,那就繼續比武吧。不知接下來由哪派高人前來賜教?”
端木幽話音剛落從武當派中閃出來一個人,眉清目秀,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這人正是先前輕功奇高那名武當少年。少年持劍而立對端木幽說道,武當派弟子伶舟十三,領教閣下高招。
端木幽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伶舟氏?張三丰這個老狐狸,快要老死的人了,還對江湖事這麼上心。哼,我今日倒要看看張三丰的親傳弟子有多大能耐。”說罷便朝伶舟十三砍了過去,伶舟十三也不躲閃,背劍而立,硬生生捱了端木幽一刀。
只不過端木幽這一刀砍在伶舟十三身上時,伶舟十三的身影忽然消失了,卻又出現在端木幽背後,原來這只是一道殘影。端木幽表情由得意變爲憤怒,轉身看着伶舟十三。隨後又橫刀砍去,這次伶舟十三開始接招了。
端木幽砍出的每一刀,伶舟十三都能輕易的用劍接下來,並且是在端木幽砍出的最大力度時,軟綿綿的用劍將刀勁給化去,劍法詭異巧妙,看來伶舟十三的太極劍法已經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這時玄慈方丈問我,“師叔若與伶舟十三相比,如何?”我搖搖頭說道,“論劍法和招式伶舟十三高我一籌,只是內功方面,現在還未知曉。方丈,我有一事相問。”玄慈方丈點點頭,我繼續說道,“白葬天武功有多高?”
玄慈方丈嘆了口氣說道,”都是十幾年前的往事了。師叔可曾聽過十幾年前的四大絕頂高手,年紀輕輕卻是天縱奇才。
崑崙山上白葬天,寒月無情冷火妙,雲夢深處鬼無情,八陣圖中見愁笑。這四句話說的就是葬門教主白葬天,冷月山莊莊主冷炎,以及雲夢山鬼谷派掌門鬼無情和其師弟鬼見愁。
這四人中白葬天內功最爲深厚,不過招式上冷炎卻更受一籌,所以白葬天自認爲天下唯有他和冷炎二人乃真英雄。
鬼無情便是現在的定心大師,鬼見愁便是造化老人,只是鬼無情因何進了少林卻不得而知。傳聞他們四人曾與張三丰一戰,結果不得而知。不過十九年前的長白山論劍,白葬天確實技壓羣雄,這伶舟十三的功力怕是不及白葬天一半。”
原來師父之前是鬼谷派掌門,可是鬼谷派是道家的?少林乃佛家,雖說佛道想通,但自古互相爭執還是很厲害的。
師父後來卻進了少林,論年紀師父沒玄慈方長長,卻成了前輩。只是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跟張三丰有關吧。
場上伶舟十三和端木幽還在打鬥着,伶舟十三看起來絲毫不費力氣,似乎能提前知道端木幽的招式一樣。出劍的時機和力道都恰到好處。二人又對了幾十招,端木幽已經氣喘吁吁了,想必是用了全力,而伶舟十三卻面如常色,泰然處之,想必勝負已分了。
只見端木幽忽然橫刀站立,恐怖的笑着。從懷中掏出兩枚銀針,分別插入自己的左右太陽穴,用手在自己膻中穴點了一下,行爲十分詭異。膻中穴乃是人的死穴,爲何端木幽要自己點自己的死穴。
緊接着令人驚訝的事發生了,端木幽的雙眼忽然變的鮮紅無比,惡狠狠的看着伶舟十三。我感覺伶舟十三體內散發出一股很強的氣息,像是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己的功力瞬間增強。
玄慈方丈臉色一變對我說道,“師叔可曾聽定心大師提起過西域的武學?”“師父以前曾經說過,西域武學詭異奇特,毒術尤爲厲害,現在江湖之中流傳的易容之術便是從西域傳到中原的。”
玄慈方丈點點頭道,“不錯,西域武學詭異奇特。這端木幽想必是用了西域武學中的秘法,通過篡改真氣在經脈的流動來增加自身實力,不過這種秘法對自身傷害也頗大,持續不了多久。想必最後勝利的還會是伶舟十三少俠。”